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找到女人了吗?今年轮到我们家,你姐却……」
姐姐自杀是我家永远的痛,大好的年华,随着一跃而下,都化为了泡影。
而眼下更为迫切的,是找一个女人回去。
但要去哪儿找呢?
1
我出生于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因村里人都姓冷,所以叫冷家村,那里山高路远,与世隔绝,阳气很重。
也许是受了什么巫术,这里阳盛阴衰。
男人个个都长得很健硕,孔武有力。
而女人则活不长。
因为女人太少,村里定了个风俗:村里总共四十户,每隔四年轮一次,轮到的需交出一个女人。
而这次轮到的就是我家。
我家唯一的女人,是我二十四岁的姐姐。
她是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原本签约了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却在出演前夕跳楼自杀。
我则上了一所大专,听了姐姐的噩耗,当场晕厥,浑浑噩噩处理完姐姐的后事,又接到父亲的电话。
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门口,听到新交往的女友笑着打电话。
她是一个网络主播,也毕业于电影学院,叫林艳,我给她打了几次赏,她便约我见面了。
我向她表达了爱慕,她借口上卫生间。
「姐,猎物上钩了,你说收多少彩礼合适?」女主播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
「老规矩,骗干为止。」电话那头得意道。
我拿出手机,给爸回复:「已经找到女人,过几天带回村。」
2
刚打完电话,女主播就回来了。
「刚才跟我妈说了,她同意了我们的事,但要五十万彩礼。」女主播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反应。
「五十万?」我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高?没办法,我们老家都是这个数,不行让你爸去借点?现在结婚都要借债的。」女主播一脸失望。
「我这里有十万,剩下四十万在我爸那儿,等你去了我家,我再拿给你。」说着我打开包,给她看了包中的十万块钱。
林艳大喜过望,亲自坐到我旁边,帮夹菜,给我喂饭。
吃完又去唱歌。
林艳点了一首《终于等到你》,向我深情告白。
「冷风,我喜欢你,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不知为何,我眼中闪出了泪光。
也许只是逢场作戏,但这场戏,未免来得真实了些。
从来没有女生像她这样表白过。
如果可以,但愿这场戏一直演下去。
然而……
「对不起,我得考虑一下。」
我还是犹豫了。
3
但这并没有打击到她,居然又在我的寝室楼下上演了一场烛光秀。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学校,而我则被同学孤立。
流言更是满天飞,有的说我脚踏几只船,还有的说我到处骗炮。
更有甚者,说我被富婆包养了,一个月有好几万零花钱,根本看不上年轻美女。
反正我就是一个渣男。
这流言是我的好朋友散布的,他忌妒我找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所以背后到处传我的坏话。
我却没有回应。
我只是不想伤害她。
那些流言蜚语,我一点也不在乎。
过两天林艳联系我,想跟我一起吃个饭。
我们约在一家西餐厅。
见面后,林艳就不断表达对我的好感,还说知道了我被人造谣后,很担心我的状态。
我笑道:「没事」。
我以后可能也会是个渣男。
吃完饭又去看电影,出来已经十点半,又去酒吧喝了两杯。
我平时酒量不错,但奇怪的是,喝了一杯就感到醉了,浑身发软,是林艳将我带去酒店。
我渐渐睡去。
直到听到一阵说话声。
是林艳在洗手间打电话。
我模糊地听到,她说「姐放心,已经倒了,他敢不负责,就起诉他玷污。」
「抓痕我都弄好拍照了,看他怎么抵赖?」
「到时他也只能娶我,彩礼五十万一分都不少,等榨干了他们家就离婚。」
后面的话让人怵目惊心。
很难相信是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口中说出来的。
我给爸爸发消息:「已经找到女人,过年带回来。」
4
林艳听说过年要跟我回家,惊喜又犹疑。
「小风,我们在一起不到一周就去见家,会不会快了点?」
「反正我把十万都给你了,以后也会在一起,早点晚点没什么。」
林艳有点惊讶:「可是你家的情况也一般,你爸真的同意给四十万吗? 」
「对,我爸大事都听我的,我喜欢的人,他不会说什么的,就是去借也得借来。」
也许我的话让她安心,她同意跟我一起回家过年。
回冷家村要坐转三趟大巴,然后再走一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
路上林艳显得小鸟依人,对于田野风光很好奇。
「小风,真没想到老家这么远呢,供你读书很不容易吧。」
「对,我妈去世早,从小是我爸把我和我姐姐一手带大的。」
「没想到你姐还是个高材生呢,可惜走得早。」
我眼角流出一滴泪。
「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人生伤心的地方还少吗?」
一路颠簸,终于在过年时回来冷家村。
远远就看到岩石上刻着的几个大字:欢迎来到冷家村。
以及在石头边等待的父亲。
为了省钱,我一年也就回来一趟。
但爸爸根本没看我,眼光只是停留在林艳身上。
「你是小风的女朋友吧?姑娘长得真漂亮,就像电影明星一样。」
冷家村的男人个个帅气壮硕,爸爸虽然五十多了,但看着就像三十出头的人。
被帅哥称赞,林艳显得很高兴。
「叔叔好,您也很帅。」
「箱子我来拿吧。」
爸爸说着就去帮林艳拿行李箱。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事,你是女生,干活的事还得让男人来。」
林艳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我赶紧了抓着爸的衣袖:「爸,饭做好了吧,我们回家。」
5
回到家里,我帮林艳放好行李,随后带她参观房子。
我和我姐的房间是挨着的,姐姐去世后,房间的门一直紧锁。
「这里是?」林艳好奇地看着我。
「这是我姐的房间,自从她去世后,这里一直保留着原本的模样。」我让爸爸打开房门,里面陈设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长期打扫。
「不好意思,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你姐姐怎么会自杀?」林艳好奇地问。
「被人造谣,说她能演女主结果被骗」我看着她。
「那个人是谁?」她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