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茨:13岁被母亲送走,七年后回家再被赶走,离别对话似遗言

自由的学堂 2024-12-11 07: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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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3月英国的一场阴雨打湿了周采茨的眼眶。

二哥的一通电话,将她拉回16年前的记忆。

13岁那年她被母亲裘丽琳送出家门;7年后满怀期待地回家,却又被无情地赶走。

彼时她不解母亲的决定,直到母亲最后的那句"要为我准备木棺",成为了永别的伏笔。

这个看似铁石心肠的母亲,难道真的对子女毫无感情吗?

听到二哥带来的噩耗,周采茨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从前。

那个熟悉的地址——上海长乐路的豪华别墅,如今在她脑海中依然清晰。

说起周家在上海可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

父亲周信芳是赫赫有名的戏剧大师,在文艺圈里可谓是大腕中的大腕。

母亲裘丽琳更是上海滩有名的富家千金,气质优雅风姿绰约。

家里豪气十足地配备着两辆轿车,一辆供大哥周少麟上下班使用,另一辆简直就成了周采茨的专属座驾。

那时的周采茨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要去楼下戏院听几出戏。

但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好日子突然就戛然而止。

1949年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平静。

大姐周采藻率先被母亲送出国门,连一个完整的告别都来不及说。

紧接着第二年三姐周采芹也踏上了异国求学的征程。

周采茨那时还小,只能紧紧地依偎在母亲身边,看着姐姐们一个接一个离开。

到了1958年连妹妹周采藴也被送去了香港。

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宅,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父母、大哥和周采茨四个人。

每天清晨推开窗户,入眼的还是那些华丽的家具,精美的装饰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周采茨常常能看到母亲裘丽琳站在窗前发呆,脸上总是带着化不开的忧郁。

那时的她还不懂事,只觉得生活还是那么美好。

但现在想想那些时光竟成了最后的温存,最后的团圆。

望着空荡荡的家,13岁的周采茨知道,轮到自己离开的时候到了。

说走就走母亲连一周的准备时间都没给她。

最夸张的是兜里就揣着3块钱就被送去了香港,这待遇简直比穷游还穷游。

从上海到香港的路途可不是说走就走,得先坐火车到广州。

到了广州还不算完,还得转车去深圳,再从深圳辗转到香港。

母亲给她准备的珠宝首饰,还没派上用场就被海关给扣了。

好在香港有姐姐周采蘭照应,不然这日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过。

周采蘭是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原本想当作家却为了养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只好去当老师。

在香港的日子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最让周采茨受不了的是,因为她粤语说得不好,学校居然想让她重读小学。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让一个中学生回去读小学?

周采茨一气之下,收拾行李就跑去了澳门。

在澳门一呆就是五年,这段日子算是她人生中最安稳的时光了。

可好景不长1966年6月,她又只身一人来到了罗马。

在罗马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靠着一份餐厅服务员的工作,总算能养活自己了。

说起来也是命运眷顾,在罗马竟然遇到了二哥周英华。

兄妹俩一见如故,聊了整整一个通宵。

后来跟着二哥去了伦敦,在那里的日子总算有了着落。

三姐周采芹在英国混得风生水起,居然成了知名女影星。

有了兄姐的照应,周采茨这才开始了真正安定的生活。

在异国他乡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过得好,就得靠自己打拼。

不过家乡的那份思念,却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

思乡的情怀驱使着周采茨,七年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了上海老家。

按响门铃的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佣人惊呼"四小姐回来了"的声音,把正在楼上休息的母亲裘丽琳都吓了一跳。

母亲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谁知迎接周采茨的不是温暖的拥抱,而是一句冷冰冰的"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一刻周采茨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明明是自己的家,为什么回来还要被质问?

母亲虽然心疼但还是只能在她住的地方临时搭了张床。

更让周采茨难过的是,母亲不许她出门,连上楼都不行。

就这样她在自己的家里,像个"隐形人"一样待了三个星期。

回想起1961年母亲专程来澳门看她的情景,当时还觉得温暖。

可是那次见面太短暂了,母亲来去匆匆留下的只有一个寂寞的背影。

最让周采茨记忆深刻的,是临别那晚的情景。

母亲让她在房间里陪着烧东西,炉火烧了整整一夜。

屋里暖烘烘的可周采茨的心却冷得像冰。

就在这时母亲突然说:"我怕火葬,你们一定要给我准备木棺,一定要攒够钱买好木材。"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周采茨心上。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这可能是永别。

这个看似无情的母亲,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了冷漠背后。

送走一个又一个孩子,对母亲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母亲那句关于木棺的嘱托,没过多久就成了现实。

经过二姐转述周采茨才知道母亲在1968年就已经离世。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把她打懵了。

原来那天晚上的谈话,真的是最后的告别。

1975年噩耗再次传来,父亲周信芳也离开了人世。

1978年8月13日当周采茨在香港接到父亲骨灰安放仪式的消息时,她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办公室。

这一次她一定要赶回去,一定不能再错过。

连轴转了两天坐船坐车坐飞机,总算在追悼会前夜赶到了上海。

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可周采茨的眼里只有那张照片里父亲温和的笑容。

想起父亲生前的叮嘱"要乖乖的,努力读书"她做到了,可惜再也没机会让父亲知道。

2003年周采茨终于在长乐路买下了一套新居。

就在父亲的旧居旁边,近得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从前的时光。

站在熟悉的街道上,周采茨却恍若隔世。

曾经每天上学必经的路,如今竟显得如此陌生。

半个世纪过去了,她终于参透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那看似无情的决定背后,竟是一个母亲用尽一生守护的爱。

回家的路走了整整五十年。

这大概就是最长的旅途,长到走完时已经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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