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荣怡平出生在台湾。
她从小就是个听话且努力的娃,而且她清楚自己跟其他孩子不同之处。
家里没“爸爸”,这是她从小到大怎么都放不下的谜团。
每次有人问起她父亲的事,她就尴尬又茫然。
表弟那句:“你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吧”,那叫一个扎心。
她多次想从母亲嘴里寻些答案,可始终无果,母亲的沉默致使父亲二字成了家里不能提的字眼。
五岁那年,她听着母亲的啜泣,心里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她非找到这个从未见过的父亲不可!
那么她的父亲为什么就悄然离去?为什么能抛下她和母亲,留下一片空白呢?
千里寻父:第一次大陆之行25 岁那年,荣怡平带着简单行李,怀着复杂心情,第一次踏上大陆土地。
这一趟,她几乎是孤注一掷。
她掌握的信息少得可怜,父亲叫荣郅隆,祖籍江苏无锡,其余几乎啥都不知道。
但“空白”对她而言,早就不新鲜。
从小到大,她就在这样的空白中摸索过来的。
初到大陆,她从亲戚朋友那查询到零星线索,就忙忙碌碌跑了不少地方。
无锡、上海,相隔几百公里,荣怡平来回奔走。
每次都怀着点点希望,却一次次碰壁。
她心里隐隐明白这寻找大概率“无果”,可每一个不起眼的可能她都舍不得放弃。
好多地方因语言差异,她听不明白也听不全,这让寻找变得更加困难。
快到旅程尾声,在上海的某天,一个偶然建议让她做了最后一搏:
去上海图书馆查查,用她对族谱的渴望碰碰运气。
那是个老旧图书馆,典型的八九十年代风格。
她在摆满各种族谱资料的书架间翻找,翻来翻去,全是陌生姓氏。
突然一本“荣氏家族”的族谱,引起他的注意!
她抱着这本族谱飞快翻看,终于在某一页,看到了“郅隆”这两个字——他爸爸的名字。
瞬间积压的情绪涌进眼眶,她呆了好久,眼泪才悄悄落下。
她沉默许久,复印了整本族谱,心里更坚定告诉自己,这次找到的是线索,不是尽头,她肯定能成功。
回程时,她的手紧紧攥着复印件。
思绪也飘回了自己的童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她付出了不知道多少。
单亲家庭的模范生从小到大,荣怡平一直是邻里间口口相传的“好孩子”。
家里经济条件不咋样,可她从不攀比,也没因家庭的缺失感而对生活有啥抱怨。
她在学校那可是公认的模范生,成绩老是高居榜首,“第二名”压根儿就没机会靠近她。
这可不是碰运气,每一分都是她咬着牙拼来的。
在姥姥眼里,荣怡平打小就和普通孩子不一样。
别人家孩子贪玩、不懂事,可她从记事起就晓得帮大人干点家务。
像叠衣服、扫地这类不起眼的小事,她都做得清清爽爽、利利索索。
上学后,她更是把浑身的劲儿都使在学习上,仿佛所有的荣耀都是专门给她的补偿。
啥考试她都得争第一,各项比赛也总能瞧见她的名字。
只是,不管她站得多高,表弟那句“你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让她变得心情低落。
她时常问自己爸爸到底去了哪里?这个疑问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普通至极的暑假。
当时荣怡平在姨姥姥家待着,陪长辈聊天,打发那些无聊的时光。
姨姥姥的房子不大,地方老旧,东西杂乱,散发着过去的气味。
她好奇又细心,没事总爱到处翻找。
这天,在角落的架子里,她不经意间发现一本老旧相簿。
她随意翻开这本不起眼的册子,里面的照片泛黄且模糊,都是些年轻时的长辈或者某些她完全陌生的远房亲戚。
可翻到最后几页,她的目光猛地一停——那里夹着几张散落的照片。
其中一张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并肩站着,像是结婚照。
女人是她的妈妈,一眼就能认出,穿着白色旗袍,脸上带着年轻羞怯的笑意。
可身旁的那个男人……她从未见过。
他是谁?荣怡平心里一阵翻腾,本能觉得这张照片至关重要。
她揣着照片跑去问姨姥姥,强忍着心里的急切与紧张:
“姨姥姥,这张照片里的男人是谁?是妈妈的……”
她不想绕弯子。
姨姥姥愣了一下,沉默好几秒,最终,她叹了口气:
“他是你爸爸,叫荣郅隆,这是他们年轻时拍的。”
荣怡平把这些简单的信息牢牢记住。
原来自己是有爸爸的!
从姨姥姥那里,她没获取更多有用信息,似乎整个家族都对父亲的事避而不谈。
母亲的痛苦和怨恨,让整个家连提起这个名字都有些畏惧。
她没再多问,甚至不敢把这事告诉母亲,但这也成了她寻找真相的开端。
寻亲节目的希望虽然寻亲之路屡屡受挫,可荣怡平偏不认命。
一次深夜,她无意刷到一档专门助失散家庭团聚的寻亲节目,立马觉得这兴许是最后的机会。
这节目过往的案例看得她眼眶发热,心里想着:
“或许我还有点儿希望。”
于是她鼓足所有勇气,联系了节目组。
过了几个月,她收到节目组消息,邀她来录一期节目。
节目当天,她满眼泪水,哽咽着开口:
“爸爸,我是荣怡平。45 年我一直盼着您,您咋能丢下我们呢?”
话一出口,积压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她的哭声简直压不住。
节目的关键环节到了——舞台上的大门缓缓打开,她紧张得浑身直抖,眼睛死死盯着门缝后面的黑影。
可门开到头时,门后站着的不是父亲,而是一位陌生中年女人。
主持人接着慢慢说道:
“这是您的堂姐。”
这时候,荣怡平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爸爸呢?他真就不在乎我吗?”
而接下来堂姐和主持人的一番话,彻底揭开多年谜团。
节目现场的大屏幕上放出一张老照片,正是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主持人说:
“很遗憾,您的父亲 1979 年就走了。”
堂姐补充道,当初父亲因母亲病重匆忙回乡,没想到音信断了。
后来又因重病去世,到底没能和妻女见面。
节目最后,荣怡平坐在台上,手里紧紧攥着父亲的照片,双眼哭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爸爸”。
虽说没能见到父亲的真容,但她总算知道了故事的另一半。
遗憾的团聚:在父亲墓前的告别节目结束后,在堂姐引领下,荣怡平和母亲总算来到父亲的墓地。
母女俩站在墓前,盯着墓碑上刻着的“荣郅隆”三个字,许久没吭声。
荣怡平手里死死攥着那张节目组给的父亲照片,眼里含着泪。
最后那声“爸爸”到底被喉咙哽住。
母亲缓缓跪下,摸着墓碑那冷硬的石面,深吸好几口气才张嘴:
“志龙,这一切咱都清楚了。你不是不要咱,只是命运太狠。”
荣怡平没言语,只是跟着跪下,眼泪一滴一滴砸向地面。
她把藏了几十年的委屈和怨恨在这一瞬全释放了,说不清是悲还是释然。
母亲轻轻叹口气,转头跟女儿讲:
“他也有难处,怡平,咱都该放下了。”
荣怡平点点头,好像胸口那块压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们执拗了半辈子的怨恨,终于在这儿化成了理解和释怀。
“他这一生未再娶,日子过得也艰难。”
荣珩哽咽着打断她的沉默:
“可他总讲,最遗憾的就是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一直念着要是能再见到你们就好了。”
结束墓前祭拜后,荣怡平紧紧握住堂姐的手:
“姐姐,谢谢您,让我还能知晓这一切。”
堂姐点点头: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会替他好好照料你们的。”
三人抱在一起,谁都止不住眼泪。
可谁都觉得,这迟来的亲情总算让许多失去的东西有了归宿。
放下与期待回到台湾后,荣怡平费了好长时间才从失落中缓过来。
母亲不再抵触谈起那个名字,这个曾被有意忘却的人,总算成了她们之间的一个共同话题。
餐桌上有时会提起南京墓园的那一场祭拜,她们说起堂姐荣珩,说起两岸亲人的血缘关联:
“你姐姐难得是这么好的人,下次记得给她带点咱这边的特产。”
母亲边剪菜叶边轻声嘱咐。
母女俩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些,多了些放下心结后的释然与默契。
虽说再相逢的路还不清晰,可荣怡平老是会梦见父亲微笑看着她。
在梦中,那个名字不再有隔阂,只有亲情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