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刚大二,遇到了来学校出席活动的霍以霆。
他对我展开温柔攻势,我很快沦陷其中。
我以为他会是我的光,却没想到,他心中另有白月光,而他竟成我的劫。
万劫不复的“劫”。
1.
三年了,我被霍以霆圈养在这栋别墅里,已经三年。
开始时,我还会去学校上课,霍以霆不准我随便外出,但去学校是允许的。
但是后来,我慢慢地就很少去学校了。
因为我不想带着一身伤,走在学校里。哪怕衣服能遮住那些伤痕累累的地方,却挡不住别人窥探和异样的目光。
我被霍氏集团的总裁包了,学校里几乎无人不知。导师找我谈过几次话,在我固执的沉默下,最后耐心耗尽,只是让我好自为之。
回到别墅,我坐在窗台忍不住默默流泪。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霍以霆身为一个大集团总裁,我的学业,我的朋友和家人,都被捏在他手里,他只要一句话,便可轻易毁掉我的一切。
所以我只能乖乖留在他身边,当他的替身,做他情人的影子。
晚上霍以霆回来,心情明显不好,直接拉着我回房,丝毫不顾及怜惜。
我的脸瞬间惨白下来,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折磨。
霍以霆很喜欢在这个方面折磨人,尤其当他心情不好时,下手起来更会没轻没重,见血是常有的事。
我毫无意外地再次受伤了,家庭医生来给我看伤上药,动作娴熟,看我的目光满是叹息。
我知道他可怜我,可他救不了我。
谁都救不了我。
2.
三年前,我刚大二,遇到来学校出席活动的霍以霆。
我把他当成普通学长,笑容自然地和他交流,得知他的履历后,跟其他普通大学生一样,露出崇拜眼神。
那之后,他经常来找我,请我吃饭,送我礼物,我在学业和生活上遇到的所有难题,到了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我很快沦陷了,并在他的温柔目光下,羞怯地接受了他。
然后经历了宛如地狱的一夜。
——后来我才知道,他眼中的温柔并不是给我的,只是通过我,在看另一个得不到的人。
他动作凶狠地仿佛是要解剖我。
我哭喊求饶,哭得嗓音嘶哑,却换来更有力的……,大掌狠狠拍打身上皮肉的痛楚,他嘴里还恨恨地骂着,让我闭嘴。
因为我叫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了。
我死咬住唇,忍痛不发出声音,我听到背后的男人低吼出一个名字。
——明柯。
那一夜,我几乎流干了眼泪。
3.
我天真的以为,那天便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却不知在接下来,每一天都如身在地狱。
霍以霆尝到滋味后,没有放过我,他拿我的学业,我朋友家人来威胁我,让我做他的情人——哦,准确地说,应该是替身情人。
霍以霆心中有个白月光,他对白月光求而不得,那次去学校参加活动,看到和白月光长得很像的我,于是便计划了后面的一切。
我以为的自然相识,却原来是他的处心积虑。
我试图反抗逃走过,只换来遍体鳞伤。
最严重的一次,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
看着我满身伤痕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霍以霆会温柔地将我抱在怀里,耐心擦去我身上的血和污渍,低声哄道:
“你乖一点,别惹我生气,知道吗?”
“我也不想弄伤你的,你乖一点。”
最初几次,我信了。
试着和他缓和关系,试着在床上时配合点,霍以霆脸上果然也有了笑容,对我更加温柔。
可是,很快他又故态复萌,变本加厉地发泄在我身上。
我越来越怕他,也越来越疲惫,胃口很不好,吃不下东西,身体消瘦得不成样子。
晚上霍以霆抱着我时,皱着眉很不高兴地道:“你最近不吃饭吗?为什么这么瘦,摸着全是骨头。”
他开始让保姆给我做各种营养餐,还让医生专门写了几个食谱。
可我就是吃不下。
看到我这个样子,霍以霆很生气,说我瘦得都不像那人了。
我听了心里却有些高兴。
不像才好。
霍以霆变得有些暴躁起来,在又一次见我只动了两下筷子便放下碗后,他忍不住拿起吃的硬往我嘴里塞。
我“唔唔”地推拒不开,被迫嚼了费力吞咽。
可只吃了几口,胃便涨得难受,恶心感控制不住往上冒。
我猛地一把推开霍以霆,跑去卫生间吐了起来,刚才吃进去的一点全都吐了个干净。
漱了口清理好自己,一抬头便在镜中对上霍以霆阴沉的脸。
“宁屿,你什么意思?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我要跟他作对,是我的身体在跟我作对。
我的沉默似乎更加刺激到霍以霆,他裹挟着怒气大步走来,将我一个翻转按趴在洗漱台上……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吗?”
“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耍脾气!”
霍以霆愤怒地像头蛮牛,他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脸,望向镜中。
光洁镜面将人照得纤毫毕现。
苍白纤细的青年白皙的皮肤被大理石磨得发红淤青。
我看着这不知重复过多少次的画面,内心毫无波动,黑眸里,只余一片死寂。
4.
我病了,这次不是因为受伤,而是真的病了。
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疲惫地不想睁眼。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霍以霆阴云密布的脸,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不知又是谁惹他生气了,可惜他再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工具。
当我醒来时,医生正准备取下我手上的输液针,在他收拾东西时,我开口问道:
“周医生,我是不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