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她杀疯了。
想道德绑架,也要我有道德才管用啊。
当苏瑶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雕花拔步床榻上。那床榻的雕工精致而古朴,每一处花纹都透着岁月的沉淀,却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疏离。然而,她并非重生,而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前世的她,是一所大学里备受敬畏的高数教师。她以严谨的治学态度和铁面无私的评分风格闻名于校园。那些妄图投机取巧的学生,总是在她的严格考核下尝到挂科的苦果。
久而久之,她被学生们冠以“灭绝师太本太”的绰号。张桂芬,这个平凡的名字,如同她波澜不惊的人生,虽无诗意,却承载着四十载耕耘的充实与坚定。
退休的那一天,张桂芬正摩挲着首月的退休金,规划着自己悠然的晚年生活。然而,命运却在此刻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在一场甲流疫情中,她猝然倒下。抢救室里,无影灯下,突发的心脏病将她的生命定格在六十岁。
当意识再次苏醒时,她已不再是那个手握粉笔、为学生传道授业的高数老师,而是尚书府三小姐苏瑶——一个被苛待了整整三年的少女。
她缓缓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铜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十五岁少女的面容,面色苍白如纸,瘦弱的身形在晨光中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记忆的碎片开始缓缓浮现:母亲早逝后,父亲因思念亡妻,怕睹物生情,于是将她寄养在外祖母家,直到三年前才接回府中。
她打量着这间古色古香的闺房,雕梁画栋间透着一种陌生与熟悉交织的奇妙双重感。她轻抚案头那本泛黄的《女诫》,指尖划过纸张的那一刻,她仿佛触摸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作为历经世事的教育者,她深知生存之道。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社会,她必须彻底封存张桂芬的所有记忆。镜中少女苍白的面容映出坚定的目光,她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将以苏瑶的身份,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
然而,就在她沉浸于这复杂的情绪之中时,一阵剧烈的心绞痛突然袭来。苏瑶蜷缩在雕花窗棂下,前世的不甘与今生的迷茫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这个一生勤劳、坚守本心的灵魂,终究在命运的玩笑面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脆弱。她攥紧了手中那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泪水无声地打湿了衣襟。
良久之后,苏瑶开始缓缓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的童年是在太行山下的外祖父庄园中度过的。那座庄园隐匿于层峦叠嶂的群山之间,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世外桃源。
春日里,金黄的油菜花田与黛色的山影相连,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秋收时节,沉甸甸的稻穗在秋风中翻涌成金色的波浪,散发着丰收的喜悦。
她常常蹲在田埂上,好奇地看着老农施肥,看着他们粗糙的手掌攥着黝黑的泥土,听着他们用带着乡音的俚语讲述山神与河伯的古老传说。那些故事在她心中种下了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庄园的西跨院住着二十余名护院武师,这些走南闯北的汉子成了苏瑶最好的老师。清晨的练武场上,总能看到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姑娘跟着教头学骑马步,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上下翻飞,灵动而充满生机。
到了夜晚,他们便围坐在篝火旁,用豁口的陶碗喝着自酿的米酒,给她讲雁门关外的马匪、长江上的水寇,还有那些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火光在他们布满伤疤的脸上摇曳,故事里的江湖恩怨情仇,如同种子般在少女心中生根发芽。
最让苏瑶心驰神往的,是每月初二途经庄园的商队。那些佩戴刀剑的游侠总爱在檐下歇脚,用沾着露水的竹筒喝外祖父备好的凉茶。他们褪下的牛皮水袋上还沾着草原的风尘,剑鞘上的流苏带着大漠的黄沙。
每当这时,苏瑶就会抱着软垫坐在门槛上,看着他们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出行走江湖的路线,听他们说起衡山派的云雾茶、点苍派的月光剑,还有丐帮弟子遍布天下的消息网。那些故事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充满了神秘与诱惑。
然而,三年前那个杏花微雨的清晨,一架普通的马车将苏瑶接回了京城的侍郎府。
在那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里,嫡母总是用绣着金线的绢帕掩着口鼻,仿佛她身上还带着庄园的泥土气息。父亲的书房永远飘着沉水香,他总是在批改公文时头也不抬地说:“女孩子家,多读些《女诫》才是正经。”
姐妹们在花园里玩投壶游戏时,会故意漏掉她的名字,看着她踽踽独行的背影窃笑,仿佛她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如今,苏瑶住在东跨院最偏僻的梧桐苑。院角的青苔顺着石阶蜿蜒生长,连春日的阳光都吝于光顾这里。
每当暮色四合,她就会坐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望着天际最后一抹晚霞,恍惚间又看见庄园护院们在篝火旁比划拳脚的身影。她轻轻摩挲着藏在枕头下的短刀——那是去年中秋夜,一个路过的独行侠送给她的成年礼物。刀鞘上的红绳早已褪色,却依然系着她对江湖的全部想象。
吏部侍郎苏宏文站在尚书省的白玉阶前,目光凝视着那块鎏金匾额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照亮他心底的阴霾。他袖中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映出了他眼底的野心。
苏宏文从一个七品芝麻官一路爬到了二品大员的位置,但他总觉得还差那么一点——还差一座能让他触摸到权力巅峰的阶梯。
当得知兵部尚书林逸年仅弱冠便已官拜骠骑将军时,苏宏文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林逸的权势与前途,让他看到了自己攀爬的希望。
于是,他开始精心策划,试图为自己的锦绣前程铺就一条坦途。他想起了远在庄子上的女儿,便安排了一场“接女儿回家”的戏码,打算让她学习琴棋书画,以此来博得林逸的欢心。
然而,他未曾料到,女儿早已弃文从武,这便有了之后三年的苛待与折磨。
苏宏文的私生女柳如烟,并不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
从小,周围的人都告诉她,苏宏文是她的恩人。在她父母上香归途中惨遭山贼杀害后,苏宏文连忙将她接回了家,在外人看来,这何止是视若己出,简直比亲生的还要亲。
然而此时的柳如烟早已不是那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女娃娃,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坚韧与狠辣,心思也愈发深沉。
当苏宏文与尚书府的管事商讨婚事细节时,柳如烟正忙着与王峰在假山后私会。
王峰,那个曾经在苏瑶最无助的时候,用一个廉价的糖人给了她一丝温暖的表哥,此刻正将一枚价值连城的珊瑚簪子插入她如云的鬓发中。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柳如烟耳垂上的东珠,低声说道:“明日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就要来府上提亲了。你放心,我会让苏瑶那个丧门星彻底消失,以后侍郎府就只有你一个真正的小姐。”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并不知道,假山后的阴影里,半张被撕碎的婚书悄然飘落,边角处还残留着苏瑶的泪痕。
说起林逸,他的名声在京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性情残忍至极,对待家中妻妾手段狠辣,短短时日,便有十几个无辜女子在他的折磨下香消玉殒。苏瑶的原身嫁入尚书府后,也未能逃脱这可怕的厄运。
新婚之夜,雕花拔步床前的喜烛摇曳生姿,苏瑶藏在衣袖里的匕首却被林逸精准地夺下。他把玩着那柄短刀,淬了毒的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苏三小姐倒是有趣,洞房花烛夜还带着凶器。”当冰凉的刀锋划过她颈侧时,少女只听见他低哑的笑声:“不过我更喜欢驯服带刺的玫瑰。”
她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手脚筋皆被挑断,最终被无情地卖到了青楼。在那烟花之地,原身又遭受了变态嫖客惨无人道的虐待,最终含恨而死。她的一生,如同一场悲惨的噩梦,以一张草席裹身,被扔进了乱葬岗,无声地结束。
当苏瑶将这些记忆如抽丝剥茧般梳理清楚后,她的双眼瞬间闪烁起异样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点亮的星辰,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兴奋而决绝的笑容。这不就是典型的炮灰女配剧本吗?
前世的她,在讲课之余看过太多这样的故事,对其中的套路早已了如指掌。原身的苏瑶,心中顾念着那一丝血缘亲情,即便遭受诸多不公与冷遇,也狠不下心对家人下手。
然而,如今的苏瑶,早已不是那个软弱的原身,她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她本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前世作为一名没有感情的教师,即便面对努力奋进的学生,只要看不过眼,一样会毫不留情地让他们挂科,毫不犹豫地断送他们的前途。骨子里的冷漠与果断让她在洞悉一切后,当即决定展开行动,打破这命运的枷锁。
残月还未完全落下,苏瑶已经坐在妆台前。手中的青瓷盏里,泡着的人参茶正冒着袅袅热气。她用银匙轻轻搅动茶汤,目光透过铜镜,落在窗外随风摇曳的梧桐树上,口中喃喃自语道:“想必今天会是个有趣的日子。”在她的袖中,藏着一个用蜡丸密封好的小纸包,里面是她昨夜用曼陀罗花汁和着西域罂粟粉精心调配而成的吐真剂。
当卯时的梆子声从远处隐隐传来,苏瑶知道,父亲已经坐着轿子上朝去了。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月白色襦裙,对着镜子里那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少女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她的灵魂却是经历了六十多年风雨的成年人,岁月赋予了她足够的智慧和勇气。
苏瑶端着茶盘,缓缓走进正院。此时,晨雾还弥漫在庭院中,廊下的鹦鹉正扑棱着翅膀,想要啄食挂在笼子上的粟米。她经过垂花门时,故意让衣袖轻轻扫过铜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三小姐,夫人还没起身呢。”守在门口的刘嬷嬷打着哈欠说道。
苏瑶轻轻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进刘嬷嬷的手中:“嬷嬷辛苦了,这是给您买点心的。夫人昨夜受了凉,我特意熬了参茶来孝敬她。”
刘嬷嬷看着手中的银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三小姐有心了。”说着,便掀开帘子让苏瑶进去。
苏瑶走进屋内,只见苏母正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身上盖着一床锦被。她轻轻走到床边,将茶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起青瓷盏。她精心调制了一夜的吐真剂藏在袖中,不动声色地将药粉轻轻洒入茶水中,然后恭恭敬敬地端到苏母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温柔。
“母亲,女儿给您奉茶来了。”苏瑶双手将茶盏递到苏母面前。
苏母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苏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接过了茶盏。苏瑶看着苏母将茶一饮而尽,心中不禁紧张起来。她知道,这吐真剂的药效很快就会发作。
果然,没过多久,苏母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身体也开始摇晃。苏瑶急忙扶住她,问道:“母亲,您怎么了?”
苏母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头晕。”
苏瑶深知,没有母亲会无缘无故地厌恶自己的孩子,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刻缘由。在她看来,旁敲侧击远不如直接审问来得高效直接。
嫡母毫无防备地喝下茶水,没过多久,便渐渐陷入昏迷状态。身边伺候的嬷嬷和小丫鬟见状,面露惊恐,想要冲上来阻拦苏瑶。然而,苏瑶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两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直接打在了关键的穴位,便将嬷嬷和小丫鬟劈晕在地,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果不其然,从昏迷的苏母口中,苏瑶得到了一个足以颠覆她认知的惊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太过惊人,以至于让苏瑶一时都舍不得让苏母醒来,以免节外生枝。于是,她又从怀中掏出另一种长效的迷药,轻轻喂给苏母,随后将她的姿势摆弄成头疼难受的样子,仿佛一切只是意外。
做完这一切,苏瑶走到门口,将一直在外候着的婆子唤了进来。她的神色冷峻,语气却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拿着这五百两银子,去把这两个人发卖了。记住,一定要卖得远远的,别让她们再出现在这京城。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府里的管事嬷嬷,只要你把事情办得妥当,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婆子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百两银子,这在京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以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她兴奋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接过银子,连连点头应下,随后匆匆安排人去处理此事。
苏瑶站在原地,望着婆子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而她,轻而易举地夺取了掌家之权,握住了改变命运的钥匙。
解决了苏母这边的事情,接下来便是对付其他那些恶人了。苏瑶想起昨晚飞鸽传书的事情,如今已有了回音。她的那些小时候的玩伴,此刻正在她那偏僻的院子里静静等候着她。苏瑶匆匆赶回院子,将自己的遭遇以及心中的复仇计划,一五一十地跟小伙伴们详细交代清楚。小伙伴们听完,个个义愤填膺,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答应帮忙。
苏瑶想到了她那个让人恶心的表哥。在他的记忆中,前世出嫁前,表哥特意找到她,告诉她其实并非无意,待林逸玩弄完之后,还可以与她共续前缘,到时候姐妹俩一同侍候他,岂不是一桩美事?这种荒谬的提议,让苏瑶感到无比恶心和愤怒。
在苏瑶眼中,林逸绝非表面上那个肆意妄为的纨绔子弟。他出身显赫,父亲手握重兵,身处如此敏感的位置,自然会招致他人的忌惮、嫉妒和怀疑。为了自保,隐藏锋芒,装作纨绔子弟倒也说得通。甚至苏瑶大胆猜测,林逸说不定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而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不过,这些猜测对苏瑶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早已为林逸安排好了一条“特殊”的出路。
当天傍晚,林逸像往常一样在街上闲逛,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当他路过两个路人身边时,听到他们正眉飞色舞地谈论着醉香楼新来了一个叫花牡丹的头牌,将那花牡丹形容得倾国倾城,貌若天仙。林逸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放光,乐颠颠地朝着醉香楼的方向奔去。
无巧不成书,王峰也听闻了花牡丹的美名,同样来到了醉香楼。两人一见面,很快便因为争夺花牡丹而发生了激烈冲突。王峰平日里在家族中肆意妄为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挫折?这次争夺花魁失利,让他心中对林逸充满了怨恨,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
当天深夜,在林逸游玩归来的路上,王峰带着两个家丁,早早地埋伏在一旁。趁着林逸落单的时机,三人迅速冲上前,将林逸套进麻袋,一顿毒打。林逸在麻袋里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打完之后,王峰等人扬长而去,留下林逸在街头奄奄一息。
然而,他们并未注意到,暗处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悄然出现。这身影迅速跑到林逸身边,从地上捡起一枚钉子,毫不犹豫地扎进了林逸的膻中穴,随后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第二天,京城瞬间炸开了锅。尚书家的儿子林逸竟然在街上被人活活打死,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原本对林逸家族有所忌惮的皇帝,听闻此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看热闹的笑容。在他看来,世家大族之间本就龌龊事不断,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统治根基,这些事情都不过是他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很快,王峰与林逸在花楼争艳的事情被人重新翻了出来。林尚书得知儿子惨死,心中悲痛万分,但他并未选择向皇帝告状哭诉,而是决定凭借自己的能力彻查此事。
在他的一番运作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就被调查得清清楚楚,打人的两个家丁也被从遥远的地方捉了回来。面对铁证如山的罪证,王峰被提交刑部,最终被判处车裂之刑。到死的时候,王峰眼中都闪烁着不甘的愤怒。
苏瑶深知林尚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盘算如何给他也来个致命一击。想到这几天林家正在办丧事,苏瑶从中看到了机会。她让小伙伴拿着一兜子衣服,佯装是裁缝铺定做的陪葬衣服,前去林府送货。
在门口敲门时,小伙伴故意露出衣服里黄色的一角,那黄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隐隐透着一丝不寻常。当晚,这包衣服就被粗心的小厮放进了灵堂的棺材中。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当皇帝听闻林府偷偷做了龙袍之后,顿时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御林军前往林府进行查抄。御林军在林府一番搜查,果然在棺材里找到了那件藏着的龙袍,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林家后院还发现了累累白骨,经查验,皆是少女的尸骨。
林尚书罪证确凿,彻底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而苏瑶站在远处,望着林府被抄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复仇的利息。
解决了林尚书之后,苏瑶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那位权倾一时的吏部侍郎。
次日清晨,她手持血状,毅然敲响了登闻鼓,状告苏父谋反。这一举动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皇帝更是高度重视。苏瑶被宣进殿后,她不慌不忙地呈上了苏父与林尚书勾结往来的书信。
实际上,这些信件皆是苏瑶凭借自己教书四十年对笔迹的独到研究,精心伪造而成。她凭借着丰富的知识储备,将信件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皇帝看着苏瑶,眼中满是疑惑,语气沉重地问道:“这可是抄九族的大罪,你也在抄家范围内,为何要冒险状告自己的父亲?”
苏瑶站在大殿之上,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她的神色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纷争与她无关,但那双眼睛却透出一丝决绝,如同寒冰中的一把利刃,锋芒毕露。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龙椅上的皇帝,那是一种毫不退缩、直面真相的坚定。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如雷,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陛下有所不知,苏宏文并非我的亲生父亲。”
她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仿佛一道惊雷,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母亲与他人成婚,恰巧被路过的苏父撞见。苏父见母亲貌美,又得知其家中世代行商,积攒了大量财富,顿时见色起意。”她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勾结山匪,杀光了母亲夫家,强行掳走了已有身孕的母亲。”苏瑶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很快又稳了下来,“后来,苏父利用母亲的嫁妆,买通关系,谋得了官职。多年来,他又不断打点,一路高升。等他羽翼丰满后,便残忍地毒害了母亲。”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之后,他还设计谋害了当时身为吏部员外郎的姨夫,将姨母偷梁换柱地接进了门。”苏瑶的声音愈发冷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而那备受宠爱的柳如烟,其实就是苏宏文与姨母的亲生女儿。”
说完这番话,苏瑶的目光再次扫过大殿,她的目光如剑,直刺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虚伪与邪恶。她的声音虽已停歇,但那番话却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炸得整个大殿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秘密震住了,而苏瑶,就站在那里,如同一位从黑暗中走来的复仇女神,用她的智慧和勇气,揭开了这场惊天阴谋的序幕。
苏瑶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千钧,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目光坚定,仿佛穿透了岁月的迷雾,将那段黑暗的过往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皇帝听完苏瑶的陈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铁。他万万没想到,朝堂之上竟藏着如此人面兽心之人,心中满是愤怒与震惊。盛怒之下,皇帝果断下令革去苏父吏部侍郎的官职。鉴于其谋逆大罪,皇帝毫不留情地判处了凌迟之刑。同时,为了彰显对苏父不义行为的惩罚,皇帝下令将苏父的所有家产尽数判给苏瑶。
几天后,苏瑶独自走进了阴森的监牢。牢房里,苏父双眼充血,愤怒地望着苏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有做那些事情!”苏瑶却只是冷冷一笑,目光如冰,直视着苏父的眼睛,缓缓说道:“真相是什么,真的重要吗?陛下要除掉林尚书,已经谋划了许久,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而你,正好成了那把趁手的刀。你的分量刚刚好,这就足够了。”她顿了顿,又冷冷地补充道:“对了,你真正的妻女被我送去了静安寺出家了,想必他们在路上也会遇到真正的山匪吧。”
苏父惊恐地看着苏瑶,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曾经被他视作棋子的女儿。作为一个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油条”,他深知苏瑶的话句句在理——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牺牲品罢了。至于背后的原因,早已不重要了,最关键的是,他败了。
解决完所有的敌人后,苏瑶胸中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自己的灵魂仿佛与这具身体结合得更紧密了。灵魂深处,传来了一句缥缈的“谢谢你”。她知道,原主彻底解脱了,而她也该奔赴崭新的前途了。
苏瑶家这段真假诰命的离奇故事,终究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人怜悯她的悲惨身世,也有人惊叹她的忠勇果断。然而,这些苏瑶都不在乎,毕竟世人并不关心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众只愿意相信事情是他们希望中的那个样子,他们只是需要一份睡前饭后的谈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