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李小川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李小川，是江西赣州一个叫杨梅村的地方人。我出生在1969年，那会儿正是大家都吃不饱饭的时候。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就跟着爹娘在田里帮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和村里其他人家差不多的日子。

我们村离县城不远，骑自行车也就一个来小时的路程。我表姐周晓玲就住在县城里，她比我大两岁，是1967年出生的。记得小时候，每到暑假，我就盼着表姐来我们村玩。她总是穿着漂亮的花布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

那时候，我们村里的孩子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啊。我记得有一次，我带着表姐去村口的小河边玩，村里的几个小子看见了，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有这么漂亮的表姐，我也与有荣焉。

晓玲表姐不像我们村里的姑娘，她从小就爱读书。每次来我家，她都会带着一两本书。有时候是《红楼梦》，有时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那时候还不认识多少字，就爱缠着她给我讲书里的故事。她总是耐心地给我讲，声音轻轻的，像是春天的微风，吹在我心里，痒痒的，舒服极了。

慢慢地，我也爱上了读书。村里的叔叔阿姨们都说，小川这娃娃有出息，以后准能考上大学。我爹娘听了，脸上都笑开了花。我知道，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和晓玲表姐也渐渐长大了。我清楚地记得，在我15岁那年的夏天，我和表姐一起去河边摘野果子。那天，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我偷偷看她，突然发现，原来表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她的眉毛弯弯的，像是远处的山峦；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她的嘴唇红红的，像是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就在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知道，我对表姐的感情，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质。这种感觉让我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我好像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害怕的是，我知道，这种感情是不被允许的。

从那以后，每次见到表姐，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我开始刻意躲着她，生怕被她发现我的心思。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她。我开始偷偷地写诗，虽然写得很蹩脚，但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思念。

就这样，时光悄悄流逝，转眼间我就到了高考的年纪。那一年是1987年，whole个中国都在讨论改革开放，电视里播放着《渴望》，大家都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我也不例外，我幻想着能考上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高考没考好，离重点大学差了好几十分。那天，我拿着成绩单，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爹娘失望的眼神。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河边，就是小时候常和表姐一起玩耍的地方。

就在我蹲在河边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川，你在这儿啊。”

我抬头一看，是晓玲表姐。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到她，我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表姐，我。。。我没考好。”我哽咽着说。

晓玲表姐蹲下来，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柔声说：“没事的，小川。这只是人生的一次考试而已，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她的话像是一剂良药，慢慢抚平了我心中的痛苦。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河边，看着夕阳西下，河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

“小川，你有想过复读吗？”晓玲表姐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说：“复读？可是。。。家里供不起啊。”

晓玲表姐转过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相信你，小川。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再努力一年，一定能考上好大学的。至于学费的事，我来想办法。”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激动。我知道，表姐是真心为我好。那一刻，我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表姐，我。。。我喜欢你。”我脸红心跳地说出了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晓玲表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的脸上泛起红晕，轻声说：“傻瓜，我们是表兄妹啊。”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急切地说，“表姐，你呢？你。。。喜欢我吗？”

晓玲表姐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我的心欢喜得快要跳出来。

那个夏天，我和晓玲表姐偷偷地谈起了恋爱。我们常常约在河边见面，有时候是清晨，看着朝阳从远处的山头升起；有时候是傍晚，看着夕阳把整个天空染成红色。我们聊理想，聊未来，也聊我们的感情。

晓玲表姐鼓励我复读，她说她相信我一定能考上好大学。为了不让家里人起疑心，我白天在家里帮忙干活，晚上偷偷看书学习。有时候困得不行了，我就想着表姐对我的期待，又有了动力。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眼看就要到报名复读的时候了。一天晚上，我偷偷溜出家门，去找晓玲表姐。我们约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见面。

“表姐，我想通了。”我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我不想复读了，我想和你一起私奔。”

晓玲表姐吃惊地看着我：“小川，你疯了吗？复读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能放弃呢？”

我摇摇头，说：“表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怕等我考上大学，你就嫁人了。我听说广州那边机会多，咱们一起去那边打工，等挣了钱，我再去读夜校。”

晓玲表姐沉默了，我能看出她心里在挣扎。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小川。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陪你一起疯一次。”

就这样，我们定下了私奔的计划。我们约定三天后的凌晨，在村口碰面，然后一起坐长途汽车去广州。

那三天里，我心里既兴奋又忐忑。我偷偷收拾了点衣物和钱，藏在屋后的草垛里。晚上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对未来的幻想。

终于到了约定的那天。深夜，whole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我轻手轻脚地起床，拿上藏好的包袱，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门。

月光下，村口的老槐树显得格外高大。我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晓玲表姐。她也背着一个包袱，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看到我，她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来。我们相视一笑，握紧了彼此的手。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站住！你们要去哪里？”

我和晓玲表姐吓得浑身一颤，慢慢转过身去。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来人——是表姐的父亲，我的舅舅周大海。

舅舅周大海是个壮实的中年人，平日里在县城开了个小五金店。此时他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手里还拿着一根粗壮的木棍。

“爸。。。爸爸。。。”晓玲表姐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满是恐惧。

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说：“舅舅，是我不好。是我拉着表姐要私奔的。您要打要骂，冲我来。”

“混账东西！”舅舅怒吼一声，抬手就要打我。晓玲表姐赶紧挡在我前面，哭着说：“爸，你别打小川。都是我的错，是我同意和他私奔的。”

舅舅看看我，又看看晓玲表姐，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们啊，真是糊涂！晓玲，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有婚约了？”

这话像是晴天霹雳，我和晓玲表姐都愣住了。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表姐，心里一阵阵发凉。

晓玲表姐也是一脸茫然，她急切地问道：“爸，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舅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我说：“小川，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要明白，你和晓玲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和县里张科长的儿子定了亲，明年就要结婚了。”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到头顶。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晓玲表姐，希望从她眼里看到否认。但是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舅舅接着说：“小川，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赶紧回家去，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你大半夜要私奔，还不得气死。”

我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晓玲表姐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小川，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痛苦，说：“表姐，没关系的。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说完，我转身就跑，生怕他们看到我眼中的泪水。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整整一夜没合眼。我一遍遍回想着和晓玲表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一下下地剜着。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二话不说，就收拾了行李。娘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想出去闯闯，就要离家。

爹听说后，拦住我说：“小川，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低着头，说：“爹，我想去广州打工。”

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川，爹知道你心里难受。昨晚的事，你舅舅已经告诉我们了。你放心去吧，好好干，将来找个好姑娘。”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知道，爹心里也不好受，但他还是支持我的决定。

就这样，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南下的路。临走时，我看了眼表姐家的方向，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再见。

坐在开往广州的长途汽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必须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拼命地工作，省吃俭用，不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餐馆当临时工，只要能挣钱，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特别是让晓玲表姐后悔，后悔没有选择我。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从一个懵懂的乡下小伙子，慢慢变成了老练的城里人。我学会了和人打交道，学会了做生意，甚至还认识了几个好朋友，一起合伙开了个小工厂。

我和晓玲表姐吓得浑身一颤，慢慢转过身去。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来人——是表姐的父亲，我的舅舅周大海。

舅舅周大海是个壮实的中年人，平日里在县城开了个小五金店。此时他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手里还拿着一根粗壮的木棍。

“爸。。。爸爸。。。”晓玲表姐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满是恐惧。

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说：“舅舅，是我不好。是我拉着表姐要私奔的。您要打要骂，冲我来。”

“混账东西！”舅舅怒吼一声，抬手就要打我。晓玲表姐赶紧挡在我前面，哭着说：“爸，你别打小川。都是我的错，是我同意和他私奔的。”

舅舅看看我，又看看晓玲表姐，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们啊，真是糊涂！晓玲，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有婚约了？”

这话像是晴天霹雳，我和晓玲表姐都愣住了。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表姐，心里一阵阵发凉。

晓玲表姐也是一脸茫然，她急切地问道：“爸，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舅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我说：“小川，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要明白，你和晓玲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和县里张科长的儿子定了亲，明年就要结婚了。”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到头顶。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晓玲表姐，希望从她眼里看到否认。但是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舅舅接着说：“小川，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赶紧回家去，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你大半夜要私奔，还不得气死。”

我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晓玲表姐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小川，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痛苦，说：“表姐，没关系的。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说完，我转身就跑，生怕他们看到我眼中的泪水。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整整一夜没合眼。我一遍遍回想着和晓玲表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一下下地剜着。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二话不说，就收拾了行李。娘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想出去闯闯，就要离家。

爹听说后，拦住我说：“小川，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低着头，说：“爹，我想去广州打工。”

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川，爹知道你心里难受。昨晚的事，你舅舅已经告诉我们了。你放心去吧，好好干，将来找个好姑娘。”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知道，爹心里也不好受，但他还是支持我的决定。

就这样，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南下的路。临走时，我看了眼表姐家的方向，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再见。

坐在开往广州的长途汽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必须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拼命地工作，省吃俭用，不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餐馆当临时工，只要能挣钱，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特别是让晓玲表姐后悔，后悔没有选择我。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从一个懵懂的乡下小伙子，慢慢变成了老练的城里人。我学会了和人打交道，学会了做生意，甚至还认识了几个好朋友，一起合伙开了个小工厂。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来广州已经十多年了。这些年里，我经历了不少起起落落，但总算是站稳了脚跟。我的小工厂生意越做越大，专门生产一些小五金件，供应给周边的家具厂和电器厂。

记得有一年春节，我回老家探亲。一进村，就听到邻居们议论纷纷：“哎呀，小川回来了，听说在广州发达了。”“是啊，听说开了工厂，一年挣好几十万呢。”我心里暗暗得意，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可是，每次回到家乡，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晓玲表姐。我打听过她的消息，听说她确实嫁给了那个张科长的儿子。可是婚后没过几年，她丈夫就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留下她一个人带着个女儿。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们真的私奔成功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可能我们会吃很多苦，但至少。。。 算了，这些假设没有意义。我摇摇头，把这些想法赶出脑海。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工厂规模越来越大，我也从当初的穷小子变成了有头有脸的老板。我结了婚，娶了个温柔贤惠的媳妇，还有了个聪明可爱的儿子。按理说，我的人生已经很圆满了。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想起晓玲表姐站在老槐树下的身影。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永远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上。

2007年冬天，我又一次回老家过年。那年冬天特别冷，老家下了场大雪，全村都披上了一层银装。我裹着羽绒服，在村子里转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转到村口的小超市，我想买包烟。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女人，正在整理货架。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是晓玲表姐。

二十年了，她的样子变了很多，但那双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有了些细纹，但那种温柔恬静的气质，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小川？”她轻声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表姐。”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好久不见。”

我们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最后，还是我先开口：“表姐，你。。。你现在在这里工作？”

她点点头，说：“嗯，这是我开的小店。你知道的，自从。。。自从他走了之后，我就带着女儿回老家了。”

我心里一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推门进来，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怯生生地叫了声：“叔叔好。”

晓玲表姐介绍说：“这是我女儿小樱。小樱，这是你小川叔叔。”

我看着这个和晓玲表姐年轻时很像的小姑娘，心里五味杂陈。我蹲下身，摸了摸小樱的头，说：“小樱真可爱，像极了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小樱害羞地笑了笑，跑到后面去了。我站起身，和晓玲表姐面对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我干巴巴地说：“表姐，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晓玲表姐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啊，前面有家小餐馆，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就这样，我们俩并肩走在雪地里，向着那家小餐馆走去。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敏感的话题，就像是在薄冰上行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破了。

小餐馆里暖烘烘的，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屋里却是一片温暖。

我们点了两碗羊肉汤，热气腾腾的，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我看着对面的晓玲表姐，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晓玲表姐喝了口汤，突然开口说：“小川，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还行吧，在广州开了个小工厂，马马虎虎能过日子。”我没有提我现在的身家，不知为什么，我不想在她面前炫耀。

晓玲表姐点点头，说：“嗯，我听说了，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我说不清的情绪。

我摇摇头，说：“哪里是什么大老板，就是个小老板罢了。表姐，你呢？这些年。。。”

我的话还没说完，晓玲表姐就打断了我：“小川，其实。。。其实那天我爸在骗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晓玲表姐深吸一口气，说：“就是那天晚上，我们要私奔的那天。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婚约，我爸是在骗你。”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可是为什么？”

晓玲表姐苦笑了一下，说：“我爸是怕我跟你吃苦。你知道的，那时候你刚高考失利，家里条件也不好。我爸觉得，如果我跟你在一起，肯定会过苦日子。所以他就编了这么个谎言，想把我们拆散。”

我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那。。。那后来呢？”我艰难地问道。

晓玲表姐低下头，说：“后来。。。后来我爸给我介绍了张家的儿子。他家条件不错，我爸觉得我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我。。。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同意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晓玲表姐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我。。。我怕你会来找我。小川，你那时候多倔啊，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不管不顾地来找我。我不想耽误你的前程，所以。。。所以就一直瞒着你。”

我握紧了拳头，心里五味杂陈。二十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此刻，那些久违的痛苦和委屈又涌了上来。

“表姐，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当初我们真的私奔了，会是什么样子。”我苦笑着说，“我拼命工作，就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也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

晓玲表姐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对不起，小川。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再勇敢一点。如果我们。。。”

她的话没说完，但我们都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们当初勇敢一点，现在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我们沉默了好久，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我们和外界隔绝开来。

最后，还是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表姐，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过去的都过去了。”

晓玲表姐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说：“是啊，都过去了。小川，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想了想，说：“还行吧。有自己的事业，也成家了，有个儿子。你呢？”

“我啊，”晓玲表姐苦笑了一下，“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开个小超市，带着女儿，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说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但我们都知道，那些最想说的话，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夜幕降临，小餐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和晓玲表姐坐在角落里，周围的喧闹仿佛与我们隔绝。我们谁都没有提出离开，好像是在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逢时刻。

“小川，”晓玲表姐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河边玩的事吗？”

我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你每次来，我都盼着能带你去河边玩。”

晓玲表姐也笑了：“是啊，那时候多好啊。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

我们就这样回忆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童年的欢乐，少年时的懵懂，以及那个差点改变我们一生的夏天。每一个回忆都像是一把钥匙，慢慢打开了我们尘封已久的心门。

“表姐，”我鼓起勇气问道，“如果当时知道真相，我们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晓玲表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小川，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戳进我的心里。我看着她，突然发现她的眼角有了细纹，鬓角也有了几根白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双眼睛，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明亮。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苦笑着说，“我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有了家庭，有了责任。”

晓玲表姐点点头：“是啊，我们都不年轻了。小川，你。。。 你过得还好吗？”

我想了想，说：“还行吧。生意做得不错，家里也和和美美的。就是有时候会想起以前的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晓玲表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们之间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要沉重。

“表姐，”我突然说，“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我想告诉所有人，我李小川也可以成功，也可以让人过上好日子。”

晓玲表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小川，对不起。是我们辜负了你。”

我摇摇头：“不，表姐。现在想想，或许这就是命吧。如果当初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说不定现在早就分道扬镳了。你看我们现在，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家庭。”

晓玲表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小川，你说得对。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你有妻子孩子，我也有女儿要照顾。我们。。。 我们不能自私。”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扯着。我知道晓玲表姐说的对，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年轻人了。

“表姐，”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聊聊天吗？”

晓玲表姐看着我，眼中有泪光闪烁：“小川，我们还是表兄妹啊。当然可以。”

我们相视一笑，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遗憾。

窗外，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积雪上，整个世界安静得不像话。我和晓玲表姐走出小餐馆，寒风吹来，我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表姐，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晓玲表姐摇摇头：“不用了，小川。我自己回去就行。你。。。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不愿就这样分别。我们面对面站着，谁都不愿先迈出那一步。

最后，还是晓玲表姐先开口：“小川，保重。”

“表姐，你也是。”我说。

我们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回头，看到晓玲表姐也正回头看我。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

我们相视一笑，然后各自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仿佛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爱情，也随之消散在茫茫雪夜里。

那天晚上，我躺在老家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晓玲表姐的影子，还有那些本可能发生却永远失去的未来。我想起自己在广州的家，想起妻子和儿子，心里充满了愧疚。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出门了。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晓玲表姐的小超市前。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晓玲表姐正在整理货架，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小川，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表姐，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晓玲表姐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我说：“等我一下。”她走到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带我到了后面的小房间。

我们面对面坐下，我鼓起勇气说：“表姐，我想过了一整晚。我觉得。。。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样错过。”

晓玲表姐惊讶地看着我：“小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继续说道：“表姐，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后悔了。我在广州有些积蓄，足够我们和小樱过上好日子。我可以照顾你们。。。”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晓玲表姐打断了。她摇着头，眼中含着泪水：“小川，不行的。你有自己的家庭，有妻子和孩子。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我急切地说：“可是表姐，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年。如果再错过，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晓玲表姐沉默了许久，然后轻声说：“小川，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河边的约定吗？”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记得，我们说要永远做最好的朋友。”

晓玲表姐微笑着说：“是啊，最好的朋友。小川，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我们错过了成为恋人的机会，但我们还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是吗？”

我看着晓玲表姐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心痛。我明白她说的对，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年轻人了。

“表姐，对不起。”我低下头，“我太自私了。”

晓玲表姐伸手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小川，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责任。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毁掉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晓玲表姐说的对，但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失落。

“那。。。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晓玲表姐笑了笑：“当然可以。我们还是亲戚啊。以后你回老家，随时可以来找我聊天。”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河边玩耍的日子。那时的我们，单纯快乐，没有世俗的烦恼，也没有复杂的感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小樱的声音：“妈，你在里面吗？”

晓玲表姐赶紧擦了擦眼角，回答道：“在呢，宝贝。妈妈马上出来。”

我们站起身来，知道该说再见了。我看着晓玲表姐，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拥抱她，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表姐，保重。”我说。

“你也是，小川。”晓玲表姐笑着说，“别忘了常回来看看。”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小房间。路过小樱身边时，我摸了摸她的头，说：“小樱，要好好照顾你妈妈啊。”

小樱乖巧地点点头：“叔叔再见。”

我最后看了晓玲表姐一眼，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寒风吹来，我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感到一丝温暖。

我知道，我和晓玲表姐之间的故事，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但至少我们还保留着最珍贵的回忆。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充满了如果和遗憾。但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好好地活下去。

回到广州后，我的生活表面上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我依旧每天忙碌于工厂的事务，晚上回家陪妻子儿子。但是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心里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上。

有时候在开会的时候，我会突然走神，想起那个雪夜里和晓玲表姐的对话。员工们讲解报表的声音渐渐变小，取而代之的是晓玲表姐温柔的声音：“小川，我们还是表兄妹啊。”

“老板，老板？”助理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赶紧回过神来，继续主持会议。但是那种恍惚的感觉，却久久不能散去。

晚上回到家，看着妻子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儿子在书桌前认真学习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我知道，我不能辜负他们。我轻轻走到妻子身后，从背后抱住她。

“怎么了？”妻子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们真好。”

妻子笑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傻瓜，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吗？”

看着妻子温柔的笑容，我心里暖暖的。是啊，我有幸福的家庭，有爱我的妻子和儿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晓玲表姐。我会想，如果当年我们真的私奔成功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会不会已经厌倦了彼此？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心中留有永远的遗憾？

有时候，我会偷偷给老家的朋友打电话，旁敲侧击地打听晓玲表姐的近况。听说她的小超市经营得不错，女儿小樱也长大了，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每次听到这些消息，我心里都会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既为她感到高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一年后的春节，我又回了老家。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了晓玲表姐的小超市。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晓玲表姐还是和往常一样，站在柜台后面。看到我，她笑了：“小川，你来啦。”

我们聊了一会儿，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那种炽热的感情，似乎已经慢慢冷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的亲情。

离开的时候，晓玲表姐送我到门口。她看着我说：“小川，谢谢你还记得来看我。”

我笑了笑：“表姐，我们是亲戚啊，这是应该的。”

晓玲表姐点点头，然后说：“小川，答应我，要好好过日子。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表姐，你也是。”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我明白，我和晓玲表姐之间的故事，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人生。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让我们成为彼此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却又不能真正在一起。

回到广州后，我把自己更多地投入到工作和家庭中。我开始更多地陪伴妻子和儿子，努力成为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我明白，这才是我应该珍惜的幸福。

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晓玲表姐。但那种感觉，已经不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变成了一种温柔的怀念。就像是翻开一本旧相册，看到泛黄的照片，会心一笑，然后轻轻合上。

人生就是这样吧，充满了如果和遗憾。但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接受现实，珍惜眼前的人和事。

也许多年后，当我和晓玲表姐都已经白发苍苍，我们还能坐在老家的河边，回忆起我们年轻时的故事。到那时，我们会不会庆幸，我们曾经拥有过那么炽热的感情？又或者，我们会不会后悔，没有为那份感情勇敢一次？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但是没关系，因为生活就是在这些未知中不断前行，在遗憾与幸福之间寻找平衡。而我，会继续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