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酷暑难耐。
我第十次问妈妈。
能不能开一会儿空调时。
她一盆水浇了我全身。
悲愤之下，我用力朝墙上撞去。
再睁开眼，我竟然成了浑身黏糊糊一个婴儿。
1
我转动小脑袋，差点把头脖子扭了。
墙上的日历赫然翻到乙丑年冬月初二。
哦，是我出生的那天。
我突然想起太祖母讲我小时候的事。
我妈生下我，回家坐月子时。
老巫婆一看我是女孩儿。
抓住襁褓把我扔进门前的池塘里。
三叔把我救上来后，妈妈就变得很讨厌我，总掐我，既然重新来过，我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让妈妈在讨厌我，不让老巫婆压迫我爹，早早去世。
我还来不及细想，突然被一阵鸡打鸣的声音吓一大跳。
天亮了，要回家了。
我爹那么有钱，竟找来一个牛车。
到家时，妈妈被颠簸的吐了，他没扶。
我爹正要抱我，我不畏严寒，踢开小被子，尿了他一身。
「哼，尿再高有什么用，还是个丫头。」
哼，就是因为我爹这句话，我被老巫婆扔进池塘。
啪，我的脚丫子朝他脸上踹去，我妈没憋住，笑了的十分放肆，我继续装睡。
还好我三叔当过兵，教过我水下憋气。
被太祖母捞上来时，浑身青紫，嘴唇发白。
妈妈拿着小被子，坐在炭火边，抱着我捂了四个小时。
刚睡醒，就看到老巫婆的三角眼盯着我，眼神十分恶毒。
我不服，朝她翻个白眼，妈妈赶紧捂住我的眼睛。
我偷偷喊了妈妈一声，小声说不要讨厌我，她吓得差点把我扔地上。
「你到底是谁？」
「妈妈，不怕哈，我是禾禾。是从二零二三年来的。」
妈妈震惊的捂住我的嘴：「你别说话，万一被发现，他们会把你当成妖怪。」
我点点小脑袋，抓起妈妈的手，塞进嘴里，像正常婴儿一样，吃手手。
老巫婆是我的奶奶，自从有了我之后，一再怂恿我爸，离婚再取。
妈妈没受过什么教育，害怕我爸真的和她离婚。月子没坐完，就下湖抓蚌卖钱。
「妈妈，不用怕，你长这么漂亮，离婚了禾禾给妈妈找个帅气的老公，这丑爹谁爱要谁要。」
「妈妈舍不得禾禾呀。」
唔，眼睛里怎么湿湿的。
2
老巫婆一直在瞅机会弄死我。
我还是个小婴儿，最笨的方法就是先抱大腿。
妈妈去湖里抓蚌时，总把我交给太祖母，我就使出劲浑身解数逗她。
太祖母是上一届的宅斗冠军。
在我的蓄意讨好下，太祖母慢慢开始偏心我，经常向邻居爷爷奶奶炫耀。
「这是我们家的长孙女，像不像门画儿娃娃。」
老巫婆惧怕太祖母，并不敢当面骂我，只背后骂我赔钱货，破烂。
太祖母回去取米糊，打算喂我。
老巫婆趁我打哈欠时，往我嘴里塞了一大块儿麦芽糖。
我被卡住，呼不出声音，只能小声嘤嘤。
老巫婆见我挣扎，用小被子蒙住我的头跑了。
我废了很大力气，把黏在嘴里的麦芽糖抠出来时，口腔被磨掉一层皮。
妈妈回来喂养我，发现我嘴巴里全是水泡，气的眼圈发红。
「没事的，妈妈，禾禾不疼。」
╭(╯^╰)╮哼，老巫婆。
没多久，老巫婆竟在脖子中间长了一个大疮吧。
难到我回到八零年代带了BUFF？
欺负我的人会长疮？
为了验证这件事，我故意瞅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哭。
老巫婆烦的直掐我。
第二天，老巫婆的耳朵后，果然又长了一个疮。
但这个技能，我谁都没告诉。
烂在肚子里的，才叫秘密呀。
03
这一年，我三岁，因为带着之前的记忆，小嘴能说会道。
妈妈竟然又怀了两个。
丑爹出了钱给医生，查出又是女孩儿，
两针催产针下去，孩子没了。
我看着盆里稀烂的碎肉，我炸了。
「杀人犯，你还我妹妹。」
我撕扯着丑爹的衣服，想刀他的心十分旺盛。
之前妈妈提起过两个妹妹，我以为是她是生育压力太大，生出的幻觉，没想到这事儿是真的。
丑爹一把扯下我，十分不耐烦：「你奶奶不喜欢女孩儿。」
「妈宝男。」
丑爹没听懂，我好心的给他科普，他扬起手就要打我。
左邻右舍都出来了，扯着我爸不让他靠近我。
我长的像我妈，漂亮讨喜又嘴甜，领居们没有一个不喜欢我。
丑爹横鼻子竖眼，厉声呵斥我妈。
「看你教的好闺女。」
不等妈妈说话，我就开启了机关枪模式。
「你光听老巫婆的，把她栓在裤腰带上，一起过吧。」
「我重新找个爹，带着我妈一起过。」
我妈从被子下拿出卖蚌的钱，带着小包袱，想带我回娘家。
根据我的之前记忆，我姥爷是大地主，更封建，不让妈妈上学，还 PUA 妈妈。
「你生来就是照顾弟弟妹妹的小保姆，不用上学。」
这是我姥爷的原话，若是妈妈让我说话，我高低创飞他。
你不教我教，叼着清朝老太裹脚布的老封建。
我知道，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得先改变妈妈的命运。
双一流的毕业生，我一定能教会我妈妈，让妈妈考上大学。
4
这天，刚吃完饭，我没跟着妈妈去抓蚌。
喊住我那便宜爹，告诉他我要上学。
「你一个三岁丫头，也配上学？」
我爹还没说话，老巫婆顶着她脸上雨后春笋般的疮出来反对。
「我当然配，我超配绝配无敌配。」
「你，你，你这个赔钱货。」
她跳起来，踹了我爹一脚。
「你这么没用，两个赔钱货，你一个都管不住，怎么不去死？」
丑爹不敢忤逆老巫婆，老巫婆一直嫌弃丑爹。
太祖母说，丑爹小时候发烧，导致容貌变形。
老巫婆把刚满三岁的丑爹放门槛上，谁过去都用脚团两下。
她越是这样，丑爹越是想得到爹娘的认可。
十七岁就能挣钱时，就把赚的钱都交给老巫婆。
哪怕是这样，老巫婆依旧正眼看他。
「丑爹，你还看不出来嘛？她根本不把你当儿子，谁家妈妈会舍得打自己孩子？」
「不过是看你会挣钱多，把你当提款机。」
老巫婆扬起巴掌，目露凶光，跳起来抽了我爹几个耳光。
我这便宜爹之前是被老巫婆压榨完钱财，五十五岁心脏病发时，还被老巫婆追着他死要钱，欠了一屁股债，压力过大，早早去世了。
我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继续攻略我那愚孝的爹。
「妈宝男，赶紧跟她分家。带着我和妈妈另起门户，远离老巫婆。」
老巫婆一听要分家，拿起笤帚就抽我，我爹竟挡在了我面前。
老太婆已经满脖子的烂疮，太祖母被她熏的回了娘家。
在我几次三番的闹腾下，丑爹终于和老巫婆分了家。
幼儿园三年，怕被别人发现我和同龄人不一样，只能先装作抠脚萌妹，在拼音的基础上，先教妈妈学一点汉字。
直到我上了小学，我可以教妈妈课程了，可妈妈又怀孕了。
5
「MMP , NND 。」
我骂骂咧咧，白眼翻的上眼睑朝天，下眼睑朝地。
老巫婆听说妈妈又怀了女孩儿，时不时的来找茬，主要是看准了我爹妈好拿捏。
晚上，我正教我妈学加减法，老巫婆又来要钱。
「你三弟需要五百元，他升职要用。」
这事儿我知道，我三叔退役后，后来当了县长。
这潜力股的大腿我必须得抱上。
这钱得让我爹出，但不能直接给老巫婆。
「唔，妈妈，丑爹，禾禾肚肚疼。」
丑爹立刻慌了，不顾老巫婆的撕扯，开着摩托车带着我和妈妈进了医院。
挂上点滴，我把这事儿给我爹说了：「丑爹，直接把钱给三叔。」
「为什么？」
「因为这是咱家以后能当官儿的人。」
丑爹这人虽然愚孝，但格局十分大，竟直接把钱给了三叔。
我回家后，老巫婆在我家门口，骂我爹不孝顺，骂我妈和我赔钱货。
「不孝顺，你看病的钱哪儿来的？难道不是我爹出的？」
「我和妈妈是赔钱货，那你岂不是古董赔钱货？」
「听太祖母说，七五年发大水，全家都做船上了，你把丑爹和小姑奶奶扔下自生自灭，你怎么好意思说他不孝？」
她急了，把我从大堤上推了下去，我脸上腿上被荆棘草刮的血淋淋。
「死丫头，我是你奶奶，你敢顶嘴，疼死你。」
我整整修养了三个月，每天醒一阵，睡一阵。
老巫婆每天都来闹一阵，爹妈从开始的不敢反抗，到喊来左邻右舍评理。
让我十分欣慰。
生病期间，我仍旧带妈妈一起读书，哪怕学会了几篇文章，也能影响到她的潜意识。
妹妹长的更像年画娃娃。比我更聪明，更会能说会道儿，灵气逼人但有点贪吃。
她上幼儿园便能背诵三字经，唐诗宋词更是随口就来。
老师们和长辈们都夸赞妹妹是小仙童转世。
老巫婆这个时候已经满头疮了。
他趁妈妈和丑爹不在家时，给了妹妹半个苹果，我见妹妹没吃，便回去做功课了。
等我做完功课，妹妹已经口吐白沫，眼睛紧闭。
邻居一把抱妹妹，开车去医院。
我慌了，自责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爹妈没日没夜的守着妹妹。
命是保住了，但从此变得有点迟钝。
从那儿以后，我无论干什么，都跟着妹妹，背着妹妹，提前教妹妹识字念书，让她上学的时候，和别的孩子没有差别。
我知道，这样的家庭，作为不被喜欢的女孩儿，老巫婆想弄死我和妹妹，只是一下狠心的事。
我，不能坐以待毙。
6
老巫婆虽然她不停的折腾我，我也没想刀她。
为了这种人被雷劈，不值得。
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每隔一周，我用艾灰做成狗皮膏药，敷在她的脸上。
每次换膏药都让我妈去揭，疼的她龇牙咧嘴。
我妈知道了她给妹妹吃老鼠药苹果时，拿起刀子要去找她算账。
被我爹揽住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妈妈骂他。
「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窝囊废啊！」
我妈牵着我，背着妹妹，拿起小包袱，真的回了娘家。
回家就被姥姥一顿骂。
「翅膀硬了，敢顶撞长辈了？」
妈妈不敢顶嘴，妹妹却一直嚷嚷着要吃姥姥家的桃子。
姥姥的吊梢眼一横，剜了妹妹一眼。
「吃吃吃，让你吃了，我孙子吃什么？上次贪吃，怎么没把你毒死？」
我正要怼她，妈妈捂住了我的嘴。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没见过诅咒外孙女的，以后这个家我不回了。」
妈妈牵着我和妹妹离开姥姥家，到镇上一家招待所，住了下来。
深夜，妹妹呼呼大睡，我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这个世界，有些人对女孩儿的恶意为什么这么大？
我不明白，同样都是小辈，奶奶对她的孙子百依百顺，对我和妹妹轻则打，重则要我们的命。
「妈妈，对不起。」
「禾禾不用和妈妈说对不起，都是妈妈没本事，护不住你们。你快考高中了，别分心。」
隔天，三叔来了，替老巫婆向妈妈道歉。
「大哥突发性心脏病，正在医院抢救，大嫂赶紧去看看吧。」
7
路上，三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丑爹带着礼品上姥姥家去接妈妈，被姥爷嫌弃，打了出来，回家开始脸色发紫，气急攻心，倒下了。
到了医院，姥姥家没有一个人来，老巫婆见到妈妈，二话不说就让妈妈跪下。
「没见过大嫂这么不守妇道，又不孝敬公婆的。」
姑姑在旁边拱火，我气笑了。
扯住妈妈不让她跪下。
「还有你，小巫婆，你小女儿要饿死病死的时候，是三叔出的奶粉钱，丑爹出的治病钱，奶粉不够吃，吃的是妈妈的乳汁。你算哪棵葱？让妈妈下跪？」
啪，我被小巫婆打了一耳光。
我冷笑一声，一把掀了桌子，操起一个折叠椅子朝她砸去。
我发狠的砸了小巫婆几下，妈妈反应过来，抱住我，妹妹吓得哇哇大哭。
小巫婆正要打我，丑爹醒了。
我立刻扯乱自己长发，顶着一头鸡窝，跑过去告状。
「丑爹，你妹妹打我，还骂妈妈。你还给他们钱！丑爹，她们分明是白眼狼啊！」
丑爹看看老巫婆和小巫婆，又看看我和妈妈，十分吃力的坐起来。
「禾禾，让妈妈买点黄表，买两把香，去吧。」
妈妈按照丑爹的要求买了回来。又把丑爹扶起来跪下，点燃黄表。
「各路神仙在上，因我愚孝，害死过两个孩子，妻女整日被欺，没有安生的日子，是我无能。现在烧断亲纸，和岳父家，自己家断去亲缘关系，各路神仙帮我做个见证。」
老巫婆和小巫婆同时傻眼。
老的开始撒泼打滚，小的被断了钱财，跪在丑爹床前。
我怕丑爹心软，一把把她扯了出去，小巫婆又想抽我，我一把握住她的手，重重的咬了一口。
小巫婆狠狠踹了我一脚，一口血喷射而出，我红了眼，大声质问她们。
「为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讨厌女孩儿，你们也是女的，为什么却要对同为女性的妈妈，妹妹，还有我，这么恶毒，到底为什么？」
小巫婆嘴里骂着赔钱货，贱货。
昏迷时，隐约听到医生的话。
「气急攻心，再晚来一步，就要落下病根了。」
我闭上眼睛，后悔不已。
8
我出院后，明白一个道理。
想变改命运，唯有自己步步为营，未雨绸缪。
抱人大腿，终究是不可靠。
小巫婆拿不到钱，回家婆家被打成猪头，太祖母带着她上门时，我正在院子里写作业。
我搬个板凳给太祖母，该来的还是会来。
「禾禾 ，这是橘子软糖，学习辛苦，多吃点。」
「谢谢太祖母，禾禾不爱吃，您留着慢慢吃。」
我对太祖母是十分感激的，毕竟，她护佑了我十五年。
小巫婆找来太祖母撑腰，给丑爹要十万的断亲费，丑爹喊来三叔，让当官的给他做主。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撒泼打滚耍无赖的泼妇。
「禾禾她爸，她姑可是你亲妹子，你今天如果不给这十万，我让镇的人知道你欺负我老婆子。」
不止丑爹和三叔没想到，连我也没想到。
她会这么威胁丑爹。
妈妈突然笑了。
「奶奶，您终于不装了，装了十几年，不累嘛？」
太祖母的脸色突然变了，摘下手中的祖母绿手镯砸向妈妈。
我伸手接住，一砖头砸的粉碎。
「白眼狼。」
「白眼狼你是旁边的小巫婆。」
我拿起大喇叭要喝的时候，心里无比快慰。
很快，邻居们围了一大片。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大家都知道，太祖母一直把我当做嫡亲的孙女。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太祖母一直挑拨我和妈妈的关系。」
周围一阵嘈杂，邻居们议论纷纷，先发制人，这是她交给我的。
9
「各位街坊邻居，今天我家禾禾，和我老婆子闹别扭呢？」
不愧是上一届的宅斗冠军，心态比老巫婆稳很多。
「我女儿她刚出生，你就告诉她奶奶，她出生时乌云密布，是个不祥的孩子。暗示婆婆把禾禾弄死。邻居看到了，你怕别人说闲话，又把禾禾捞上来。」
「我下湖抓蚌，您告诉禾禾，我故意不让她吃奶。」
「禾禾爹去我娘家接我，您把礼品里面的东西，换成黄纸。」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说的这些，有我知道的，有不知道的。
「没什么为什么。这是你的命，你就该受着。」
丑爹出来了，太祖母小巫婆都噤了声，他拿出一个小箱子。扔在两人面前。
「这些年，我往家里拿的钱，你们没人记过账吧？我记了。账册都在这里，今天我不但不给钱，还要把我贴补家里的钱，全部要回来。」
其中一个邻居捡起来相册，看到最后气的红了脸。
「一家子吸血鬼，还好意思上门要钱。」
两人见邻居议论纷纷，没脸再闹，便走了。
自这件事后，听邻居们说，太祖母长了大疮，小巫婆被婆家打的半死。
我顺利的考上了市重点高中。
妹妹在我的教导下，越来越聪明。
离高中开学一个月，我正打算帮妈妈报考成人高考时。
妈妈又怀孕了。
10
我以为黎明的曙光就在眼前，殊不知迎来的是最黑暗的时刻。
从那儿以后，我发誓，这辈子不婚也不育。
丑爹带着她去躲计划生育，老巫婆趁机上门找我算账。
我冷着脸拿出了刀，站在门口，邻居喊来了我三叔，把老巫婆弄走了。
中午吃饭时，她趁我不备，一拳头锤在我的头上，我两眼冒金星，邻居带着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才带着我回家。
晚上，老太婆找来村里的街溜子，想偷偷撬开我家的门，我惶恐不安，往堂屋里撒了一把钉子。
但却忘记提醒妹妹了。
大早上听到妹妹的哭声，脚下一片血迹，我后悔不已，很快冷静下来。
简单的帮妹妹处理了伤口，背着她到医院打针。
她的免疫力曾被毒药破坏过。
我央求医生让她住院观察三天。
妹妹出院后，我继续带着她学习，她考上了最好的初中。
到了掰玉米的时候，一个人秋收，砍玉米杆，割芝麻。
妹妹乖巧的给我送水，做饭，把力所能及的都做了。
秸秆弄不动，就一把火烧了当下一季度的化肥。
邻居们见我来年的麦子收成好，纷纷向妈妈夸赞我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