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第五年,男朋友瞒着我,和他的小青梅举行了婚礼。
他甚至还想,让小青梅怀上他的孩子。
只因青梅的母亲肝癌晚期,临死前想看到女儿结婚生子。
我崩溃地跟男友大吵一架,他却不满地指责我太小心眼。
……
然而后来,我意外受伤失忆,忘了男友。
他却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
1
为了买蒋潮中意的腕表,送给他做生日礼物,几个月来我起早贪黑,除了本职工作,又多做了两份兼职,才终于攒够了钱。
然而当我去奢侈品店买回腕表那天,却收到了蒋潮和俞若烟举行婚礼的消息。
我低头看着手机里,朋友发来的婚礼现场图片——
相片里,俞若烟穿着白色婚纱,笑盈盈挽着蒋潮的手臂。
而蒋潮满眼宠溺地垂眸望着她。
两人看起来般配极了。
难以言喻的痛意从心底上涌,搅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发痛。
我哆嗦着手指给蒋潮打电话,到了第五通,他才接听。
我尽量克制着不让声音打颤:“你在哪儿呢?”
他没听出我的异常,
“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要去鹭城出差一个礼拜。
“宝宝,我这才刚走两天,你该不会就想我了吧?”
他笑了两声:
“宝宝,你乖乖在家等我回去,不准多看别的男生一眼,不然我可是会吃醋的。”
我真佩服他,他是怎么做到跟别的女人结婚的同时,又跟我打情骂俏的。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嗓音艰涩道:
“蒋潮,俞若烟今天穿的那件婚纱挺漂亮的。”
他怔了两秒,随即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略显慌乱地说:
“清颜,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蒋潮很快就赶回家来跟我解释:
“我跟若烟是假结婚,没领证,只是简单地办了个婚礼。
“若烟的妈妈得了肝癌,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她临死前最后的愿望,就是看到若烟结婚生子。
“清颜,你也知道,当年我意外落水,是若烟爸爸舍弃性命救了我。
“这么多年,俞妈妈一个人养大若烟真的不容易,她只剩下这一个愿望。
“我欠了俞家一条命,若烟求我帮忙,我怎么忍心拒绝她?”
我没忽略蒋潮话里的重点,匪夷所思地问他:“你还要和俞若烟生孩子?”
蒋潮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说:
“孩子生下来,若烟会自己抚养,不会让那孩子影响到咱们俩的生活。”
?
我根本理解不了他们的脑回路,我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蒋潮,你是疯了吗?俞若烟想结婚生子,就不能正儿八经交个男朋友?”
蒋潮眉心微蹙,低声道:
“若烟说,她心里只有我,接受不了跟其他男人同床共枕……”
2
果然,俞若烟早就对蒋潮不安好心。
她平日里总以蒋潮妹妹的身份自居。
我和蒋潮约会时,她经常来横插一杠,还总是故作天真地说:
“蒋潮,我和你们一起,清颜好像有点不开心呀!
“要不然我还是先走吧,我一个人吃饭看电影也没关系的,别因为我惹清颜生气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蒋潮立刻就会说:
“一个人看电影多可怜,若烟你别多想了,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吧。
“我们家清颜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她怎么可能跟我妹妹吃醋呢?”
我若是再说什么,就印证了我是“小心眼”,所以一次次地忍耐下来。
但这次我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我心情复杂地反问蒋潮:
“难道你认为我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同床共枕?”
蒋潮试图给我洗脑:
“清颜,你得理解我,我欠了俞家一条命,还若烟一个孩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胸腔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烧,我又气又急,脱口道:
“蒋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想跟俞若烟滚床单?生孩子什么的都是借口吧?”
闻言,蒋潮脸色骤变,拔高声调反驳:
“顾清颜,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我只是想还清我欠俞家的债!
“你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就不能多体谅我一下?”
我还不够体谅他?
五年来,我对他几乎是千依百顺。
偶有争执,我也不舍得让他难过,总是第一时间低头哄他。
他看中的那块腕表要六万块。
但为了让他开心,我一天打三份工,挣钱给他买腕表。
我每天工作累得像狗一样,都没忘记早起给他做早餐。
我把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差给他摘天上的月亮了。
现在他要给我戴绿帽子,还嫌我不够体谅他?
他有没有拿我当个人啊?
心脏如同针扎一般,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我绝望地垂下眸子,压住声音里的哽咽说:“蒋潮,做人要讲良心。”
他一听急了,
“你骂我没良心?明明是你太小心眼!
“俞爸爸救了我的命,你应该跟我一起报恩才对,而不是在这里拖我的后腿!”
音落,他径直摔门而出。
我手撑着桌面,身体因悲伤和愤怒不停地发抖。
我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但凡他对我有一分一毫的感情,怎么忍心如此伤害我?
眼泪汹涌着夺眶而出,我颓然地佝偻着背,泣不成声。
3
和蒋潮冷战的第八天,我因多日睡眠不足、精神萎靡,下楼时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下去,后脑勺撞到台阶,晕了过去。
我在医院醒来时,是闺蜜骆羽守在病床旁。
骆羽恨铁不成钢地说:
“姐妹儿,不就是个渣男吗,你为了他不吃不喝不睡觉,值得吗?
“你把自己弄进医院受罪,人家跟他那青梅可甜蜜着呢!”
我扶着晕眩的脑袋坐起身,不解地问:“什么渣男?”
“蒋潮啊,”骆羽匪夷所思地瞪着我,“你别告诉我,到了这个时候,我骂他一句渣男,你还会心疼他!”
我迷惑不已,“蒋潮是谁?”
骆羽一惊,“我靠,连你的心肝宝贝都不记得了,你不会是摔傻了吧?”
我当然没傻,医生说,我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选择性地失忆了。
与蒋潮有关的人和事,我全都忘了。
骆羽啧了一声:“好事啊!蒋潮那渣男,你早就该把他给忘了!”
骆羽似乎对蒋潮意见颇深。
我觉得好笑,“他真有那么渣吗?”
等骆羽一股脑地说出蒋潮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我得出结论——嗯,他确实挺渣的。
我有点嫌弃失忆前的自己,“感觉我以前就是蒋潮的舔狗?”
骆羽撇撇嘴,“本来就是!以前我说你是舔狗你还不乐意,你管那叫深情!”
正聊着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几下。
我低头看了眼,是蒋潮发来的信息。
他说:
“那天你骂我没良心,本来我是不想理你的。
“但若烟昨天发烧了,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喝你煮的排骨粥。
“你马上煮份粥送来,这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骆羽差点暴走,
“什么玩意儿?他给你戴绿帽子,还想让你给俞若烟那个绿茶婊煮粥?还要不要脸了?”
我想起刚才骆羽告诉我——
有段时间蒋潮胃口不好,我得了空就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然而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有一半的饭菜都进了俞若烟的胃里。
当时我有些难以接受,而蒋潮哄我说:
“宝宝,你别不开心了,若烟喜欢吃你做的菜,说明你厨艺好呀。
“而且,若烟对我来说就像亲妹妹一样,你给未来小姑子做几顿饭,不是应该的吗?”
那时我太爱他,所以很轻易就被他PUA了。
失忆后再去看那些事,我只觉得荒唐至极,哪个男人会想着和自己妹妹生孩子?
因为对蒋潮没了爱意,此刻看着他发来的信息,我并不觉得难过,只感到气愤。
还真拿我当冤大头了?
我噼里啪啦地戳着屏幕:“煮你个头,滚!”
蒋潮回得很快,“顾清颜,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就不怕我跟你提分手?”
我连他这个人都不记得了,还会在意他跟我提分手?
我翻了翻白眼,“呵呵,你给我麻溜地滚远点!”
说完,不等他回复,我就删除了他的微信,又拉黑了备注名为“老公”的手机号。
蒋潮联系不上我,将电话打到了骆羽那里。
骆羽点开免提,蒋潮愤怒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来:
“骆羽,顾清颜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她怎么敢骂我,还拉黑我的?
“麻烦你告诉她,这一次我是真生气了。
“如果她不下跪求我原谅,这辈子都别想我再理她了!”
呵。
还妄想我给他下跪?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顾清颜呢。
骆羽吐槽他:
“蒋潮,你快别做梦了,清颜是不会跪下求你的,她现在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蒋潮一时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骆羽“好心”为他解答疑惑:
“清颜今天撞伤头部导致失忆,把你给忘了!
“你这会儿就算站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你是谁!”
闻言,蒋潮呼吸倏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