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家后悔了。爷爷说,下辈子他要带我去个很好的家,他说他来当我爸爸,宠我一生。

圆团故事 2024-06-27 10:34:40

我的妈妈给我取名宝珠,因为我是家里的独生女。

可有天,妹妹来了。

妈妈把我丢在乡下整整六年,让重男轻女的爷爷照顾我。

她说,城里的房子太小,为我好。

我被接回来后,妈妈让我做全家的家务。

她带妹妹旅游,我被丢在家,饿了只能翻垃圾桶。

她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为我好。

直到她让得了年级第一的我辍学嫁人。

她说,对我的好,需要我来回报。

01

我生病了,并不严重。

却死在了大雪纷飞的郊外。

临走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发黄的日记本。

灵魂上升半空,一股力量将我拽到了远距一百多公里外的家里。

看到他们温馨的一家,我突然释然地笑了。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家里靠卖鱼为生。

父母将我宝珠似的疼,据说这是我名字的由来。

直到五岁那年,他们决定外出创业给家里创造好条件。

却因为条件有限不能把我带走。

他们给爷爷留下了一串数字,我把他们都记在了心里。

于是我成了留守儿童和爷爷生活在镇上。

爷爷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他天天念叨我怎么不是个男娃子。

爷爷每天要抓鱼挑到集市上卖。

冬日的寒风刺骨。

年幼的我总喜欢跟在他背后打下手。

却总是被他嫌弃。

「你又不是男娃子下什么水,快点上去。」

我想,我是不是太笨手笨脚了。

夏日的天气闷得我满身是汗。

艳阳高照下,爷爷要上山割草。

我装模做样地拿起镰刀挥舞,想象我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

爷爷却捞起背篓里的书,一把抓住我,抢回了我手上的镰刀。

将我赶到田边的大树下后,把书扔到我怀里。

「一个女娃子做什么农活,又不是男娃子,看你的书去。」

我才不服他呢,我想。

等我长大了,我就和男孩子一样厉害。

能给他帮忙,爷爷再也不能瞧不起我了。

春去秋来,两年一晃就过去了。

仅存在于记忆里的父母也终于在大年三十这天赶到了家。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和住在隔壁的小翠捡石子打水漂。

我冲回家里,将准备了良久的崭新花棉袄穿在身上。

我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当我到了客厅时。

却看到他们手中多了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

小小的,看起来像软软糯糯的粉团子。

他们抱着怀里小孩子,笑眯眯地告诉我。

「宝珠,这是妹妹,她叫天佑。」

02

天佑,真是个好名字。

听他们说,这是和他们一起创业的朋友的女儿。

对方是单亲,因为劳累过度生病去世。

独留这个孩子实在可怜。

我并不懂妹妹的存在代表什么,只是跟他们一起笑嘻嘻地拍手。

却感觉心里缺失了一块。

「妹妹好,妹妹可以和我一起玩。」

爷爷和他们吵了一架,好像提到了我。

我天真的以为他们会把妹妹留下和我一起作伴。

年后他们带着妹妹离开的身影却狠狠打了我的脸。

我追在他们背后,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妈妈,你们把我也带走好不好……」

父母只好停了下来。

「宝珠,爸爸妈妈的事业还不稳定。」

「等爸爸妈妈有钱了,再把你接走好不好。」

妈妈的眼睛像璀璨的光,凝视着我。

「你的小伙伴会舍不得你的,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我眼神转向远处的小翠,愣愣地点了点头。

只是心里的饱满,突然又少了一块。

他们走后,我又回到了和爷爷一起生活。

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是爷爷时不时盯着我,多了几声叹息。

日复一日,我的年龄越来越大,爷爷的咳嗽也越来越频繁了。

偶尔,他们会给家里寄回一些东西。

或许是电视,又或许是吃食。

小小的我总喜欢躲在衣柜里睡觉,也难免会好奇最上面的柜子里放着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踩在椅子上打开了它。

里面藏着一件花花绿绿的新衣服。

我常常用家里的座机给他们打电话,冰冷的提示音总是显示空号。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早就更换了联系方式。

六年过去了,我的父母却只回来了一次。

妹妹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小裙子。

刚下车便是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

「好多鸡屎鸭屎,脏死了,爸,妈我不要待在这里。」

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我的父母只住了不到两天就走了。

他们好像忘记了要接走我的事情。

他们好像并不爱我,我这样想。

这样的想法持续到了我的小学毕业。

那年暑假,爸妈却突然回家要接我走。

他们终于记起我来了吗,我难免又抱了一份期待。

只是临行的前一晚,爷爷偷偷在房间里落泪。

他把我叫到跟前,往我手上带了个玉镯子。

「我们宝珠,虽然是个女娃子,但是从来不比男娃子差。」

镯子是奶奶去世前留给他的。

我顿感不妙,却被他赶出了屋子。

离开的时候,爷爷没有出来送,我想他也是舍不得我的。

在车上,我和他们却倒显生分。

爸妈也不时叹气。

「这孩子小时候还开朗,怎么长大了就不爱说话了呢。」

03

妹妹在沙发上抱着平板打游戏,时不时嘴里冒出几句脏话。

见爸妈回来,她也只是不耐烦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说完她瞥了我一样,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裤子。

和她站在一起,我就像窥视白天鹅的丑小鸭。

妈妈把我带到楼上,我看着粉色的房间愣了神。

「妈妈记得你最喜欢粉色了。」

她眼里透着得意。

我却喃喃开口。

「可是,我喜欢的是蓝色,最讨厌粉色了。」

小时候,他们为我准备的东西都是蓝色。

妈妈眼里却闪过尴尬,随即就是愠怒朝我吼道。

「我辛辛苦苦给你准备这么久的房间,有意见你就给我滚出去住。」

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这么生气,直到我看到了对面妹妹粉色的房间。

或许,她以为我和妹妹的喜好一样,不是故意的。

吃饭的时候,妈妈仍在气头。

她朝爸爸抱怨。

「我浪费那么多时间不是为了她吗。」

爸爸要我给妈妈道歉。

我只是盯着对面看戏一般的妹妹,说我不愿意。

明明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喜好。

为什么要道歉。

「你看看,她就是这个态度,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长辈。」

妈妈用筷子指着我,眼里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怒。

我低着头扒拉着自己的白米饭,这不是我的妈妈。

爸爸生气罚我在房间里反省两天。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感觉有些想爷爷了。

妈妈却在我被关的第二天晚上端着水果进了房间。

她温声细语,是我印象里的妈妈。

「宝珠,妈妈不是故意的。」

她把水果放下,坐在我旁边,有些不自然。

「妈妈只是怕你在乡下待了太久,学坏了。」

所以你们把对我的亏欠都弥补到了妹妹身上吗。

我不敢问,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妈妈把手中白色的棉袄递给了我。

「这是当初给妹妹买的,大了,你拿去穿吧。」

见我不说话,妈妈起身离开了房间,把门重重关上。

她好像又生气了。

我和爸爸妈妈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不知道怎么聊天。

只是在有些时候,我会和妹妹拌嘴。

起因是妹妹喜欢我手上的镯子,强要,而我坚决不给她。

这是爷爷留给我的,我不会把它给任何人。

于是妹妹伸手就要来拿,争抢之间我扯下了妹妹的一缕头发。

妹妹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了爸妈。

我手里那抹头发瞬间像烫手山芋一般。

妈妈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走上来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啪!」

我的脸上很快浮现了一抹红肿的巴掌印。

「不就是一个破镯子吗抢什么抢,妹妹才几岁,你让给她不就行了吗。」

说着,她抢过了我手中的镯子摔到了地上。

原本通体洁白的玉镯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04

「让你抢,让你欺负你妹妹。」

我的眼里蓄满泪水,不敢相信这是我妈妈做出的事。

「这是爷爷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把妹妹抱在了怀里。

「佑佑不哭,喜欢妈妈去给你买一个。」

她吧唧一口亲到了妈妈的脸上。

「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妈妈走后。

我捡起地上断掉的玉镯,泪水不断低落在上面。

妹妹一脚踩在了我的手上,鲜血瞬间蔓延开来。

她佯装惊讶。

「呀姐姐,断掉了就不要了嘛,现在受伤了妈妈又不能休息要送你去医院了。」

去而折返的妈妈满脸不耐烦。

我比之前更沉默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暑假末。

妈妈突然跟我说,爷爷去世了。

那个常常凶我的小老头,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我泣不成声,抓着他们不愿意松手。

妈妈不耐烦,甩开了我的手。

「别把她带去了吧,免得麻烦。」

就这样,他们驱车离开。

我因为身上没有钱买不起车票,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才知道,爷爷重病,唯一的遗愿就是把我带回市里。

而那个衣柜里的新衣服,是爷爷给自己准备的寿衣。

他们去了一周,家里却没给我留下任何食物。

她们好像忘记了我这个女儿。

我饿得眼冒金星,只能不断地给自己灌水维持饱腹感。

就在我觉得快要饿死缩在路边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双大手。

路边卖卤味的阿姨,她看我状态不太对。

把我扶到了摊位上给我吃了些东西。

三天没吃到食物的我看到面前的东西就像是人间美味。

突然塞入食物让我的胃有些难受。

不过我却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她我可能会去翻垃圾桶了。

她为我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阿姨给我打包了一些卤味,让我带回家吃。

靠着这些东西,我扛过了接下来的几天。

妈妈他们终于回来了。

只是在回来的时候,脸上不太自然,好像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女儿。

妈妈和我道歉,说她是为我好,怕我难受。

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妹妹对我冷言冷语。

「爸妈喜欢的是我,你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

我听着她的话,又沉默了。

初中的时候,我申请了住校。

只为了和他们接触的时间更少一些。

收拾衣服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的衣柜里,只有最开始从爷爷家带来的几套衣服。

而妹妹衣柜里却有数不清的新裙子。

甚至现在,家里空无一人。

也是因为妹妹要开学了,吵着自己没有新衣服穿。

他们毫不犹豫地带着妹妹去了商场,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我身上的衣服还是爷爷家里带来的那身。

到了学校,我才发现同学并不像我想得那么好相处。

学校活动的时候。

他们把我围堵在角落,嘲笑我一身穿的破破烂烂。

「你没妈妈吗,穿乞丐服。」

看到他们个个都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我忍着气缩成一团。

我不能给妈妈添麻烦。

其中一个人用他新买的鞋踩到我背上。

别的同学也纷纷开始效仿。

「你和你妈妈一样只配当底层人,给我擦鞋。」

我心里漫着无名的怒火,终于站起身抓住他。

我的力气并不小,按着男孩的间隙还可以空出一只手。

一拳又一拳地砸到他脸上。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反抗,反应过来连忙大喊着救命。

旁边有同学去叫了老师,我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他们通知了家长,我只捏着拳头不说话。

对方的家长先到,对着我就是一顿谩骂。

随即关心自己的宝贝儿子有没有出事,眼里是止不住的关心。

我看着有些羡慕,却又埋着头不敢说话。

抬头看到妈妈一脸担心地出现,我眼里透出惊喜。

05

「妈妈,我在这……」

我朝她挥手,却被一巴掌打断了话。

我站在原地,眼泪蓄满了眼眶。

「废物!我送你上学来是打架的吗。」

她高跟鞋踩得噔噔响,抓起我的头发往被揍的同学面前扔。

「快点道歉,别像个野孩子一样。」

我抬头,对方正在朝我做鬼脸。

「我说过了,你就是个没妈妈的乞丐。」

我忍着心里的耻辱,慢慢爬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都不问事情的经过就把错怪在我身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道歉你就做。」

妈妈一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倒在地上。

我感觉我的胃更疼了。

班主任只在旁边冷眼看着,半点没有阻止的意思。

最后是校长看不下去,阻止了这场闹剧。

因为我死不道歉。

妈妈支付了对方的医疗费用加上道歉,我被罚在家反思一周。

回去的路上,妈妈不停地抱怨。

「佑佑多听话,你怎么不能像她一样懂事呢。」

我脑子里浮现那个躺着打游戏的身影。

她真的比我懂事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妈妈更喜欢她。

「妈妈,可以给我一些钱吗,我胃有些不舒服。」

我向她请求,却被骂了回来。

「要什么钱,我看你好好的哪里是有病的样子。」

我不敢回话了,家里空无一人,我抱着书包上了楼。

却没有心思学习。

我把藏着的盒子拿出来,里面是只剩一小截断掉的玉镯。

这是那天趁妈妈把我带走之前,迅速藏起来的一块。

其他碎片都被妈妈扫起来丢掉了。

我把它用布包起来,生怕被妈妈发现。

回学校后,我明显感受到班里同学对我的孤立。

她们都不想和我这种人有交集。

我的课桌里时不时会出现死蟑螂又或者是口香糖。

我发现惊叫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他们劈头盖脸的嘲笑。

可是我对这些无能为力。

没有人站在我这边,他们对我只有指责。

我尽量做到心无旁骛,就算在这种环境下,也是次次考第一。

中考结束,我毫无意外地考上了市重点。

06

暑假的时候,爸妈吵了一架,闹着要离婚。

因为投资失败,公司资金越来越衰竭,几乎面临破产。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都是装给我看的。

妈妈不想再跟着爸爸过苦日子。

于是他们开始争夺妹妹的抚养权,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却像避瘟神。

可是,明明我才是他们的亲女儿。

直到有一日,妈妈突然来了我的房间。

「宝珠。」

她拿走了我的书,淡淡的开口。

我疑惑,不明白她来的意思。

「你年纪也大了,读那么多书也没什么用。」

大吗,可是我才十五岁。

我盯着她的眼睛,妄想从里面看出一丝愧疚。

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宝珠,你长得这么好看,帮帮妈妈吧。」

我瞬间便懂了她的意思。

「还记得李叔吗,小时候你经常找他要糖吃。」

「他挺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嫁给他,他愿意出两百万帮助家里渡过难关。」

可是李叔和妈妈同龄,快四十岁了。

她越说越激动,上来就抓住我的手。

「你就当为了妹妹的未来着想,养你这么大,你也是时候该回报我们了啊!」

说完这句,她没有再开口,让我考虑一晚上给她答案。

我知道,她不是在询问我,而是在通知我。

无论我是否愿意,都只有一个选择。

我再一次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带上身份证和唯一一块残缺的玉镯。

我逃出了这个家。

我想寻找一个收养我的地方打工。

可是他们看我是未成年,都拒绝了。

直到我走到一家餐饮店前,良久不愿意离开。

店主是个和蔼的大叔,觉得我遇到了困难。

听到我的需求,他面露难色。

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同意了我在他那打工。

或许是寄人篱下的原因,我非常努力。

干完第一个月,顺利拿到了工资,虽然只有一千块。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我擦好桌子抬头时。

却发现妹妹出现在了饭馆。

我想躲,却来不及了。

她站在店门口,那双毒蛇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用唇形无声对我说道。

「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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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团故事

简介:世情爽文以及悬疑恐怖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