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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大伯,今年已经67岁了。作为一名退休工人,我和妻子李素珍过着平凡而知足的生活。我们是高中同学,毕业后结婚,感情一直很好。
昨天,我鼓起全部的勇气,把素珍叫到了附近的公园长椅这里,准备和她讲一些事。
“素珍,请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紧张地搓着手。
素珍温柔地看着我,也坐了下来:“大伯,你说吧,有什么事啊?”
素珍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又联系上旧情人了?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林大伯!”素珍提高声音,“我们结婚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能说自己真的爱上另一个女人!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素珍沉默了,她看起来非常震惊和难过。过了好半天,眼泪突然汹涌而出:“你说什么?和我离婚?我们白头偕老那么多年,你就为了一个初恋要抛弃我吗?”
我也很心疼她,但我坚定地点点头:“对不起,我认定钱娟是我此生的挚爱。就算你再难过,我也一定会娶她的。”
素珍放声大哭起来,她哽咽着说:“林大伯,你这个不义之徒!我们结婚40年啊,40年!我什么时候亏欠过你,什么时候让你不满意过?我们的婚姻生活你忘了吗?”
我很无奈,只能轻轻地抱着她。我知道这对她打击太大了,她现在各种情绪都上来了。
素珍推开我,擦着眼泪站了起来:“林大伯,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了!请你立刻给我搬出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就扭头走掉了。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心烦意乱。
“爸!”他站在门外大喊,“你给我把门打开!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我只好开门让儿子进来。他满面怒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开骂:“我特么算是看错你了!什么样的父亲会在妈妈陪你度过大半辈子之后,找一个小三抛弃她?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还是脑子进水了?”
我沉默了,我不得不承认林明的话是正确的。是啊,40年来素珍无微不至的照顾,国定是我此生最爱的人。而钱娟只是一个中年突然冒出来的错误选择而已,我怎么能说服自己这是真爱呢?
“你已经67岁了,你难道忘了妈妈这辈子都在成全你吗?”林明揪着我的领子大声道,“现在还要她在老年时独自承受你的抛弃?你这个禽兽!”
我泪流满面,我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错,我已经太老了,不应该再任性妄为犯错误。素珍这一生全心全意地爱我,我却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选择离她而去,这简直罪无可恕!
“儿子,我错了还来得及吗?”我抹着眼泪问林明。
“当然可以!只要你立刻回到妈妈身边,跪下来向她道歉认错!”林明大声说。
素珍默默地流着眼泪,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抱着我说:“林大伯,我原谅你这一次,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再对不起我,我发誓再也不会接受你!”
我和素珍和好如初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我们天天在一起聊天、散步、做饭,就像重新开始的恋人。
然而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惦记着钱娟。我们燃起的那份爱火,让我无法就这样平淡地过每一天。有一天,鬼使神差地,我给钱娟打了个电话,我们开始继续偷偷地约会。
我尽我所能瞒着素珍,但是很快这件事还是被她无意中发现了。那天我回到家时,看到素珍坐在床边痛苦地抹着眼泪。
“你去见钱娟了,是不是?”她哽咽着问我。
“林大伯,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呢?”素珍痛心疾首地说,“当初为什么非要离婚不可?现在又为什么偷偷去找那个女人?”
“那你还爱我吗?”素珍抬头泪眼朦胧地看我。
我点点头,说:“我当然还爱你,只是可能,钱娟在我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吧。”
“好吧,”素珍痛苦地闭上眼,“我已经老了,留不住你这个老男人的心,你想爱谁就去吧,我不想再纠结下去了!”
我震惊地看着素珍,她怎么什么忍辱负重的性格呢?怎会就这样放手让我去找别的女人?这太反常了!
“你退休以后,钱娟能不能好好照顾你?”素珍问我。
“这、应该可以。”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素珍点点头,眼神中透着 :“那好吧,我不会阻拦你们在一起了。67岁的人了,也有权利去找些生活的快乐。我相信钱娟会好好爱你,不愿意成为你的绊脚石。”
我惊讶极了。素珍一个人默默收拾行装,离开了我们居住40年的老房子。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我和钱娟很快就举办了婚礼,开始了同居生活。新婚之初,我沉浸在甜蜜之中,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十岁。钱娟对我百般照顾,我们整天腻在一起。
我开始想念素珍了。和素珍朝夕相处的40年时光里,我深深意识到一个好妻子的可贵。现在的钱娟,和我之间好像少了某种灵魂的契合,我觉得好空虚。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地给素珍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仔细地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我再也忍不住,抱着手机痛哭起来。
我深刻意识到,素珍才是我此生的真爱啊!
我痛哭着挂上和素珍的电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中。我已经完完全全意识到,李素珍才是我一生的挚爱,而钱娟只是一个中年异想天开的错误选择。
40年来,素珍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关心我,这才是真正的爱。现在这个名义上的“新欢”钱娟,对我的关心寥寥无几,让我感觉无比寂寞和空虚。
我必须跟钱娟离婚,离开她,回到素珍的身边去!于是,我鼓起全部勇气,在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我留下了一封信,然后擦亮行李箱离开了这里。
信上我写道:
“亲爱的娟:
保重!
你的,林大伯”
离开钱娟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素珍新的家。我在门口站了很久,不知道素珍是否还会原谅我、接受我。
终于,我鼓起勇气按了门铃。素珍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眼中噙满了泪水。她并没有责怪我,而是轻轻地张开双臂拥抱住了我。
素珍温柔地拭去我的眼泪,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深深地领悟到,妻子的爱是需要用一生时光来呵护的。素珍的宽容、体贴与支持,更显示出了她博大的母性光环。而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伤害她分毫。
于是在她的谅解中,我重新开始了拾掇我们的小家。我学会了洗衣煮饭,分担了她大部分的家务。我开始细心聆听她的想法,而不是只顾自己。我把她视为生命中最宝贵的另一半,而不是理所当然的附属。
我也由衷地感到欣慰与满足。我们退休之年本不该有太多波折,而我这个老糊涂却走了许多弯路,还差点失去最爱我的人。现在回想起这些,我只能感激素珍没有放弃我,感谢孩子指引我回头,感谢生命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和素珍和好后的日子,我们过得平静而温馨。我尽我所能地照顾她的一切,她也对我仍然慈爱体贴。夫妻间恩爱的气氛,让我感到人生又一次完整。
我72岁生日那天,全家要为我制造一个大惊喜。儿孙们商量着要买一个大蛋糕,然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素珍开心地打电话邀请他们过来。
“妈,我们来得正好。”大儿子林明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啊?”素珍好奇地问。
我一听这话就紧张起来:“接她进来?这不太合适吧,你妈会接受吗?”
素珍却看上去很平静:“林大伯,我没问题。既然她生病了无依无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都过去了。”素珍语气坚定,“我已经原谅你们了,不会再介意的。她可以搬来和我们住,有个人照应,我和你也放心。”
“你知道吗,娟真是个好姑娘。”有一天,素珍眷恋地说,“她那么听我的话,细心体贴人,年轻时候就是个好女孩子。”
我隐隐觉得,素珍可能把当年自己的影子投射到了钱娟身上。她是真心想照顾她、疼爱她的。
人的一生太短,我和素珍都已经步入暮年。我们本不应该还纠结年少的错误,现在我只想尽我全部心血去守护她、尊重她,把余生过得有意义而圆满。素珍那么宽容地接纳了我和钱娟,给了我们新的生活,我感激不尽。
我跟钱娟的关系也缓和许多。偶尔她会找我聊聊她的病情和想法。我也会关心教导她一些道理,就像对待一个女儿。这份暖暖的父爱,本该因为我的自私而断送的。如今在奇妙的际遇下重新找回,我们都感到难能可贵。
我和素珍的孩子们也常来看我们。每次来都开心地说:“爸妈越老越恩爱,你们是我们的标杆!”大儿子林明还笑我:“当初是我劝你回头嘛,现在天天甜甜蜜蜜的,这活该!”
这样的夜谈常让我们忍俊不禁。我真切地体会到亲情的可贵,我曾一度辜负了妻儿,甚至差点失去他们。如今他们仍然这样爱着我,支撑着我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路,这是多么难得啊!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悠悠过去。我、素珍与钱娟三个人的小家,温暖而整齐。我们互相关心,患难与共,支持着彼此走完了人生余下的路。
直到有一天,素珍在清晨突然离开了我们。可能她只是太安详、太满足,老天便静静地接走了她吧。
钱娟和我痛哭着送走了素珍,我才如此切肤地意识到生命有多么脆弱短暂。素珍只不过安详地睡了一觉,就温柔地离我而去了。然而她留在我心中的爱与恩情,将是永恒的存在。
人生就像一场大梦,梦醒时分,我依然感激这一路相伴左右的你。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莫过于你我终此一生,相濡以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