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认为,人类有史以来只有三个全球性国家:英国、美国和荷兰。
英国和美国,至今依旧是世界响当当的大国,唯独这个荷兰,而今已经颇有些“英雄气短”。原因也很简单,荷兰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国,没有大国的体量,小国寡民的情况就摆在那里。
可荷兰却是西方地缘政治学界所认定的,世界上仅有的三个全球性国家之一,建立过自己的全球秩序,并且是最早可以全局认知和理解世界地理体系、政治体系和文化体系的国家。从这个层面看,荷兰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大国”,有大气魄、大认知。
这种历史地位的“大”与国土体量的“小”之间的辩证关系,便让荷兰这个国家变得很有意思。
荷兰地偏一隅,位于欧洲大陆西北部,与德国、比利时接壤,与英国隔海相望。荷兰,面积约4.15万平方公里,人口1800万,是欧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也是那种小到全国一个天气的国家。
20世纪60年代以来,东亚也有一个崛起模式和荷兰很类似的小国,那就是韩国。同样都是资源匮乏的小国,也同样都迅速崛起并完成工业化,对比一下就很明白了。一西一东,两个小国,都做到了“全国一盘棋”,人尽其才,这正是小国可以突破重围崛起为强国的主要原因。
不过比韩国做得更好的是,荷兰的内部社会分化并不大,人均教育水平高、收入差距小,而且最重要的是,韩国是被别人殖民的国家,而荷兰曾经是殖民别人的国家,正如英国的发达建立在对印度的疯狂剥削上,荷兰的繁荣也是得益于对印度尼西亚的疯狂吸血和掠夺。
17世纪的世界,几乎所有国家的统治阶级都知道荷兰人的存在,哪怕是中国和日本这样闭关锁国的东亚国家。那时候的荷兰被誉为“海上马车夫”,凡有海水处,必有荷兰人。
在中国,荷兰人最早的历史纪录是1601年的万历年间,当时这些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的人被广东和福建的老百姓蔑称为“红毛夷”。明军曾经从他们手里购置许多“红夷大炮”,还打死了努尔哈赤。
在西方历史学界,有所谓“八大国崛起”的说法,西方人认为人类历史上有八个国家的崛起彻底改变了世界,它们分别是英国、法国、德国、美国、西班牙、葡萄牙、俄罗斯和荷兰。
在这些赫赫有名的西方大国中,只有荷兰那么格格不入,因为它只是一个小国,却有能力与欧陆强国法国和德国,曾经的和现在的世界老大英国和美国并肩,连俄罗斯都无法否认这个“小东西”的历史地位和自己相当。
今天的荷兰由本土和海外领土组成,即使是在影响力锐减的当下,仍然在加勒比海地区维持主权存在。有意思的是,荷兰是“帝国主义之耻”,因为它是唯一一个被前殖民地追着吸血的欧洲国家。南美洲有个国家叫苏里南,曾是荷兰殖民地,1975年硬是拿了35亿荷兰盾,才最终同意独立。
另外,荷兰还有一个很好玩的现象,荷兰是世界的海拔最低的国家,平均海拔只有1米,随时面临着被海水淹没的危险。可与此同时,荷兰是世界上平均身高的国家,达到1.75米。
单看男女,荷兰男性平均身高1.85米,女性1.72米,也都是世界第一。这也和荷兰的自然条件有关,荷兰是温带海洋性气候,降雨充沛,适合牧草生长,荷兰奶牛是世界闻名的,一代代人喝奶吃肉,身高也就水涨船高了。
事实上,“荷兰”并不是荷兰的官方国名,荷兰真正的名字是“尼德兰王国”,只是因为荷兰省太过出名而由此得名,大家叫着叫着反而没有人记得真名“尼德兰”了。
“尼德兰”的意思就是“低地”,最早是凯尔特人的家园,今天的荷兰人属于日耳曼人的一支,和德国人沾亲带故,也被认为是“低地德意志人”,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民族。
公元前58年,罗马人征服了尼德兰地区,驱赶和摧毁了大量凯尔特部落,将其并入日耳曼行省。公元前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后,日耳曼人趁机占据了尼德兰地区,并入查理曼帝国。
962年,日耳曼各邦国组成所谓神圣罗马帝国,此时的荷兰也属于日耳曼人,而神圣罗马帝国将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合并,也就是“低地三国”,它们构成了欧洲地缘格局中的“低地”。
正是因为整体海拔很低,荷兰的地形非常平坦,因此无险可守,在历史上东面的德国、南面的法国以及对岸的英国都入侵和占领过荷兰。荷兰水网密布,又靠近大西洋,有很强的商贸传统。
河道纵横、土地破碎,河流蜿蜒而过,给荷兰带来了便宜的航运条件也带来了巨大的灌溉水源,当时的阿姆斯特丹被誉为“北方威尼斯”。1463年,荷兰从低地三国中独立出来,此时的荷兰已经发生很大的文化和经济分化。
荷兰北部靠着发达的航运和优越的地理位置,迅速成为工商业繁荣的地区,市民社会极大富裕,纷纷选择从德国传来的新教,更偏日耳曼化;但是南部依旧处于农业社会,恪守天主教,相对保守,更偏拉丁化。
总体来说,荷兰人的民族性格介于英国人和德国人之间,虽然属于日耳曼民族,但是没有德国人那么死板严肃,也没有英国人那么传统保守,是一个集合了海洋民族和大陆民族特点的民族。
说个题外话,其实荷兰的本名不是“荷兰”,而是尼德兰王国。严格来讲,荷兰全国有12个省,而“荷兰”顶多是“北荷兰”和“南荷兰”两个省份,如果以荷兰取代整个尼德兰,是典型的以偏概全。
可没办法,谁让两个荷兰省贡献了荷兰全国超过一半的社会财富,同时拥有70%的人口,也成为了全国的主导者,于是各国的商人都把尼德兰称为更好记的“荷兰”。1794年,尼德兰遣使到朝觐乾隆皇帝,广州十三行的商人将其称为“荷兰”,于是中国正式将尼德兰称为“荷兰”,延续至今。
其实荷兰人不喜欢自己被叫做“荷兰人”,为了在国际社会各个领域统一称谓,荷兰政府已经前前后后花了30多万美元,可是收效甚微,大家还是只知荷兰不知尼德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许多欧洲人一提到尼德兰,只想得到荷兰,久而久之就把荷兰变成整个尼德兰联省共和国的代称,并且延续至今,就像当时许多西方人一提到中国,只想得到福建和广东。
说回正题,当时统治神圣罗马帝国的家族是欧洲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哈布斯堡家族,起源于奥地利,可以说是欧洲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封建家族,门下的子弟通过政治联姻成为多国国王,包括但不限于德国、奥地利、匈牙利、罗马尼亚、比利时、荷兰、法国、西班牙、意大利等。
1516年,哈布斯堡家族的查理五世继任西班牙国王,随后联统了荷兰、瑞士、意大利南部的领土。当时的欧洲封建制度其实很粗暴,封建领主只负责征税,而小老百姓就是任人鱼肉的存在。
1556年,西班牙国王费利佩二世即位后,眼见荷兰的商业如此发达,市民非常富裕,加上荷兰人在宗教改革后信仰新教,为了报复也为了攫取暴利,便对荷兰课以重税。荷兰人有钱,他们提出了一个破天荒的想法,那就是花钱向封建领主和国王们买下城市的自治权。
可问题是,费利佩二世不是一个善茬,他从荷兰攫取了大量财富却没有给予荷兰人自治权,反而因为自己对信新教的荷兰人进行宗教迫害。1566年,忍无可忍的荷兰百姓发起了圣像破坏运动,他们冲进西班牙人修建的天主教堂打砸圣像。
自此,荷兰的市民阶级和资产阶级终于与欧洲的旧封建贵族决裂,战争无可避免。1579年,荷兰北方各省组成乌德勒支同盟,统一关税,制定法律,组建军队。随后西班牙大军入侵,1581年荷兰独立战争爆发,史称“尼德兰革命”,同年,荷兰七省在海牙很快成立尼德兰联省共和国。
当时的尼德兰包括今天的比利时和卢森堡,它们一同组成了联省共和国,这是欧洲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的资产阶级和市民阶级共和国,随之而来的是和西班牙之间长达80年的鏖战。
面对强大的西班牙军队,新生的联省共和国摇摇欲坠,此时,为了制衡西班牙和法国的结盟,英国加入了战争,英荷联盟成立以制衡法西联盟。英国人从海上打击西班牙,给予荷兰帮助。1588年,英国摧毁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西班牙海军失去了入侵荷兰的能力,荷兰人看到了希望。
为了打败西班牙,荷兰需要大量的财富,彼时欧洲列强已经在世界各地建立了大量殖民地和商业据点,荷兰作为传统的海洋国家,也不甘人后。荷兰鹿特丹直到今天都还是整个欧洲货物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之一。
1602年,传奇的荷属东印度公司成立,到17世纪中,发展为当时世界上最富有的公司,拥有150艘商船,40多艘战舰,5万名员工,1.5万名武装士兵,占据世界贸易总额的一半。1605年,荷属东印度公司入侵印度尼西亚,到1619年正式将其变成荷兰殖民地。
讽刺的是,当1648年荷兰人正在欢庆自己的国家从西班牙的暴政下独立的时候,印尼人却开始了他们噩梦的被殖民的300多年。西方殖民者历来双标,对白人讲自由民主,对黄种人和黑人则讲弱肉强食。
17世纪是荷兰人的世纪,当时的荷兰人被称为“海上马车夫”,航行世界畅通无阻,连最保守的日本和中国都有其身影。日本有一门学问叫做“兰学”,正是从荷兰商人那里学来的各种知识,在闭关锁国的幕府时代,荷兰人依旧可以长驱直入,在日本建立自己的商业据点。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是当时唯一成功驱逐了荷兰殖民者的亚洲国家,1624年荷兰殖民者从印尼北上进入菲律宾,又进占中国台湾,修建了赤嵌城,也就是后来的台南。1661年,明朝将领郑成功成功驱逐了荷兰人,收复了台湾。
依靠着对印尼的剥削,荷兰迅速崛起,并成功跻身世界列强的位置。在荷兰,出现了世界上最早的证券交易所,后来的英国金融业最早遵循都是荷兰人的金融规则,其实荷兰才是欧洲的“老钱”。
不过盛极而衰,17世纪末到18世纪中叶,新崛起的英国和法国开始挑战荷兰的霸权,前后四次的英荷战争和1672年的法荷战争让荷兰一蹶不振,说白了,荷兰只是一个小国,欺负欺负当时还是农业国的亚洲各国还行,但是它的体量远远不足以和真正的欧洲列强相提并论。
今天的西方世界有一个所谓“飞翔荷兰人”的海上传说,说的就是那些被英军击败而下落不明的荷兰船队,传说中他们成为了地狱的摆渡人,好莱坞电影《加勒比海盗》里就有这一传说的呈现。
荷兰人的殖民罪恶罄竹难书,可是今天却无人提及。荷兰不仅有东印度公司,还有一个西印度公司,而它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黑奴贸易商,巅峰时期垄断了30%的黑奴贸易,先后向美洲运输了超过150万黑奴。可是如今的荷兰政府依旧拒绝道歉,只是表示“深感遗憾”,愿意拿出2亿欧元来建博物馆,但就是不赔偿。
1795年,拿破仑战争席卷欧洲大陆,拿破仑的弟弟路易出任荷兰国王,拿破仑在1806年想要直接把荷兰并入法国,但是遭到弟弟的拒绝,因为路易认为荷兰是一个商业立国的国家,而不是法国这样的大陆国,兄弟之间的不和让其他欧洲列强敏锐捕捉。
1813年,普鲁士和沙俄联军攻入荷兰,并在1815年解放荷兰。遭遇了如此多异族入侵的荷兰人终于坐不住了,他们认为自己一直以来吃亏是因为没有一个国王压场,所以各国的封建贵族和国王都来欺负荷兰,所以荷兰人开开心心地从德国借了一个国王,此后延续至今。
这还真不是开历史倒车,在当时的欧洲,国王就是民族的象征,荷兰这样的共和国显得太过叛逆,1848年,荷兰又从英国学来君主立宪制。到了19世纪,荷兰国力已经一落千丈。
从一个纵横五大洋的世界大国变回一个欧陆小国,背后是历史的剧变,荷兰以贸易立国,但是在工业革命中却没有跟上英法美德的步伐,本质原因就是国力太薄,人口太少,资源太缺。
不过,荷兰在当时仍然保持对印度尼西亚的殖民统治,荷兰的繁荣发达建立在对印尼人和苏里南的殖民掠夺之上,事实上,西方世界的发达背后都是亚非拉人民的血泪。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印尼人的起义从未断绝,荷兰人自诩“文明种族”,不过是虚伪的掩饰。
1933年,希特勒出任德国总理,纳粹党掌握政权。纳粹德国提出泛日耳曼主义,企图把所有日耳曼国家吞并,荷兰这样的小国当即感到了危险。1940年,200多万德军闪击法国,顺带着也把荷兰占领,此时荷兰的一切劣势暴露无遗,国土小无纵深,河网多难布防。
仅仅4天,在象征性的抵抗后,荷兰宣告投降。就在荷兰沦陷的2年后,1942年日军也悍然入侵荷属印度尼西亚,并很快占领全境。1945年,日军投降之后,印尼人的民族意识高涨,开始了独立战争。
和法国一样,荷兰一直强调自己被纳粹德国侵略占领的历史,可是他们在获得光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返殖民地试图继续殖民统治。说来讽刺的是,荷兰人面对德军的铁蹄只抵抗了4天,而为了镇压印度尼西亚独立运动,却整整打了4年,杀了十几万印尼人,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1949年,印度尼西亚宣告独立,荷兰自此完全沦为一个小国。最有意思的是,此时的荷兰已经不堪重负,甚至主要提出放弃所有殖民地,1954年通过了《荷兰王国章程》。
苏里南这个国家就是因为荷兰求着放弃的,说起来,当初苏里南本来是英国殖民地,是荷兰用北美洲的一座城市换的,那就是新阿姆斯特丹,也就是今天的纽约,当今世界上最发达的城市,这座城市有20%的全球500强企业总部,首屈一指,每年创造的GDP高达1万亿美元,比许多国家一年的GDP还高。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荷兰也成为了海外华人定居的首选地之一,许多香港黑帮电影都有这样一个桥段“去荷兰搬救兵”,荷兰的华人人口约有10万人,还有海牙唐人街,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如今的荷兰,每年接待2000多万人次的游客,比全国人口还要多。荷兰人以自由开放著称,见面礼往往是亲吻脸颊三次,头次见面即亲密接触的男女比例世界第一,这要说到荷兰开放的性文化。
荷兰由于发达的商业传统,17世纪的荷兰各大港口城市,都有大量来自欧洲各国乃至印度、日本、北非、中国等地的水手、商人,他们往往会在那里寻欢作乐。当时电灯尚未发明,这些荷兰妓院灯火葳蕤,都点着淡淡红光的火,也由此得名红灯区。
2000年,荷兰政府正式宣布“红灯区”合法,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宣布卖春业合法化的国家,因为在荷兰的历史上,卖春业历史悠久,早已经成为一种文化。事实上,荷兰的黄赌毒都合法,但是犯罪率却是欧洲最低。目前,荷兰登记在册的合法性工作者有3万名,其中有接近2500名男性。
正是因为荷兰太过自由,黄赌毒都合法,荷兰反而成为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犯罪率最低的国家之一。
不过合法的代价就是纳税,而且因为是“暴利行业”,个人所得税的比例很高,针对卖春业的税率多达19%到52%不等,而红灯区性工作者平均一次收入大概是50到100欧元不等,工作场所的租金也很高,所以每天至少要成交5个顾客才能回本。
以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为例,一条街有大约400多个“工作橱窗”,也就是小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水池,每天租金是10欧元左右。每天大概会有2000多人次进入红灯区旅游,但是90%都只是观光的游客,但是这不妨碍这些荷兰姑娘勤勉工作,她们甚至会说中文“发票”和日语“小费”。
为了帮助那些无依无靠的可怜妓女摆脱黑社会的胁迫和勒索,阿姆斯特丹市议会甚至批准和帮助大约400多名荷兰卖春女建立了官方保护下的“性交易场所”,被戏称为“市立妓院”。
回顾荷兰人的发家史,仅凭全国团结而打开局面。因为恶劣的生存环境,荷兰很早就选择了向外开拓的道路,很实用主义,很开放,可以包容不同的文化,但也因为国土狭小、资源匮乏,荷兰人某些时候的排外情绪也很严重。
这一点倒是和中国南方沿海的许多地区很像,比如潮汕、闽南,都是一方面同外界接触频繁,风气开放;另一方面地形独立,封闭保守、盲目排外。这里不缺商人,也不缺艺术家。
荷兰可能是西方世界世俗化程度最高的国家,许多西方国家虽然也是世俗化的,但本质上还是遵循宗教习俗的,可是荷兰人是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只要有好处,十字架都给你拆下来卖。
荷兰人是很抠门的,精打细算,这和他们商业发达有关,无关个人性格,只是习俗,对了,AA制在西方被叫做“go Dutch”,就是因为荷兰人精打细算。荷兰国王甚至在荷兰皇家航空公司当兼职飞行员都要工资,明算账了属于是。
荷兰是西欧唯一一个连超市塑料袋都要收费的国家,连餐厅里要杯白开水都要收钱,更过分的是,荷兰的各大商场、餐厅,使用厕所都是要收费的。
荷兰的生活节奏很慢,慢得不像一个发达国家,在荷兰很少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即去即办”的,什么都需要预约,中国人初到荷兰肯定会受不了。但是荷兰人就是可以安之若素,岁月静好。
荷兰国土面积很小,所以每一座城市都不大,再加上人口密度很高,于是就成了自行车王国,在荷兰的大街上开轿车,还真没有骑自行车来得方便和快速。荷兰这个小国的成功之道在于,它虽然人口少、国土小,却能够齐心协力拧成一股一起做事,将有限的资源发挥到最大的效果。
荷兰的历史底色是重商主义,这种国民性格既让荷兰迅速富裕起来,也留下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荷兰是不可能真正独立自主地发展的。它的繁荣富裕建立在全球化的世界贸易之上,一旦世界市场的行情不好或全球性动乱发生,势必屋漏偏逢连夜雨,应了那句“以此兴,以此亡”。
有意思的是,荷兰本身就是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它的发展依赖自由贸易和世界移民,可如今因为大量来自非洲和中东的贫穷移民的到来,提高社会福利的财政支出,也渐渐导致反移民运动。这与荷兰立国的精神相悖,但的确符合目前荷兰的现状。
至于未来会如何,那就是荷兰人自己的历史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