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老伴叫陈国栋，65 岁，退休 2 年，每月退休金 3000 块。
我前夫 10 年前车祸走了，那时候我刚满 50 ，女儿还在读研。
为了供她读书，我白天上班，晚上还接点零活，硬是没动再婚的念头。
直到女儿结婚生了孩子，我才觉得日子太冷清了，想找个伴儿。
女儿女婿结婚 7 年，外孙女 5 岁，小丫头活泼得很。
女婿虽然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我总像隔着层什么。
我跟女儿提想再婚时，她眼眶红了一遍又一遍：“妈，您辛苦了半辈子，是该有人陪着。”
可女婿却私下嘀咕：“这么大岁数还折腾，别被人骗了才好。”
后来在社区活动中我认识了陈国栋。
他老伴胃癌去世 5 年，独子定居国外，自己住三室一厅。
02
见面那天，他穿着灰夹克，头发梳得很整齐，开口就说：“咱俩搭伙过日子，生活费我出，你的钱自己留着花。”
我问他为啥不找年轻的，他摆摆手：“害，年纪相仿才懂彼此的难处。”
我们没领证，说好先试半年看看。
他每月给我 2500 块家用，我负责买菜做饭。
他爱钓鱼，我迷织毛衣。
下午我们常并排坐在阳台，他修鱼竿，我绕毛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年轻时的苦日子。
腊月二十三，老伴突然说：“要不，今年去你女儿家过年吧，外孙女还没见过我这个爷爷...”
我犹豫半天，女婿向来话少，怕他到时候会给脸色。
老伴却坚持：“总要迈出这一步，我们包个大红包，孩子一高兴啥都好说。”
我们凑了 1888 块塞进红包，特意挑了印着卡通兔子的信封。
老伴搓着手笑：“发发发，哈哈哈，吉利！”
03
到女儿家那天，女婿开门时愣了愣，最后还是接过了行李。
外孙女扑过来喊我“姥姥”，眼睛却盯着陈国栋看了又看。
老伴赶紧递上红包，小丫头当场拆开，脆生生数：“八、八、八！”
女儿刚要开口，女婿突然插话：“我爸去年给小宝包了 8888 ，说是要发发发发。”
客厅一下子静了。
女儿扯了扯女婿袖子，剜了他一眼。
外孙女举着红包往玩具堆跑，边跑边说：“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女儿端着茶水过来的时候，对着老伴笑了笑：“您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心快口直，没恶意的。”
老伴也笑了笑，连忙说：“哈哈，没事，不打紧，年轻人嘛。”
可我却看到他攥着茶杯的手，指节发白。
我顿时只觉得喉咙发紧，想起上个月买菜时，老伴盯着超市的鳜鱼半天。
最后买了条冻带鱼，他说刺多，吃慢点能省顿饭钱。
04
那晚守岁，女婿喝多了酒，大着舌头说：“陈叔，不是嫌钱少，是怕您委屈了我妈，她这些年不容易……”
老伴突然站起来，从内兜摸出存折放在桌上：“这里有 6 万，密码是小宝生日，我们老了，花不了多少，留着给孩子上学。”
女儿“哇”地捂着脸哭了。
女婿盯着存折，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年初二回家路上，老伴哼着不成调的京剧。
我问他把养老钱都给了心不心疼，他眯着眼笑：“钱能解决的别扭，都不叫事儿，再说了......”
他掏掏口袋，变魔术似的摸出颗水果糖，又笑了起来：“还留了 10 块钱买糖，够咱俩甜半个月。”
后记：过年红包该包多少？邻居老赵说 888 就够了，对门刘姐说 2200 。要我说，钱多钱少都是壳，里头包的真心才烫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