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农村,仿佛进入了一个陌生世界,分不清什么是苗,什么是草,辨不出哪个是马,哪个是驴,一切必须从头学起。社员们对我们给予了宽容和理解,手帮手耐心细致地教我们,起初教我们干一些菜园子里最轻松的除草、浇水等活儿。
初到之时,正值夏天,干完活男生们习惯都到井边洗澡、洗衣服,凉爽的井水使他们洗得更欢。老乡们急忙制止了他们,并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你们离开父母,远离家乡,从城市来到我们偏僻的乡村,不容易啊!刚打上来的井水刺骨透冷,不能马上洗澡,要放上一段时间后才能洗,否则要落下病根,损坏身体。你们到了这里,我们就要对你们负责,否则我们怎么向你们的父母交代啊!”老乡一席话,说得我们心里暖洋洋,感到了他乡即故乡的亲切。
农村主要的活是铲地,一人一垄地一眼望不到边。队里派了一个社员带领我们铲地。他农技熟练,干得飞快,连铲过地前面的黄土都冒了烟。我们也咬着牙紧跟在他后面,不甘落后。等到铲到一垄地的尽头,我们已是汗水淋漓。本想总得休息一会,没想到他又返回铲第二垄,虽然我们已感到很累,但还是紧跟慢追,没有拉下。
回到队里,队长扔下了一句“他们都是城里的娃”,扭头就走。二喜领悟了队长的本意,一声不响低下了头。我们过去纷纷劝说,二喜慢慢地抬起头,望着我们说了句对不起,便走回自己的家。
开春是一年中最忙的季节。播种那天,大约凌晨3时,队长就来叫我们“哇起、哇起”(起床),将美梦叫醒,无奈中急忙起床。
播种就像流水作业,一个人在前面挖坑,后一个人往坑里浇水。我们拎着一篮10多斤种子的篮子,把种子点进入坑内,然后用脚把土埋上,直到天黑才能收工回家。一天下来,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连炕边也坐不下。但春播任务十分紧迫,为了不误农时,第二天照样上工干活,直到春播任务完成。
吉林冬季,天寒地冻,一天只吃两餐饭,开饭时间为早上8时,下午3时,但还得出工干活。一般都在牛棚里,跟着马车把牛粪运到指定地点集中堆存,为来年的春耕生产施肥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