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逝世以后,华国锋和胡耀邦同为国家的重要领导人。
两人都曾是毛主席十分器重的年轻干部,无论初期同事时期还是后来在中央共商国策,关系都很是融洽。这在中央领导层内,曾被传为一时佳话。
那么,两人之间都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呢?
一个是正省级首长,一个是副省级首长
胡耀邦和华国锋是在上世纪60年代初相识。当时,全国刚刚脱离了一段吃粮困难的时期,百废待兴。在中央工作的胡耀邦向上递交了一份申请,说明自己想到基层去历练一备,也更多地体验一下基层工作的辛苦。
在报告打上去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中央有过不同的意见,最后决定遵照毛主席的指示,让胡耀邦主要到湘潭工作。那里是毛主席的家乡,也是受灾情况曾经比较严重的一个种粮地区。
胡耀邦是在1963年11月初拿到的批示,上面直接任命他为湖南省委书记处书记,同时兼任湘潭地委第一书记。这说明了对他的器重。
胡耀邦是于11月10日动身,带上秘书李彦以及一些行李出发,之后他们先到达长沙,到湖南省政府,找省委第一书记张平化同志作正式报到。
在长沙的短短几天里,由张平化为胡耀邦介绍了湖南省内目前的生产恢复情况以及人民的精神面貌,随后,考虑到胡耀邦对湘潭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张平化又为他作了简略的介绍,他鼓励胡耀邦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有一个好搭档,这把火必定烧得会更旺一些。
张平化指的是当时在任湖南省委书记处书记的华国锋,他本是湘潭地委书记,等胡耀邦到任后,他将让贤,改任为第二书记。
胡耀邦对这个人的笃实作风早有耳闻。
之后到11月16日,胡耀邦正式赶往湘潭履职。
当天到了湘潭的地委大院门口,胡耀邦就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相憨厚的人迎出来,他就是华国锋。
两人一边握手寒暄,一边由华国锋把胡耀邦及秘书先迎至住处的门口,让他们在一路劳顿后先休息一下。
华国锋指着地委的屋子对胡耀邦说:
这儿的住处条件是有些简陋的,耀邦同志可能要受苦喽。
胡耀邦扫一眼,笑着说:
还不错嘛!
然后回头又看秘书李彦:
我说,比咱们北京的住所更宽阔些。
李彦也笑着附和。
两人说笑着互相谦让,胡耀邦对华国锋道:
我这一趟来,主要是来向你们学习的。
华国锋马上谦虚地回答:
你在中央工作的时间长,理论水平更高,在见识方面经验要更丰富一些,应该是我们向你学习才对的。
这之后,除胡耀邦和华国锋外,原先担任地委书记的王建国也改任为第三书记。
这时,湘潭地委有了一位正省级首长,一位副省级首长,且都是年轻人,可见国家对湖南及湘潭发展的重视,以及对这两位干部的期望。
那以后,胡耀邦对华国锋很是尊重,华国锋也知无不言,将他在地方多年的工作经验一一介绍。两人共同视察了湘潭各县区,其中还有胡耀邦的家乡浏阳县。
总的来说,胡耀邦的性格更为开朗,表现敏捷善感,而华国锋则慎思少言,做事注重扎实谨慎。
两人在基层视察中逐渐有了最好的搭档节奏,都不藏私。在生活中,也有许多工作外的交心。
有一回,由华国锋特意安排,在他和胡耀邦往江西永新的时候,决定去爬一趟井冈山。
原来,胡耀邦曾经对华国锋提到,他当年离开家乡浏阳后,虽然在江西苏区工作,却很遗憾没有去过革命圣地井冈山。
华国锋就想在途中为他补上这个遗憾。
两人是顺路前往,但也是上了山之后,胡耀邦才知道,原来华国锋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们都正年轻,到了一些革命旧址前的时候,都显得虔诚而兴奋。
除参观旧址,到了毛泽东诗碑前的时候,胡耀邦大发诗兴,除吟诵一遍喜爱的毛泽东诗词,更抒发了一篇自己的诗兴,最后,他们还在毛泽东诗碑前作了留影的纪念。
在这以后,胡耀邦与华国锋回到湘潭地委,又合作共事达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
期间,两人相互帮扶,为发展湘潭地区经济,完成湖南经济规划做出了许多重要的贡献。
一个校长,一个副校长
1976年9月毛主席离世以后,由华国锋主持中央的大部分重要事务。
到了1977年的3月初,政治局为恢复中央学校的重新建设,宣布任命中央委员会主席华国锋为党校的校长,同时将时任国家科学院核心小组的第一副组长胡耀邦调任为党校的副校长,主持党校的大部分事务。
至此,胡耀邦再一次与华国锋有了更多的工作上的接触。
华国锋对胡耀邦讲,这一次调任,是对中央党校的期望,更是对你的嘱托,百废待兴,你得拿出该有的魄力来。
其实此时,中央党校内还很混乱,主要原因是十多年没开了,不仅编制需要重新整理,人员需要妥当安排,而且关键的校舍和配置等都被一些单位占用着,没有完全腾出来。
在华国锋的“放权”下,胡耀邦在当年的党的十一大以后,迅速收整和开学,到9月下旬,一切就已焕然一新。
胡耀邦又在各级任干部的支持下,制定出一份详细的教学大纲。当他拿给华国锋请示和修改的时候,华国锋翻看了一遍,随后不断点头:
可以,可以,就这样吧,我看中央就不用讨论了。你们就照这个计划去执行。
这充分显示了华国峰对胡耀邦的信任和支持。
胡耀邦为此也更加有信心。
不久后,胡耀邦便领头创办了后来在党内颇有影响的内部刊物《理论动态》,每出一期,华国锋必批阅和评论,同时也让其他中央领导人多多给出意见。
由于华国锋常常在《动态》后写一点观点,或者即使无暇写下,也偶尔给出一两句点评,胡耀邦认为应该将这些思想观点收集起来。因为这其中都是对党内工作的一些思想和理论的引申。
在1978年的12月17日,胡耀邦在党校内召开的常务理论动态组会议上特别提出:
《动态》应选择摘取一些华国锋同志的思想观点、评论或表扬,而把刊物内原来的粗体字去掉。同时,为了改善新文风的缘故,尽量原句登载,不加副词,也不加额外的歌颂之词。
此外,胡耀邦又提醒《人民日报》报纸编刊处:
要重视宣传华国锋思想,对当下党内的安定团结,思想更新都有很大的助力。
也是在1977年《动态》刊物办起来,至1978年7月期间,不到7个月的时间,华国锋与胡耀邦作过两次促膝长谈。
两次都是关于国家大事和民族走向问题。尤其是第二次,胡耀邦在华主席与他交谈后非常激动。
那是在1978年7月6日的下午。这一天,胡耀邦主持召开会议,特别将包括党校党委同志及所有教研室的同志都叫来,他开门见山地说:
华主席在前天下午到昨天凌晨,用去9个多小时的宝贵时间,对我作了一次长谈。我们讲了很多事情,都是关于我们国家目前的工作,以及接下来的政策方向的。
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做好笔记,领会这一次会议的重要精神。
胡耀邦讲的第一点,就是华国锋对他说的“耀邦,你看,咱们能不能把步子放大一些?”
这个让步子再迈得大一些,起于中央正在酝酿的一个宏伟计划。就在此前,中央于第五届全国人大会议第一次会议提出,未来要建设120个大项目。
华国锋对胡耀邦说:
我们的国家想要快速地发展,迅速地富强,就不能把眼光只放在眼前,只放在国内。该多往外看一看,看看别的国家在做什么。因为富强起来,就是当下全国人民的期望。
紧接着,华国锋又提到了党内的安定团结。毛主席在1976年曾经给过华国锋指示“照过去方针办”,华国锋一直紧紧拥护着两点:既要加快实现现代化,更要保证安定团结。
之后,华国锋对胡耀邦讲了许多个方面,主要有四点。
一是人才的管理问题。华国锋在讲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有些忧心的,他说:
耀邦啊,我们目前有许多不适应,领导层有不适应,技术研究人员有不适应,基层人员还有不适应,所以我们要考虑调整工资,让大家找到自己的位置和贡献的地方。
二是教育的问题。华国锋说:
我和许多老同志讨论过了,不怕我们培养的留学生要跑,该送出国去,还是要送出去。人才需要是第一。
三是出国考察的问题。华国锋提到这是事关经济发展的大问题:
要在观察学习外国经验的同时,同时号召我们的高级干部多学习一下社会主义时期的经济法则和经济规律。
而且,关于这个问题,华国锋重点“点题”到:
把钱放在这里,放在那里,为什么不放在重要城市搞建筑和搞一些相关的事业呢?我们要发展,就要建快速铁路,快速公路。在哪里建?可以在重要的经济港口、城市。像是东北地区、京津一带,或是长江三角洲等。
最后一点是关于重新讨论历史要案,以及多少年以来积压的一些个大型贪污、盗窃及打砸抢重案的问题。
其实,和上次用去七个小时涉及到的许多细节一样,这次的九个小时中,华主席与胡耀邦谈的也远不止这些,还有一些落实政策的问题,功过分辨的问题,如何搞计划和外贸的问题等,都是切实要施行的。
胡耀邦在对会议上的所有人员谈到最后,情绪很是激动:
华主席这次谈的都是对我们的国家来说生死攸关的选择问题,我总结说一下,一个是路线,一个是大局。都围绕着两件总体的大事,就是一要大干快上,二要保证安定团结。
此后,胡耀邦让所有人思考如何传达会议精神,做好会议宣传,尽到党的“喉舌”的正确责任,并把负责《动态》刊物的组内成员留了下来,再做详细讨论。
可以看得出,胡耀邦不仅完全赞同胡耀邦的主张,而且十分注重拥护与完全贯彻华主席对他下达的会议纲领。
互相信任促安定,大干快上要团结
早在1977年8月22日,胡耀邦即在传达党史的十一大精神会议上说:
这次会议,是在伟大的领袖毛主席逝世以后,由英明的华主席主持下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华主席接过毛主席的班……以这10个月来的重大成绩充分说明了,华主席是毛主席合格的、最好的、英勇的接班人……
就在当时,“好学生”、“接班人”、“英明伟大”等这些词语,都是较为流行的誉美之词,胡耀邦以这些词语表达对华国锋的拥护和赞美,符合当时代的特色。也让我们看到:
胡耀邦从始至终,对华国锋一直是真心真意拥护和加以赞扬的。而且,他的行动也非常一致,无论是十几年前两人的位置不同时,还是十几年后成为下属和领导,或者再往以后,一直未曾悖离过这一原则。
尾声
就在1978年,谷牧在中央的示意下,开始出访欧洲五国,这正是华国锋最早提到的“出国考察”与“建设内地经济”等问题的后续。这也是我国改革开放、并在此后建立经济特区的一个开端。
而在此之后,胡耀邦又与华国锋一起继续前进并开拓党的事业,为国家的进一步改革与人民的温饱、奔向小康的问题等,做出了更多的指示和切实贡献。
参考资料:
“胡耀邦与华国锋的相互信任”,《报刊荟萃》,沈宝祥撰稿,2011
“胡耀邦任职湘潭初识华国锋”,《湘潮》,钱江撰稿,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