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莫泊桑在《羊脂球》中写道:“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这世间万事,向来无常失序。有人遇一道坎便觉天塌地陷,有人扛过暴风雨却越活越通透。终其一生,我们都是在困顿与坚韧中跌撞前行。
有时脆弱到旁人的一句苛责就潸然泪下,有时又能在深渊中独自摸爬多年。
老话说:“千帆过尽皆是客,万般滋味方成诗”或许人生本无注定的苦乐,全看自己是活成了蒲草还是磐石。

庄子有言:“哀莫大于心死。”人在低谷时若再自我苛责,便如同雪上加霜。
我有一邻居,中年突然失业,房贷压力让他整夜失眠,甚至因旁人一句“没本事”就躲进屋中痛哭。
他说:“年轻时以为自己是棵大树,如今才发现连屋檐下的野草都不如。”
可后来他摆摊卖早点,早起蒸包子、熬米粥,巷口寒风中一站就是三年,竟也攒钱盘下一家小店。
他笑叹:“脆弱不是罪过,是老天给的缓冲期。”
脆弱本是人之常情。就像初春的薄冰,看似一触即碎,实则藏着破土新生的力量。
真正的智慧,是接纳自己的力不从心。佛家讲“随缘”,儒家说“慎始善终”,与其困在情绪的泥潭,不如坦然承认:“此刻我已尽力,剩下的交给时间。”

陶渊明归隐后仍要“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但他写下的是“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这世上的路,多是荆棘与花丛交错。曾有个亲戚,女儿重病需长期透析,夫妻俩轮流守夜,白天还得打工筹钱。
整整五年,医院走廊的日光灯照得她鬓角斑白,但她说:“累到极致时,反倒麻木了,只知脚下还有路要走。”
后来女儿康复结婚,她翻出当年记账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反而成了勋章。
人生在世,谁不是一边修补破碎,一边寻找星光?《史记》有言:“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苦难若压不垮你,便成了渡你的舟。那些深夜痛哭后依然早起奔波的日子,终会在某天化作从容一笑的底气。

白居易晚年写道:“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生活从非非黑即白,而是在灰暗中活出斑斓。小区里有个独居老人,年轻时在边疆支教,回城后老伴早逝,女儿远嫁。
旁人总惋惜她孤苦,她却养了满阳台的花,每日晨练、读书、写日记。
问她是否寂寞,她摆摆手:“伤心事谁没有?但哭完了,太阳照常升起。”
有人住高楼仍惶惶不安,有人一身铁锈却把日子过成清泉。正如禅宗所说:“日日是好日。”
顺境时修一份清醒,逆境时蓄三分韧性。这世上没有永恒的坦途,却有心境创造的柳暗花明。

杨绛百岁时写下:“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人活一世,脆弱时不妄自菲薄,坚强时不辜负苦难。所谓福祸相依,全凭自己把糟糕的日子酿成酒,将明媚的时光谱成歌。
余生,愿你身在风雨中步履不停,心在晴空下自在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