我因为长得漂亮，我爹娘眼光高，迟迟不肯把我嫁人。
蹉跎到二十岁，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我爹一锤定音，把我嫁给外村的一个猎户。
可是他已经玩死了三个老婆。
新婚之夜，房间里响起了我的哭喊声。
1.
媒婆叼着烟杆儿翘着二郎腿，我爹娘则是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卑微的讨好。
“菊婶儿，我这闺女针线活做得好，饭也做的好吃，还能干活，你帮个忙，给找个好人家。”
在农村乡下，十五六就结婚，十八九生孩子的比比皆是，像我这种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
只因为我长得漂亮，我爹娘一直不肯让我早早嫁人，非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多收一些彩礼。
如今，我已经被蹉跎到二十岁，再不嫁就真说不过去了。
见媒婆不说话，我爹朝我娘使了个颜色，我娘立刻心领神会。
“菊婶儿，你看我这闺女，别看她瘦，屁股大的嘞，一准儿能生儿子！”
我坐在屋里的炕上，把头埋得很低。
家里弟弟要娶媳妇，钱还差了一些，爹娘才着急把我嫁出去，如今我像个货物一样被人挑来捡去。
媒婆走后，我娘笑容满面的对我说“成了！邻村的那个乔大壮还没娶媳妇，你就嫁他吧！”
我噌的起身“我不要！”
乔大壮是什么人，十里八村都知道。
他第一个老婆在新婚之夜就活活疼死在他身下。
第二个老婆倒是活的比较久，却因为难产一尸两命。
第三个老婆就更邪门儿了，一晚上之后，回家后上了吊。
原因是她是个石女，但她自己不知道，屠夫又是个不知怜香惜玉的主，发现下面进不去，另辟蹊径。
后来周围的人都不敢把自己好好的闺女嫁给这个‘克妻’的人。
如今乔大壮已经三十岁了，死了三个老婆，成了人人绕着走的天煞孤星。
“爹，娘，那乔大壮都死了仨老婆了，我要是嫁过去说不定哪天也死了！”
我急的跺脚，努力想说服我爹娘退了这门亲事。
“胡说八道！哪就这么容易死了？人家给五百块钱，还有好多聘礼，你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
我爹用烟袋锅子磕了磕桌子，眼皮子浅浅抬起“你弟娶媳妇要紧，不能断了我老高家的香火。”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你就是他乔大壮的人了。”
说完他和我娘起身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坐在地上。
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次日，媒婆带着人给我家下了头聘。
有五花三层的猪肉，有整只羊腿，有时新料子，还有五百块钱。
我爹娘看着那满地的聘礼乐的合不拢嘴，可我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为了这些东西，他们把我卖了。
2.
到了嫁人的前一天晚上，我娘进屋坐在炕头上，一脸神秘的问我“闺女，嫁人咋回事你知道不？”
我懵懂的摇头，歪着脑袋听她讲。
“嗐，反正女人嫁人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但这传宗接代光靠女人不行，还得有男人。”
“你不是给你弟洗过澡吗？那玩意儿你见过，这以后就是能让你怀上孩子的东西。”
“到了晚上你俩肯定得睡一个被窝，他怎么碰你你都不能躲，听话就行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紧接着又抓住最后一次机会恳求我娘“娘，我能不能不嫁他？给我换个人行不行？”
听我还是不乐意，我娘脸上的褶子都耷拉了下来“聘礼都收了，反悔不得退回去？”
“怎么着都是嫁人，那乔大壮长得精神，还有一把子力气能赚钱，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当晚我几乎彻夜未眠，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只能独自感叹我这悲惨的命运。
突然我听到一阵似痛苦似高兴的声音，是我爹娘那屋传来的。
以前我睡得早，从来没听到过，这次是因为我睡不着才听到了这个声音。
我爹是不是打我娘了？
想到这，我披上衣服打开门，走到我爹娘的屋外。
窗帘没拉严实，我从窗外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此时我爹正趴在我娘身上动来动去，而我娘则是皱着眉，露出有些陶醉的表情。
他们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重叠的地方又黑乎乎的，可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吓得仅仅捂住嘴，仓惶跑回了屋。
我爹没有打我娘，只是他在做的事我不懂。
突然，我想到了我娘说的，想要有孩子，还得有男人才可以。
难道是......
我哆哆嗦嗦的缩在被子里，咬住被角流下了眼泪。
这明明不是什么好事，我娘叫的难受极了。
老天不公，为什么要我们女人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第二天一早，再见到我爹娘时我竟然心虚的不敢看他们。
他们也只以为我还在闹脾气，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穿上一身红衣，由我弟背着我上了花轿。
即使心里万般不情愿，我也知道这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结局。
如果我真的因为嫁给乔大壮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3.
花轿一路颠簸，我到了乔大壮的家。
他家院子很大，屋子比我家还要多出一间。
院子里养着很多家禽和家畜，猪圈里的猪胖的都挪不动身体。
屋里很干净，明显是精心打扫过。
这么看来这个乔大壮倒也不是个大老粗，我心里没有那么反感了。
我一直盖着盖头坐在床上，直到晚上酒席散去。
盖头掀开，我看到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我绝对没想到的脸。
我以为这个人肯定胡子拉碴，浑身脏兮兮的不修边幅。
没想到竟长得十分魁梧，五官也是坚毅好看。
四目相对，我的心竟砰砰跳个不停。
“我是乔大壮！”
我微微点头，头埋的很低。
“你放心，你嫁给我了，我就肯定对你好！”
我心里到底是有疙瘩，即使他长得不错，也让我一时喜欢不起来。
见我不说话，赵勇抿了抿唇，打水洗脚。
他也给我打了一盆水，这让我没想到。
这男人还有点细心。
“洗洗睡吧。”
躺在床上，我紧张的要命。
我娘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睡在一个被窝里。
可若是没有昨晚我看见的事，躺在一起倒也不是不行。
但自打昨天我窥探到了我爹娘那事，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我痛苦。
乔大壮的胳膊碰到了我，滚烫的。
我往旁边缩了缩，他又凑了过来。
“你现在是我媳妇了。”
他说。
我别过脸不出声，他干脆直起身体，低头看着我“你怕啥？”
他的脸离我非常近，趁我不注意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本能的想躲开，却被他牢牢钳住手腕。
乔大壮力气太大了，他只一只手就抓住了我两个手腕，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此时的我只穿着一个肚兜，他轻轻拨弄带子就开了。
“啊！”
我吓得大叫，趁他怔愣的时候推开了他。
“你别碰我！”
现在我已经吧我娘嘱咐我的话忘在了脑后。
他要是碰我，我一定会很痛苦，就像我娘那样。
乔大壮往前挪了一点，想要安抚我的情绪，可我就像疯了一样把枕头扔在了他脸上。
“走开，走开！”
他的脸沉了下去，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然后猛然起身。
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脸。
真的，我真的以为他会打我的。
但是没有，他只是叹了口气，穿上鞋去了院里。
惊魂未定的我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台上，看着乔大壮脱去了身上的里衣，背对着我，露出了精壮的后背。
月光洒在他身上，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宽肩窄腰的样子，背影那么好看，那么强壮，我竟然有些看呆了。
他从井里蒯了一瓢水，从头顶浇上去，顺着头流下来。
不一会儿，他身上全都湿透了。
我瞪圆了眼睛，完全不知道他这是闹哪一出。
虽说现在还没到深秋，但十月份的天气，晚上也早就有了凉意。
他这样用冷水浇自己会生病的！
4.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给他披件衣服时，乔大壮回来了。
他头发擦的半干，身上的水珠也没多少了，应该是擦过了。
见我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在床脚，他冲我露出一抹笑“不早了，睡吧。”
当我以为他还会跟我睡一个被窝时，他竟然从床边又展开一床被子，贴着床边躺下，离我很远。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噜声。
因为昨晚几乎没睡，白天又折腾一天，我也实在是困了。
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确定乔大壮不会突然凑到我身边后，我也睡着了。
早上醒来，乔大壮已经不在屋里了。
我穿好衣服去了院里，就看到他正在喂猪。
见我出来，他憨憨一笑“醒了？”
我点点头。
他把泔水倒在猪圈，洗了洗手问我“饿不？”
本来我想说不饿，但肚子却传来咕咕叫的声音。
我窘迫的低下了头。
“等着，我给你宰只鸡去！”
一大早就杀鸡？
我拦住他“早上吃这些腻得慌，熬点粥吧。”
这是我自打嫁给他跟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他连连点头“行，你进屋等着，一会儿就好。”
看着乔大壮在灶前忙碌的身影，我觉得自己昨晚有些过分了。
本来我已经做好嫁进来就天天干活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已经喂了猪，扫了院子，还亲自给我做饭。
我爹娘在一起大半辈子了，我爹从没给我娘做过一口吃的。
想到这，我心里有些感动。
很快，馒头和粥就端上了桌，还有几碟小咸菜。
“吃，吃饱！”
他塞给我一个馒头，这馒头比我家里蒸的要足足大上两圈。
“我吃得多，不吃饱点，上山一天熬不住。”
我点头。
见我有了回应，乔大壮继续说“以后我要是在家，活都我干。”
“我要是上山了，你就好好在家待着，晚上随便给我弄口吃的就行。”
“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舍不得。”
他吃的狼吞虎咽，说话间大半个馒头就已经下了肚。
我是真没想到，他这样一个糙男人竟然也会有柔情的一面。
特别是在昨晚新婚之夜，我那种表现下他依旧对我轻声细语，还不让我做饭干活。
想到这，我的心里涌出一丝甜蜜，主动给他添了一碗粥。
乔大壮接过，定定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只能埋头低声说“你是我男人，给你做饭是应该的。”
他瞪大了眼睛，激动的握住我的手。
粗粝的掌心盖在我的手背上，我脸热热的，实在难为情，只要别过头去。
因为是新婚，他今天并没有上山捕猎，而是带着我在村里转了转。
很多人看到我们都在窃窃私语，我倒是听了几耳朵。
“哎呦，又来了个送死的。”
“可不是，这都娶了四个了。”
“造孽呦.....”
听着那些女人嚼舌根的话，我心里苦涩的感觉稍减，随之而来的是替乔大壮感到难过。
正当我打算跟那些长舌妇理论的时候，乔大壮拉住了我。
5.
“春妮，她们说的也没啥错，不过现在我娶了你，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
他也在经历过连续丧妻之后默认了自己克妻这个说法。
所以他才会对我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只是为了不让我那么早死。
“你真是个呆子。”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也回望他“咱俩好好过日子，我一定要让咱俩的日子红红火火的，气死那些老白毛儿！”
乔大壮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那张被晒得黝黑的脸露出了感动的表情，眼中柔情尽显。
“嗯！”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手指被他攥的有点疼，但我没有挣扎。
此刻，我是真心的把乔大壮当成了我的男人，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晚上躺在床上，见到乔大壮又准备自己盖一个被子，我红着脸叫住了他。
“那啥，咱俩睡一个就行，夜里凉，俩人挨着暖和。”
虽然现在没照镜子，但我觉得我的脸火辣辣的烫，一定红了。
乔大壮像是得到恩赐一样飞快的钻进了我的被窝，生怕我反悔。
他单手支着头看我“春妮，你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