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毒哑我供人取乐,我死后他却痛不欲生

每读故事 2024-10-10 08:31:30

裴律折断我的刀,烧光我的山。

将我变成任他逗趣的哑奴。

直到他进宫接下赐婚圣旨那天。

我在王府大火中烧成灰烬。

后来,我占山为王强抢民男,被一苦行者坏了好事。

他对我死缠烂打不停追问。

“敢问姑娘可是裴某故人?”

裴律又纳了一房小妾,新进府的小仆跟着管家去讨赏,从我面前经过好奇不已。

管家指着我,随口解释。

“她也是将军的女人,不过是个哑巴罪女。”

小仆连同房子和我打量一通,啧啧两声才快步跟上管家的脚步。

这栋房子,是裴律专门为我量身打造的牢房。

四面和顶仅由木龙骨支撑,别说吃饭睡觉了,就是如厕,都被房顶上的女暗卫盯着。

说不出话,我只能朝管家的背影猛抓了两把。

我才不是裴律的女人。

反而你家将军,是我正儿八经抢上山的压寨相公。

如果还在寨子里,他这种不忠诚的男人,是要被阉割浸猪笼的。

可惜,形势比人强。

本姑娘这次踢到铁板,让裴律成功潜入,一锅端掉老窝,还彻底失去了自由。

知道裴律家中已经有十几房小妾时,我差点没呕出口老血。

我被关在这木笼房里月余,就有三顶粉色小轿从面前抬过。

小妾们以为我犯错失宠每天扭曲挣扎,是不甘心,是嫉妒,是抱怨。

实际上,我是在问候裴律的祖宗十八代。

晚点时候,又到了前十几房小妾带新姐妹来参观的节目。

我照例将纤细的胳膊伸出笼房,只要一块点心或者水果,我就能给她们演出失宠后痛不欲生的戏码。

“妹妹你有所不知,她是西城山的女土匪,无恶不作,已经定了秋后斩首示众的。”

“是咱们将军心慈,念着与她做过几日夫妻,才提出死牢,让她最后过段快活日子。”

打头的小妾介绍完,外面唏嘘不断,我手里一沉,看向投喂之人。

她今日才刚进府。

但我们却不是第一次见面。

连苏,不是已经被我安排嫁给进京的富商了吗?

怎么会来裴律府上做妾!

此时,连苏借着帕子掩饰,嘴唇轻动,我读懂了她的话。

“大当家,且等咱们营救。”

我忽然转身靠坐在地,像饿死鬼般疯狂啃食着手中的面点。

“咱们将军这次功劳不小,听说要尚公主。”

“那公主以后能容得下我们吗?”

小妾们聊着天远去。

我被碎屑糊了半张脸,直到房顶传来暗卫的嘲讽,才借着擦脸,抹掉眼角泪水。

自嘲笑笑,原来我这么值钱,能让裴律换个公主。

还有连苏刚才说……咱们?

难道裴律屠了我的寨子,是假的。

大家都还活着。

对不对?

我从记事起就在西城山寨,寨子里的叔伯们都喊我“朝朝”。

叔伯们说,他们在某次抢夺山头时吃了大亏,我当家的父母死了,连苏和寨子里很多孩子变成孤儿。

九个叔伯,硬是凑不出五双健全手脚。

从小,我就只能看着寨子受尽欺负,有好几次,都从家里被赶了出去。

我开始给叔伯们出主意,我们是土匪,他们也是,为何不喊官兵来剿匪?

借着官兵清缴,我们一次次夺回西城山寨。

叔伯们倍感欣慰,死去前,就让我做了大当家。

我带着寨子里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烧杀抢掠,不对,应该说是劫富济贫。

把自己和寨子周边的百姓都养胖了两圈。

百姓们护着我,让西城山寨躲过一次又一次朝廷的剿匪行动。

等我又大一些,村里的阿婶就会慈爱地摸着我的辫子。

“朝朝大了,该束发绾髻,找个如意郎君。”

连苏比我年长,从前在大户人家里当过婢女。

她用二哥做的木簪子给我梳了好几种发式,但我不习惯,上个树,耍两下刀,就散了。

我放弃了,阿婶还不死心。

“发髻不梳了,如意郎君总该找吧?朝朝眼看都要二十了。”

我问二哥和连苏,什么是如意郎君?

“一斧头砍断棵大树?”

“那是莽夫,咱朝朝不能要求这么低,起码长得得让人看一眼就想抢上山。”

我开始天天用千里镜盯着山下。

看到被土匪围堵中的男子,一掌就击倒棵大树,我心跳了一下。

当男子被暗算倒地,露出刀削斧刻的俊美容颜,我瞬间爱上,认定他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我策马下山,大刀斩匪。

男子昏倒前,忽然朝我一笑。

“我叫裴律。

“谢姑娘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句话我记得熟。

把昏迷的裴律带回家,一开始寨子里的兄弟不同意他当我夫君。

这世间,哪有有钱、有颜、会武功的富家小公子,愿意来当我的压寨相公?

可裴律愿意。

他不仅亲手写下婚书,还将家传的扳指当做信物挂在我脖子上。

裴律养好伤就和我在寨子里大婚了,连苏已经出嫁,是她妹妹红着脸给我讲房中事。

但她没告诉我,会疼。

而我竟然打不过痊愈的裴律,被他在床上欺负到眼泪打湿枕巾,这厮还大言不惭。

“朝朝,这辈子我会护住你。”

兄弟们还指望我在房内一展大当家威风,我无颜以对,干脆缠着裴律,让他陪我练武。

裴律一眼看出我们寨子里的人基础很好,但招式太散。

知道教我们武艺的叔伯们都因伤病早早过世后,裴律夜夜抱我出门。

夏日山顶夜风习习,他手把手纠正我的一招一式,教我拆解他的进攻,学习防守。

在我喊饿时,裴律翻遍山头追一只野兔。

在我犯困时,他用披风包着我,在火堆旁轻哄我入睡。

有时我想偷懒,耍赖般借着进攻将他扑倒在地。

“裴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朝朝,你是我的夫人。”

“还有呢?”

裴律的眸色会在我的追问下越来越深,猝不及防吻下来,还将我越搂越紧,好像不愿意跟我分开,哪怕一厘一毫。

我想裴律肯定爱惨了我。

那我也要更努力。

知道裴律平时爱好看书练字,我和二哥去搜刮镇首富的家,结果我怀揣着一卷古籍被官兵追了整夜。

裴律拿到带有我余温的书籍时,笑得宠溺:“我们朝朝真厉害。”

那一刻,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他。

可二哥担心,裴律不会一辈子和我待在寨子里,他既然是富家公子,总会有回去继承家业的那天。

但裴律说过不会离开我。

我相信他。

直到那夜,数以万计的官兵围住西城山寨,火光中,我的夫君身披银甲威风赫赫,却站到了我的对面。

他冲我伸手,声音是不容拒绝的冷漠。

“朝朝,过来。”

裴律是奉旨秘密来西城剿匪的将军。

因本地百姓有意维护,我们寨子又一贯低调,裴律不惜以身犯险,深入匪寨收集情报。

裴律说,让我主动交出寨子里的兄弟,给自己换条生路。

我横刀冷笑,交你大爷。

我明明用着和裴律同样的招式,明明在山寨上已经能把他打得抱头求饶。

可我还是在顷刻间落入下风,裴律不紧不慢,连剑都未出鞘。

混乱中,他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诱哄着。

“朝朝,停手吧,你信我能护住你。”

我抹掉脸上兄弟被割掉头颅时迸溅上的血液,看向身后仅剩的寥寥几人。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裴律,那他们呢?我的家,我的兄弟,我的一切,你护得住吗?”

连苏的妹妹腹部被划开手臂长的刀口,她平时最怕疼,此时却咬着牙,拼了命地爬向奄奄一息的二哥。

她的手就差一点碰到二哥时,被官兵斩断了。

她不是匪啊,只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小女孩。已经和二哥定好下个月成婚的,我都搬空镇首富的私藏,准备好喜酒了。

我还跟其他兄弟们还约定过,要去偷看二哥洞房。

可回头看向火光冲天的山头,他们都已经倒下,不在了。

我手臂酸软,灌注进全身的力气都抬不起刀,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笨拙地把脖子往刀锋上凑。

“裴律,我不要喜欢你了。我要回家。”

我仍在笑着,因为我的家人等会见到我掉眼泪,会不高兴。

可我的刀,连同脖子上的扳指被裴律一剑斩断了。

他抓着我,强迫我去看火焰中的杀戮和遍地尸体,

又将我搂在怀里,死死抵住我的额头。

“朝朝,不管你是痛苦、绝望还是满心憎恨。

“我只要你活着,就好。”

裴律给我灌下毒药,让我再不能开口说话。

他将我带回京城,让我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却求死不能。

牢头明明说了,根本没人能从死牢出去。

可裴律来接我了,一顶软轿,将我送进他精心打造的笼房。

近日府中奴婢喜气洋洋,她们说皇帝今日要为裴律赐婚,还是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我不懂,裴律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我,哪怕是放任我去死。

我发狠地咬住他的手臂,上面新浅不一的咬痕,处处深刻。

裴律对此习以为常,顺势又将我捞到怀里吻了吻额头。

“朝朝,府上若有人惹你不快,告诉我。”旋即裴律想起我已经被他剥夺声音,又改了口:“指给我看。”

我指房顶上监视的暗卫,他摇头说不行。

帐幔拉开,笼房外四面站着侍候的婢女,管家躬身低头,在等着裴律起身。

我又指向平时克扣吃食的管家,管家被裴律叫起抬头时,还茫然无知。

下一秒,房顶上的暗卫一剑刺穿他的咽喉。

裴律吻过我的唇瓣,再起身时,外面阳光正好,血腥不再。

“朝朝,晚上等我回来。”

我不傻,能看出裴律不仅是在警告仆人,也是在警告我。

不要想着逃跑,也跑不掉。

但裴律不知道,今天正是连苏定好了营救我的日子。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将再也不见。

“动作都麻利点,咱们将军府好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

我吃着橘子,随手将皮丢出笼房,新上任的管家弯腰捡起,还谄媚地朝我问好。

挺没意思的,还不如之前那个,倒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望着裴律中午离开的方向,他应该已经到皇宫大殿了吧?

听说只有这天下最厉害的男子,才能娶公主。

裴律是前朝镇国将军之子,裴家又是两姓家臣,府里的人都说,娶到公主就证明真正得了皇帝信任,前途无量。

那应该是很大的好事吧?

所以他走得那么匆忙,连事后一碗的避子汤都没有交代下去。

忽然吃到瓣极酸的橘肉,令我整张脸皱巴在一起,引得路过的婢女窃笑。

“走水了!”

一院之隔骤然响起仆从尖锐的喊声,再抬头,火蛇竟然已经攀出院墙。

那院子,住着裴律的姬妾,决不能出半点闪失,府里的人都提着水桶涌去。

火势尚未得到控制,更糟糕的来了。

连苏好似才午睡起身不久,慌乱间地冲到笼房面前,暗卫只得从房顶跳下阻拦。

“救命!救命啊,五个姐姐打叶子牌,都被困在东厢了,救命啊!”

暗卫皱眉本不予理睬,直到听说皇帝送的姬妾也在其中。

暗卫离开后,浓烟漫进院子,连苏摘下金簪,就要撬锁。

我比划着,想告诉她这锁是裴律找鲁班后人打造的,撬不开……

哪知下一秒,连苏已经把锁打开了,笔直插入的金簪,拔出来时前端已经变成裴律那把钥匙的形状。

这好像是连苏成婚前,我随手从寨子宝库里添的嫁妆之一。

不得不说,还是叔伯们眼光毒辣,留下的都是宝贝。

来不及细问,连苏抓着我在浓烟掩护下,藏进府上的马棚。

“朝朝,含住这个。”

连苏递过来的药丸子,入口即化,像股清泉,我感觉嗓子发痒,张张嘴,竟然有声音了。

“连……苏,大家呢?”

我不时朝外张望着,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大家是不是都在。

连苏的眸子被烟熏得通红,她忽然抱住我,就像小时候那样,用手臂完全包裹着我,安全感十足,能让我免受黑夜的梦魇。

但此时,我却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因为我听到连苏哭了,我还从未见她哭过。

马棚的墙角处发出异响,有个独眼的乞丐探进头催促着。

等我钻出去,乞丐抓乱我的头发,给我涂满泥灰,最后将身上打满补丁的布袍披在我身上。

我跟着他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任凭他催促都不为所动。

“连苏还没出来呢,我要等她一起走。”

乞丐话中隐有不耐。

“连苏不会来了,她没有跟你道别吗?”

道别?

我有些茫然,转瞬想到连苏在我钻出洞口前,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可我不知道,那是对我说的。

“再见了,我的公主殿下。”

可我是朝朝,是西城山寨的大当家,我不是什么公主殿下。

“不,你就是。”乞丐这次攥住我的手腕,没有被黑布遮住的那只眼睛泛着凛凛杀意。

我有些怕,可他却不允许我后退。

“你是上千隐龙卫拼死护下的前朝公主,李朝朝。

“他们死,是为了你能活。”

将军府的大火直冲天际,宫宴尚未结束,就已经有骏马闯出宫门飞驰过长安大街。

是裴律,他眼眸中映照着火光,怒意之下,藏着飘零的灰烬和恐惧。

他狠狠扬鞭,将行人冲撞出尖叫声一片。

而另只手紧攥着的,是道明黄圣旨。

刚接下赐婚圣旨,我这头号功劳就跑路,裴律肯定很生气。

可他烧了我家、断了我的剑,任由我的家人死在火中时,却从不管我会不会难过。

乞丐将我的斗篷帽檐拉的更低,我们和裴律在喧嚣中擦肩而过。

京城戒严出不去,乞丐只能带我到他暂居之地另想办法。

我攥着拳头,不愿意关门,始终听着外面的动静。

“连苏会来这里跟我们汇合吗?肯定有什么东西搞错了,我要当面问清楚。”

乞丐将汗湿的眼罩摘掉,随手从衣摆撕下布条重新裹缠。

我发现那只眼睛其实好好的,但我没敢问,我害怕这个男人。

他靠坐在木桌上,看着我,忽然嗤笑出声。

“李朝朝,别自以为是了,一个女土匪算什么天大的功劳?裴狗和皇帝要的,始终是你这前朝余孽。”

乞丐讲的故事,和我认知中的完全不同。

他说我是前朝公主,出生不久,父皇被最信任的裴将军背叛。

亡国之际,父皇派出全部隐龙卫,舍去九成人命,才护送我冲出皇城。

我那些叔伯,不是跟人抢地盘受的伤,而是那场鏖战后落下的伤残。

山寨的孤儿,有些是忠臣之后比如大学士之女连苏姐妹,有些是隐龙卫的后代,比如二哥。

我问乞丐是不是隐龙卫后代,所以才愿意冒险救我,他不承认,反问我知道身份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去杀了裴狗和皇帝给家人报仇。

我这次想了很久,也很认真,我不会报仇。

父母为了让我活下去,宁愿留在宫中当诱饵。隐龙卫的叔叔伯伯们,为了让我活下去,已经舍弃掉自己的生命。活下来的大家守着这个秘密守着我,也只是想让我好好活着。

小时候,土匪杀死我亲手养大的小马驹,伯伯们不让我报仇。他们说记住仇恨很痛苦、也不划算,人就活这一辈子,开开心心才能挣个够本。

乞丐听了不以为然,脸上尽是嘲讽。

“一群懦夫养出的胆小鬼。”

新皇登基后从未放弃斩草除根,一波又一波剿匪,实际都是搜查前朝余孽。

而裴家因为两姓家臣,在新皇登基后并不被信任。

裴律在父亲病逝后,为表忠心,才亲自出马捉拿前朝公主。

“至于连苏,愚忠罢了,她只有代替你去死,裴狗才会彻底死心。”

乞丐的话极其刺耳,可提到连苏会死,又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旋即想到我和连苏身高、长相皆不相同,又如何替换?

“活着是不行,死了,烧成灰,谁还认得出来?”

我在乞丐的冷笑中渐渐心慌,想到了小时候贪玩溺水时的窒息感,冰冷又绝望。

可只要熬过去,等到连苏姐姐把我捞出水面,不就又能看到她温柔的笑容了吗?

我不自觉去抓颈前的吊坠,忽然发现,脖子上是空的。

连苏在跟我道别时,好像扯下了裴律修复好的扳指。

我心中顿起悲哀,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连苏了。

乞丐说会想办法送我出城,每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今日,他却带回了两个消息。

“其一,后日城禁解除,你可以出城。

“其二,裴狗府上挂满了丧幡。你猜,是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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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10-15 03:29

    你死后是怎么知道他痛不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