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救鱼兽人时，他濒临死亡，被贩子贱卖。
治愈后容貌惊人，黏着我软软的叫主人，勾着我的脖子凶狠的亲吻。
“我会对你很好，主人。”
后来，他踩断的我的肋骨，低头笑的灿烂，捏着我的下巴嘲讽。
“我怎么会爱上人？！”
我在剧痛和绝望中惨死。
再次睁眼，我冷眼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勾着我的脖子贴过柔软的唇。
“你爱我吗？”
“我爱主人胜过生命！”
我举起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他胸口。
1
姚鱼漂亮的眼睛睁的浑圆，他捂住胸口，鲜红的血迅速染湿了昂贵的白衬衫。
我握住染血的刀刃，抹着上面温热的血。
“爱我胜过性命，怎么不肯把命给我？”
我撑住床的缘缓缓站起身，姚鱼脸色惨白，他似乎是不敢相信我会杀他。
我低低的笑着，笑的他一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反应可太有趣，多像我死前。
我该把他千刀万剐，该把他开肠破肚，该把他碎尸万段，才能平复我滔天的怨恨！
“主人……”
“为什么？”
他眼眶发红，震惊，错愕，茫然痛苦。
“兽人低贱，怎么配爱人？”
我呐，死过一次，不知道手下留情，我只要他命。
刀刃刺穿他的手臂，拔刀时，鲜血喷洒而出，比最娇贵的玫瑰还艳。
他站不稳，额头被汗水打湿，黑发贴着，狼狈的咬住了唇。
他被逼至窗口，窗外是浑浊的河流，暴雨遮盖这个世界的形状。
姚鱼悲伤的看着我。
“不配爱人？”
他笑的神经，半个身体探出窗外，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混合着血。
“我死了，你会后悔吗？”
我笑了一声，拿起玻璃桌上的水晶碗直接砸了过去，碗砸的他头破血流，身体后仰，从高楼坠下。
“你死了，我只会高兴至极！。”
2
我站在窗边往下俯视，高楼下是湍急的河流，虽然姚鱼是鱼兽，可他身受重伤，总该死了吧。
收回视线，我关上窗户迅速走到浴室，将刀丢进洗手池，迫不及待的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血渍冲掉。
我省视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面的女人脸上沾着水，眼白中细小的血丝密布，带着怨恨，也带着自嘲。
人心向善本没错，错就错在，她信错了人。
想起自己上辈子对姚鱼的种种好，为姚鱼放弃的一切，我低头笑出了声。
如果姚鱼还活着，我一定不回放过他！
握在洗手台边缘的手紧了些，我从厕所出来，拿出电话，这个号码在我心里重复了千百遍。
“哥。”
电话接通，我酸了鼻子。
上一辈子，因为姚鱼的事情，我和我哥闹翻。
后来姚鱼得势，做了兽人管理局的科长，查封了我哥的公司，出事后不久，我哥就失踪，再次找到，却是浑身骨头断裂，被折磨致死。
官方草草了事，真凶下落不明。
我不甘心我哥就那样死了，于是私下调查，最终所有线索指向了姚鱼。
我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他一次一次的否认，直到真相甩在了他脸上，直到他被通缉。
我的手再次用力握紧。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我哥冷着声音，因为姚鱼，我几乎和这个把我养大的哥哥决裂。
我揉了揉鼻尖，吸了一口气。
“哥，我想你了。”
电话里面安静了很久，若非耳边的呼吸音，我都怀疑，是不是这世界上没有林厥这个人。
“受委屈了？”
他声音放缓，叹了口气，也温柔了许多。
是的，不管我们之间闹得多么僵硬，只要我放软，他就会低头。
“哪里，我难道就不能想你吗，明天我想搬回来住。”
我看向窗边碎裂的水晶碗，为了和姚鱼在一起，我搬出了林家，买了星河路的大平层，这里到处都是姚鱼恶心的气息。
“我开车过来接你，大概十点半到。”
“外面下大雨。”
我走到窗边，外面大雨倾盆，夜晚，暴雨，这不适合开车出行。
电话另一头‘嗯’了一声，伴随电梯的声音。
“只要你想回家，哪怕外面是下石头，我也会去接你。”
我心脏被暖到。
3
我什么都没拿，下楼后联系了助理将这套大平层处理掉。
站了不久，大雨中出现黑色的奔驰，宛如雨夜的一头黑豹，轻微的漂移后停在了楼下，车门打开，黑色的雨伞下，林厥穿着居家的杏色毛衣，凌厉的眉眼在看到我后温柔。
我举起手晃了晃，林厥走了过来，他将伞偏向了我。
“回家。”
看着头顶黑色的伞和熟悉的人，我伸手抱住了林厥的胳膊。
“黏人。”
他低头说这话时虽然嫌弃，但却没有推开我，上了车，我靠着副驾驶的座椅给自己擦脸。
林厥启动了车子。
“这次住多久？”
他问，车里太安静，我擦脸的动作顿住，深深吸了口气，将身体放松下来。
“这次不走了。”
林厥看了我一眼后继续看着前面，他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想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家里不养鱼。”
我点头。
林厥又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最宝贝他吗？”
我想我该给我哥一粒安心药。
“哥，我杀鱼了。”
车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急促，外面依旧是大雨倾盆。
我握紧了手看向林厥。
“你会觉得我残忍吗？”
林厥瞪着伸手敲在我额头。
“他伤你了？伤口在哪里？”
林厥紧张的身体探过来，他到处看。
我提起的心脏松下来。
“我没受伤，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我残忍？”
他看着我又停顿了两秒，语气认真起来。
“我知道你是是样的人，我到宁愿你残忍。”
他靠在椅子上伸手捏了捏眉心。
“我也不用担心你被那条臭鱼伤害，他不是善类，杀了就杀了，兽人和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物种。”
车子再次在雨夜中启动。
我看着大雨，是啊，我信任姚鱼，那下场，也不过是个笑话。
4
我的工作是兽人医疗师，富人对于兽人伴侣有需要时会求助官方部门。
这个新时代对兽人不利。
占据顶峰的人类对其它物种保持着戒备和排异，虽然物种进化生出了新的智慧，可人类在这蓝色的星球存在了几亿年。
掌握着大部分的生存空间和生存资源。
虽然政府在表达人类的宽宏心胸，可也不是谁都愿意接纳的。
因此兽人更多受到的是鄙夷，是蔑视。
兽人医疗师更少。
我请假了几天，处理掉大平层才回到部门。
刚打上卡，我的学生火急火燎的跑来。
“姐，你这几天不在，组长要杀人，而且白家打了几次电话，要你过去看看。”
我点头，白家是本市商业大亨，与我哥有生意往来，白老板的女儿痴迷一只半兽人，半兽人身体羸弱，三天两头生病，给我们部门的电话自然不少。
我放下包换了白大褂，部门组长黑着脸从实验室出来，将蓝色的文件夹往桌子上重重一甩。
啪的一声后她看向了我。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干什么的！怎么，忙着和鱼兽厮混快活丢了脑子！我准你请假了吗！”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将头转向一边，免得唾沫飞到脸上。
赵晴对我眨眼睛，示意我忍住。
但我给她忍个鸡毛。
大不了老娘撂担子不干了！
以前为了姚鱼，我也就忍了，毕竟很多兽人用药在局里拿，而且和家里决裂，我也需要一份稳定收入来养姚鱼和自己，现在我怕什么？
怕我光脚吃不饱？
刘芸还在滔滔不绝，越骂越难听。
我伸手快准狠的捏住了她的嘴。
“嘴臭！”
刘芸瞪大了眼睛。
赵晴被吓了一跳，上前几步拉我手。
“唔唔！”
刘芸一把揪出了自己的嘴，她瞠目欲裂。
“啊！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她愤怒至极。
我拖过椅子坐下。
“不干就不干呗！”
她直起腰指着我鼻尖。
“你别忘了你的伴侣是兽人！”
“那可以忘了，玩腻了，丢了。”
我看着手指的指甲回答。
刘芸一时间气的无话可说。
我站了起来。
“部门外勤我一个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地方就我一个人当牛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刘组长，你说部门的业绩往下滑，上面的管不管，以后还能不能存在？”
我苦修了很多年兽人医疗，要被替代，还真没那么容易。
刘芸脸色原来越难看，我果断取下了脖子上的工牌。
赵晴一把拉住了我，她要急哭了。
“组长，别啊，我们本来就人手不足，林姐再走，咱们部门真的不行的！”
“让她走！我不信没了她不行！”
5
我拉开赵晴的手往外走。
刚下楼梯就看到了马路边黑色的宾利，牌子有些熟悉。
“林医生！”
车窗摇了下来，伸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白妙，白家的大小姐，她打开车门把我拽进了车里，然后一脚油门狂踩。
“打电话到你们部门，都推脱你不在，我就知道要亲自来才抓的到人，我家的小兔子这两天身体一直不舒服。”
她喋喋不休，话里话外都是她家的小兔子，爱意赤忱。
我靠着车偶尔嗯一声。
到了白家的别墅，管家带我上楼。
进入屋内，我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兔子兽人，他的耳朵耷拉下来，靠着窗沿，白衬衫微微拉开，白皙的锁骨上色淡淡的红色。
“你身体不舒服？”
我往前，停在了五六步的地方。
兔子兽人转身，他从窗边跳了下来看着，光脚落地。
“林欢。”
“你哪里不舒服？”
我又问，他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门边关上了门，反锁，这一通操作让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让白妙请你来并不是为了伤害你，我记得，你也有一个兽人伴侣。”
这不是秘密。
“兽人在你们眼里是什么？”
这句话问的很奇怪，我站到了窗边往下看，白妙在自己家的花园里面剪玫瑰。
“什么是什么？”
我漫不经心。
“你家的兽人丢了？”
我身体顿了一瞬，转头看着他。
“是啊，丢了。”
兔子兽人皱起了眉，似乎是对我不在意的态度感到不满，他几步走了过来，伸手拽住了我的衣领。
“兽人在你们的眼里算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
他仰起头，耳朵竖起。
我低头拨开他的手，懒散靠在窗边笑了一声。
“小畜生而已，丢了便丢了，没想到传的这么快。”
兔子兽人红了眼睛，他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低着头，背脊绷直。
“我还以为你不一样，没想到你骨子里也流着冷酷薄情的血。”
“可他没死！”
这声落下，我身体顿时被电击中，一股麻木感袭来。
我往旁倒去，摔在了地毯上，身体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那只兔子兽人跑去打开了浴室的门，里面的水缸中泡着一个人，黑色的鱼尾华丽。
姚鱼！
我睁大了眼睛，随着哗啦的水声，一双白净的脚落地，那皮肤上还分散着若隐若现的黑色鳞片。
他从浴室一步一步走了出来，蹲在我面前。
“小畜生？”
黏腻的手滑上我的下颚，他的眼睛乌黑。
“我在主人眼里这样轻贱？”
我看着他的胸口。
他顺着视线看到了胸口的疤痕。
“这是主人给我，我也该在主人身上弄一个。”
他一把扼住了我的下巴，那锋利的爪子顿时伸了出来。
兔子兽人紧张。
“姚鱼，你真的要伤害她吗？”
“伤害人类的兽人处死啊。”
姚鱼回头，黑色的眸子流转着暗光。
“小兔，你说，人把我们当什么？玩物？还是，连玩物都不如？”
他的手伸到了我的大腿内。
“就在这里划一到口子，死不了，但能流很多的血，和我那天一样多。”
尖锐的利爪划破了薄薄的皮，殷红的血液顺着皮肤往下滴落在了毛毯上。
刺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姚鱼的笑扩大，少年青涩嫩稚，可眼底的疯狂骇然，波涛汹涌。
与上辈子的疯狂丝毫无差别。
6
疼痛下，我脑子越发清晰。
这都不死，老天爷可真是瞎了。
我伸手挡住了眼睛笑。
“姚鱼？”
小兔子拉他胳膊。
“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止住了笑，讥嘲的看着跨坐在我身上的少年。
姚鱼，年幼母亲被疾病折磨死，后他被贩子贱养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长年虐待。
黑暗中的野兽心里需要无数的宣泄口。
他多疑，敏感，心思最深。
对这个世界怀揣着许多的恶意。
可他也会渴望黑暗中有一缕光能照到他身上。
我瘫在地上，手指着胸口。
“要泄愤很简单，人的心脏不会偏移，在这里。”
他眼神器至暗，笑意带着扭曲的疯狂。
疾风袭来，尖锐的指甲堪堪停在了胸口，只要在近一点就能刺进胸膛。
他低头，手指尖发抖。
“为什么！”
他的胸口起伏，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会撕裂他的胸腔冲出来。
他捏住的我肩膀，手指陷入我的肉里。
低头间，一双眼睛渐渐爬上血丝。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隐忍的，冰冷的疯狂和杀意倾泻。
“是你先骗我的，姚鱼，你太脏了！”
我甩开了他肩膀上的手，嫌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我接近兽人管理部的科长吗，那个老女人和你睡了？她承诺了你什么？荣华富贵？权利，还是说会和你白头到老？”
“呵，真是恶心。”
我一把将人从身上推下去，踉跄着站了起来。
小兔子张大了嘴。
门外是咔嚓咔嚓的声音。
“咦，怎么打不开门？”
白妙用力敲门，兔子兽人看了看我，他咬唇，最后还是过去打开了门。
白妙抱着一束红玫瑰，周围是洗干净的胡萝卜包边，她把花放在了兔子兽人手里看向僵直的黑发少年。
“姚鱼，你和林医生谈好了啊？”
小兔子拉她的袖子。
白妙顿时注意到了我腿上的血渍。
“真是遗憾，谈失败了。”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往外走，转身下楼，白家的管家拦住了我。
“林医生，我准备糕点，你休息一下，我怕小姐的兔子伴侣一会不舒服。”
我往楼上看去，姚鱼站在栏杆处，他脸色惨白，低沉破碎。
白妙怀里抱着兔子少年也看下来。
“林医生，我家的厨师手艺精进，你可以尝尝。”
显然，她笑着，恭请，也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恭敬不如从命。”
7
我心里骂了一句疯子，然后跟随管家到了院里，凉亭下，糕点配红茶，还有一大片的玫瑰。
我没心情吃点心，我只想现在上去把姚鱼碎尸万段。
坐了很久，旁边的椅子被拉开，白妙坐了下来。
“你真的厌恶姚鱼？”
她手撑住下巴。
我端起红茶搅拌。
“我绝对不会要一个肮脏的背叛者，白小姐心胸大度，可如果小兔子背叛了你，你能大度的原谅？”
白妙脸色变了一下。
“可过去你很喜欢姚鱼。”
我低头将红茶放下
“过去是蜜糖，可蜜糖掉进了下水道，捡起来，放不回嘴里。”
“噗！”
白妙笑出了声。
“我该回去了。”我起身。
“留下吃晚饭吧，最近有人送了一只很可爱的麻雀兽人，你不喜欢姚鱼，我把他送给你，他很乖，听话，黏人。”
白妙起身拍了拍手。
管家推着笼子。
他喘着气，到了桌边，直不起腰。
我不懂白妙想干什么。
白妙对我笑，她一把揭开了幕布，金色的鸟笼里面是一个青涩的青年，他穿着很少，几乎透明，强烈的光线下，他睁不开眼，只能伸手遮挡住光线。
玫瑰金笼中的囚鸟。
我脑子中出现了这句话。
白妙打开了笼子，她将兽人牵了出来。
“怎么样？”
她看向我，自豪得意。
兽人很漂亮。
我没说话，抬头间，我看到了落地窗边站着黑色头发的少年，他手贴在了玻璃上，视线全落在了这里。
麻雀兽人一直睁不开眼，我脱下外套将人的躯体遮挡住。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白妙走开了些。
“管家，把笼子丢下去。”
“他眼睛有些问题？”
我低头，作为兽人医疗师，我几乎一眼就发现这只兽人的眼睛有问题。
“对，他看不清楚东西，以前不听话，调教时伤了眼睛，小兔很喜欢他，当然，也喜欢姚鱼。”
“我想，我们该成为朋友，毕竟，小兔需要你。”
她轻轻敲着桌子。
“当然，你哥的公司和我家的合作也不能少，林医生识趣，该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这已经算是威胁。
“小兔喜欢姚鱼，呵。”
我低头笑。
她说的明白了，她要庇佑姚鱼，因为那只兔子。
“可我，偏不喜欢！”
“那没事，你可以喜欢青雀。”白妙摆摆手
8
晚上的饭摆在了天台，晚霞伴着微风，楼顶周边栽种着鲜花，有一种梦幻的美。
落座的顺序怪异，白妙贴着小兔，我的左右却坐着青雀和姚鱼，我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餐刀。
这样一刀过去，能不能插进姚鱼的胸口，刺中他的心脏？
不，我已经试过一次了，不能啊。
“怎么，不和你胃口？”
白妙给兔子叉胡萝卜块，随即看向我，然后看向青雀，她伸手敲了敲桌子。
“青雀，以后林医生会成为你的主人，照顾她，会吗？”
我转头，身边的青年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他看不到，拿起刀叉的手发抖。
在白妙的话下，他伸手胡乱的分割着盘子里面的肉块，尖锐的摩擦声，刀子打滑，他的手指鲜血成线。
可他依旧不敢停下来，白色的盘子边缘低落红色的血花，他脸色越来越苍白。
直到肉块分成块，混着他的血，颤抖不止的递到了我的面前。
夜晚的风有花的香甜，也有血的腥味，我知道这个世界对兽人不公平，可看到这一幕，作为一个兽人医疗师，我的心里还是会非常难受。
“行了！”
我起身握住青年的手腕，将人拉了起来，白妙笑呵呵的挑眉。
“他做不好，也就你心善，愿意要他。”
我带着人推开了椅子，刚往外走了一步，我的另一只手被死死握住，湿冷的黏腻，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手骨折断。
我顺着视线看向，姚鱼低着头，他将最后一块一分熟的肉放进了嘴里，带着血水。
他缓缓的看向我，那双黑色的圆瞳眯了起来。
“主人，吃饭，坐下。”
姚鱼的声音清脆，清脆的像是寒雪压断了青松的枝。
“别碰我，脏！”
我嫌恶的一把甩开，动作过大，他直接从位置上摔了下去，偏着身体，餐刀划过了他的眉弓，雪白的皮上蜿蜒着鲜红。
他看向我。
白妙一脸看戏，小兔子被她禁锢在了怀里。
我收回目光快速往外。
“还真是无情呢～”
白妙将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我到楼下，管家已经站在楼梯口。
“药已经准备好了。”
他做出了请的姿态。
9
我拉着人进了楼梯尽头的房间，里面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管家关上门离开。
“坐。”
我将凳子放到了青雀身后，他听话的坐了下去。
我拿了消毒液和纱布。
刚触碰到他的手，他躲开。
“对不起，今晚我太紧张了，让你丢脸了。”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许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了。
“没有什么丢不丢脸。”
我再次拿过他的手，青雀似乎很抗拒人的触碰，他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
我快速的处理完伤口，然后给他包扎好。
“谢谢。”
我摇头，后来又想到他看不到。
“没关系。”
“你被白妙虐待过吗？”
我看着他的脸，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没有。”
他急切的摇头否认。
好吧，不愿意说也是就不说吧，伤疤揭开总是痛的，这世界上有秘密的人多的去了。
我靠着椅子坐下来闭上眼睛。
【真愚蠢，你以为我会爱上人类？】
我的心脏再次蜷缩。
等到我心绪回神，门被打开，白妙笑嘻嘻的靠在门口。
“我说你们迟迟不出来，还以为你在做什么荒唐事儿呢。”
我起身活动着僵硬的关节讥讽。
“那不正是你所求？”
“哈哈，我是希望青雀能够有个归处。”
她眨眼。
我推开她往外走。
“姚鱼的伤不轻。”
我呵了一声。
“真是冷酷无情的女人，我对我家小兔可比你要专情，不专情要被报复呦。”
我一路往下，到了一楼，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伴随雷鸣和闪电，糟糕至极的天气。
我拿出手机查看，雨得明天早上停。
“林医生，现在出去很危险，我家够大，留宿呗！”
她趴在栏杆上，我回头，她比了个耶。
“管家，给林医生准备个上好的房间！”
我坐在沙发等了许久，雨势不见小，没办法我只能先给林厥打个电话报平安。
管家领着我上了二楼，柔软大床上躺着青雀，他身体埋在了被子里面，整个人极度的紧张。
9
我她妈！
我咬牙转身，管家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火大的压门把手。
“你离开，明天白妙会把我关回笼子里面。”
是青雀的声音，他窸窸窣窣的坐起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他光着的脚落地，他一步一步摸索着走过来。
“你和姚鱼……”
“我不敢奢求林医生的爱，但是，可不可以，只当这是一场恩赐，给我的恩赐。”
他站到我面前，低下身抱住我的腰，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面，声音发抖。
“我不想回到笼子里面，你多的只是一个宠物，一个会永远听话的宠物。”
冰冷细碎的吻落在脖子的肌肤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