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传宗接代的使命,毁了一代又一代

清芒小语 2024-04-25 02:56:18

大家好,我是清芒。

今天开启小说《命运》的阅读。

故事是从主人公99岁的阿太面对死亡,“期待”死亡开始的。

阿太身边一位又一位老人接二连三地埋入黄土,她从六七十岁就期盼这一天的到来,一直等到九十九岁这一年。

阿太15岁就被神婆预言“无子无孙无人送终”;次年,阿太的母亲在她嫁人的这一天投海;婚后的阿太四处寻医问药,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总在肚子里还没成形就没有了;阿太不认命,收养了3个儿女。苦尽甘来开始享福的时候,三个子女又先后离她而去。

实力派作家蔡祟达笔下的阿太的故事,正是作者母亲外婆的一生。她的命运犹如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节奏一样忽高忽低,曲折而传奇。但这不正是人间本色吗?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不禁感慨:她是如何度过这一生的沟沟坎坎的?在历经一次又一次地煎熬和磨难中,她又是如何跨越人间的黑暗奔赴黎明的?

让我们一起开启今天的阅读吧。

01、传宗接代

世世代代的海边人,却无法靠海讨生活。

家族的风湿病,让一代又一代人的身体一遇海水就刺骨地痛。但从爷爷那一辈再向上数三辈的人都不服气。

祖辈们削尖了脑袋尝试各种人生,总算在港口讨一个装卸工的生活。这是海边唯一不用碰海水还可以养家的活法。

生活安定之后,爷爷的使命便是传宗接代。男丁仍然是家族未来的希望,但到了爷爷这一辈便卡住了。

奶奶生阿母的时候,爷爷和太爷爷都巴望着一个“带把”的娃从肚子里钻出来,一看到阿母就呆住了。太爷爷嘴上说:“你们再努力就是了”,心里不知有多么失落。

五年过去了,奶奶的肚子始终不见动静。太爷爷带爷爷跑十几里地到隔壁村子治病。回来的时候,一边哭一边喊:“要断香火咧。”

“那种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如同卡在胸口的鱼骨,不致命,但就是卡着,而且会越卡越深。卡得越深,胸口越疼。”

太爷爷的胸口就这样被卡得越来越低,低到头可以碰到门槛。爷爷说:“阿爸走的那一天,被门槛撞的面朝天,眼瞅着太阳,不肯闭眼。”

太爷爷被卡了半辈子的梗,也成为爷爷过不去的坎。

爷爷烧金纸的时候,眼泪比烧金纸的火还旺,走起路踉踉跄跄的。

有一回,他肩上扛着麻袋,一边闷声哭一边低头往前走。把迎面而来的人撞倒在地后,还以为自己被撞出血了,爷爷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被撞得货主气得边跺脚边哭诉:“你哭啥咧?我的胭脂粉都被撞没了啊。”

爷爷哭着问:“胭脂粉是啥?”

货主解释了一番后,爷爷要拿命赔。结果,人家不要他的命,一句“我用钱可以买的命可多了,你的我不要”击中了爷爷身体里那根被拉得紧紧的弦,他突然开悟了。

自那以后,爷爷也开始靠卖胭脂讨生活,有了钱,再招个上门女婿当儿子。爷爷一边这么想,一边说太爷爷想不开。

那之后,爷爷走遍大街小巷,一见到俊朗的男孩子,就要停下来仔细打量人家,还要搭上两句。

爷爷的开窍,是自个为生命点亮的灯,不顾前面是沼泽还是大道,只能顺着眼前的那点光亮往前走。这仿佛是命运为爷爷打开的一道天窗,让他暂时看见一点点生活中希望。

02、招婿入赘

阿母十六岁那一年,爷爷把整个家改头换面。

整栋房子的梁柱粉装了新的油漆,摆在厅堂里的家具让海南的黄花梨替代了,就连刻着堂号高高立在头顶之上的门楣也被爷爷换成了刻着金字的镂空雕花。

虽然女孩的成人礼不允许在家请客吃饭,但爷爷还是把买好的粮油一家一家地送上门。待阿母十六岁生日一过,爷爷就把全村的媒婆找来,拿出自己整理的“准女婿名单”,让他们按各自所管的地盘去张罗。

阿母相亲的那天早上,爷爷让她躲在阁楼里看人,还嘱咐她一旦有看中的,就以木梁声为暗号。

那一天,爷爷起得比以往还早。他穿上特意准备的新衣裳,给自己泡了一杯铁观音,敞开大门后又快速坐回厅堂的的椅子上,裂着嘴翘起二郎腿地等上门女婿登门。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爷爷慌了神。他假装喝水呛咳,假装碰到柱子,就等着阁楼的回应。

这一天来来往往上门的人有20个,爷爷乐此不疲地问了20遍同样的话:“打算生多少个小孩子啊?都可随我们的家姓吧?”只可惜,爷爷等到最后阁楼也没有动静。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没有人再来登门,直到爷爷把脸笑僵,阿母也没有敲响木梁。

爷爷怎么也没想到期盼多年的心愿,竟被阿母当作玩笑似地躲在阁楼睡了整整四天。

他招婿的热情被阁楼一如既往的幽静气得直跺脚。看到这一幕,阿母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正当她企图抚平爷爷的怒火时,一个小伙子突然闯进了他们的视野。

爷爷一番询问后,阿母不知怎的就敲响了木梁。

小伙子名叫黄有海,生在大山里,长在大山里,家中九口人,却只有两亩多的薄田。人多地少活不下去,就自己奔着大海寻到了阿母的家乡。

爷爷喜欢黄有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家族男丁兴旺,兄弟七人全是男孩。

阿母的婚姻还了爷爷多年的心愿。却又给“他们”的命运重置了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结婚后一个月,阿母就怀上了我,爷爷看着女娃安慰道:“没关系,这才第一个啊,你们手脚再快点啊。”

果真没几年,阿母又怀上了阿妹。爷爷说:“没关系,这才第二个,月了子坐好,咱们继续啊。”

阿妹出生的第二天,阿爸出了远门,从此杳无音信。那一天晚上,爷爷坐在厅堂的椅子上一夜未眠。阿母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哪里对不起阿爸。

“想过不同人生的人,生活是过不到一起的。找妻子的过程,就是找自己的过程。找不到自己前,千万不要找妻子,你找到的妻子不是你自己,你们早晚会分离的。”

命运,有时候让你气不得,也恨不得。在你幸福的瞬间,它会冒冒失失地让苦难突然光临,把你的幸福打得七零八碎,再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使劲地蹂躏。

03、命运预言

自从阿爸走后,爷爷变得不爱说话了,家族传宗接代的历史使命始终压得爷爷喘不过气。

他经常摇着拨浪鼓在小镇转悠,表面看似卖胭脂,又像极了在寻找阿爸失踪的线索。

但自从听到阿爸离开的各种谣言后,爷爷有了让阿母再嫁的心思。可爷爷有心,阿母无意。爷爷每一次的用力讨好,阿母都用一种极度的沉默回应他。

时间久了,爷爷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经常背着手在阿母房门前来回踱步。每一次话到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爷爷的苦,阿母心里明白。她很想顺着爷爷的心意找个人嫁了,但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一种无法言说的巨大悲痛便从心底喷涌而出。

爷爷和阿母就这样同时被卡着,直到有一天,爷爷突然倒在地上。

阿母慌了,这一次她真要随爷爷的意找个人嫁了延续香火,可爷爷不愿意,两天就撒手人寰了。

爷爷临走前自顾自地念叨:“实在没有道理啊,他不让我下海,也不让我扎根;他不让我绝望,也不让我有希望;他让我以为好起来了,最终却坏到底。然后最过分的是,我还想把他的故事再翻过来,他就要让我走了。”

阿母让爷爷留下来与命运吵架,可爷爷却把阿母撇下吃尽了人间的苦。

自从爷爷走后,奶奶的脚上便长了密密麻麻的水疱,让人看着就心疼,但奶奶从不叫疼。

小镇的医生来来往往地看了半年,却怎么都不见好转。后来,奶奶就彻底瘫在了床上起不来了。日子久了,奶奶的下半身便长了许多脓水。为了打理奶奶的身子,阿母在床上开了一个洞,屎尿全从这个洞口排出。

从这以后,阿母的人生就翻了一个底朝天。一夜之间,她从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瞬间学会了洗衣服做饭,学会照顾病人,照看孩子。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七八年,直到有一天,奶奶躺在床上再也没有醒来。

在这几千个日日夜夜,阿母整日以泪洗面。她对命运的怒火早已被生活耗得一干二净。她不服命,可也拧不过命运的安排。为了不让后辈再延续她的命运轨迹,阿母做了两件伟大的事。

她找了全镇能改变家族命运的风水先生;还找媒人,让女儿们嫁个好人家。

家庭的神奇经历,让小镇的媒人望而却步,没有媒人上门提亲,阿母就带我和妹妹来到入海口的大普公庙旁的神婆家。

15岁的我,命运第一次被人预言。神婆看了妹妹的八字,只说了不算旺夫的命。转而瞅了瞅我的八字,嘴巴里吐出的每一个人都字字诛心:无子无孙无儿送终。

04、写在最后

阿太的家族世世代代生活在海边,却天意弄人无法靠海吃饭。

祖辈们好不容易掌握一门生存本领,却被传宗接代的天然使命锁住了大半生,这道坎延续到了一代又一代,直到阿太这一代。

阿太的命运,真如神婆预言一样吗?她又会怎样与“命运”对抗?期待我们下一期共读。

点个“在看”,让更多的人与我们一起共读。

(文中图片均来自网络,侵必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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