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时代,当兵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有饭吃,一种是为了发大财。
1
青楼,软塌,小娘子给我捏着腿。
见起身要走,连忙嘱咐:“一般皇家墓地都是很危险的,军爷,你可要小心呀!”
我贪恋地抓了她两把,坏笑着说:“好好等我,很快我就能给你赎身了……”
出了房间,我召手下回营。
征兵时,我介绍同乡参军,混了一个排长的职位。
一直以来,我对他们都很小气,今天却是破天荒的大方了一次,酒肉随便吃,还给他们都找了姑娘。
没办法,不这么做我良心难安,因为我的计划就是要用他们的命,去换荣华富贵。
我的这些手下,年纪最大的头发已然花白,最小的稚气未脱,全都是乡里乡亲,甚至还有从小就崇拜我,拿我当偶像的表弟。
想到这些人即将为我的荣华富贵去死,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
能做的,只有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军阀割据的乱世,命如草芥,与其给那些军统、大帅当炮灰,还不如把命给我用。”
第二天,孙军长以军事演习为由,带领我们来到了东陵墓园。
慈禧陵墓位于咸丰帝定陵之东,东距裕陵妃园寝四五百米,西于普祥峪定东陵之间,仅隔一条马槽沟,是东陵墓园中最奢华,最富贵的。
孙军长发号施令:“走,去宝顶,寻找墓穴入口。”
等到了宝顶。
士兵都拿着铁锨,军长指哪,我们挖哪。
可忙乎了两天,一无所获。
“唉,这么挖需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收获啊!”
7月份,本就热。
石板下的夯土更是难搞,挖起来费力无比,此刻的我早已被汗水浸泡,心情也愈发烦躁。
“你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挖。”军长看到我站着发呆,冲我怒吼。
接着他又大声喊道:“谁都不许松懈,都给老子拼命地挖——”
我被熊了一顿,有些尴尬,不过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报告军长,我觉得这么挖下去也不是个事,附近应该住有守陵人,与其漫无目地寻找,不如抓到守陵人来问问。”
孙军长听后大笑:“好小子,是个有想法的人。”
我嘿嘿一笑,拍着马屁:“还不是因为军长的教导嘛?要不然怎么能想出这办法。”
这招明显对孙军长很受用:“你不错,如果能找到守陵人,我会提拔你。”
“多谢军长——”
2
得到孙军长的首肯后,我带着人以陵墓为中心向外扩散,寻找守陵人。
不出所料,很快我就找到几间土房,辨认出了守陵的老人。
他看上去六七十岁,和儿孙生活在一起。
没有拐弯抹角,我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没想到老人很是迂腐,面对我们的威逼,一副玉可碎不可毁其白的态度。
“我家世世代代蒙受皇恩,我绝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老头仰着头,藐视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被气笑了,眼神示意下属,将老头的腿打断。
当兵多年,嘴硬的人我见多了,收拾收拾就都老实了。
下属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二话不说就敲断了老人的小腿。
老人疼的捂着断腿哀呼,他儿子冲上来想和我们拼命,但是被我手下按在了地上。
“说不说—?”我问老人,“不说另一条腿也给你废掉。”
“不说——”老人疼出一脑袋冷汗,却还是嘴硬。
“你死不要紧,还想要你儿子给你陪葬吗?”我掏出枪,顶在他儿子的脑门上问。
“来吧,有种你就开枪,啐——”老人的儿子一口吐沫吐在我裤腿上,激怒我想要我开枪。
我气得不行,转头看向老人的儿媳和小孙女,既然他们不怕死,那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有很多事情比死更恐怖。
“把这娘们和小女孩都扒光衣服,今天老子给你们演示一下什么叫母女盖饭。”我一边解开裤腰带一边吩咐道。
“禽兽,我要跟你拼命——”
“你这禽兽必遭天谴——”
“阿强,阿强——”
“爹爹,我害怕——”
房间里乱成一片。
“我先示范,一会你们轮着来!”我继续给守陵老人施压。
儿媳妇衣服被扯开,捂着肚兜跪坐在地上,肩膀被两个士兵按压着。
我伸出手,还没等靠近女人,她丈夫就撑不住了,劝父亲替他的老婆和孩子想一想。
见男人动摇,我立刻讲起了道理,大清都亡了,为啥还甘愿做奴才?
一番劝说下,老头还嘴硬,不肯透露陵墓入口,但他儿子却为了老婆和孩子松口了,说出来一个名字:“姜石匠。”
“住在哪?”我追问。
“姜家峪。”
得到了新的线索,我立刻派两个人折返回报,然后让其它手下跟我去往姜家峪抓人。
我才迈出门,突然听到“砰砰砰”几声枪响。
差异地转过头,原来是几个落在后面的手下擅作主张,杀人灭口。
见我看向他们,他们还得意地冲着我挑了挑眉毛,像是在为自己的“机灵”邀功。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混乱的时代,兵和匪也没什么差别,草菅人命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想着这些人参军后的所作所为,我利用他们换取财富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
3
等我把姜石匠带回来的时候,孙军张对我赞不绝口。
当年建造慈禧陵墓的时候,把所有参与的匠人都封进了墓里,姜石匠事先听到了风声,躲起来逃过了一劫,事后他在外漂泊了好些年,大清都亡了,北洋政权成立,他这才敢悄悄回到村子里。
在他的引领下,我们凿开了一堵看上去十分平常的砖墙。
地宫的入口,就藏在这堵墙后面。
透过洞口,能看到里面是一个半埋在地下的白玉拱门,用料应该汉白玉的,孙军长看到玉门,双眼冒光,抢过大锤亲自上阵:“跟我一起,赶快把墙砸开。”
先把墙砸墙倒,然后进去挖通了地下入口。
全都清理好后,地下的隧道一眼看去,不知多长。
孙军长打算找一队人在前面探路。
扫过周围的军官,一个个都眼神闪躲。
毕竟,隧道里有什么机关,没人知道。
前些日子盗取乾隆墓那血淋淋的教训都没有忘,当时探路的队伍几十人,没活下来几个。
眼下谁去当先锋,那不就是去送死吗?
四目相对,孙军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同。
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刻,我眼神坚定,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
孙军长很是高兴地问我:“你小子叫什么来着?”
“禀告军长,小子我名叫陈君丛,家是陈家沟的。”
“你小子有俩把刷子,以后就在我身边做事吧!”孙军长先是对我嘉奖与肯定,接着又问,“你敢不敢带你的人下去探路?”
“我就是军长的一杆枪,军长指哪我打哪!”我立刻挺起胸,宣誓道。
同时,我心里偷笑。
刚刚还在担心主动要求探路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没想到会被主动叫到。
大帅听了我的比喻,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看来是真的打算提拔培养我了。
可惜,我志不在此。
我只想捞到钱后远走高飞,如果孙军张此刻知道我内心想法,一定就不会笑的这么开心了,以他的脾气估计会立马掏枪把我毙了。
4
我带着十几个手下,一人拿着一个火把,率先走进地宫探路。
隧道里面漆黑一片,阴风嗖嗖。
“我们走近些,别走散了,小心别踩了机关。”
我叫他们注意安全,因为他们的命我留着还有用,如果还没找到宝贝就都死光了,那我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脚步放慢,走了十几分钟,感觉才踏出了几百米。
一个挨着我的同乡,嘀咕道:“我看也没什么机关,陈大哥我们快点往里走吧,早点探完路好回去报告。”
“这里太阴森了,早点完成任务,早回去。”立刻有人附和道。
“不行。”我断然拒绝,“想要活命就得给我小心点。”
咔嚓——
我脸色一变。
“妈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也不知道谁踩到了机关,隧道左右的砖块自行打开,一根根弩箭向我们射来。
来不及反应,立刻就有人中箭惨叫,幸好我在所有人的中间,周围的人替我挡住了致命的暗器。
一波箭雨过后,有三个人躺在地上,胸口,腹部插着箭矢。
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其余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没有致命伤而已,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口。
“张宾,你看看他们三个还有气吗?”
“其余的人原地包扎一下伤口,一会继续前进。”
在大家满脸怯意,甚至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我面无表情的下达了命令。
“报告,有三个没气了。”
“拽到一旁,然后继续前进。”
5
我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有了刚刚的经历,大家都谨慎了许多。
我们都只有一条命可以闯。
又走了几百米左右。
前面没有路了,仅有一个独木桥。
桥木的宽窄一次仅能容一人通过。
下方,是发黑的液体。
大家心知肚明,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宁,你上去先探探路,记住,要小心。”
“我…”
这种危险时候谁都不愿意去。
我从怀里掏出枪,指着他:“你是去还是不去?”
所有人瞬时神色一凛。
见此情况,有长辈出来打了圆场:“二小子,大家都是同乡,没必要……”
“别废话。”我不客气地问道,“你想替他去吗?”
老兵尬笑着退后两步,不敢再说话。
被吩咐的人扫了一眼其他人,没有人敢为他说话,又看了看我的枪口,只能硬着头皮踏上了独木桥。
前半段走得很顺利,但他走到中间偏前一点的时候,咔嚓一声脆响,独木桥应声而断,没想到看上去结实的独步桥,竟然连一个人的重量都无法承受。
“啊啊…”
掉落在黑水中的士兵不断发出惨叫。
他不停的挣扎,我们想救也无法救。
挣扎间,黑水溅到了地面。
滋啦——
瞬间平整的地面多出了一个个坑槽。
不过短短几分钟,黑水便化为平静,那士兵已经被腐蚀的尸骨无存了。
有了前车之鉴,身边的人心里都萌生出退意。
这里危险重重,再待下去,怕是路还没探查完,命就没了。
“我们……”
“想回头?”我立刻打断他的话,“逃兵是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人听了我的话,打消了撤退的念头。
既然回去也是死,那还不如留下来。
6
我盯着黑水池沉思。
跳过去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池子宽度不小,谁都不能保证能百分百过去, 特别是在这种恐惧心理之下。
最保险的办法是回头报告,用木板搭桥。
可我回去的话,变数太多,如果再派人跟我一起探路,会影响盗宝计划。
“我们跳过去。”我宣布。
“万一掉下去怎么办?”众人都很害怕。
“都是孬种吗?”我盯着他们,“我先过去,你们给老子看好了。”
我看着黑水,脑子里是刚刚李宁挣扎的画面。
心提到了嗓子眼。
成败在此一举,带着大家跳过去,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助跑后,我纵身一跃,不知道接下来将面对的是什么,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跃到了对面,翻滚了两圈,坐了起来。
惊魂未定的我大地喘气,平复着我的心情,我知道我赌对了。
片刻后,我站起来,朝着对面几个人喊:“到你们啦,都给我过来。”
“谁要是敢跑,哼!”我把枪上了膛,意思很明显。
大概是看我过来了,他们心里有了些底气。
“好,我过去。”张宾学着我的样子也一跃跳了过来。
我在这边接住了翻滚过来的他,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故意大声说:“这不就过来了嘛,你好样的,等孙军长提拔我,就是咱兄弟们的出头之日。”
对面的人,都收到了鼓舞,一个个都一跃而起,跳了过来。
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一人。
就是之前想开口求情的老兵,他年纪很大了,又很紧张,跳过来的时候没用上力气,差点就掉下黑水,幸好我手疾眼快抓住了他胳膊。
我和众人合力将他拽了上来,可他的脚还是沾到了黑水,疼的满地打滚。
为了帮助他,我们按住他,把他滋滋冒烟的鞋子脱了下去。
他也疼的麻木了,摊在地上大口喘气,我观察他的脚就像被强硫酸腐蚀过般,不堪入目,怕是以后没办法正常走路了。
“张宾,拿水壶给他冲洗和包扎一下吧,他没办法跟着我们继续走了。”
7
一路走来,折损四人。
我有点心疼,因为在我的计划中,这些人都能换钱。
接下来的路是否还会有危险,我并不知道。
我能够做的就是小心谨慎,将这些财神爷保护好。
休息片刻后,我带着剩下几个人继续往前走了。
这次我们前进的更慢。
我瞪大了眼睛扫视着前方的每一寸地面,试图用双眼找到存在的机关。
半个多小时以后。
精神高度集中让我们有些吃不消。
“原地休息一下。”
我们几人坐在一起聚成一个圈,火把都杵在中间。
在这么阴森潮暗的环境里,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感受的温暖。
“排长,就剩我们几个了,前面是否存在危险,咱们也不知道。”他情绪低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最后。”
“是啊,孙军长不都说要提拔你了嘛,你怎么还积极的接这种活儿。”
一个个情绪暗淡,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我身边的张宾。
“想什么呢,想点好的行不行?”
“我们是最先下来的,可以最早接触到珠宝,到时候……呜呜……”我一把捂住了张宾的嘴。
“你不要命了,要是后面军长又派人下来,听见你说的话,你有几个脑袋?”
我转头看向其他几个人,明显明白了他的话中意思,眼睛都比之前亮了几度。
我心中偷笑,张宾的一句话,倒是替我省下了不少力气。
我把几人拉到我面前,几乎脸贴着脸跟他们说:“这种事要做的隐晦,不可以明说,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一会便跟我一起。”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们也跟着笑了。
“休息的差不多了,继续走吧。”
虽然后边的路都很平摊,但我们依旧提心吊胆,谨慎的慢慢前行,直到遇到了一个石门。
“这是墓室的大门吗?”
“应该是吧,大家小心一些,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把门打开。”
我们六人寻找了半天,也未曾找到机关。
“你们把军长让带下来的工具拿出来吧,我们看看这石门能不能凿开。”
他们拿出了凿子,木槌,还有一个铁棒。
“我们轮流凿,累了就换人。”
这石门看料子,应该是青白石。
这种料子还是很硬的,废了许久的功夫才在石门中下部分凿开了缝。
通过这个缝隙,我看到石门后面有石头柱子撑着。
这种石头柱子叫做自来石。
我们用铁棍把自来石推开,石门才打开。
推开第一层石门后,还有第二扇石门。
第二扇石门上有铜制的上门槛和门簪,门簪上刻有龙凤呈祥的图案。
在石门的上方还有个半圆形的月光石,刻着海水石山和龙凤呈祥的图案。
这扇门要比第一扇门好开的多,我们只是弄断了顶门石便打开了。
老孙让慈禧老妖婆和十全老人曝尸荒野干的漂亮
古代不是有那个说法,吞金而死吗,吃了这么多金银财宝,不会把肠子撑破啊
老孙好样的
现在有种贩毒的也是采用这个吞进肚子的方法,然后再拉出来,又隐晦,不容易被发现,想不到在那个时候就有了
这帮人也是见钱眼开,咋不想一下有这样的好办法,人能分享给你呢,只不过是利用他们给带出来金子,然后杀人灭口罢了
那个黑乎乎的水不就是传说中的硫酸吧,凡人之躯进去就只剩渣渣了
这难道是做好事不留名吗,还真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只知道撅慈禧坟墓的孙殿英
看这架势,好像还给他搞成了,后面应该昧了不少好东西
武器在谁手里,谁就有话语权,更何况还是个杀伤力大的枪,那绝对说一不二,都惜命着呢
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是活着的时候多花点儿吧,死了陪葬也不能花,还无故招些盗墓贼来
做人不一定非要有实力的,马屁拍的好,照样可以升官发大财
那还真的不如孙殿英名气大,大家都知道是他挖了慈禧的墓,不知道里面还有男主点儿事儿呢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个年代,为了生存可不就要铤而走险
做人不可以太贪,要不小命就没有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招狠,等别人把钱财装出来,然后杀人取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人活着的时候享受了也就行了,死了还知道个啥,弄这么多陪葬品,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死后也不得安宁
当权者是有多怕死后被人报复,好家伙,墓地弄得机关重重,都赶上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了
不过是逢场作戏,银货两讫的关系,你还指望个青楼女子付出真情啊,想多了吧
孙殿英,大家都叫孙土匪头子,那眼里能容得下沙子,要是让人知道你中饱私囊,私带夹货,可不就是军法处置那么简单了
只要马屁拍的好,升官发财不是问题
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可不招人惦记,就是随便拿一个也是价值连城啊
就这聪明劲儿,就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口才,当个排长也算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