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奇怪的强奸案,强奸者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妇人,被强奸的是位年仅十岁的幼女,是这位老妇人的亲外孙女,法院以强奸幼女罪判决她有期徒刑12年——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妇人怎么会强奸自己年仅10岁的亲外孙女呢?
这故事还得从一个叫杨自荣的“神仙”说起。
1946年9月4日,杨自荣就出生在湖南省新化县雪峰山脉东部边缘一个叫碧溪的小山村,兄弟有6个。杨自荣从小天资聪颖,读书用功,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读到高中时,父亲身染重病,一卧不起。17岁的杨自荣无可奈何回家当了农民。生性心高气傲的他认为家里没有他的扎身之地了,只有出走,到外面找出路。
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18岁的扬自荣趁家里人熟睡,悄悄地爬起来,无可奈何地离开了生育他的故乡,住进了山洞。
在山洞里,好以树叶、树皮、野果、橘子皮等物充饥,村民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就把他叫做“神仙”。
一晃30多年过去了,长期的洞穴潮湿生活,使扬自荣身患严重的风湿病,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觉得自己的肠胃对那些树叶、野果已难以消化吸收,感到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这时,他想:“要是有个家,有个人来照顾我该多好啊!”
人类的天性原来在他身上并未泯灭,只不过隐藏了30多年,如今复活了,会如洪水猛兽般不加任何限制喷涌而出,酿成了灾难。在这场灾难中,让杨自荣成家变成现实的是比他大4岁的刘满英。
刘满英,1942年3月2日出生在与新化相邻的湖南省冷水江市矿山乡樟木树村,这也是个穷村。刘满英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由于家庭经济困难,她两岁时父母就把她许配给谢伟(化名)当童养媳。7岁时,父亲死了,母亲为了让她活命,正式把她嫁到谢家,这本是一个孩子求学的年龄啊,可她却成了人家的新娘,自然失去了求学的机会。
在谢家,她学会了做饭、洗衣、服侍丈夫和公爹、公婆。在战战兢兢,逆来顺受中逐渐长大,20岁时,刘满英生下了大女儿,以后12年间,又陆续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她含辛茹苦,一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儿女拉扯大,一边还得精心照顾病魔缠身的公爹公婆。眼看着儿女们一天天长大,她眉头舒展了,心想:“我的苦日子也应该熬到头了,儿子们长大成家,应该可享享清福了。”
可刘满英不曾想到的是,他的勤劳辛苦没有换来丈夫的回报,相反,她的辛苦加一分,丈夫就离她远一分。
1986年,在外搞基建,当包头的丈夫手中有了钱,不但不肯为她买补品补补身子,相反在外养起了年轻漂亮的情妇,再也看不起没有文化,又人老珠黄的刘满英了。她那个伤心啊,只好打烂牙齿和着泪水往肚子里吞。可是,当时。最小的女儿才12岁呀,她还得维持这个家。她强忍内心的悲痛,祈求丈夫看在儿女们的份上,回心转意,但丈夫答复她的是一顿老拳。
走投无路时,刘满英在家里摆了几尊菩萨,虔诚地供奉着,希望菩萨能度她撑过苦海,然而,不能说话的菩萨,却没有能帮她一点忙。
1995年,刘满英到吉庆的大姐家去走亲戚,顺便向大姐倒倒苦水,大姐劝她到附近的高丰庵堂抽个签,敬敬香,看菩萨能不能保佑,让丈夫离开那个情妇。于是,刘满英来到了高丰庵堂,跪在草垫上,双手擎一炷香,说:“我们夫妻感情不好,已有十年了,求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让我丈夫回心转意,对我好一点。”
庵堂里的尼姑听了,指着正在那里帮忙的杨自荣说:“他是刚从天上下凡的‘神仙’,住在山洞里,是个真正的‘神仙’,可以帮助你。”
刘满英看到杨自荣胡子拉碴,衣衫槛楼却透出几分灵气的样子,信以为真。
“不能说话的菩萨不能搞好我的夫妻关系,这个能说话的‘神仙’应该可以帮我搞好夫妻关系。”她便请杨自荣到他家去,杨却说:“我是神仙,不是随便就可以去你家的,你得有诚意。”说完不再言语,像一阵风,飘然而去。
可刘满英并不死心,此后一段日子,经常来找杨自荣,要杨去她家,但杨认为她丈夫没回来,始终不愿去。她打发大女婿丁光(化名)来接杨自荣,杨第一次不去,第二次也不去,直到第三次,见推脱不了才去了丁家。
到了丁家,杨自荣住在楼上里面房间,外面房间住着大女婿丁光之女丁芳(化名)的姐姐丁珊,杨自荣的意思是证明他没与刘满英一起住,免得别人说闲话。
丁珊是个残疾人,杨自荣见她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样子,就背她多晒点阳光,劝她少吃点咸辣菜,多吃新鲜菜,并弄了些黄豆磨豆浆给她喝,几天后,丁珊气色就好看多了,人也活泼了。
刘满英见此,以为杨自荣有“仙术”,会治病,对他更有好感。
住了一阵后,杨自荣觉得不妥,怕谢伟来了说不清,坚决要到丁家背后的山里打个棚子住下,等谢伟来了后再做他的工作。然而,刚刚把棚子搭好,谢伟就回来了。没等杨自荣开口,谢伟即破口大骂,骂刘满英偷个人养在家里,骂杨自荣猥猥琐琐,像个乌龟,把棚子也拆了,杨自荣也自然被赶跑了。
本来是请杨自荣来帮忙的,没想到反而让他挨了骂,受了气,刘满英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他,总想为他做点什么来补偿她。
1999年上半年,刘满英与谢伟的婚姻已经无可挽回地破裂了,法院判决他们离婚,刘满英分得了两间旧房子和一些旧家具。
离婚后,谢伟不准她到子女家里去,子女都怕了谢伟,也不敢接母亲到家里去住。
刘满英感到空前的孤独,便又来到杨自荣住的山洞,非常内疚地对杨自荣说:“我对不住你,请你去帮忙,却害得你挨了顿骂,我要谢你的恩,可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如今,我婚也离了,人也老了,子女都长大了,没有什么想法了。从小到老,没做过一天好人,活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杨自荣劝她:“我是死过两回的人了,30多年来什么苦没吃过!现在都没想到死了,你离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是件好事,你下半辈子应该有好日子过。”
刘满英听了,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你真是一个好人,我人老了,身体不行,就帮你介绍个对象帮你成个家,我也搭你享点福。”
刘满英说话时,突然一个念头在脑际晃动:“何不把芳妹子嫁给他呢?这多好,芳妹子也可以离开她们那穷家,而我们又结成了亲戚,帮了杨自荣,还给自己后半生找到了依靠,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呵。”
“对,就这么办!”刘满英下定了决心。
芳妹子就是活泼可爱的丁芳,刚满10岁,是刘满英的外孙女,在家中排行第三。丁芳的母亲有病,长期卧床不起,父亲又好赌,经常只顾打牌,家中自然一贫如洗,丁芳只读到小学三年级的就辍学了。丁芳的母亲是刘满英的大女儿,在没离婚的时候,刘满英常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丁芳家,经常把芳芳带在身边,芳芳跟她感情也非常好。她离婚了,没能力帮助芳芳家了,她想减轻芳芳家的负担,希望让芳芳过上好日子。
从山洞回家后,刘满英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芳芳带走,让她嫁给好人——杨自荣。
芳芳过10周岁生日才4天,刘满英带着她从家里出发,走了几十里山路,来到了吉庆洞头山杨自荣住的山洞。当时,杨自荣不在洞里,一打听才知道是到吉庆造纸厂去了。
刘满英要芳芳在洞里等,她到造纸厂找到杨自荣,对他说:“我把外孙女带来了,给你做对象。我去大姐家搞点粮食,你晚上带着她睡。”
当晚,杨自荣和芳芳睡在一起,杨自荣把芳芳的衣服掀起来,在她身上压了一阵,芳芳说压不起,杨自荣就起来了。
第一个晚上,两人没有发生性关系。
第二天,刘满英弄了些粮食,还捎带了一些日常用品送到洞里,对芳芳说:“你要与神仙一起睡,莫哭,莫想家里,帮神仙热脚,将来养个崽当皇帝。”
杨自荣虽然渴盼女人,渴盼性,但对刘满英把芳芳许配给他,还是有几分顾虑,他悄悄地把刘满英拉到一边,说:“芳芳年纪太小了,恐怕现在不能成家。”
刘满英满不在乎,她告诉杨自荣:“我2岁放婆家,7岁结婚,芳芳妹子已10岁了,比我那时大得多咧,不要紧的。”
杨自荣听刘满英这么一说,就同意了。
晚上,杨自荣与芳芳睡在一张床上,几十年的压抑,如火山爆发,他全然不顾芳芳的哭喊和反抗,死死地将芳芳压在身子下面,将她侵犯了。
年幼无知的芳芳,面对胡子拉碴的杨自荣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好乖乖地当了杨自荣发泄兽欲的工具,此后半个月,芳芳就住在山洞里。白天,芳芳就在洞子附近玩,有时,杨自荣也手把手地教她识字,读书。村民们看见了,杨自荣就对他们说:是帮人家带的小女孩。晚上,芳芳就陪杨自荣睡觉。刘满英则想方设法弄些好吃的东西送到山洞里,杨自荣舍不得吃,全给芳芳吃,希望她快快长大。
山洞里铺着两张床,刘满英经常来看芳芳和杨自荣,如果晚了,也留在洞里过夜,她一个人睡张床,杨自荣和芳芳睡另一张床,俨然就是一家子。
2004年11月5日,刘满英又把芳芳带到杨自荣住的山洞里,继续陪杨自荣睡觉、过夜。
这次,芳芳在山洞里待了5天,几乎天天与杨自荣发生性关系。她回家后,正好碰到她亲姨妈在她家。姨妈问她:“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
芳芳天真无知,直白无忌地说:“在吉庆的一个山洞里,和一个神仙在一起睡觉。”
这位姨妈大吃一惊,预感事情不妙,当即带芳芳到冷水江妇幼保健所检查。检查后证实:芳芳有过性行为。
得到这一检查结果,姨妈非常惊讶。11月11日上午9时,她赶紧拉着芳芳,匆匆走进新化县公安局吉庆派出所,报案称:她的外甥女丁芳被住在洞头山上一个山洞里的“神仙”强奸了。
公安干警不敢怠慢,紧急出动,不久,干警们在洞头山的山洞里抓获了“神仙”。
在公安干警的严厉审讯下,“神仙”对奸淫少女的事实供认不讳。但当宣布对他刑事拘留时,却大呼冤枉,说自己是没有半点责任的,一切都是受丁芳的外婆刘满英的指使。
杨自荣、刘满英涉嫌奸淫幼女罪,新化县公安局对他们予以刑事拘留,不久,转为正式逮捕。很快,新化县人民检察院以奸淫幼女罪向新化县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新化县人民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不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
不久后,法院依法做出判决:法院认为,杨自荣无视国家法律,奸淫不满14周岁的幼女,被告人刘满英明知自己的外孙女年幼无知,并诱使其与他人同居,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奸淫幼女罪。且情节严重,又系共同犯罪。法院依法以杨自荣犯奸淫幼女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剥夺政治权利2年;刘满英犯奸淫幼女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剥夺政治权利2年。
在看守所,检察官与刘满英有这么一段对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想做件好事。杨自荣是个好人,一生吃了许多苦,我很同情他,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有个人照顾。芳芳家里很穷,我把她带出来,让她早成个家,是想让她早过上好日子,也是干件好事。”
“你知道会触犯法律吗?”
“我没读书,不懂法,是我自己当童养媳的经历害了我。”
“你现在怎么看待自己的行为?”
“这件事只能由我负责,要关要死都由我负责,是我要他们做的,求你们把杨自荣放了,他是个好人,没什么责任的。”
愚昧的刘满英一心想给杨自荣成家,帮外孙摆脱苦海,却拿错了尺子下错了药,害了外孙女,也害了杨自荣,结果,让杨自荣也跟她一起踏上了漫漫改造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