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国”有着怎样的文化?又和我们有多大的关联?

慷慨高歌 2020-04-24 22:15:34

在我国西南边陲有一个国家,在世界上以“小中国”著名,其传统文化、服饰、语言、历史等都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而这个国家就是———越南。而今天就让我们来说说这个“小中国”到底有着怎样的文化和历史。

一.渊源颇深,中越自古分和不断

要说越南文化,必然绕不开中国,而中国和越南的关系,最早则可追溯到秦朝。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已经完成统一六国的霸业,于是开始把目光转向南方。他派遣大军越过岭南,占领了如今的广西、广东、福建所在地,并使当地的百越诸部族臣服。

同时,秦朝还输送了大量移民到这些地方,设立了三个郡,其中就包括越南北部(即骆越),归属于象郡管理。秦末,天下大乱,公元前203年,原本是秦朝的南海尉的“狠人”赵佗,学陈胜、吴广大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索性劳资反了!于是自立为南越武王(后改称“南越武帝”),首府设在今天的广州,而越南中北部也就成了南越国的一部分。

到了汉朝,公元前111年,汉武帝一举消灭南越国,并在越南北部和中部设立了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在那之后长达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如今的越南中北部一直是中国各朝代(汉朝、东吴、晋朝、南朝、隋朝、唐朝、南汉)的直属领土,而越南史载将这一时期称为“北属时期”或“郡县时代”。

没了北部和中部,不还有南部吗?东汉末年分三国……(弄错了,不好意思)东汉末年(公元192年),位于今天越南中部的占族人区连(这个姓也是很少见),又学“狠人”赵佗,干掉了汉朝封的日南郡象林县令,盘踞在原日南郡的部分地区,立婆罗门教作国教,建立了林邑国(后称占婆国),和东汉以顺化为界。

到了隋朝,“千古浪帝”隋炀帝派兵南下灭了这个占婆国,再设三郡。可惜隋炀帝浪掉了自己的小命和天下,唐朝时占婆复国,这次它和大唐以横山为界。公元1190年至1220年,占婆被真腊攻破,后来又复国(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公元10世纪,中国进入五代十国时期,越南(当时叫安南)利用中国的四分五裂局面,摆脱了中国的控制。公元938年的“白藤江之战”,吴权击败中国南汉,是越南脱离中国之始,但吴权只称王却没有建立国号,对越南北部也没有形成实质性统治,直至968年丁朝建立,越南(交趾)才正式独立。

越南北属时期之后实际上是中国的藩属国,并且一直无法脱离中华文化影响,其一直使用的是汉字,政治制度也是沿袭古代中国,还建立了多个封建王朝。

公元968年,丁部领(丁先皇)凭借武力扫清境内的割据势力,建立丁朝,定国号为“大瞿越”,这才是越南历史上第一个正式国号。两年后(970年)老丁又自称皇帝,定都华闾(今宁平省宁平),后来接受中原皇帝宋太祖册封为交趾郡王。

自此,宋朝皇帝承认越南是有自治权的藩属国,而非中国直接统辖的领土,越南诸朝表面上对宋称臣,对内则始终自称皇帝,等于是和宋朝平起平坐,历史上管这叫“外王内帝”。

其后越南经历了朝代更替、蒙古入侵等近五百年的风云,到了15世纪大明永乐年间,越南陈朝君主遭外戚胡季犛篡位,陈朝遗臣请求明朝派军推翻胡氏政权。而永乐大帝又岂是省油的灯?

于是明军“搂草打兔子”,顺势收复了越南,设郡县、置交趾承宣布政使司,中土王朝再次对越南实行了直接的统治,即“安南属明时期”。

不过明成祖死后数年,大明内部政局不稳,北方又有瓦剌虎视眈眈,黎利趁机打败明军、迫使明朝承诺维持与其的宗藩关系,恢复了独立,还建立了后黎朝(1428年~1789年)。

在后黎朝这几百年里,越南有过南北分裂、而公元1698年,阮氏家族出兵吞并下高棉(今湄公河三角洲),由此奠定了现今越南的基本版图。后来越南和清朝维持着藩属关系,在十九世纪又被法国势力渗透。

1802年,原阮氏家族的后代阮福映在法国支持下灭西山朝,建立阮朝(1802年~1945年)。次年阮福映遣使宗主国中国,请求改国号为“南越”,最终嘉庆皇帝赐其国号“越南”,并册封阮福映为“越南国王”,这就是越南国名的由来。

而后的法占期间和日占期间就不多赘述了。

二.“小中国”有着怎样的文化

说了一大堆的历史,我们来聊聊越南的文化。正如上文所说,由于曾是中国的一部分,越南的文化深受中国文化影响,包括其历史上的朝代、建元,学习儒教、书写的文字、说的语言、穿的服饰等等,处处如同中国文化的倒影一般。

越南的传统服饰也是其国服奥黛(Ao Dai),十分类似我国的旗袍。上衣束胸收腰,下装宽松开衩,十分方便日常活动,而且能体现女性的柔美线条,端庄优雅不失实用。

而越南的饮食文化也和中国南方地区有相似之处,以大米为主食,菜肴偏酸和辣,同时餐具也是和中国人一样,使用筷子和瓷器。

越南历史上一直是采用汉字和后来以汉字为基础的喃字(Chữ Nôm)作为通用文字,因此,如果我们阅读越南的古籍或者碑文就会发现,上面写着一堆长得非常像汉字却又不是汉字的奇怪文字。

由于越南在近代受法国殖民的影响,天主教传教士Alexandre de Rhodes(1591—1660)以拉丁字母为基础,按照法文设计出了新的越南文字,开始在越南推广使用。到了1945年,越南官方正式废除汉字和喃字,新越南文成为其正式的通用文字并沿用至今,不过民间一直有爱好者学习汉字和喃字。

关于越南对中国文化的学习和看法,美版知乎上有一段来自越南网友的留言或许能带给我们一些答案。

I am Vietnamese and I will say Vietnamese only managed to replicate the outer part of Chinese culture. Superficial stuff like New Year and mooncakes. On a deeper level, Vietnamese still need to learn a lot from the Chinese culture, Vietnamese only went half way in terms of fully absorbing Chinese culture and way of thinking. Or maybe as Vietnamese expanded away from China and came into contact with other cultures, the cultural values and way of thinking began to differ:

Short-sightedness: one of the things that drive me crazy about Vietnamese is the amount of people with very short sighted thinking. In my opinion the Chinese are very future orientated. Chinese people are well known for seeing things in the long term and planning for the future. Vietnamese don't know how to see far ahead and there is a tendency to just plan as you go along. Vietnamese also tend to not look at the overall big picture and tend to only see a small part of a problem

我是越南人,我认为越南人只是成功地复制了中国文化的表象。肤浅的东西,比如新年和月饼。在更深层次上,越南人仍然需要从中国文化中学习很多东西,越南人在充分吸收中国文化和思维方式方面只走了一半的路。也可能随着越南人从中国向外扩张,与其他文化接触交汇,他们的文化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发生了变化。

目光短浅:越南人让我最受不了的一件事是,很多人的思维方式都非常短视。在我看来,中国人是非常面向未来的。中国人以着眼长远和规划未来而闻名。越南人不知道该如何看得更远,他们倾向于边走边看。越南人也往往不看全局,只盯着局部问题。

三.对中国感情特殊,越南为何舍弃传统文化?

关于中越之间的爱恨情仇,可能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只看我们的想法,也得听听人家越南人民是怎么说的。

一名叫William Nguyen的AIESEC RMIT毕业于越南皇家理工大学,住在胡志明市的越南公司前客户服务官说: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越南深受儒家文化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影响,但到了 19 世纪末和 20 世纪初,情况开始发生变化,当时中国不再是东亚的主导力量,而越南人对西方化的偏好也在增加。

但这并不是(政府)现代历史教育强调对中国采取对立做法的唯一原因,因为我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中国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朋友,我们把他们看作是家门口的威胁。

他们近代以来所做的任何尝试和历史没有什么不同。因此,显然,这样的教育让我们希望抵制他们对我们自己人民的文化侵略。甚至没有人试图在我们的公立学校重新使用汉字,并教授一些中国文化的精髓,因为这些举动非常不受欢迎,可能会引起全国人民对政府的愤怒。

而另一位曾在阮昆监狱工作、就读于越南航空学院的Hoàng Hà Nguyên Vĩnh说:

我认为现代和西方的影响很大程度上左右了越南的历史教育。中国被认为是贫穷的、不文明的以及所有你能想到的消极的东西。越南人对中国仍然存在着爱恨交加的感情。很多越南文化起源于中国文化,我相信大多数越南人接受其内在的道理,并将它视作本民族的文化,而且它有着某种独特的影响。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试图疏远中国文化,但我坚信我们不想再增加来自中国的影响力。如今,接受来自遥远国家的其他文化要更容易。为了建立一个更强大的独立民族的自我认同,切断我们作为中国附庸国的历史,我们的历史教育必须强调仇恨中国。

事实上,越南人不喜欢被称为 “小中国人”,我们的文化是受到太多来自中国的影响,而与之相反的是日本,因为日本从来不是中国的附属国,所以我想他们没有我们这样一种心理情结。

关于越南对待来自中国的影响和本民族传统文化的态度,在此不能多说,就看各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虽然越南经常被人称作“小中国”,但越南人自己却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其独特的文化和历史一直吸引着无数人前去探寻。而就像诗句“山与山不会相遇,人和人总要相逢”一样,作为依山带水的领邦,不论历史上有着怎样的恩恩怨怨,我们还是应该和越南和睦相处,世代友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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