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村的保正看到钱老太的门一直开着,有点奇怪。钱老太的儿子在城里做工,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太太一人在家,过着闭门独居的生活。可今天从早上到中午门却一直开着。好奇的保正走进了钱老太的家。进入后,他赫然发现,钱老太躺在地上,满地是血,脑袋不知去向。吓得保正立刻去县城报了官。

听到有命案,知县立刻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上水村。在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知县困惑地打量着破旧的房间。杀人无非有几种情况:为财、为情、为仇。
这家里穷成这样,肯定不是为财。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估计也不是为了情。为仇?有什么仇人吗?
想到这里,知县就问保正:“死者可有仇家?”
“没有。老太太为人心善,一个人在家,都很少和人打交道。只有钱米不够的时候,才会出来和人借点。但他儿子回来后,肯定会还,没有结仇的迹象。”
“她儿子回来了吗?”知县问道。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这里到他儿子做工的地方有几天的路程。”
听到这里,知县不再说话,反复地在房间里转起来。他无意中在地缝里看到一块铜板,捡起来仔细看了看,问保正:“村里可有屠夫?带他过来。”
“有一个。”回答完后,保正立刻带了几个人出去了。
很快他们带着一个粗壮的中年人来了,他就是村上的屠夫。
“你自己说吧,为什么杀人?”县令瞥了一眼屠夫。
“小的没有杀人,冤枉啊!”屠夫连忙磕头求情道。
“你看看这个铜钱,上面粘满了猪油,还不承认!”县令摸出一个铜钱,“不说,来人,打棍子!”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把屠夫打倒在地,狠狠地打了起来。
屠夫立刻哀嚎起来:“我说,我说!”
县令摆了摆手,让人停下来,听屠夫说。

“今天一大早,天没亮,小人起来做生意。看到门口有个人头,仔细一看,是同村钱老太的人头。当时小人就吓坏了,不知道是谁陷害我,也不敢报官,就把人头丢到村口的枯井了。”
“枯井在哪里?马上过去!”说完县令带着众人和屠夫去了村口。
那是山脚下的一口井,很多年前就干枯了,所以一直废弃在那里。衙役们用绳子下了井。很快,就拉了一个东西上来。保正上前一看,居然是村里的混混牛二。这时下面又拉了拉绳子,说明还有东西。
井口的人又把篮子丢了下去,这次拉上来一个人头,这正是钱老太太的人头。
这下屠夫再也说不清了,县令无奈,只能把尸体在当地安置,把屠夫带回了县衙。
半个月后,钱老太的儿子钱贵来到县衙,控诉当地的地主赵员外杀了他母亲。县令问道:“你有什么依据吗?”
钱贵回道:“小人听说这件事情后,本来怀疑是邻居张铁匠所为。年前,小人曾经和他因为小事争吵,所以就一直在他家墙角偷听。昨天,听到铁匠夫妻吵架,铁匠骂老婆不要脸,和赵员外偷情,还说两个人合谋杀了我母亲。铁匠老婆没有敢顶嘴。小人想事情应该是真的,就立刻报了官。”
听到这里,县令立刻下令把铁匠夫妻、赵员外三人带到县衙。
来到县衙的三个人,看到事情败露,没有抵赖,很快说出了案件的全部过程。
铁匠老婆和赵员外偷情已久。一天,钱老太家里又断了粮,来铁匠家借米。正好两人在偷情,被老太太看到。怕她说出去,就打算把老太太杀掉。但是人命关天,赵员外就想了一个陷害屠夫的诡计。一天晚上杀了钱老太太后,故意在老太太家里放了一个铜钱,然后把人头放到屠夫门口。赵员外做完这一切后,没想到被一个人看到,就是村里的混混牛二。牛二就上前勒索他,赵员外一狠心,把牛二一起杀掉,丢到了村口的井里。没想到屠夫起得早,发现门口的人头,也丢到了井里。

就这样,案件真相大白。赵员外和铁匠老婆被判处斩立决,铁匠因知情不报,被杖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