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主与驸马是京城有名的恩爱夫妻。
结婚三年，公主却一直无所出，她心疼夫君后继无人。
便将我许配给驸马当暖房丫鬟。
一年后，我诞下公主府的长子。
这对鹣鲽眷侣有了儿子，便开始看我碍眼，一杯毒酒了结了我的性命。
事后，二人恩爱依旧，传成了一段佳话。
可怜我咽气的时候，连亲生孩儿的面都未见过。
再睁眼，我回到了给驸马侍寝前夜。
这一次，我直接爬上了储君的床，抢先生下皇太孙！
……
我死在了一个下雪天。
原本可以等到麟儿满月的，可公主等不及了。
我的口鼻被杯子捂住，生产的血腥味充满口鼻。
他不放心，掀开被子看了我一眼。
我努力呼吸，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我不懂。
他和公主佳偶天成。
公主不能生育，心疼他没有子嗣，便将我赐与他做了通房丫鬟。
一个月后我有了身孕。
公主一改以往对我的刻薄。
驸马对我每日关怀备至。
本以为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可就在我才生下麟儿便是我赴黄泉之日。
“为什么啊，齐闻？”我死死的盯着他。
“我想要的只有公主能给，我不能留下你，他是公主和我的孩子。”
他满眼杀意，无往日半分情谊。
公主
程颖？
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我吓的打了个寒颤。
以及他身后那个抱着孩子满是开心的脸。
原来他竟将她的醋意，归咎于我。
“齐闻，你真是个……。”
畜生！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他的力道带着必死的决心，红色的血，充满了我看向孩儿的眼睛。
热烈的，像极了那年，他意乱情迷时望向我的神情。
“下贱玩意，瞧你那狐媚的模样，主子还未有孕就想展现自己通房丫鬟的本领了？呸，下贱。”
压断枝头的大雪不见了。
恶臭的血腥味消失了。
春暖花开，人面桃花。
我和春杏跪在外面，只听见屋内传来阵阵高低起伏的爱意。
能听得出来，屋中的人甚是满意。
是了，大抵是老天爷开眼，我竟然没有死。
不仅如此，还让我回到了十五岁生辰的前一天。
这一天，我还没有当通房丫鬟。
和上一世一样的场景。
今日祈云殿中公主大喜。
公主月例推迟了半月有余。
太医已经跪在殿中诊脉。
“公主，这是体寒所致，并非有孕。”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得跟低了些。
公主一边摔着东西一边怒吼“废物，一群废物。”
驸马把怀中的公主抱的更紧了些。“没事的瑶儿，我再努努力。”
看着怀着娇羞的人儿，他屏退了宫人。
只留我和春杏在一旁伺候。
他横腰抱起公主向里面走去。
路过我时，炙热的目光，意乱情迷的眼神看的我脸色通红。
我和春杏跪在外面，只听见屋内传来阵阵高低起伏的爱意。
能听得出来，屋中的人甚是满意。
每每这个时候，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杏姑姑便会拿针扎我，再把我辱骂一番。
完事后公主都让我为她梳头。
镜子她的目光总是带着几丝阴冷。
只听见公主“嘶”的一声，是我弄疼了她。
我急忙跪在地上认错“公主奴婢该死”
她起身打量了我很久，才蹲下身把我的头抬起来。“晴儿长大了，是时候享受荣华富贵了。”
这富贵，我是断不敢要了。
“公主奴婢只想一心一意伺候公主，并无二心。”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早年淑妃娘娘随皇帝微服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
她将我放在公主身边，为了日后我能为她分忧。
如今公主结婚三年一直未有子嗣，是需要我的时候了。
上一世，公主便在我及笄当日送到了驸马屋里。
驸马全然不在意我愿不愿意，要了我。
我一个卑微的丫鬟，在这个诺大的皇宫中不听话就只能死。
自此以后，我便一步步踏入他们为我挖好的深渊。
窒息的感觉太过可怕。
这一世绝不会轮到我了。
2
春光灿烂，人来人往。
端王赈灾回京的宴会上，公主让我前去侍菜。
这是最容易惹怒公主的差事，很多宫女都在这上面受了罚。
我小心谨慎，竭力让驸马看不到我。
驸马的手还是轻轻落到了我的手上。
公主注意到了驸马的目光，笑了。
她不似往日一般凶狠。
而是当着所有宾客把我推到驸马一旁，尽显温柔贤惠。
只听到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驸马真的好命，娶了公主。”
“是呀是呀，公主温柔大度。”
“哎，要是我家那位也这样该多好。”
公主侧耳倾听，看向驸马眼角的笑又深了几分。
只有我觉得这个笑的好似杀人的刀。
我抬头，就看见端王一袭白衣，在宫人簇拥下徐徐走来。
神情举止已经有几许帝王的姿态。
席下的赵小姐满眼深情的望着她。
此刻宴席才算开始。
今日，春杏姑姑为她梳妆打扮。
春杏在一旁道：“公主，如今端王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我看赵家小姐对他情有独钟，要不然我们今日就帮帮她，她与你是闺中密友，以后若是成了皇嫂也能为你说得上话，这对驸马在朝中的前程很有帮助。”
公主眯着眼睛笑了笑。
我在一旁认真的打理裙摆。
在她们见不到的地方眼眸又深邃了不少。
酒过半旬，公主突然来了兴致。
“皇兄，前几日我偶然得了一些佳酿，今日你一定要尝一尝。”
说罢便示意春杏姑姑带我出去。
“啪”我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跌在地上。
“下贱玩意，瞧你那狐媚的模样，主子还未有孕就想展现自己通房丫鬟的本领了？呸，下贱。”
我爬起来跪在地上“姑姑绕了我吧，奴婢为公主马首是瞻，断不敢有这邪念。”
明日我便要被送给驸马了公主今晚定是要折磨我一番的。
“你最好乖乖听话。”春杏姑姑恶狠狠捏着我的脸。
然后给了我两壶酒，让我去为端王和赵小姐斟酒。
当我再次回到宴会。
赵小姐因端王未看她一眼。
一杯一杯的喝酒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可惜，希望要落空了。
公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不喜的示意我将杯中的酒换一换。
正好成全了我。
推杯换盏间。
驸马酒意更浓，看我的眼神也暧昧了起来。
公主本就不喜我，看到此等场景，又不能失了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
便把我打发出去，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站在偏殿门口，冷风吹的我心头一颤。
端王每每来祈云殿喝酒都会从偏门出去。
这是我花了毕生积蓄买到的消息。
嬷嬷说我给的太多了。
我笑了笑。
今夜不成功，攒再多的银两也是无福消受的。
端王如今已到纳妃的年纪。
不少贵女都和宫女想嫁给她，使尽各种手段都没有成功。
他说大盛建朝不过十五载，根基未定不谈儿女私情。
那些高门贵女因被他无视纷纷转嫁他人。
宫女们更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
我越想越后怕，如若今日不成功，明日被送去了驸马那里也是死。
还不如豁出去试一试，反正都要死。
雨越下越大，我躲在屋檐下避雨。
突然身后传出一句温柔的声音。“怎么，又被你家主子罚了。”
我惊慌的转身，是端王。
“王爷，是奴婢笨拙，总惹主子不高兴。”我规规矩矩的一边行礼一边说到。
“走，送本王回去。”他顺手丢给我一把伞。
我撑着伞努力举过他的头顶。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火热。
我有些腿软。
虽然旁若无人，但是一直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远看快要走出宫门了。
不管了，搏一搏。
3
走过台阶的时候，我假装摔倒，整个人扑在了他上面。
平日里端王不会对宫女这样的。
许是我从小跟在公主身边混了一个眼熟。
对我有几分信任。
勾引人这种事，我从未做过，总是有些紧张的。
端王醉意正浓再加上吹了凉风此时药劲正强。
我扑在他身上，他并我躲开，那双火热的双手暖意穿透我的衣服让我整个人也热了起来。
我忍不住想要起身，可是腰被紧紧的抱住。
端王垂眸，努力保持清醒。“惜晴，你可知你做的事可是死罪。”
他神情凝重但目光炙热，近看之下，犹如谪仙下凡。
我心更慌了。
即已下定决心，重生后的第一步棋，容不得半点犹豫。
想着先前看公主与驸马调情的手段。
我立马推开他跪在雨中，眼神迷离的望向他“奴婢罪该万死，请殿下赎罪。”
原本的雨本就把衣服淋湿了大半，此时更是峰峦尽显，女人的妩媚动人呈现在他眼前。
端王蹲下身垂眸盯着我，目光越来越火热，将我拉入伞中。
他抬起我的头，淡淡的笑到。“确实有罪，但不至死。”
春杏姑姑说我有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
若不是留着我有用，定是要把我眼珠挖了去。
上一世，和姑爷情到深处时。
他总是要我睁开眼好好看着他。
她最是知道我这双眼如何调情。
大约是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情欲。
我站在端王面前，加上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我竟觉得燥热了起来，我红着脸，仰头妩媚地看着他。
端王从未接触过女子，怎会受得了这勾人的眼神。
他将我拉到往日公主为他准备小憩的小院。
这一夜，我成了端王的良药。
我配合的很卖力。
只希望能让他满意，能解了这情欲之毒。
等清醒过来，愿意改了我这通房丫鬟的命。
端王初次尝鲜，热情的让我不敢拒绝。
直到后半夜才安静了下来。
我轻轻的迈着软绵绵的步伐，逃到了公主那。
快到上朝的时间了，春杏姑姑喊我去伺候姑爷梳洗。
进了屋才发现，地面遍布散乱的衣物。
二人共度良宵后，公主面若桃花含情脉脉的望着驸马。
伺候驸马洗漱的的时候，他越发大胆的轻轻环过我的腰。
我惊慌的看向公主，她笑容收紧了些，但并无怒意。
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情景，让我心头一紧。
公主并不像以往一样让春杏姑姑打骂。
而是让我伺候她前往端王处用膳。
她笑盈盈的让我端着一块奇石。
同她一块去。
一路上，手臂应不堪承受在瑟瑟发抖。
哪怕我手抖成筛子，步伐也依旧稳健。
端王喜欢奇石，公主费尽心机才找了这么一块。
若是摔了，我今天可能就不能活着见到端王了。
公主见我如此稳重，笑容越发灿烂。
她当着随行的宫人夸赞：“惜晴，你是个能为本宫分忧的。”
旁边的春杏姑姑像是要撕了我一般：“狐媚玩意，有勾引人的力气，端个小物件似是千斤重一般，要不是我们公主人美心善，早就叫人送去当对食了，让她好好施展一下。”
旁边的宫人纷纷发出鄙夷的笑声。
我低头不语。
春杏见我不反抗越发放肆，不顾众人便拿出针向我扎来。
我疼了眼泪打转，还是稳稳的端着盘子。
一旁的公主突然甩了春杏一巴掌。“看来本宫是把你宠坏了。”
春杏捂着脸不满道：“她都这样了，公主还护着她？”
公主示意旁边的小厮接过我的奇石。
她轻轻的拍拍了我的肩：“惜晴不要介意，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万不可因此记恨。”
我连忙跪下，一副忠心耿耿的眼神看着她：“姑姑教训的是。”
公主扶我起身：“那最好不要让本宫失望。”
到了端王的院子，就见院内的公公拿着一碗醒酒汤。
“王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头还疼不疼，快快给王爷捏一捏。”
说罢便让旁边的宫女上前。
端王扶着头淡淡的说道：“听闻惜晴姑娘按摩手法一绝，可否替本王捏一捏。”
我心头一跳，险些没有站住。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4
公主笑了笑：“惜晴，王爷叫你呢，还不快去。”
她用阴冷的眼神把我轻轻的推出去。
我上前对上他那耐人寻味的眼神，我侧身躲了过去。
我有些疑惑。
上一世，端王早早的便上朝去了。
公主并为见他。
没想到，从未缺席的他，今日却告了假。
我不敢抬头，按照公主的吩咐轻轻为端王按压太阳穴。
端王眸子微眯，嘴角微微一笑，很是耐人寻味。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熟睡。
昨夜他借着药劲要了我。
他并没有问我愿不愿意，我也假装没事发生。
作为一个懂事的奴婢，主子不发话，我是不敢有任何要求的。
公主邹眉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不满，随后看向端王，疑惑地问道：“皇兄，我怎么不知晴儿还有这手艺。”
端王闭着眼，满脸放松慵懒的答道：“哦？或许是我记错了。”
他抬眸，示意我退下。
身后的春杏姑姑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
公主和端王寒暄的几句便回了祈云殿。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的紧紧跟在后面。
公主看了我一眼便回了寝殿。
一旁的春杏姑姑已经把针拿在了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