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选择一份事业,明知现实条件并不适合,但出于热爱你愿意坚持走下去吗?
在没有天然冰雪的香港,几位花样滑冰运动员却用他们的行动书写了自己的答案。
他们跨越了20多个纬度,从南国的暖阳,奔赴北国冰天雪地的哈尔滨,只为在亚洲冬季运动会的舞台上展现自己。
这次比赛,他们不为奖牌,只想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下一段特别的注脚。
第一次亚冬会:突破中的遗憾与成长第一次参加亚冬会的女单选手周晓柔,出现在赛场上时面带微笑。
自由滑结束后,她却说这场比赛有点遗憾。
“我其实很想要一个‘clean’,就是所有技术动作都干净利落地完成,”她说,“虽然没做到,但我也没有放弃挑战。”这次,她尝试了一个难度较高的内点三周跳,动作没有摔倒,但并不完美。
她把这次的失败当成积累,表示要在下一次比赛中做得更好。
相比之下,苏怡的心态要更轻松一些。
这位曾经参加过上届亚冬会的女单选手,因为一场伤病错过了很长一段训练时间,恢复得并不完全。
“准备不太充足,但年龄大了,机会越来越少,我还是想来。”她看重的不是名次,而是享受比赛的过程,“从技术到心态,从策略到细节,我都比八年前成熟了很多。”
尽管比分不突出,但对她们而言,这些排名早已不是首要的追求。
周晓柔和苏怡真正想讲的是,她们如何在一次次失败和减少的机会中找到突破口。
她们的成长,不单在于成绩,而是体现在从摔倒到站起来的过程里。
努力背后的故事:从“无冰无雪”到职业梦想在“无冰无雪”的香港,职业花滑运动员几乎意味着冷门之中的冷门。
周晓柔还记得,自己3岁那年陪姐姐在商场滑冰,从第一次站上冰面开始,她就深深被花滑的优雅和力量吸引了。
她的家人,尤其是母亲,成了她热爱的最大支持者。
“妈妈说,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反而是运动员的路,不年轻就走不了。”周晓柔回忆起妈妈的鼓励,满是感激。
正是这种支持,让她在课业与运动之间找到了一种特殊的平衡:妈妈在家教课,她利用空余时间专注训练。
这份两面兼顾的坚持,陪伴她一路从香港到哈尔滨。
29岁的袁立勤则是另一种花滑人生。
他说:“我在冰场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多。”
为了克服体能的局限,袁立勤有时要用节奏更慢的音乐来调整自己的动作难度。
虽然距离领奖台还有很远,但他并不在意名次,只在意是否能把那份喜爱传递出去。
他已经逐渐把重心转移到教练工作中,在教学中找到平衡与满足感。
“我喜欢带学生,不仅能教动作,还能教他们感受花滑的美好。”
这些选手的故事里,最打动人心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的天赋,而是他们如何用自己的坚持与热爱,对抗现实中的种种局限。
花样滑冰的未来:从比赛到传承的热情延续比赛结束后,香港队的选手们并没有立刻离开冰场,而是聚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一位选手笑着说:“在我们香港这样‘没什么冰’的地方,还能有队伍来参加亚冬会,已经很好玩了。”本届比赛是香港花滑代表团成员最多的一次,既有新人,也有多次参赛的老友。
更特殊的是,比赛适逢中国传统的元宵节前后,选手们没能和家人团聚,但能站上亚冬会这样的国际大舞台,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已经算是梦想的实现。
一位男单选手赵向黎还特别提到,他通过比赛认识了来自不同国家的高手,很开心能在比赛中学习别人的长处。
“我希望以后能继续参加更多的国际赛事,走得更远。”他说。
而更令人感慨的是,这些来自香港的选手不再仅仅是为自己比赛,也在为这个项目的传承尽一份力。
袁立勤发现,香港越来越多的孩子正在接触滑冰。
在内地特别是北京冬奥会的影响下,花样滑冰渐渐在香港吸引了不少人。
他期待未来香港和内地加强交流,比如联合举办训练营或请内地的教练指导,这些合作都可能让香港花滑走得更长远。
冰场上的年轻梦想:从亚洲到世界的追逐路在哈尔滨完成比赛后,几位选手非常坦然地说,他们并不期待什么光鲜的成绩单,反而更希望给香港的花滑运动带来些许希望。
正如苏怡所说,“希望以后我们能吸引更多人关注香港的花滑,也希望通过交流和合作,推动这项运动在我们香港走得更远。”
这些年轻人一直在走一条不算宽阔但独特的路。
从没有完整资源供给,到依靠个人的努力去出国集训,从没有多少关注,到在国际赛事的舞台上逐渐让更多人认识香港的花滑队,这些经历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是冰面上最真实的成长足迹。
香港“冰花”队伍的故事,告诉我们热爱不仅是追逐结果的过程,也是与自身限制和外界困难的一场拉锯战。
他们不一定站在亚洲的最高领奖台,但在挑战极限、传递运动精神的路上,他们已经让无数人看到梦想如何跨越逆境。
滑冰的动作讲究平衡,而他们人生轨迹里的平衡,同样令人敬佩。
不管未来几何,这次哈尔滨之行,早已是一段值得铭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