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当天。
丈夫带着秘书去开房的路上,出了车祸。
看清被撞的人是我后,许瑾桦一口唾沫啐在我脸上。
「晦气的东西,别死在我眼前,真恶心。」
夏柠看见我身下血淋淋一片,吓得躲进他怀里求亲亲安慰。
许瑾桦紧紧搂着她的腰,头也不回地离开。
手术后,子宫连同孩子一起被摘除。
我平静拨通院长的电话。
「院长,南非的支援我要去!」
1
「书韵,那边战乱不断,你才刚怀孕不久,你确定吗?」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语气坚定,「确定。」
出院后,我带着离婚协议到公司找许瑾桦。
刚踏进公司,人人几乎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这就是许总正牌老婆吧!挺漂亮的,可惜许总占着茅坑不拉屎。」
「听说当初还是许总死缠烂打了三年,才追到她,还以为多深情,现在不还是找小三。」
「估计是许总把她玩烂了,觉得没意思。」
我径直朝许瑾桦办公室走去。
穿着超短裙的女生猛然撞到我身上。
她手中的咖啡精准泼在我脸上。
我慢慢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是夏柠时,已经有同事抢先跑到我面前替她道歉。
「许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秘书,您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接过同事递来的纸后,我看了眼夏柠。
和我长得有七分相似,也是唯一一个许瑾桦超过一个月还没玩腻的情人。
夏柠被同事拉走前,还扯着不爽的表情瞪我。
「她已经人老珠黄,没有资格占着许夫人的位置。」
「你可千万别惹她,之前谁只要惹她不高兴,许总制裁的手段,那简直是恐怖。」
我擦干净脸,转身去找许瑾桦。
其实在很早之前,许瑾桦已经不爱我了。
夜夜带着不同的女人在我们的婚房缠绵。
那刻炽热的心,也死在不同的夜里。
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我的手瞬间顿住。
夏柠坐在许瑾桦的大腿上哭唧唧撒娇。
「亲爱的,你家里的黄脸婆找到公司来欺负我!你看这就是她打的。」
她掀起袖子,胳膊上一片青紫。
「我没有做过。」
闻言,许瑾桦抬眸缓缓看向我,眼底是止不住的冷意。
我从包里翻出离婚协议书,丢在桌上。
「离婚吧!」
许瑾桦揉了揉眉头,下一刻离婚协议书被他撕得粉碎。
「沈书韵,你这辈子只能在我许家做我的一条狗,想离婚?不可能!」
心里不禁泛起酸涩。
办公桌上我和许瑾桦的结婚照,已经换成夏柠的性感写真。
明明早就不爱了,为什么非要抓着不放?
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我紧紧攥着拳,指甲深深嵌入皮肉,还是止不住密密麻麻的心痛。
转身要走时,许瑾桦挡在我身前。
2
许瑾桦垂眸戏谑眼神看着我,薄唇微动:
「跪下向夏柠道歉。」
大脑在此刻宕机。
意识回笼时,许瑾桦已经一脚踹在我膝弯。
「连我都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你居然敢对她动手。」
「沈书韵,你知道我的手段。」
手术后腹部的刀口,被牵拉得隐隐作痛。
许瑾桦的手段,我见识过。
当初有个女生给我看了张许瑾桦腿上坐着女人的照片。
我哭着跑去质问许瑾桦。
最后他逼着店家调出监控,那个女人是主动坐到他腿上的,许瑾桦一下就推开了她。
一天后,那个女生出了车祸,家里破产。
喉头干涩到发苦。
想解释的话,在对上许瑾桦冷漠的眼神时,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瑾桦没了耐心,一脚踹在我腹部。
「沈书韵,你花我的、用我的,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买的,还敢动我的女人。」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夏柠道歉,我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我疼到直冒冷汗。
新婚那天,许瑾桦说要保护我一辈子。
还给了我一张五千万的副卡。
他说赚钱就是为了让最爱的人花。
只不过当初许下诺言的人早就忘记,许瑾桦最爱的人也早就不是我。
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
连同那张副卡一起放在地上。
「许瑾桦,这样你满意了吗?」
许瑾桦眉头紧皱看着我,冷冷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要你跪下向夏柠道歉。否则晚了,可就不止这样。」
后槽牙几乎要被咬碎。
我跪在地上,向插足我婚姻的人道歉。
最后的自尊也被消磨殆尽。
「夏柠,对不起!」
忽然我头皮一紧,头被狠狠地撞在地面。
许瑾桦贴在我耳边冷笑着说:「一句道歉怎么可能抚平你对夏柠身体的伤害,蠢货。」
我被撞得头晕目眩,许瑾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甚至为了让夏柠解气,许瑾桦让她用高跟鞋踩在我的手上来回搓挪。
我被折磨到近乎虚脱。
走进婚礼殿堂时,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许瑾桦终究不是许启琛。
虽然长着相似的脸,可我的许启琛向来都是温柔待人。
思绪被夏柠的尖叫声拉回。
她哭哭啼啼钻进许瑾桦怀里,「我的脚崴了。」
许瑾桦立刻慌了神,蹲下身子将她的高跟鞋脱下。
将她公主抱起时,一脚狠狠踢在我腹部。
「晦气的东西,躺在地上还能让夏柠不顺心。」
腹部的刀口像是撕裂般,彻骨的痛,传遍四肢百骸。
许瑾桦将夏柠轻放在沙发上,将她崴伤的脚握在手心里。
「柠柠,这样会好点吗?」
许瑾桦居然可以为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
看来这次许瑾桦不是玩玩而已。
他对夏柠说话的语气,温柔到让我觉得像是变了个人。
贪婪看着不属于我的温柔,许启琛我好想你。
意识变得恍惚,我踉跄从地上爬起,扶着墙想离开。
身后传来许瑾桦冷冷的声音。
「沈书韵,你不是很有骨气不要我的东西么?」
「那你这鞋子、衣服给我脱下来。」
看着身上仅剩的里衣,我死死咬着唇,拼命忍着夺框的眼泪。
要是许瑾桦知道,两天后我将彻底离开,他会后悔这样对我吗?
可笑的自尊心还在隐隐作痛。
我自嘲地苦笑,许瑾桦向来心狠手辣,怎么可能后悔。
将最后一件里衣脱下,我光着脚走出办公室。
异样的眼光纷纷朝我投来。
甚至有人偷拍时,开了闪光灯。
「看来这位许夫人估计要退位了。」
「不会有人永远十八岁,但许总的女人永远十八岁。」
「啧,要是我被这样羞辱,直接没脸活了都。」
我的脸像被火烧一样烫。
忽得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面。
3
再醒来时,我第一眼看见的是许瑾桦。
他坐在我床前,握着我的手热得微微冒汗。
发现我醒来,担忧的神情在许瑾桦脸上彻底消失。
「醒了就赶紧起来,晚上还有家族宴会,你还得去参加。」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狠心。
刚想开口拒绝,许瑾桦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出门去接。
房间只剩下我和夏柠。
她翻出手机里和许瑾桦记录恩爱的微博。
将一张又一张缠绵、恩爱的照片摆在我眼前。
若不是照片里的人是我丈夫,还真觉得般配。
鼻子莫名发酸。
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张 B 超单。
「许夫人的位置早晚是我的,我已经怀了许瑾桦的孩子。」
夏柠嘴角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将脖子上带着的平安福亮在我眼前。
「听说这是你特地为许瑾桦求的平安福,他怕我受伤就送给了我。」
夏柠说着将平安福从脖颈处摘下,「只不过和你有关的东西,就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她们说我和你长得像,可你这张年老朱黄的脸,怎么能和我比!」
忽得她手上用力,平安福被扯成两半。
我猛地爬起身,伸手去抢。
却被夏柠重重推开。
那是母亲三千步,一步一叩首,替我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福。
当初许瑾桦替我挡下车祸,危在旦夕,我才把平安福给他,希望能保他平安。
可他怎么随意把我的东西给别人。
夏柠轻蔑地笑着,将两半平安福丢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不过是个垃圾而已,和你一样是被丢弃的玩意。」
我双腿瘫软在地上,颤抖着捡起被踩脏的平安福。
泪水模糊了视线,夏柠的高跟鞋重重踩在我的手上。
我将平安福紧紧攥在手心,颤抖着站起身。
夏柠笑着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你猜,许瑾桦会相信谁?」
夏柠将自己的衣服扯乱,捂着脸,尖叫着后退几步。
「你不要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夏柠的尖叫声引来了许瑾桦。
他推开门,看到夏柠脸上的红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沈书韵,你怎么敢?」
许瑾桦轻拖着夏柠的脸,眼里藏不住的心痛。
夏柠哭得梨花带雨,「瑾桦,她不仅打我,还说要杀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许瑾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步一步朝我靠近,俯身抓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沈书韵,你是以为我不会动你吗?」
「我没有,你信她不信我?」
我直勾勾看着他的桃花眼,相处三年,他该知道我不屑做这种事。
可下一刻,许瑾桦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心里泛起阵阵凉意。
他说这一巴掌是为夏柠出气,如果我再敢碰她,下次就不止如此。
三年的婚姻,没有一丝信任可言。
嘴角被扇得渗出血丝,手里的平安福也掉落在地。
我自嘲地笑笑。
在我和夏柠之间,许瑾桦只会无条件选择夏柠,真相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我蹲下身去捡平安福,在即将碰到那一刻,许瑾桦率先踩在上面。
「不过是个破福袋,值几个钱?这么脏了还要留着。」
压抑在胸口的情绪再也憋不住,声音撕哄到干哑。
「许瑾桦,这是我妈替我求来的平安福,是她留给我的遗物。」
「把脚拿开,算我求你……行吗?」
我抬眸看向许瑾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
泪眼朦胧间,我看见许瑾桦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脏烂的平安福被他抢先夺走。
「够了,不要再闹了。」
许瑾桦转头皱眉吩咐下人,「晚上给她身上多扑些粉,把身上的伤遮一遮,被人看见了难看。」
说罢,他搂上夏柠的细腰,头也不回地离开。
4
家族晚宴开始时,我接到院长打来的电话,今晚就要出发去往南非。
挂断电话后,许瑾桦拉着我一杯又一杯向长辈敬酒。
胃被灼烧得刺痛。
不远处夏柠坐在角落,死死瞪着我。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收到一条短信。
【若不是我怀孕,不能喝酒,这种场合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连门都进不来。】
酒过三巡,我忍不住冲到卫生间里呕吐。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时,夏柠正堵在门口。
「沈书韵,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劝你现在立刻就离开瑾桦哥哥。」
我冷笑一声,没理会,转身要走。
这样的歪理,我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更不懂她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夏柠见状立刻拦在我面前,扯着我的胳膊唾沫横飞怒骂:
「你这个臭婊子,那个平安福是你妈遗物又怎么样?瑾桦哥哥,照样送给我。」
「你妈和你一样都是贱货,求来的平安福也是任人践踏的垃圾。」
我毫不犹豫挥起巴掌准备扇在她脸上。
抬手的瞬间,夏柠眼睛都没眨一下,直直勾勾瞪着我说:「这次,瑾桦哥哥不可能放过你。」
说罢,夏柠居然自己朝后倒去,滚下楼梯。
伴随着她的惨叫,许瑾桦也不顾这是家族聚会,丢下高脚杯冲向她。
夏柠腿上沾满了血,颤抖着手指向我。
「瑾桦哥哥,是她推我下来的,她想让我流产,害死我们的孩...子。」
她话未说完,便昏死在许瑾桦怀里。
许瑾桦缓缓抬眸看向我,眼底是无尽的冷意。
「沈书韵,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至极,竟然想害死我和柠柠的孩子,那你以后也别再想生育了!」
许瑾桦的情真意切让我心中一痛。
我早就没办法生育了,车祸那天子宫和孩子一起不复而去。
我忍着声音的颤抖解释。
「许瑾桦,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许瑾桦不信,他抱着夏柠离开前,猩红着眼嘱咐留一条命就好。
三五个男人将我抗进小包厢里。
我紧紧攥着手心,指甲深深嵌入血肉。
屈辱的眼泪流到干枯,眼睛红肿到快睁不开。
两个小时后,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我呈大字型瘫软在地上。
有人穿着裤子心虚问:
「许总知道了该不会制裁我们吧?毕竟她是许总夫人。」
「怎么可能,许总的相好偷偷和我说了,就是故意借这个事情,想把她给做掉,她已经是许总不要的烂货了。」
他们用一根棍子在我身体里来回搅拌。
「差不多了,这样她以后别想再怀孕。」
我痛到近乎晕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院长的电话。
我伸手想去接,却被人狠狠一脚踢在手上。
电话也被人踩得粉碎。
众人相视一笑,有人说:「这种上位者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落在我们手里,跟一只蚂蚁一样随便就能踩死。」
我绝望地闭上眼,难道我最终的结局就是如此吗?
恍惚间好像听见门被砸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