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妹妹强令我代嫁,自己下场凄惨。这一世我俩同时重生,她抢着嫁人,殊不知,“福气“还在后头呢。

酒过三旬 2024-04-30 16:45:08

前世妹妹为了和情郎私奔,强令我代嫁,继母还掏空了嫁妆让她一并带走。

谁料想,我在夫家渐渐站住了脚,而她却发现自己被骗财骗色,狼狈归来。

妹妹疯魔中用发簪刺杀了我。

再睁眼,我们同时回到了逼我代嫁的那一日。

这一次,妹妹将我赶出府,拿回了属于她的好婚事。

我笑了。

这一世,就换你去“享福”吧。

1.

我迈入花厅内的时候,妹妹正倚在继母的怀里哭哭啼啼。

“娘,我不想嫁进常家!常家虽说是本县的县令,但女儿听说他家那个常进屡试不第,这么多年也没考上秀才。女儿想要当大官太太,女儿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见妹妹双眼通红,继母心疼坏了。

“可是我的好鹃儿,常家点名了要娶你,这可如何是好?”

妹妹忽得抬起头,手指一指我的方向:“出嫁那天,让姐姐穿上喜服替我出嫁就是!

“但,这样一来,鹃儿你之后如何自处?”

继母虽对我这个前妻之女视如草芥,但是对她唯一亲生的女儿可是视为掌上明珠。

一旦逃婚,对方又是县令,妹妹在本地便没有了容身之地。

继母想到可能的未来,便是忧心忡忡。

“表哥今年便要去省城参加乡试了,他前日还许诺女儿,只要女儿愿随他一起赴考,以后定然一生一世一双人。”妹妹早有新想法,提起此事,又羞又自豪。

“什么?!你和你表哥?!”

立在厅内的我低着头,未置一词。

这位表哥是继母的娘家亲戚,因为家中贫寒,在考上秀才后,便来到了我们家借住,美其名曰:“在人杰地灵之处备考,定然能在下一次乡试中高中解元。”

在我看来,此人空有一副好相貌,内里华而不实,却又好高骛远,实非良配。

但是妹妹显然并不怎么认为。

“娘,表哥才华横溢。8岁那年童生一试即中,早就是秀才身份了。根本不是常家这种没有未来的人可以比拟的。只要我现在能支持他,以后表哥飞黄腾达了,我就是大官夫人了。”

想到未来的荣华富贵,妹妹和继母的眼中都闪动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继母轻拍妹妹的脊背:“既然如此,娘一定将这件事办妥贴了。你爹那里切不可透露风声,只待你姐姐嫁过去了,木已成舟,他即使生气,也无可奈何。至于你和你表哥,娘会给你们准备好盘缠的。”

语毕,继母看向我,细眉倒竖:“听到了没?到时,你便代你妹妹嫁去常家。”

我垂下眼帘答应了。

继母怕我有异心,继续敲打我:“别想着去和老爷告状。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要是破坏了你妹妹的好事,那你就等着我撕烂你这个小贱人。”

“女儿不敢。”我淡淡地回答了一声。

我那位商人父亲为人心性凉薄。在原配因病去世不到一月,便将怀了四个月身孕的新欢抬进了家门。

不到三岁的我从此便在继母的手下讨活。

继母为表贤良,不会在外人看得到的诸如衣物上苛待我。但是她嫡亲女儿所接受的一切琴棋书画的培养,我却是一概不曾有的。

连认字都是因为给妹妹上课的女西席可怜我,偷偷塞给了我一卷她另外抄录的千字文,才让我不至于目不识丁。

父亲不可能看不懂这些后院的弯弯绕绕,但因我对其无用,便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我从来没有指望过这位父亲会为我做点什么,我能依靠的,永远只有我自己。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十日后的出嫁当天。

继母将原本给妹妹准备的嫁妆中的银票珠宝全取了出来,打包好了让妹妹带走,给我留下了·一副空壳。全然不管没有嫁妆的我,到了常家如何生存。

冷眼看着一身娇艳的妹妹和她的情郎趁着天没亮,亲亲热热地从后门离开了家,我一步一步走回妹妹的闺房,穿上了原本属于妹妹的喜服……

2.

三年后的大年初二,外表俊朗的常进按礼陪着我回娘家。

他从下车到进门,都小心翼翼牵着我的手,羡煞了府里伺候的小丫头们,也让一心让我替他攀附常县令一家的父亲欣慰不已。

常进留在前厅陪我父亲寒暄,我照旧进到后宅准备向继母问候,不想听到了耳熟的哭声。

“娘,表哥他根本没有本事,就是骗女儿去给他当牛做马的!女儿的盘缠被他花天酒地用光了后,他竟然还想让女儿卖身养他。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

我看向上首,只见继母正抱着一个枯瘦憔悴的女子连连哭喊:“我的鹃儿啊你受苦了。”

竟然是当时和表哥私奔了的刘鹃儿。

才三年不见,她竟然已经现丝丝白发,苍老得宛如老妇,两手更是粗糙如浣衣女仆。

这时,她忽然看到了香衣云鬓走进来的我,脸颊顿时扭曲如恶鬼。

她一步冲到我面前,揪住我:“都是你!是你毁了我!你抢了我的人生,你抢了我的夫婿,我要你还给我!!”

推搡间,她忽得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一下刺向了我的喉间。

没想到妹妹会突然爆发的我躲避不及,只感觉喉咙巨痛,眼前便黑了过去。

谁知再睁眼,我竟然又站在了花厅之上,耳畔是妹妹熟悉的哭泣:“……女儿想要当大官太太,女儿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我竟又回到了三年前刘鹃儿哭着要我代嫁的那一天!

正在此时,刘鹃儿的啜泣声突然不正常地中断了。

我轻轻抬头看向搂在一起的母女俩,只见刘鹃儿先是惊恐地四下张望,又忽得抬起手臂观察起了她那白皙柔嫩的双手。

狂喜的神情一点一点染上了她的面孔。

我在她再次看向我之前,继续低下头,不动声色维持了先前的模样,心里一片清明:刘鹃儿也回来了!

“可是我的好鹃儿,常家点名了要娶你,这可如何是好?”没看到怀里刘鹃儿的神情,继母依然像之前那样哀婉叹道。

刘鹃儿忽然打断继母:“娘,女儿会如约嫁入常家。”

继母的情绪被这突兀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好半晌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鹃儿?你终于想开了?”

刘鹃儿无比肯定地点头:“爹一心想与常县令家交好,女儿受爹宠爱多年,必要为我们刘家拉拢常家。”

继母都来不及擦掉眼中的泪,快慰地搂住刘鹃儿:“真是娘的好女儿。常县令乃本县之长,那常进据说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鹃儿你嫁过去必定享福。”

“只是……”她又有些疑惑得问道,“鹃儿你先前为何……?”

我从余光中忽然瞥见刘鹃儿恶意满满地向我看来:“娘,都是姐姐恶意蒙蔽于我!”

“什么?”继母一脸愤怒地一起看向我。

“大姐钦慕于表哥,私下勾搭表哥不成,又惦记起了常家的富贵,便哄骗女儿说那常家如何不堪,想让女儿主动退婚,她好代女儿嫁去常家。女儿先前竟然轻信了她……”

继母听到,两道细眉气得都要飞入两鬓。她怒拍桌子:“好啊你个刘悠儿!我们一家好心待你,你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连自家妹妹的亲事都妄图染指!我今日必禀告老爷,让他用家法处置你!”

“娘,不要。我还想让她看我风光出嫁呢~”刘鹃儿扯了扯继母的袖子,一脸天真地笑道。“还是鹃儿你善良。好~娘都依你。”继母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嫡女。

而我,继续垂首立于原地,仿佛没有看见刚才的那一出好戏。

与我上一世代嫁时,被继母克扣嫁妆不同,刘鹃儿出嫁,继母又再添了好几个箱笼,十里红妆,风头一时无两。

而我,因为勾引表哥、蓄意破坏嫡妹婚事的罪名,在嫡妹出嫁的当日,被赶出了刘府。

虽然依继母的性子,她是想要让我净身出户的。但为了自己的贤名,她还是咬咬牙,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和城外一间旧屋的地契。

我的好父亲一心只扑在和常家的婚事上,对于继母对我的处置,只是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便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

拎着不多的行囊,我走到了刘府的后门。

前一世,刘鹃儿和表哥从这里离开,我一身红妆从正门出嫁。

这一世,我带着自己的东西从后门离开,刘鹃儿在吹锣打鼓声中于正门被喜娘引入喜轿。

走出后门看到朗阔清空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仿佛挣脱了全身的桎梏,从此我可以不再受情势摆布,凭自己的双手过我想要的自由人生了。

刘鹃儿,这一世,就换你去那个肮脏的常家“享福”吧!

3.

在富贵惯了的继母眼中,五十两只是笔小钱,甚至还不够刘鹃儿添个簪子。

可在经历了过去那么多事的我眼中,这就是我未来美好生活的根基和保障。

简单收拾了下屋子,采购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后,我去附近的农户那里买了许多豆子回来。

为了不坐吃山空,我势必是要有自己的一项营生的。

作为一名没有根基的弱女子,即使脑子里有再多的想法,我也暂时只能从最不容易引发别人贪欲且成本最低的小食做起。

经过了几天的繁忙准备,我在城内西市摆起了豆花摊。

本县城分别有东街和西街两处市口。

东街因靠近城中富庶人家所住之处,沿街店面档次都较高。

而西街则以普通乡民交易日常所需为主,人口繁杂,流动量较高。

初来乍到,不想因贸然占据别的商贩的位置引发矛盾,我只在西街尾端摆了个小摊,竖了一个写有“神仙豆花”四字的布帘,便简简单单开始了我的生意。

城中每日摆摊的人极多,刚开始并没有人在意多出来的一个豆花摊。

当有人无意间尝了一份我的豆花后,惊为天人,赞不绝口。口口相传之下,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我这里想要一尝“神仙豆花”。

不到两个月,“神仙豆花”便已经是城内头一份的小吃了。

做豆花本身极辛苦,利润也并不高。如果想实现我的梦想,并非长久之计。

上辈子,我用尽了一切在那一方小小内宅礼挣扎求生。

这一世,我只想游遍大江南北,看遍山川河海,潇洒过完一生。

为此,除了起早贪黑制作每日份的豆花外,我也在自家屋中尝试酿酒。

本朝立国不过二十余载。刚刚经历过战乱的国家,想让百姓果腹都是件难事,更遑论用多余的粮食来酿酒了。

开国皇帝立下律法,二十年内民间禁止酒水买卖。也就是现在二十年禁令已过,在继任皇帝的励精图治下,近几年粮食年年丰收,才逐渐有人开始卖酒。

可惜,因长时间的管制,能拿出来售卖的酒水不止品种少,品质也不佳。

但凡谁在此时能拿出一款口感出色的酒,获得的回报必然极其丰厚。

上辈子,为了不被婆母磋磨,我在知道常进爱好这杯中之物时,努力从各种古籍孤本中翻找酿酒方子,然后又不辞昼夜地反复尝试,才最终酿出了令挑剔如常家众人都赞不绝口的各色美酒。

摇摇头,我把自己的思绪从前世那些暗不见光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看着眼前的这些酒坛,我知道还不是拿出去出售的时机。

如果没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便直接卖酒,那无异于三岁小儿持金过市,太过危险。

又是一日,我正在摊上忙碌,忽然一顶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轿子停在了摊钱。

轿帘一掀,衣着华美,头戴珠翠的刘鹃儿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容走到了摊前,摇着手中的金丝团扇冲我说道:“近日一直听闻城中出了个新鲜玩意,叫什么神仙豆花的,原来竟是你做的呀。”

我权当她只是普通客人,不卑不亢地问到:“客人可要尝尝?”

“姐姐——哦,不对,你已经被赶出刘家了,以后可不能叫你姐姐了。刘悠儿,我们刘家这许多年来也对你不薄,不曾短过你的吃喝,你怎么才被赶出去几天,就和那些贱民们学会了这门手艺?看来,卑贱之人天生骨子里就适合做这些卑贱的事。”

刘鹃儿刻意地将我是被家中赶出的事情宣扬了出来。

我无视周围人的奇异眼光,直视刘鹃儿道:“客人如果不吃豆花的话,麻烦给后面排队的人让让。“

刘鹃儿以为我是服软了,丢了粒金豆子到我桌上,一阵得意地笑道:“咱们到底姐妹一场,我还是要照顾下你的生意的,给我来两份吧。”

在我盛出两份鲜嫩的豆花准备递给刘鹃儿的侍女时,刘鹃儿忽然用团扇一下打向了我。

两碗豆花一下便被打翻,撒了我一身,碗也摔碎了一个。

“贱人做的东西,就是晦气。自打我嫁入常家后,婆母对我极好,家中每日都为我备好名贵的血燕窝,我又怎会碰这种肮脏的东西。你就在这里一辈子做个卖豆花的吧!”

刘鹃儿看了看手中沾到了汤汁的团扇,嫌恶地皱了皱眉,随即将它丢在了地上,得意地扭身上轿,离开了西街。

我一边收拾着地上地碎瓷片,避免伤到行人,一边又想到了上辈子。

和带着实足八十八抬嫁妆嫁入常家的妹妹不同,我上辈子只有六十六抬空荡荡的嫁妆,继母将所有的金银珠宝银票地契等值钱物品全部暗地里拿给了刘鹃儿。

常县令虽有县令之名,但俸禄不高,常家夫人不善经营,常进又只一心风花雪月,常家早就外强中干,入不敷出了。不然常家又为何要让他们家唯一的嫡子来娶一个商户家的掌上明珠呢。待常家发现换了个人嫁过来,还尽带了些不值钱的陪嫁,婆母就开始用最严厉的规矩磋磨起了我。即使事后,暴怒的父亲为了弥补两家关系,再次给常家献出了一笔巨资,也不能让常家人对我优待半分。

几乎没有什么银两傍身的我,在知道常家之人都好口腹之欲后,唯有钻研如何用不费钱的食材制作美食。

“神仙豆腐”就是我那时候研究出来的小食之一。

看向刘鹃儿离去的方向,我轻轻勾了勾唇角。

再多的嫁妆,也难以填补常家这个大窟窿。刘鹃儿,好好珍惜你时日不多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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