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七周年当天,我提前下班准备带妻子去吃烛光晚餐,给她惊喜。
妻子此刻却在白月光父母的葬礼上以儿媳妇的身份发言,说会帮白月光传宗接代。
看见我气势汹汹地找来,妻子却大手一挥地表示自己只是帮了个小忙。
“云深他无依无靠身边也没个照应,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不会不懂事还要吃醋吧!”
我毫不生气,微微一笑回答:
“祝福,一定要百年锁死,早生贵子!”
......
今天是我和妻子陶竟遥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
我提前半天跟公司请了假,订好了烛光晚餐,就等着她回来一起庆祝。
可是我回到家却发现妻子并不在家。
陶竟遥自诩是新时代女性,但结婚后就辞掉了工作,我们没有孩子,家务有每周保洁来做,甚至一日三餐都是我来解决。
偶尔她饿了等不及,也会点外卖,所以一般这个点她都会在家。
家里空空的,我心里基本上有了答案。
打开朋友圈果然看见了我们共友刚发了动态,今天是陆云深父亲葬礼的日子。
毕竟是一个严肃难过的场合,我本不想声张了,可偏偏今天是我和陶竟遥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七年了,我宠了陶竟遥七年,可自从她的白月光陆云深回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这次的纪念日我策划了很久,从餐厅到花束,到场地、台词,都是我精心琢磨的。
我本来把今天的纪念日视为破冰日。
我很矛盾也很忐忑,以至于我到达场馆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想陶竟遥再怎么过分也不会忘记我们的纪念日,她或许真的只是去帮帮忙,去走个过场。
但听到妻子陶竟遥的发言后,我彻底对这段婚姻死了心。
葬礼现场,陶竟遥以儿媳妇自居,哭的梨花带雨:
“真没想到老人走的这么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尽尽孝心,不过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到底也算喜丧,我要振作起来好好照顾云深。”
“云深母亲走得早,现在父亲也去了,我作为他最亲的人,一定会好好对待他,为陆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陶竟遥每一句话都说的真情实感,现场很多不明白情况的也许真就被她的孝心打动了。
我和陶竟遥结婚七年,一直没有个一男半女。
我是孤儿,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团团圆圆的热闹小家,可是陶竟遥看网上说,独立女人不能被孩子绊住脚步。
她怕疼,怕身材走样,怕不自由,怕累打死不生孩子,可是现在在陆云深父亲的葬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给陆云深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好可笑。
正在声泪俱下发言的陶竟遥并没有看见我的到来,她满目深情地凝望着身边的陆云深。
“云深一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现在是他在世上最亲的人,我会好好照顾他!”
陆云深抓着她的手,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俩今天结婚七周年。
我变成了那个小丑,第三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我不明白我对陶竟遥无微不至地照顾到底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既然找不到答案就算了吧,我想通了,也彻底失望了,我径直走过去来到了陶竟遥和陆云深的身边。
两个人被我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脸上心虚地交换眼神,仿佛怕我突然暴怒一般。
我不气也不闹,反而异常平静,我微微一笑,看着两个人:
“我在台下听半天了,都给我说感动了。你们可真是般配。”
“我尊重祝福,你们一定要百年锁死……哦对了,记得早生贵子!”
2
在座的人听完我的话分成了两波。
一波是不认识我也不认识陶竟遥的,他们天真的以为,我们真的是表面那样,我真祝福,他们真相爱。
另一波认识我们的,已经挂上了看好戏的表情。
妻子陶竟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堪,两只眼睛看着我好像要冒出来火。
她连忙把我拉去了一边,小声斥责:
“苏寒松你干什么!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今天什么场合你也要来争风吃醋!”
“你这是大不敬啊!你让在座的各位都看了我们的笑话,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人家陆云深不容易,现在父母都不在了,也没有老婆孩子,我不陪他能行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陶竟遥连环炮一样连着骂,我觉得很可笑。
“是吗?你还担心以后怎么做人啊,我以为你能在别人父亲的葬礼上以儿媳妇身份自居就是打算公开出轨的名声了。”
陶竟遥见我没有像平时一样和她道歉然后再哄着她,似乎很吃惊。
“你怎么说话这么刻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至于要这么和我说话,我可是你老婆。”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听到这句话就会妥协开始哄她了,可是现在我已经失望了。
“你还记得你是我老婆啊,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要给陆云深传宗接代,给陆家延续香火。”
“你是不是忘了,咱俩还没离婚呢,你现在给他陆家延续香火合法吗?你跟我可是说你绝对不会生孩子的!”
“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陶竟遥,我看你早就忘了。”
陶竟遥脸上有了尴尬和愧疚,或许是看我真的生气了,眼珠子转了几圈,换了一副姿态,她声音软了下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陶竟遥笑着攀上了我的肩膀:
“寒松啊,你看你说的,我哪能忘记了。陆云深他现在一个人了,没个老婆孩子,亲戚直接容易瞎传,我就帮个忙而已。”
“你也知道,我和云深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把他当普通朋友,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
“寒松,你不会不理解我吧,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吧!你也不会希望你的妻子是一个冷血的女人吧。”
我看着陶竟遥的样子,大有一种把黑的说成白的架势。
太可笑了,认识她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有这个本事。
陶竟遥耐心并不多,见我迟迟不回答,面上开始挂不住了:
“差不多行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今天这种情况你就非要和我闹吗,我已经够累了。”
“我看你也别准备什么惊喜了,什么纪念日过不过能怎么样,你要是能懂事一点,我比收到什么礼物都开心!”
陶竟遥的样子让我觉得陌生,我似乎不认识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妻子了。
她现在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冷漠的仇人
3
我和陶竟遥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的局面的,我很悲痛也很疑惑。
我的思绪回到很久之前。
我和陶竟遥的相遇,就像是一部情感纠葛的连续剧,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之间的情感之路不会平坦。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大学校园里的社团活动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我作为摄影社团的一员,正忙着捕捉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我的镜头——陶竟遥。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长发轻拂,自信地站在人群中,仿佛自带光环,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那一刻,我的心被深深吸引。
陶竟遥不仅外表出众,性格也十分讨喜。
她说话声音甜美,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调动起周围人的情绪。
在社团活动中,她总是那个最活跃、最能带动气氛的人。
而我,一个平时不善言辞、性格内向的男生,却在她的影响下,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我开始主动接近她,找机会和她聊天,试图走进她的世界。
然而,追求陶竟遥的过程并不轻松。她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追求者,而我,只是其中普通的一个。
但我并没有放弃,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关心她、守护她。每当她需要帮助时,我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每当她情绪低落时,我总是尽力安慰她。
我的坚持和真心终于打动了她,半年后,她答应了我的追求,我们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
那一刻,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陶竟遥之所以答应和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而是因为她的白月光前任——陆云深出国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
我开始怀疑,我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存在?我是否只是她情感空虚时的一个替代品?
尽管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她,相信我们的感情可以战胜一切。
我们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婚后的生活一开始确实很幸福。
我们共同规划未来,一起为生活打拼,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希望。
然而,好景不长。
去年初,陆云深突然回国了。
他的出现,再次打破了陶竟遥内心的平静。
她开始变得心神不宁,总是找各种理由外出,有时甚至夜不归宿。
我知道,她是去和陆云深见面了。
一开始,她还会安慰我,说:
“寒松,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只喜欢你了,我和陆云深的事早就过去了。”
“我很难受,你总不能让我天天待在家吧,我也会孤单,你白天又不在家,你说对不对呀?”
“寒松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我开始相信,只是朋友出去玩,我不要多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甚至开始斥责我不懂事,不给她自由:
“问问问!我出去一趟你就没完没了地问,我不需要自由吗干什么都要和你报备!”
“我跟谁玩,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如果不能尊重我就不是真的爱我,你懂点事吧,我也很累的!”
累,我不知道她在累什么。
那段时间,我过得异常煎熬。
看着陶竟遥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如刀割。
我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不是我不够优秀,才让她如此轻易地就被别人吸引?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她。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渐行渐远了,陶竟遥的心早就飞去了陆云深那里
4
从葬礼上离开,我毫不犹豫准备了离婚事宜。
我手里紧握着那份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回到家。
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我渴望尽快结束这段已经名存实亡的婚姻,给自己一个解脱。
然而,当我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却没有迎来往常那个活泼可爱的小身影——我的小狗曲奇。
曲奇总是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注视着我,用无尽的忠诚和陪伴温暖我心灵。
今天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听到门响就兴奋地扑到我的怀里。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开始在家里四处寻找曲奇的踪迹,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然而,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直到我来到阳台,才发现了那个让我心碎的场景——曲奇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涣散,呼吸微弱,显然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
曲奇不仅是我的宠物,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家里煤气泄漏,如果不是曲奇死死地拖住我,我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可以说是曲奇救了我和妻子的命。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抱起曲奇,冲向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一路上,我不断地祈祷,希望曲奇能够挺过这一关,重新恢复活力。
然而,当医生告诉我曲奇是因为安眠药过量中毒时,我的心再次被狠狠地击中了。
安眠药?怎么会这样?
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和猜测。
就在这时,妻子陶竟遥和陆云深赶到了医院。
陶竟遥的脸上写满了心虚和不安,她喃喃自语地说:
“平时都这样没事的,怎么今天毒死了呢?”
“是意外吧,一定是意外……”
我听见她的喃喃自语,上前猛地抓住了她的衣领:
“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陶竟遥很心虚,却还是努力扯着大嗓门跟我喊:
“你凶什么!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喂了它一点安眠药,也不是第一次谁知道它这么脆弱。”
“它天天叫啊叫,云深本来就心烦意乱,我就喂了它点,谁能想到。”
原来,这一切都是陆云深不喜欢狗叫所导致的。
陶竟遥为了满足陆云深的要求,竟然给曲奇喂了安眠药。
曲奇已经年迈体弱了,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剂量,才中毒身亡的。
我愤怒得几乎要失去理智。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陶竟遥和陆云深,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
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个心虚低头,一个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样的对比让我更加心痛和愤怒。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怒吼着,“曲奇救了我们的命啊!你就因为陆云深不喜欢狗叫你就毒死了它!”
陶竟遥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而陆云深则是一脸冷漠地说:“只是一只狗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你都把遥遥吓着了。”
他的话让我更加愤怒和失望。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了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客气地回怼。
可是陶竟遥却皱起了眉头:
“苏寒松,你过分!一只狗而已,我陪你一只就是了,你至于吗?本来曲奇年纪就大了,我这样也算帮它解脱。”
如此残忍的行为被她就这样开脱了过去,我彻彻底底绝望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后,我转身对陶竟遥说:
“陶竟遥,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