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已经好几年没有夫妻生活了，
之前她还会抱怨，现在不提了。
我知道，她出轨了。
我在门外听见了她越界的声音，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
楼上的女人才是我真正爱的人。
1
“老赵，儿子不在家，我们？”妻子向我发出邀请。
我看着她脸上的皱纹和斑，还有前些天她赶时髦去纹的眉毛和眼线。
没有一点感觉。
“都四五十的人了，算了吧。”我半躺在床上看报纸，有点冷漠。
妻子却已经躺到了我身边，抚摸着我的手臂。
“老赵，咱们可很久没有过了。”妻子语气里满是抱怨。
“你才四十，应该还行的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向下摸。
我拿开她的手，“工作很累，我实在是不想。”
说着我放下了报纸，“我去客房睡了。”
“老赵！”妻子声音尖锐。
我却没有停下脚步。
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个笑话，岳父死前，我连自己的身体的掌控权都没有。
上个月岳父去世，我也算松了口气。
我不是没有欲望，但如果是面对妻子，有也等于没有。
因为妻子李兰连我们之间的夫妻生活，都要讲给岳父听。
岳父作为我的直系上司，对我的婚姻，我的生活，我的欲望强加干涉。
逼我娶他女儿，逼我和她上床，满足她的需求。
我受够了。
2
“你们两个和和美美，好好过……赵成，我是最放心你的，兰兰和小辰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想起了岳父死前的嘱咐。
[要是可以，真希望没遇见他们。]
李兰比我大五岁，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她爸爸是市委书记。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入了李兰的眼，她非嫁我不可。
先是她来追我，后面她爸爸来找我谈话。
“娶了我们家兰兰，我保证！你仕途会走的更坦荡。”
可我要的不是仕途。
“谢谢书记，可是我觉得婚姻是很神圣的东西，兰姐挺好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会的不会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嘛……”
再后来，一次私下聚会，不知道是李兰还是她爸爸，给我下了药。
他们说我酒后乱性，可我自己知道，最后一杯酒有问题。
我没能跑掉。
说来也好笑，当年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被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女人给强了。
“小赵，你得负责啊……我女儿不能叫你欺负了去。”
“……”我低着头沉默。
“孬种！你知不知道我女儿怀孕了！”他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我会娶她……”我差点没咬碎后槽牙。
“真的吗！小赵！我们今天就去领证！”李兰从隔间冲出来，欢呼雀跃。
那几天我的世界都是灰色的。
被扯着结了婚，有了一个不爱的妻子……
八个月后又多了个儿子。
“小赵，你不行就吃药吧……兰兰跟我闹了几次了，你的岗位我已经打通好了，只要你……”
我吃药和李兰上床，每一次。
性对我来说是痛苦的。
我甚至为了不要第二个孩子，趁一次长出差去做了结扎。
3
“老赵，儿子电话。”
自从上次拒绝了李兰，她对我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爸！我这次国庆放假不回家，那个什么，嘿嘿嘿……”
我看着屏幕里像岳父，像李兰，就是不像我的脸。
木着脸问：“要多少？一千五够不够？”
“爸！我是去玩，不是宅宿舍！”儿子不满的喊叫。
“老赵！小辰要去玩，你就多给点啊。”李兰也在边上发牢骚。
“三千，加上下个月的五千我一起打给你。”我实在是不愿意同他们母子争吵。
“谢谢爸！”那双像极了李兰的小眼睛亮晶晶的，我却不愿意多看。
把李兰手机还给她，我便要去客房休息。
“老赵！你还不回房间睡是不是？”李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大声质问我。
“中年夫妻分床睡不是很正常？”我站着客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兰。
“好好好！你有本事！你爱睡哪睡哪！我不管了！”李兰叉着腰，用手指着我。
而我的回应，便是那扇关紧的门。
4
“赵大哥？今天气色很好啊。”
刚进电梯我就碰见了楼上的王雪。
她是个寡妇，现在在某个小学当老师，长相秀美，人也温柔。
“是，最近休息的比较好。”我笑了笑，礼貌的回答她。
“最近工作辛苦吗？”电梯下行还要点时间，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我主动问到。
“不辛苦，就是快放假了，得给小朋友们开个班会，事有点杂。”王雪化着精致的妆，三十三岁的她还保存着良好的身材，提起自己的学生，眼睛里面全是温柔。
我礼貌的看着她的眉毛处，“小学老师辛苦。到了，你先吧。”
我用手挡着电梯门，让王雪先出去。
“赵大哥，那我先走了，再见。”
我们到停车场就分道扬镳，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和脚下的平底鞋，再看看自己一身西服与脚下的皮鞋。
“还是变了……”我叹了口气，开车离去。
“部长，过两天出差是我来接您吗？”我的秘书小孙问我。
“嗯，你来小区接我，然后直接去机场。”
我身边的下属都是男的，因为李兰怕我出轨。
“小孙，十一月x省有个发展会，你和小黄商量一下看看谁和去。要考察半个月，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放下手里的文件，真诚的对小孙说。
“好的部长，我一会跟小黄说一下。”
“嗯，你们今天下班前给我回复。”
回到家，李兰还没回来，我沉默着在主卧收拾出差的行李。
“你要干嘛？！”
刚收拾到一半，房门口就传来了李兰尖锐的质问。
“后天要去出差。”
我头也没回，手下动作不停。
“老赵，咱们都这么大人了，还和我怄气呐？”李兰不知道怎么，态度又好起来了。
她蹲在我旁边，要搂我胳膊。
我挣脱开李兰的手，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没有。”语气里的冷漠都溢出来了。
“我知道你那方面有点问题，你也别讳疾忌医……”
“我身体挺好，只是不想。”我打断她的话，抬起头看着坐到床边的李兰。
“有什么不想！你是不是看上了楼上那个贱人？！”李兰莫名其妙开始发脾气，尖锐的声音吵得我头疼。
“楼上的谁？”我坦荡荡地看着李兰，顺便把行李箱关上。
“你！”李兰一时语塞。
我才发现李兰今天化了全妆，嘴唇艳红，身上还穿着紧身舞蹈服。却因为身材比例一般，和过于丰满的上半身显得头重脚轻。或许有人会喜欢这样充满繁衍风味的身材，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多发展几个兴趣爱好，别成天胡思乱想。”
“赵成我警告你，你别忘了你怎么有的现在的身份地位！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小心我让你怎么爬上来的，怎么摔下去！”李兰还是不放心，开始敲打我。
“神经病。”我没有放轻声音，直接骂出来了。
李兰明显被我自然的态度安抚到，但嘴上不愿意饶人，直到我走到客房，身后李兰有些刺耳的叫骂声也没有停止。
5
出差半个月，因为一切顺利，我提前一天回了家。
还没到单元楼门口，我就看见李兰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部长……”小孙小心翼翼的喊了我一声。
我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事，你先回去吧，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我感觉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小孙却说：“部长，您不想笑就别笑了……”
我一愣，抬手摸到了自己上扬的嘴角。
让小孙回去之后，我特地等了五分钟才上电梯。
“啊！老周！就是这样，嗯……”
我脚步很慢很轻，连行李都放在车上没拿。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李兰似欢愉似痛苦的呻吟。
我有点想笑，这两个人连进房间的时间都没有吗？
“李姐，小点声……”陌生的男人把声音压得很低，却因为不隔音的门，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怕什么，嗯啊，这是单户，我老公也不会回来，啊~用力点~”李兰明显有恃无恐。
“老周你比我们家那个不行的赵成强多了，哈~”
“我怎么跟赵部长比啊？李姐，你真性感！”
里面的动静一声大过一声。
我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听到肉体的碰撞、拍打，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粗喘。
“叮——”
突然，我听到了电梯停下的声音，回头一看，王雪有些慌乱地站在电梯里面。
我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向电梯走去。
6
我脚下踩着运动鞋，脚步轻松地走进了电梯，对着王雪做出了“嘘”的手势。
“先下去吧。”我对王雪做着口型。
王雪呆呆地点了点头。
我们无声交流时，不远处的门口还不断传来女人的叫声。
王雪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都红透了。
当电梯开始向下时，我才开口：“不好意思，让你听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了。”
王雪先是一愣，马上摇了摇头。
“我没事，赵大哥你……”
“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她做出这种事，我也不意外。”
“为什么？”王雪看起来很好奇，有点不像我印象里的她。
我没及时回复，因为电梯已经顺利到达一层，电梯门开了。
这次我先走了出去，“介意我抽一根烟吗？”
我做出了一副倾述的模样。
“可以，我不介意。赵哥你想说的话，可以跟我讲讲。”王雪此时此刻显得很善解人意，有一种柔软地充满成熟女人味的魅力。
“边走边说吧……”
我们刻意走在少有人来的路上，我抽着烟，将这段失败的婚姻讲给王雪听，就连最丢脸的初夜都坦白地说了。
也许是风太温柔，她太贴心。
我们最后坐在一个隐蔽的长椅上，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
“咔哒——”
我又点了根烟。
“赵哥，你当初怎么学会的抽烟？”
王雪主动打破沉默，选择的话题却让我意外。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
“孩子出生的时候。”
“我看着她爸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我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希望——手术能出意外。”
我深吸了一口烟。
“坏消息，母子平安。李兰甚至还有力气叫我过去看看孩子，当时就很想抽烟。后来，一抽就是十八年。”
我余光看到王雪侧过脸，定定的看着我。
“怎么了？觉得我很无耻？”
我也转头看她。
王雪却将我手里的烟拿走，放入了她的嘴里。
7
天已经黑了，此时我只看得到她嘴上的一点猩红的火光。
我看着她熟练地吸烟、吐烟圈。
我们两个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突然王雪往我脸上吐了口烟。
熟悉的烟味里混了点女性特有的香气。
我眯了眯眼睛，有点好奇她想干什么。
“赵哥，你这样的男人，是李兰她对不起你。”
王雪用纤细的手指夹着拿根我们都抽过的烟，执着地看着我的眼睛。
“或许，那个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
明明是没有依据的话，她却说的格外笃定。
“王老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吗？”
我避开她的话题。
王雪却穷追不舍，“我很清楚，我就是因为李兰来的这里，特地租的楼上的房子。”
这是一个我没有设想过的道路，王雪是两年前搬到我们家楼上，这两年她对邻里，对李兰都客客气气，礼貌里又带着亲切。
哪怕偶尔见到过我和李兰爸爸在一起，也很镇定，看不出什么区别。
“你……”我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王雪看出来了我有点尴尬，她笑了笑。
“赵成。”
她很正式的喊我的名字。
“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确定自己和她没有什么交集。
“八年前那个桥梁项目，最开始是我爸拿下的。”
[八年前？]
还没等我想到是什么事，王雪主动开口。
“谢你把我爸送去吃牢饭，虽然没吃几年……”说着王雪自己笑出了声。
“我爸靠砸钱，从李兰爸爸那拿了好几个项目，全都是豆腐渣工程。后面他胆子越来越大，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动政府的桥。”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那年李兰她爸要退休，打算最后捞一笔大的。可桥梁不能随便，我当着他的面和他吵。
他大骂我不懂变通，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和李兰的小家什么的屁话。
我和他吵，吵完在家也没给李兰好脸，李兰面子上挂不住，也去找她爸闹，可我知道她也没把人命放眼里。
最后结果就是项目负责人和承包商一起滚去蹲号子。
“想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雪已经把烟给熄了。
“可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我到有点想不通。
“我考不了编，所以现在在私立学校教书啊，我可是名校出身。”她这话说的轻松又俏皮。
“按理来说，事情到那不就结束了？”我问她。
“是啊，可谁让我那个好后妈找到了李兰，把我爸那个老王八捞出来了。”
8
她语气里全是恨意。
“我爸一出来，就靠李兰那边人脉，靠把我买了，东山再起。”
“那个男的，都可以当我爷爷……我不愿意当他身边的花瓶，他又找了小三小四，结婚没两年就死了。”
“但我爸还想把我再买一次。”
王雪说到这，气得浑身颤抖。
我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没成功，哈哈哈哈。”她气急反笑。
“因为那个老男人也进去了！”
“我本来在乡下好好的当我的支教老师，一切都被那父女毁了。你说，我怎么不恨。”
“本来我想着，勾引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跨坐在我大腿上，白皙纤细的手臂也绕上了我的脖子。
“后来发现，你们就不是一路人。”
王雪的手指在我脸上划来划去。
“赵成，你是好人。”她对我下了定义。
我为了不触碰她，不断向后仰，直到碰到椅背，退无可退。
“谢谢你的夸奖，所以你能从我身上下去吗？”我语气有点艰涩。
“呵呵，你怕什么，李兰敢做初一，你就做十五给她看啊~”王雪像个吸人精气的妖精，捏着我的耳垂，轻轻在我耳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