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军人的事物供应也很有时代特色,汉唐军人、两宋军人和明清军人的军粮供应就有很大不同,就连游牧民族军队的供应也变化很大。
小米军粮的最佳代言人雷总,不,阎长官说过山西的小米养人,关于这个说法秦、汉、唐三朝的君王甚至蒙古可汗都要点赞,因为这些朝代的主要军粮就是小米。秦汉和唐朝军粮的主流品种都是小米,秦汉之际还有一个专门的官职叫做治粟都尉,专门管理军粮的生产和运输,韩信和桑弘羊就当过这个官。此外还有治粟西行、边粟不足等说法,可见当时小米就是军粮的代名词。汉朝士兵每月从政府手中拿两石9斗3升小米,唐朝士兵的伙食标准是一天发2升小米,秦朝士兵的伙食标准就相对复杂一些,普通士兵的伙食是早饭半斗、晚饭三分之一斗。
小米能在这些朝代成为军粮主流,原因就是它耐储存、种植面积广、外加小麦不给力。小米作为军粮可以储存九年,大米只能存储三年,加上当时只有南方大米产量远远不如小米,小米才成了军粮的主流。至于锅盔、刀削面之类的面食,尽管它们也经常碰瓷军粮,但当时小麦磨面成本很高,面食并没有得到普及,不光普通士兵吃不了,就连刘秀当年领兵作战也只能吃麦饭。刘秀的麦饭就是只把麦子外面的壳打掉之后,直接上锅蒸、煮,大家要是牙口不好,千万不要尝试。
蒙古人也吃小米,这是因为小米耐旱,可以在草原上种植。早在汉代汉朝骑兵就发现匈奴人会在自己游牧道路上种上小米,在放牧之余进行收获。匈奴人也积攒了不少的小米,还把这些小米输给了汉朝对手。蒙古人吃小米的方式就是喝小米粥,马可波罗、西洋传教士都留下了他们喝小米粥的记载,山西地区也是蒙古大汗看重的地区,元朝御医编写的《饮膳正要》也认为小米“……主养肾气,去脾胃中热,益气,陈者良,治胃中热”, 山西养人的小米估计他们也没少吃。明清时期的蒙古人也喜欢种小米、吃小米,满清王爷僧格林沁的军中日常伙食就是两荤两素外加小米粥和馒头。
到了宋代中原王朝的军粮才变成了麦和米,北宋官方的军粮标准是“每人给麦二斗余”,到了宋神宗时期,军粮中的大米开始增加,司马光留下了“每人逐日给米二升半,其一月口食七斗五升”的记载。米和麦都是两宋军粮的主流,小米在两宋军队中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成了米和麦的替补。这是因为两宋时期南方的粮食产量超过了北方,北方的小麦种植也超过了小米。
两宋军人也不吃刀削面、烩面(烩面是建国后才大规模流行的食物)等面条,他们吃的是武大郎卖的炊饼,也就是蒸饼(北宋避讳宋仁宗的名字改得名字),北宋军方炊饼的做法是“浸醋一升,曝干,以醋尽为度,每食梧桐子大,煮之”。宋朝军人似乎吃饼上瘾,就连吃米也要吃米饼,他们把“米一石,……炊熟下浆,水中去水,曝干,淘去尘,又蒸曝之。经十遍,可得二斗”,吃的时候用水煮一下再吃,两宋军人算是军粮快餐化的先驱。
就连和南宋的对手蒙古人也吃上了炒米当军粮,因为占据了中原和江南,蒙古人把海量的粮食运到老家,蒙古军人也染上了吃炒米的“毛病”,蒙古奶茶配上炒米至今是蒙古人的主要饮食。明清时期的中国军人吃得就和今天很类似了,八旗军也和总舵主一样是“吃汉人的米长大的”。就连僧格林沁也知道白菜叶是好东西,主动在军营里捡了士兵不要的菜叶、教育士兵要节俭。
中国军人的食物和平民没啥差别,历代百姓吃什么,军人也就是吃什么,不像某个岛国,武士们都把白米饭当成是独享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