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谈】“文质相乘——孙伯翔、吴川淮书画作品展”品鉴会

中国艺术公社 2022-07-23 22:42:39

“文质相乘——孙伯翔、吴川淮书画作品展”品鉴会

时间:2022年7日17日上午

嘉宾合影

活动现场

自左至右:著名画家、吴川淮爱人贺云,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书协原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陈洪武,著名书法家、评论家、中国新闻出版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吴川淮

左:本次展览学术主持、中国书协副主席、北京市书协主席 叶培贵;右:本次展览策展人、中国艺术公社社长王茂

朱培尔

主持人朱培尔(中国书协理事、《中国书法》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很荣幸有这个机会与大家研讨交流孙伯翔吴川淮书法,我多次采访孙伯翔先生并做他的专题,每一次做他的专题、看他的展览、看他新出版的作品、看他发表有关书法文字,都会有新的触动。包括这次展览,我感受特别深。

川淮是我们的老同事,不敢想象老先生和川淮办这个展览,这是一个有思想也有功力的展览。

今天涵盖了书法的各种各样领域,让我对孙先生更加景仰,对川淮的亲和力有了更深的印象。

川淮来北京打拼十多年,能认识这么多朋友,都是搞艺术、搞文化的,涵盖了非常多领域,接下来请各位按照座位顺序发言。

叶培贵

叶培贵(中国书协副主席、北京市书协主席、首都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 ):展览策划之始,川淮兄就给我发了信息,希望我来提供一些支持,我当时毫不犹豫的说这个一定要全力支持,为什么?刚才书画频道采访时,我就说,从我知道书法开始,到走上这条路、直到现在,孙先生一直是我成长过程中引领性的楷模,尽管我不是以碑为主的。

我想说的第一条是,两位先生在这里办的这个展览,它是两个时代、两种路径,但又非常奇特的交织出了一条主线。

所谓两个时代、两种路径,怎么讲呢?

孙先生崛起于改革开放后,中国书法伴随着民族文化复兴重新找回自己的发展位置和发展道路,在这个过程中,孙先生扛过清代人标举的碑学的大旗,但又开拓出了属于这个时代的符号,属于这个时代的风格,属于这个时代最内在的精神。我们读孙先生的文章、作品,能感觉到那代人特别沉重的“担荷精神”,比如孙先生讲的“废纸三千方是真”,估计那个时代在书坛上崛起的绝大多数人对这种情况都有体会,再比如“钢铸的、铁打的”,在那件作品里提到“我就是爱它而已,就是喜欢它而已,就是不断的往下写下去而已”,崇尚的是艰苦精神、苦学精神等等。我们从他身上能感觉到,在书法经历了一个特殊的历史曲折后突然敞开一条可以看到光明前景的大道时,这一代人的“担荷精神”和“掘进精神”,这种精神对于这个时代来讲是特别珍贵、特别值得我们珍惜和景仰的。

川淮先生和我岁数差不多,我们这代跟孙先生那一代有一点是大不一样的,就是最苦的路、最艰难的崛起,他们已经做了,把路趟得比较开了,并且改革开放进一步推进,使得我们面临的各种选择越来越多元化。在这样的过程中,如何把我们的聪明智慧与这个时代更好的相匹配,从而找到自己的路,我觉得川淮先生也是一个特别有典范性的。我们日常交往不多,但川淮先生每发一次朋友圈,我们都能看到,他随时取得的成果,我们都能够通过彼此之间的微信往来或者朋友圈能看得见。他在我们这些同龄人中还有一个特殊性。这40年来,我们一直觉得书法在不断发展、不断完善,可真正享受到国家把书法学科建立起来、把书法家协会规范起来这个体制机制优势的只是一部分人,比如我,算是享受到了这个机制体制的优势,但是我所尊敬的培尔先生和川淮先生、智重先生,他们的路就比我们要苦得多,他们并没有从步入书法之路时就享受这个体制机制提供的好处。川淮先生在这一点上,禀承了孙先生那代人负重的精神,但同时又随着这个时代不断探索。

这两个类型的书家,很奇妙的交织在这个展览中,呈现出持续进步的两代人,一直在追寻着的一个东西。是什么呢?就是经历了过去100多年来民族的各种苦难后,当我们迎来了一条坦途的这个过程中,我们的民族文化、我们的书画到底应该形成这个时代什么样的印记?我觉得孙先生已经找到了,川淮先生还在找的过程中。他最终是不是有可能真正接过孙先生的那面旗帜,找到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说把我们这代人应该找到的符号落到自己身上?从孙先生的参展可以看出来孙先生有这个期许;从今天这么多朋友来支持,也能看出来大家对川淮先生也是有着同样的期待的;我也深信,以“文质相乘”这个展览为良好基础,未来一定能够看到川淮先生的更多成就,看到他接过孙先生接力棒的时刻。

陈洪武

陈洪武(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书协原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参加这个活动真的非常高兴!因为“文质相乘——孙伯翔、吴川淮书画作品展”一经展出,在社会上反响非常热烈,传播很广,我觉得这个展览在当下不是多,而是太少!

这个展览给我们四点启示:

第一点启示,老少之间完全是以文字相交流,然后来达到心灵的契合,最终实现忘年之交,当下这个展览是少见的,而他们两个人突显的是一种深刻,令人神往。

第二点启示,不论年龄、不论身份、不论影响,追求艺术的心性,他们放弃了世俗观念,而用学者胸襟来策划这个展览,在当下很难得!

第三点启示,自家书、自家画、自家的文章诗词,他们所期许的是一种精神和文脉的沟通。

第四点启示,老者垂垂示范,伸出热情的手提携后辈,长者风范在展览里突显出来。后者中年学者型书家也展现出一代人的精神风范,就是孜孜以求,紧跟长者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我们应该提倡这样的展览,书法家们也应该想方设法在这方面挖掘和提升自己,构筑新的形式。

孙伯翔先生是我心中十分尊重的书法前辈,以他独立自由的艺术品格、超凡不群的艺术个性、匠心独立的艺术语言而立于书坛。我在书协工作15年,到现在已经小20年,我在文化部工作期间,他是大家一致叫好的书法大家,宛如一座高山,他的文章风骨,堪为我们景仰的楷模。

今天我们相聚在一起,在这里一起品读先生88年的风雨人生,丰厚学养和艺术追求凝注在他的笔墨线条中,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崎岖豪放、浑墨雄健的书法世界,当然,也给我们带来了诸多思考和文化追问。一睹先生的书作,就会突显出古拙、浑穆、苍雄、奇绝、方健、峭拔的审美特质,又不失空灵的美术特质。如此我们不难看出,现在的书法于老拙方健之中飘逸出空灵与奇绝的至大至美至刚至正的人生追求。

我所知道先生的胸襟,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生多磨难,但是现在不失赤子之心,他用古今天地的襟怀和春蚕吐丝般的勤奋与执着,兼容并蓄,在当代书坛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和影响,这种确立不是空的,而是先生用自己的生命铸成的。先生能诗、能画、能文,尤其是他匠心独到的魏碑,刚才我列举的那样一种风格,它里面有沧桑、有文化、有时代,它里面更有先生的心性!所以一睹先生的作品,给我们以心灵的震撼。

如果说“人书俱老”这个词怎样解释,我想,先生的艺术实践给我们呈现了这样一个过程。我可以把它比喻成先生是一种光风霁雨般的涵养,以独有风骨支撑他的艺术世界,而且先生有一种越挫越强的精神状态,不论他的书法怎么变化,随着年龄的增长,让我们看到里面的俏皮、峭拔、灵动,但是他骨子里的那种刚强、那种“我就是我”的精神突显无疑,一字一画皆成生命。

另外,先生淡泊名利,我每一次向先生求教拜访,先生所谈到的都是当代书法的发展,没有谈及个人,而且他认为每一次得到的荣誉都是组织上的关怀,他的水平还没有达到,这是一种真正的文人风骨。而且他还关注当代书法的艺术走向,他会提出自己的见解、自己的建议,很直言,不回避,给人力量,给人思考。

川淮兄我们是老朋友、老兄弟,一起工作了10多年,刚才培贵兄说我们都属于体制内所关怀成长起来的,这是事实,而像川淮、培尔等等他们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北京,从北漂到协会正式员工,这个过程异常艰苦。在我心目当中,简单归纳一下,川淮是一位典型的、学者型的书家,骨子里始终保有大丈夫豪情、坦直与勇敢。但同时,他又有传统文人的诚厚、文雅与机敏。在学术上、艺术上,他敢于坚持自己的主张,虽然重视日常书写训练,但更追求精神,他追求文,他特别强调书法的另一面,追求心灵的自由与旷逸,不重复自己,他想找出一条新道,能看出来,他的几次展览和文章,一次一次都和往常不一样,经历了很多磨练,用他的话说,“是一种艰苦卓绝的生活”,但是他不以为意,始终用艺术心性贴近本体。

近年来,他在书法的实践上,更自由、更浪漫、更从容,以心写心,以神传神,有一种“手挥五弦,目送归鸿”的这样一种感觉,似乎他找到了一个通道,在现实世界里如何让自己的精神提取出来。他的家乡是有一条漆水,是一个古河,很有名,然而他的斋号又叫“漆居齋”,他骨子里特别欣赏庄子的《逍遥游》、庄子的寓言,虽然他从来没跟我讲过,我似乎感觉到了他在这方面精神的追慕,向往心灵的自由。

举两个例子来说川淮兄更真实一点,第一个例子,中国书协组织编辑二十五周年《中国书坛纪事》,川淮兄是主要干将之一,那时候夜以继日在那里做,工资非常微薄,奋斗了三年把《中国书坛纪事》(1949-2007)整出来,个人没有名份,但是他一样坚守工作,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再一个小例子,2013年协会举办沈鹏先生的书法研讨会,川淮先生担任具体的策划,因为有中国文联领导、中国书协主要领导参与,他负责起草他们的讲话稿,他认真的梳理沈鹏先生的学术思想,整理出非常高质量的领导讲话稿予以发表。再举一个小例子,中国书协成立中国书法传媒公司,当时举步艰难,川淮作为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里面相关的工作也是不计报酬、勤勤恳恳地坚守岗位。

川淮知识非常广博,很聪慧,文章立等可取,思绪非常快,我为此给他写了一个小诗,非常羡慕川淮在北京所写的一些诗,他作的诗非常精彩,里面韵律亢然,语言又非常沉著、有味道,而且思维敏捷,人们把他称为书坛的“快手”,书协都认为有险难急重的活动时让他上,他来得很快,基本不用更多修改。

另外,他为人朴厚,是老子所讲的“珞珞如石”,事实上是一种高格的品格。另外,他常富有青春色彩,别看他的外表,看他内心世界,他的日常书写,把日记编成有味道的书法实践,包括他的诗歌不按常格等等。另外,他的画追求太古之新,就是老子所讲的“恍兮惚兮,不知有象”,追慕的是大象无形,没有特定的格式。

我为川淮作了一首诗:

羡兄行旅漆居吟,韵律锵然语亦沉。

敏捷似风称快手,朴憨如石待知音。

生涯常赋青春色,图画仍求太古心。

回望十年同事日,独能迈俗醉书琴。

朱培尔(中国书协理事、《中国书法》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谢谢陈老师充满激情和充满诗意的评论。我现在到了评论专业委员会,特别希望经常能看到评论家协会能够有这么高质量的评论。

喻建十

喻建十(国家教育部美术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天津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很高兴参加孙伯翔和吴川淮先生的书画作品展,这个展览让我耳目一新,我来了以后认认真真学习了一下,确实如序言所说,老少二人,“笃志于书、笃志于文”,其中所散发出来的这种书卷的文化气息是这个展览让我感受最深的。

刚才听叶老师和陈书记二位的发言,特别受启发,我也按照他们的路数,分别谈一下我的感受。

谈一下对孙伯翔先生作品的感受。我作为孙伯翔先生的弟子,也追随几十年了,他每一变化对我们晚辈都是一种鞭策、榜样。今天展出的作品当中有几个特别值得我学习的:

第一个特点,我们现在围绕书法展开讨论,书法文化属性艺术属性等等,围绕这个展开了若干次讨论,但是孙伯翔先生的书法里可以说是兼具文化属性、艺术属性,老先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笃行者,他并不像有些人善于言词,但是他用实际行动践行着书法的文化性、书法的艺术性。

第二个特点,他还是一个书法时代的先进者,从他40岁、50岁成名期开始。如果我们关注他几十年来的发展历程就可以看到,他始终引领书法界时代的进步,近半个世纪以来,他的书法风貌变化是非常之大的,有些东西虽然有前因后果的传承性,但是如果以十年为一阶段,把这十年作品并列起来,我们会看到他始终在“时代性”的寻求和引领上在不断探索、不断自我否定、不断自我发展,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他80岁以后的风格,这种碑骨帖韵、这种清凉境界是老先生这些年笃志笃行的一种风格。刚才陈书记说他“人书俱老”,他确实达到了“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地。因为我们地理便利,能够经常在先生身边看到他挥洒的那种状态,真的是随心所欲、轻松自如,没有丝毫刻意,这种感觉在他的书法和近些年的画作上都得到充分体现,这是一种别具一格、信手拈来的感觉。虽然我们现在也提倡日常书写,但是他这种书写感觉不是抄课文,也不是现在有些人实现的日常书写的感觉,他确实在用他自我体会践行着日常书写,他天天写,每天上午在一个简陋的饭桌上写字画画,但是作品呈现的力道和时代的穿透性确实让我们叹为观止。

第三个特点,他对未来的先导性。老先生现在身体不好,他基本上足不出户,但是他是“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他对书法界乃至国际政情民情了如指掌,他在处处追随时代,甚至在引领时代。我们现在很多书法诞生出苗头的东西,他都能够汲取到书法创作和绘画创作中去,而且把它内化于心、外化于形,应用到自己的实践中。虽然他今年88岁高龄了,但是说他“人书俱老”,反过来也可以说他“人老心未老”,他的生命力未老,老先生书画艺术的发展前景不可限量。

二、我也在孙先生的家里认识了川淮先生,川淮先生的文笔和为人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次系统集中的看他的作品,给我几点感受:

第一,他是学者型书家。在书法创作中始终渗透着他的学术探索,他将学术上的感悟力贯穿到了书法的实践中去。同时,我们感到他的作品当中处处洋溢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气息,虽然陕西地区给人的印象应该是大汉型的,但他却是非常清秀的面貌,不过内心是充满了对沉雄的追求,所以在书法风貌上也让我们体味到了这种文质彬彬的气息,沉雄又清秀。

第二,我们从川淮先生的作品中体会到他不拘一格的探寻,他展出的几十件作品中风格各一,达到了不拘一格、随心所欲的感觉,这种感觉为书法的发展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我们也不断期待看到川淮先生更多更精的作品呈现给世人。

王文英

王文英(中国书协理事):非常高兴参加今天这个展览的品鉴会。川淮兄是我的乡党,我也是陕西人,虽然在陕西生活的时间有限,我是从小在北京长大的,但是对这块土地有种天然的难以割舍的情怀,我们是乡党,自然就多了一份亲切。我们都是好朋友,平时各忙各的,很少见面,幸有微信,又感觉很近,所以对他的了解一点儿也不少。

从川淮兄第一次跟我说要办这个展览,看到微信里的帖子,看到作品集,今天又看了展览,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不“寻常”。就像洪武书记、培贵主席、培尔兄刚才讲到的,“老少结合”。

这种组合的展览不多见。因为在中国传统的理念里,特别是传统的行当门类,大家习惯讲个辈分,比如谁和谁能在一起办展览,好像大家脑子里自然就有这个概念。但今天这个展览恰恰不是这样。

观展后我对“文质相乘”的老少组合展览,有这么两点感受:

第一个感受,没有违合感。虽然展览主角是老少两辈人,但从作品里感觉不到一丝丝的违和!

我和孙伯翔先生接触不是很多,但对他的作品却很熟悉。从我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参加书法活动时,孙先生就已是书坛的标志性人物,是我们要去学习的榜样。

几十年下来,我也成长了,孙先生依然还是那个站在潮头标志性的人物。他今年88岁,应该也是我的父辈。改革开放以后跟改革开放以前相比,文化界也是改天换地,书法界也是如此。孙先生是跨时代的亲历者,和他一起走过来的一些老书家和当下这个时代多少有些隔阂,但是孙先生没有!他合着这个时代的脉搏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始终跟着节拍、还始终站在潮头。刚才洪武书记说孙先生“人书俱老”,这是大家公认的,但我从孙先生“人书俱老”里,还看到了“烟火气”。

说到烟火气,我们在品评作品时往往会认为“这个人的作品没有烟火气”,是一个特别高的评价。但我今天说的“烟火气”是另一个层面的意思,这个“烟火气”,是因为我从孙先生的作品里感受到他那颗依然年轻的心,依然充满生机和活力,他还在不断地否定自己,不断地在前行。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其实现实中有很多书法家、画家早早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守着这个标签过活。但孙先生不是!他一直往前走,在不断否定中前进,这一点值得我们这些晚辈认真地去学习。

说到川淮兄,我前两天收到展览的作品集,写了几句话发了个微信:

收到乡党、书法家川淮兄的展览作品集,欣喜。尤喜其诗文小品日记,信手拈来,自然曼妙,品之又品,余味不绝。

川淮在当下可称为“奇人”。

奇之一,每日必记,不论地点时间和谁在一起干什么,寻点笔墨纸头按下就记。

奇之二,读书庞杂。庞杂不奇,奇在玩笔墨的,很少这么玩。

还有奇三奇四,今天继续说奇三,平时脸上“平淡”没啥表情,内心却很丰富。

我们现在提倡日常书写,因为现在的书法家跟古代书家差的就是日常书写,川淮在这点上让我佩服!他每天坚持日常书写,不管走到哪儿,都跟人家要笔纸,必须把今天的想法和事情写下来。他读书庞杂!我平时读书就挺杂的,他比我看得还杂!刚才洪武书记说他是书协写文章的“快手”,我知道这个“快手”的背后经历的是什么,怎么来的。

还有一点,川淮兄不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书法家喜欢“时尚”。他有自己的想法,在这点上他跟孙先生特别契合!他们都是特别笃定自己,笃定自己的追求,都是非常自信的人,知道自己追求什么,想要什么。所以,他们在精神上的契合,虽然是两代人,但是笔下的作品让人感受不到违和。

第二点感受,人文情怀和人文追求。

这是现今很多展览缺少的。在当下的时风里,无论哪个行当,大家都愿意特别快的给自己贴上标签,特别快的让别人认识自己。

怎么让人更快的认识自己呢?崇尚炫技,重技术。但是传统的文化艺术重的是内涵。

大家都知道内修这个东西是很难努力三天两早晨就能显现的,可能需要十年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但是炫技不一样,短时间的努力就能马上有改观。

书法的提升,是需要一点一滴的修为来养的,是在日积月累中才能慢慢显现出来的。孙先生和川淮兄的这个展览,作品都是自然的表达,且多是自己的诗文,无论内容还是形式。

川淮兄读书庞杂,尤其是喜欢道德经,他每天晒他读道德经的感受。这个展览就有这些内容。

这个展览老少两代书家的作品经得起打量,也经得起慢慢品味,正像展览的名字:文质相乘。

杨健君

杨健君(中国书协理事、天津市书协秘书长):各位师长,各位同道,大家上午好!今天能够参观“文质相乘——孙伯翔、吴川淮书画作品展”,感到非常荣幸!为此代表主办方之一——天津市书法家协会,对展览的举办表示祝贺!对我本人来说,这也是一次学习的机会,是一次重新领悟品读孙先生、吴先生书法的契机,为此谈一下自己的感受。

大家知道,昨天入伏,进入了今年最热的暑季。在此酷暑正盛的时节,今天能够参观两位先生的展览,感到一缕清风徐来,不尽清凉。因此我觉得,这个展览可以用一个“清”字概括,就是孙伯翔先生书法的“清凉之境”和吴川淮先生书法的的“清厚之风”在这里体现得非常充分,对我的触动也非常深刻。我想从这个角度粗浅谈谈自己的看法,请各位同道多指教。

我们知道,孙伯翔先生已经年近90岁,实属耄耋之年。先生的“清凉之境”是他80年书法不断探索积淀陶养而成。先生八十年代,即以魏碑体《正气歌》享誉书坛,奠定了当代碑学成就。但是先生更早是以唐楷入手,然后精研魏碑,包括摩崖、造像、碑碣、墓志等融会贯通,其中于造像一体更是千锤百炼,最后形成了雄强阳刚的“正大气象”的碑学风范。但是先生并未止步于此,而是从雄强到温厚,一直到他老年所追求的“清凉之境”,勠力开拓,探索不已。先生老年书风的“清凉之境”,是一种“脱尽铅华、独存筋骨”的高妙境界,这种境界本身源于魏碑而能超越魏碑,融合帖学而又超越帖学,是先生平生心血的艺术结晶。这种境界核心的确在一个“清”字,这是极高的艺术境界,在先生的作品里体现得非常充分。大家看先生现在的书法,自由且浪漫,的确如清风、如莲花、如白云出岫。所以说孙先生的“清凉之境”是经数十年书法探索而成。

吴川淮先生的书法给人感觉是一种“清厚之风”。这种“清厚之风”正像陈书记所谈的,他是一种学者型书风的自然表现的结果。首先,吴川淮先生的“清厚之风”是自然心性的表现。看他的书法作品,感觉不到他是在创作,当然更没有制作,纯粹是心性的自然流露,他是把他本然的心态通过自然的书写呈现出来,这在现代书法创作和书写中是相对缺失的,大家可能更多注意书法表面的功力、形式等等。第二,吴川淮先生的书法本身,信笔而书,逸逸草草,自然、朴厚、简幽的书风也是先生“清厚之风”的一个表现。他的师承肯定也是历练至深,然而现在的留心之处,也许有残纸,也许有简牍,也许有民间的东西,这是一种自然的、率意的表达,体现了一种清新朴厚的风格。第三,吴先生书写内容往往是自己的诗词、自己的日记,非唯唐诗宋词老生常谈而已,读来的确沁人耳目,同时增加了书写内涵。第四,吴先生书写的形式上常有突破,正规之外,有尺牍样式的、有日记样式的,这些样式也是自自然然的表达,表达了一种轻松朴素的状态。通过以上几点,综观吴川淮先生书法的“清厚之风”,特别容易让人想到宋代欧阳修一段关于法帖的论述:“所谓‘法帖者’,其事率皆吊哀、候病、叙暌离、通讯问。施于家人朋友之间,不过数行而已。”吴先生书写起来也是“初非用意,而逸笔余兴,淋漓挥洒,或妍或丑,百态横生”,颇多与古人暗合之处。

通过“文质相乘——孙伯翔、吴川淮书画作品展”,让人感觉,不管是孙先生,还是吴先生,这样一个“清”的表达,真可谓“清风出袖,明月入怀”,不但是书法艺术精神的体现,而且也是传统文化积淀的呈现,这里可读性的东西非常多!

同时,在当下文艺界激清扬浊,倡导风清气正的环境之下, 这个展览的举办还有着更为深刻的积极意义。

周祥林

周祥林(中国书协理事):我跟伯翔老师、川淮兄都比较熟悉,看完展览,谈两点感受:

第一点,古风现在很少,而中国古代非常常见,年近九十的孙先生和年过半百的川淮兄共办展览,而让我倍感古风来也。让我们想起古代欧阳修、韩愈给学生写序,想起周覬给王羲之吃牛心炙,有一种梦回魏晋唐朝的感觉。

第二点,先说孙先生。

我跟孙伯翔先生比较熟,上世纪九十年经常在北京碰到他,每次见面,他都表扬我,他从来都说别人的好。我那时候也不太懂事,但对孙先生一直是尊敬的。遗憾的是没有多去向孙先生请教,失去了很多学习的机会。我另外一个老师,陈家林导演前两天刚刚去世,这两天回忆起来一些细节,觉得有的事得抓紧做。从这一点来看我非常羡慕川淮兄,他以行立言,令人向往矣!

孙先生的作品比较“新”,在中国书法史上有自己的面目。但这个“新”有一个“古”在中间串连着,所以显得古拙、典雅,显得郁郁葱葱,显得可望不及,所以是我们这个时代碑派书家中极顶之高度,或者说也是这个时代的高度。但令人敬佩的是,孙先生没有满足这个高度,看他今天的作品,他显然仍在尝试。看他的这些作品,里面东西很多,一个碑字是解析不出的。实际上,因为碑里面还有汉碑和北碑,我们现在很多学碑的人,总是搞不清楚碑的内容,把《礼器》、《史晨》、《衡方》说成写碑,把龙门二十品及诸多摩崖造像也说成是碑,其实这两个碑的涵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前面这个碑是汉碑,它就是王羲之笔法的祖先,后面才是清人碑学所谓的碑,也是孙先生所学之碑。但是看他这些作品里,又不完全是北朝的作品,有些字还很有徐文长味道。我不知道他笔下帖的东西是不是故意的,或是一种下意识的尝试。

但勿庸置疑,孙先生的“碑帖结合”达到了这个领域的最高度。但他仍挑战自我,还孜孜尝试,这种精神是我们后学需要努力学习的。

当然,这个高度在中国书法史上是怎样的高度?今天我固不敢言,但一部书法史又显然是由每个时代的高度串连而成的。

再说川淮兄。

川淮兄给我的感觉特别耿介,我跟他接触不多,且每次都是匆匆的,有的时候不甚习惯他的语言方式,这或许正是耿介的魅力。

但是对他的作品特别熟悉,刚才洪武先生说他写文章是“快手”,我极赞成,川淮兄的文章不仅快而且好,何其妙哉!而有的人呢,像拉肚子,拉出来的全是废品,快是快,没有用,所以我要向川淮兄好的快的学习。

他作品给我的第一印象:很质朴。中国的书法以质为最高,所谓“文因俗易,质以化兴”、“古质而今妍”,这个“质”是最高的。子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个“文”后面如果没有“质”就不是君子了。川淮兄作品有“质”,当是极难能可贵的,今世尤其。

第二个印象是文:这个文不是“文因俗易”的文,而是一种文化,他的诗歌、他的散文、他的信手而为,不仅突显文学和文学性,更饱含着恻隐、良知、情感,而这也正是中国文人士大夫的内核与根本。这跟做学术研究还不一样,有的人写了很多本论文,但不是文人,只是在重复一些八股、汇聚一些材料。

川淮是一个真正的文人,他的字里依稀藏着秦汉魏之古拙,魏晋之飘逸,唐人之厚拙,赵宋之正直,当然也不不乏元明清之随心与奇荡也。

第三个印象:是自我。川淮作品个人风貌就非常突显。个人风貌有的时候是追求来的,有的时候则自然形成。现在的很多展览,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风貌,最后发现却没有风貌,没有风貌的原因永远当然很多,但不读书、不在根本的这个文脉上注入自己的精力,是一个大大的症结。川淮兄恰恰相反,他不太去追求个性风格,但因其胸罗万卷,笔下所现,悉自我也。是为高人者也!

寇克让

寇克让(著名学者、书法家):非常荣幸能够看到“文质相乘——孙伯翔、吴川淮书画作品展”!

我和吴川淮先生是陕西同乡,也是几十年在北京的良师益友,我们交往非常多,也非常熟知,非常期望看到他这个展览,到这个展览推出时,我有些意外收获,大喜过望,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一个个展,而是合展,合展的另外一位作者是我们非常敬重和久仰的前辈大师孙伯翔先生。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看这个展览的,既然是两个人的展览,先说说我看了这个展览以后对孙先生作品的个人学习心得。

孙先生是我久仰的当代书法大家,但是由于我孤陋寡闻,真正见到他原作的机会比较少,都是看图片,甚至通过屏幕来看,这样就有一种隔阂。有一个奇异现象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到今天的展览,我觉得孙先生的书法高度正如刚才陈书记所说,可以说是一种“人书俱老”的境地,但是我们看到孙先生书法中技术积淀非常深厚,他没有按照一般的思路去融合、去消解、去淡化技术的痕迹,却能够浑然一体,甚至有一种淡泊的感觉,我一直思索这是由什么造成的,今天有一点非常浅显的心得,不知道对不对,如果说错了,请大家批评。我感觉孙先生字的技术、笔法,经过多年的积淀,由材料比如用纸、墨色的独特与得心应手,达到了一种非常高级的蜕变,一般魏碑会给人一种刻厉的感觉,但是在孙老的笔下完全感受不到这一点,气息非常淡雅、非常老道,这是一种非常高级的状态。这让我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实际上真正决定书法高度的不是技术,而是气息,孙老正是呈现了这样一种高级的难得的上乘气息。

川淮兄跟孙老虽然有年龄上的这个代差,能够一起合展,除了有他和老前辈的忘年交谊外,也有书法因素,这个书法因素是什么?还是技术和气息的关系问题。我和川淮兄是老乡、老朋友,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把他当书法家来看,我觉得首先他是个文人,他的笔下不受书法技术的约束,而是以他自己的笔、以自己的文化积淀写自己的心性,这点正是通常意义上书法训练所缺乏或者所难能可贵的一种东西。我觉得川淮兄的作品也是达到了一种超越技术的层面的自由之境,率真地书写自己的状态,这点对我个人而言有非常大的启示。

如果说他和孙老之间还有一种关系,我觉得这个也是注定的,大家知道,川淮兄的老家是陕西铜川,铜川魏碑里有特别有名的一个奇异之作——《姚伯多造像》,我觉得这个东西他未必是刻意的学习,但生动的文化积淀一定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中,才能呈现出他的书法样貌。

我用一句古代人讲书法的词汇来总结一下我今天的观感,看了二位的作品,我觉得传达出来了一种风格是“雄逸”,雄强的“雄”,奇逸的“逸”。

张世刚

张世刚(中国书协理事):我看这个展览的题目觉得很新奇,“文质相乘”,我们现在不太谈“文”了,也不太谈“质”了,“文质相乘”,太文采了!现在展览标题能这么高的格调,从标题就能感觉出这个展览不一样。文与质相乘,都在坐一条大船,这可了不起。

我先说川淮,因为是好朋友,一进屋看到墙上的那个作品就给我雷住了,再看其他的几个,我觉得你探索得确实挺充分,但也是个过程,我觉得不是太成功,这点应该向孙老学习,还是比较杂,你看你那个写得太精彩了!还有小信札写得特别精彩!这说明什么问题?书法要自由书写,不要有太多想法,你把所有想法都扔掉,这样才能一定程度上露出真性情来。但是探索也是必须的,也是需要的,因为这是过程。

再说孙先生,孙先生是我非常景仰的老前辈,咱们搞专业的都是喜欢真正专业人去写,现在书法界里很多都是业余手进来,像孙先生这样专业的不多,孙先生绝对是书法的第一线、第一流人物,不是某些人在后面推广或者团队造势,而是他的水平达到了这个高度。在这个时代就像一个大海一样,他漂出来了,水平在这,你按他也按不回去。他能够使劲的挖掘,我看孙先生在写魏碑、隶书时也挺刻意,到晚年以后一下子脱颖而出了,这说明一定要专!越深,化的东西格调就越高,越深,你自己的风格越突出明显,否则就没有风格。孙先生现在怎么写都有自己的东西,怎么写都跳不出他自己的风格特点,这点是我们现代人缺乏的,现代人都着急,都想快点形成自己的风格、快点形成自己的面貌。你看孙先生在年轻时特别专一,他每次评选拿出来的作品全是大魏碑,我那时候觉得这个老先生怎么这么刻板呢?现在来看,一下子就突出来了,这个风格怎么写也不变了,就是这个特点了,在这个时代大家都买帐,因为根基特别厚。这个东西不是一年两年、十年八年就能达到的,孙先生经过一生的努力才达到今天的境界。你看当年欧阳先生的东西,一看就是他的特点。

刚才为什么说川淮要小心?你自然书写的东西绝对是大师级的东西,但一旦探索了就肯定是横向了,没有在纵向上挖掘,横向上琢磨来琢磨去,白下功夫了,所以一定要纵深。所以我们一定要向孙先生学习,我们现在太缺乏这点了,太古典艺术了。古风要深入,“书不入古,绝入俗流”。

现在学问做大了不是张口“之乎者也”,真正的大书法家是像孙先生这样的,看不出来是书法家,文人要像个文人一样,文人要有文人气,孙先生讲话很平实,就像一个不懂书法的人一样,这是真正的大师,大学问家根本没有那个酸腐气。

马啸

马啸(著名书画评论家):很难得参加这么有规格、有层次、有水准的书画研讨品鉴会。一两个星期前认真看过一次这个展览,今天又看了一下。虽然没见过孙伯翔先生,但是有个微信提到了我,让我很感动,我20几年前和朋友写了一本很小的书,上面有一篇文章写的是孙老先生,这个标题好像比较批评一点,实际上不是专门批评,标题叫“痛苦的魏碑”,魏碑里的确含着痛苦的味道,有一种凄厉感。因为我们现在所说的魏碑是处在那一个分崩离析、南北分离的时代,就是王羲之他们生活的年代,里面有很多痛苦,王羲之的书法里也带有很多痛苦。中国古代文人有一种特别的能力,可以把痛苦隐藏到最后,看不见不愉快的东西,但是魏碑不是这样的,而是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身上,艺术有时候就要喜形于色。孙老先生的艺术里,洋溢着那一种请调。

我年轻时很留意孙老先生的作品,我们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始喜欢上书法的,那时候孙老先生已经作为中国书法界的代表人物了,很不容易,还有辽宁的几位书法家,都是站在这个时代前沿的人。孙老先生今年88岁了,但是这次看到他的作品,还是那么具有朝气、那么洋溢着一种青春活力,非常意外!他不像一个八九十岁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当然,有的书法写出来手无缚鸡之力也很有味道,像黄宾虹白内障时,位置都看不清楚了,也有一种味道,艺术不是必然,艺术不是寻求标准答案。

像孙老先生这样具有文化情怀又具有宽阔胸襟的大的书法家,在这个时代不是很多。就像刚才世刚老师说的,现在有一点地位、有一点身份、有一点财富就指点江山的人很多,但像孙老师这样身上传承文化魅力的人是自己的观照,中国文化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审视自己,古人讲“自省慎独”。通过孙老师的作品,我们有时候不仅仅是要学习他的作品或者学习他的表面形式,而是要看到他这个人本质性的一种存在。

川淮兄是因为那年国家画院开工作室,他进到沈鹏先生工作室时认识的,他的人不是冲动型的,但是写字很猛,有时候我也很喜欢写字很生猛的,但是这几年跟他接触,发现他的字写得内敛了,里面加了很多圆润的东西,比如这幅字,里面写得从容了,里面加了很多颜真卿的。还有另外一幅,我上次来已经拜读过了,写得很精彩,可以自己出个书好好的印在上面去。当然,我最熟悉的是他每天在微信上发的日记,他是的确走到哪个地方都要带个毛笔的,他是有强迫症的人,非常忙的情况下也要找到纸,拿餐巾纸都行,这不是强迫症嘛!这是这个时代少有的。但是有的时候搞艺术的人需要强迫症,艺术的人如果都跟别人一样就不好玩了。

我认识他十几年时间了,但是十几年对于一个写字的人来说比较短,对一个学习国画的人足够了,国家画院有的人一年就可以卖钱了,而学习书法的人学习30年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让人家看,川淮兄这十年时间成长得更潇洒、更随意。我特别佩服他读书读得多,中外名著基本都读过,他是特别喜欢买书的人,书看得的确多。文学这个东西的确是对于我们做艺术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光读读画论、读读书论是不够的,一个文学作品里呈现一个人的状态比书论画论来得深刻,一部文学作品展现的是一个人、一个民族的心灵里程。我们年轻时都喜欢文学作品,但是现在不大有人来谈小说了。川淮兄这几年笔墨升华了,这点很重要。

王云武

王云武(中国新闻出版书协主席 ):非常高兴出席孙伯翔吴川淮书法展品鉴会,刚才各位大伽讲的都很好,我都赞成!

孙伯翔先生是我景仰的书法大家,川淮兄弟是我的好朋友,我代表新闻出版书协对这次展览表示祝贺!

我觉得这个展览很有趣,为什么?

第一,美术馆这么小的一个展馆,却搞出来个大动作,看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馆不在大,有好作品则名。书坛大佬孙伯翔加上书坛怪才吴川淮,这个小展馆扬了大名了!

第二,孙伯翔先生米寿88岁,吴川淮今年59岁,一老一少两个人搭班子唱一台戏,很精彩、很漂亮!

第三,展名叫文质相乘,作品又是诗文相融,形式美与内容美统一,非常棒,可嘉可学!

我与孙伯翔先生认识以较晚,2018年在国家博物馆办展览时见了他,当时大家前呼后拥的。孙先生是当今书法大家之一,确实写得很好,名不虚传,他是自己成长起来的,而不是别人捧起来的,成绩卓著,令我高山仰止。

川淮兄弟与我是陕西老乡,又是中国新闻出版书协副主席,看了川淮的书法作品以后有个感觉,就是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现在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风貌,写书法能形成自己的风貌不容易。十年前我说过,“川淮,你这是娃娃体,有味道、有特色”。他现在在娃娃体上又添了很多巧的东西、很多怪的东西,更上一层楼。我对他的现在的风貌概括四个字,叫“拙、怪、巧、杂”。所谓“拙”,总体来说,面貌是拙的,是一种比较笨拙的状态,是娃娃体的状态;它里面有自己的想法,有加了许多“怪异”的东西,很有趣;有些字又写得很“巧”妙,把这种拙和巧结合的好;“杂”是他取法的比较杂,你看不出来他到底取自什么地方,这与他读书多临帖杂有关系。有一句话非常有道理,“读书的人不一定写好字,但是要写好字必须要读书多!”川淮的实践正好证明了这个道理。

还有一点,川淮这几年实现了欧阳先生关于书法的几句话。2013年6月成立中国新闻出版书协,欧阳先生担任我们协会总顾问,我们班子成员开会后集体拜访他时,欧阳先生当着我们的面说:“把书法写好要具有五个好:第一要德性好,第二要悟性好,第三要灵性好,第四要知性好,第五要韧性好。”我觉得,川淮达到现在的高度,恰好体现了欧阳先生提出的这“五好”。看来这是一条真理,这个路子是正的。如果德性不好,写出来的字也不会好;如果没有悟性,就没有创造;如果没有灵性,就不会有灵感;如果没有知识作积淀,就写不出来那么好的东西;而且要有坚韧不拔的精神。川淮真让我佩服!一个人独闯北京,在这个地方坚持下来,经过这些年艰苦奋斗取得很大成就,这与川淮孜孜不倦的追求、吃苦耐劳的精神有关系。

康守永

康守永(《中国书画》杂志社总编辑、《证券日报》社副社长):今天见了很多老朋友、很多老师。在这个地方举办两位先生的展览,作为刊物学术活动的一部分,中国书画也是主办方之一,我谨表示祝贺!

刚才各位发言都系统地谈到了孙先生的学术成就。对孙先生,我并不陌生,因为作为编外学生,读过一些先生的书法论著,很受启发。先生在书法上是卓然大家,有几点,尤其值得后学跟进。比如在书法的修炼上,最大的两个特点是“力学”和“沉思”,用功至勤,先生自己也说,书艺之道,当以勤奋为主。在一些经典的北碑上下过很多笨功夫。再者,先生善思,很多书法金句很有启发。当然,更让人敬佩的是先生的胸怀气度,我举个例子,一个是这个“一老一少”的合作展览,从年龄层级和社会地位的影响力上是两个层次的,这与通常的展览观念就不同;第二个是伯翔先生给川淮写的这个对联——“三原鸿儒于右任,铜川文彦吴川淮”。既是对后辈后学的一种提携,同时也能看出先生的气度来,表示敬意!

川淮是老朋友了,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同事。川淮的书法生活有这么几个特点:第一点,与古为徒。这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的现在,以古为师勤学不辍。他的字当然是文人特色!文人不是天然能够写好字,读再多书、写再多文章、在文化上再有成就,未必书法一定好,这是很有参照的。有一张报纸登了某个非常有影响力的教授署名的一篇文章,以自己为例,说写好字一定要在文化上下功夫。他这话说的也没错。但一看他附在文后的几个字俗不可耐,我让川淮看了一眼,川淮拍案而起写了篇文章。我们的意思是这方面我们是有共识的,与古为徒是作为文人的前提,不是多读书就一定是好字,这不是必然的。但川淮有这个基础。第二点,以文养字。他的诗词文学、书法理论修养丰厚,这些文化理论的积淀,养成了他的独特的书法审美和自信,不随大流,不入时俗,综合作用的的结果就体现在他的颇有个人风貌的书法上。第三点,以字率文。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抄笔写字,用这种吃饭聊天间隙的时间投入,先后出版了几本书,以这种方式的集大成者,当今比较少见。前天晚上他看到我上面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带着几个朋友上来喝茶。坐了一会儿就看不见他人了,原来是去写字了,写完以后回来坐在凳子上,没聊几分钟已经睡着了,大家一乐,他马上睁眼说“醉啦”。后来看到他当时写的一段文字,题目是《醉》。这是他的自然书写状态的充分体现。第四点,以情达意。他的书法特点,八个字可以概括:稚气,拙趣,率性,文心。无论是满纸苍茫的大幅作品,还是笔墨到位的精致对联,都能让我们感受到浓浓的川淮特色。这个特色不易,有的人一辈子也追求不到。这个特色,我想到了不在形上纠结的率性“掷”墨葡萄的徐渭,其精神是一致的。

我给他写了一首七绝诗,应该能描述他的特点:“徐渭精神笔墨间,巧思拙趣共潺湲,文心并与激情在,闭户晴窗有深山。”

王志安

王志安(中国书协理事): 今天有幸应邀参加“文质相乘”——孙伯翔、吴川淮两位先生的书法作品品鉴会。刚才我在展厅很认真的观看了一遍,都是精品。

孙伯翔与吴川淮先生,年龄相差三十岁,属父子辈。孙先生是当代魏碑书法的代表人物,大名如雷贯耳,今天他能与年轻人来同台展出,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孙先生对川淮先生书艺水准的高度的认可、对其人品和学养的认可,在此为川淮先生而高兴、喝彩!

孙先生的作品给我的感受是一个“新”字。这个“新” ,不是刚创作完成的“新”,也不是写的很现代的“新”,更不是时下流行书风的“新”,而是“古不乖时,今不同弊”,我写我意的“新”。孙先生是当代魏碑书法的集大成者,是魏体书法的标杆。他的魏体书法与传统经典好像都相像,而又都不像,完全是鲜明的自家风貌,从而确立了他在当今书坛的地位。孙先生今年已是88岁的耄耋之年,通常书画家到了五六十岁以后就会进入结壳阶段,不进则退。而今天我们看到孙先生的作品,还在不断出新、求变,展示着其不止的审美理想和追求。孙老作品的“新”在于其在碑中融入了帖的元素,呈现出亦碑亦帖的新形式,一派生机。齐白石之所以能成为巨匠,就是取决于他的衰年变法。

川淮先生所展示的作品,诸体皆擅,大小字皆能,表达的是一个“情”字。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他的手札小行草书,我认为这是他作品中最为精彩、最能打动人的一种艺术表达,是在理性与非理性状态下的一种本真的自然书写。作品内容以笔记、小品文、日记和自作诗词为主。字里行间,折射着他的情感,表达的是他的情性、情志和情怀。形式因素随文字内容而塑造,艺术语言以心情而抒发,不拘小节,点画狼藉,却生动而鲜活。其实这就是书法艺术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是书法艺术魅力之所在。他的创作思想,与当下不少作者的重形式、重设计是完全相左的。创作一旦介入了设计,就会有形式主义或工艺制作之嫌。

川淮先生的作品有如此境界,与他的字外功夫密不可分,他读过大量的书,一书在手,少则一天,多则两天,读罢随即写出观后、心得,《漆居斋读书记》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坐拥书城,博览群书,胸中自然有丘壑,其笔下当然会有不俗的高格、本真和自然的“情”的外溢。

方玉杰

方玉杰(中国公安书协副主席 ):今天参加这个展览的品鉴会非常高兴。我是抱着一种敬仰和学习的态度来的,到这之后果不其然,并且见到陈洪武书记、叶培贵主席、朱培尔老师等这么多老朋友、老领导,非常高兴。

孙伯翔先生是当代书法大家,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为中国书法事业繁荣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其书法风格独特,引领魏碑风尚,这是书界的共识。川淮先生学习研究书法几十年,笔耕不辍,形成了自己长期学养支撑下的一种写心写情的个性,我觉得非常难得,川淮先生也是我多年的朋友。

欣赏了整个展览作品,我有三点体会:

第一点,从参展者的角度出发,我感到举办此展是一种“缘”。此次展览的成功举办,除了书法传帮带、上辈对下辈的提携之外,背后是一种书法艺术的“大同”,因为两个人年龄相差这么大,地域相差这么远,书风也相差这么远,为什么能够合在一起共同举办展览?我认为,这是一种机缘,根子是缘于书法艺术的大同、包容,共性、共情,共信、共养,也是两人都挚爱书艺,弘扬书道的执着精神。“文质相乘”这个展览,让我们耳目一新,定会成为书坛的一个新现象,对书法的传承发展会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第二点,从展览作品本身来看,我感受到一个“心”字,是心情的心,因为他们都是在写心。孙先生的小品让我很感动,他是在用心书写,内容有对人生的感悟,有对学书的感悟,其中有一幅说出了自己学书的感悟,刚开始书写可以“挥纸如土”,但后来却要“惜墨如金”。令我记忆犹新的是孙先生强调,最后作品要登堂入室时直至“可谐”,这是自己严格的要求和不懈的价值追求,让我印象很深!川淮先生的很多作品也是在随性地写,我觉得他也是在写心。经常在微信圈中看到川淮先生写的大量随笔、手札,都是随时的感言感悟,无意于佳而佳,但真气弥漫。

第三点,作为观众,看完就感觉作品是“活”的。我经常在作品集或者媒体上看到孙先生的作品,孙先生作品中有一种“别人不敢这样写,但他却敢这样写”的“执拗”,很多作品中都有一个尖的笔划或者一个很细的笔划,这种印象在我脑海里存了很多年。我也总有疑问,为什么这位大家会这样写?今天看了孙先生展览原作以后,我感觉到它是一种鲜活的表现,是调和整幅作品的“机灵”,就是这么一个笔画、一个字让整幅作品活了起来。书法应该是活生生的字跃然于纸上,而不是一个平面的汉字摆布,每个字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川淮先生此次展览的很多作品也是鲜活的,令人耳目一新。《寄柚子》等书法作品不仅内容鲜活生动,写的字也摇曳生姿,看了之后仿佛一群舞动的旋律。站在他的作品面前,不仅感到浓浓的生活气息,也感到书法强大的生命力。一幅书法作品之所以能够打动人、感染人,缘于它是鲜活文字生命力的外在表现,每个字都包含着作者的情趣在里面,有情趣才能吸引人、打动人、感染人,才能够吸引观众、感染观众、打动观众,使作者与观众通过书法这个媒介产生共鸣。

“文质相乘”,是参展者自我的价值追求,是展览作品本体的呈现,也必定会给观展者带来不同的观感体验和思索与启迪。

乔宜男

乔宜男(中国国家画院花鸟画所所长):我是川淮的朋友,今天来了这么多老朋友,大家看似是参加品鉴会,但都是实实在在在给川淮说真心话,这点特别难得!

我认识川淮这么多年,大概对他有一些了解,他像一个平静的湖水,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水面以下的东西非常多,对他熟悉的人都比较了解他,他的内涵非常深。

我是搞中国画的,对书法不了解,理论也不是很擅长,但是我刚才看了以后,只能简单说一句对书法的感受。我三天前来过一次,之前见过川淮的字,但没看过孙伯翔老师的字,来了一看,我说:这是老先生吗?这些字写得青春飞扬的!刚才听大家讲的过程中,我把书又翻了一下,我觉得青春飞扬是“人书俱老”以后的,用网络上的一句话是“千帆阅尽,仍是少年”的感觉。我不了解孙先生本人,感觉他是把书法当作一生的工作来做,当作毕生追求的事业来做的,他的书法面面俱到,横竖点划都是有理有据的,有理有据不逾矩、随心所欲不逾矩,现在写到这个程度了,我感觉能体现出他几十岁高龄的人生智慧和人生态度。

川淮的字看似是一个老先生,我感觉他的内心正好相反,他的内心是青春的,孙老那种青春是一种外在的,内在上是什么都经过的,而川淮这种青春是两代人对书法的不同认知,两个阶段不同的认知的一种结果,并不是他个人或者他本人的个性,或者他对书法的认识在当下的状态,我是很认可川淮笔下的这些东西的。

我长期从事中国画的创作和教学,为了便于进行中国画教学,把中国画分了三条线索,第一条线索是工笔线索,这是中国画最古老的线索,第二条线索是文人水墨,大写意,第三条线索是书法,因为宋代中国画的造型能力达到极高以后,它对纯写实不满足了,书法抽象艺术的介入让中国画开启了文人画、写意画的道路,一直发展到今天。我是把书法当作一个抽象的线条来看待,这是从我花鸟的角度,这肯定是不对的,是从我教学的角度来这样理解的。实际上书法对中国画起到决定性的影响。但是书法发展到今天,这个体系在今天用什么样的标准来判断自己?书法自身的发展在每个阶段的审美标准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这个展览,是两代人用不同的心、用自己毕生在不同时代的追求,给我们做出了他自身个人的一种实践的表达,这是对我的一种启示。

我觉得当代的书法评判的标准也在发生变化,在大家都以展厅效果为主的时候,川淮书法的自然状态犹为可贵。这种自然而然生成的一种书法状态,不能完全用过去的标准来评判。对抽象线条的这种个人情感的理解,每一个人有不同的方式。我因为是画家,总是用画家的感觉来判定。把书法等于放在一个更大的这种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之下来判断,实际上是把书法放在一个艺术的标准,川淮的书法状态,为我们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张智重

张智重(北京介居书院美术馆馆长 ):很高兴参加这个活动,见到各位老师、各位同道。我在1993年参加“第二届新人展”,当时我是入选作者,孙先生是评委,记得当时研讨会时他神采飞扬地说了一句话,“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没有主见,你的艺术就不能确立。”他一直在坚守自己的主见,所以这么多年能够卓然名家,1993年到现在已经快30年了,时间真是过得很快!

川淮先生我们已经认识10多年了,每次看他的微信都勤奋,他的字很有质感,和他坚持读书有很大关系。所以我就想到了最近看到的一本小书,村上春树的《刺杀骑士团长》里说了一句话:“对于有形的事物,时间是伟大的,时间不是总常有,但是只要有,便会卓有成效。”我想川淮先生一定会认可这点。

陈仕彬

陈仕彬(著名画家 ):非常高兴参加川淮的活动。这是一个“一老一少”的具有代表性的书法家展览。

我是在八九十年代对孙老的书法就非常崇敬,这次看到他的书法吃了一惊,觉得有点像年轻人的感觉,展开就是齐白石衰年变法以后焕发出来的青春,这种潜力是无限的,这种变化精神和创新精神是我们年轻人需要去学习的,我也祝愿孙老健康长寿,把书法这个道路走得更远。

川淮是我的老朋友,来北京以后就相识了,而且相识得比较传奇,是因为当年给有人给我写了一篇文章,我到处找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川淮兄,找到了以后一见如故,然后引为知己。

这个展览来了三次,第一次是刚刚开幕不久,疫情管控以后,我们4个人直接把饭桌支到开幕式这里,我说这是我参加的最有意思、最独特的展览开幕式,那天看得很开心,聊得也很开心。

对川淮有三点个人感受:

第一个特点,他的书法具有浓郁的书卷气。在他的书法中,可能技巧上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足,但是恰恰他的书卷气弥补了,他是一个特别喜欢买书、读书、藏书、喜书的一个人,所以他的书卷气浓浓体现在他的书法中。

第二个特点,他的真性情,这也是他的为人,也体现在了他的书法当中。川淮是一个非常朴实、真诚、性情的人,跟他交往没有一点障碍、没有任何一点负担,包括平时喝酒聊天,有时候喝着喝着,这个人跑哪里去了?他可能在画案已经写上了,而且写的就是此时此景的感受,顺手拈来,非常精彩,而且读起来朗朗上口,特别有意思,几个月不见就出了一本书。

第三个特点,是因为他的勤奋和不断的读书感悟,鲜明的个性语言。每个画家都有自己的语言,但是川淮的语言是他自然生发出来的,是他读书培养的,是他自由自在的这种状态形成的,所以这种个性、这种语言是有生命力的。我每每看川淮的东西就想到十个字:“破竹、浑穆、古厚、高华、闲趣”,希望川淮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祝贺展览成功!

孙建中

孙建中(孙伯翔先生的儿子):很高兴,代表老爷子表达两个感谢:

第一个感谢,感谢大家冒着酷暑参加品鉴会。

第二个感谢,感谢马啸先生。我和马先生没见过面,但是老爷子逢人就说,他的一生有四位老师,第一个老师是王学仲先生,第二个老师是孙其峰先生,第三个是石开先生,第四个老师是马啸先生,前两位是学习的先生,后两位是批评的老师,因为当年马先生写过《痛苦的魏碑》,老爷子说“他怎么那么会找!我怎么那么会写!真是痛苦!”所以老爷子通过马先生的批评,又重新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我代表老爷子谢谢马先生。

谢谢大家。

吴川淮

吴川淮(著名书法家、评论家、中国新闻出版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谢谢大家光临我和孙先生这个展览。大家问我是不是先生弟子,我说是的。有一次先生收徒,形式是鞠躬三次,我说我也鞠躬吧,孙先生坐着说:“川淮你就不用,咱俩亦师亦友。”我说:“您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我也一直跟您学习,我给您鞠上三躬。”我在那鞠了三个躬,我也就成为他的弟子了。

这个展览是先生提意搞的,所以我非常感动,并郑重其事。

我为先生作诗一首:

先生蕴大雅,健笔得安闲。

巨擘凝天地,挥毫写斑斓。

迄今思北魏,终古见南山。

身在娑婆界,穷通一念间。

当时起了几个名字,最后选了“文质相乘”这个词,先生也同意了。

这个展览是我们老少二人,不同的风貌、不同的追求,但是精神是一致的,虽然老先生已经88岁了,我也快60岁了,我们对书法在前言里都表达了-----“奋楫者先”,我和先生在精神境界上就是-----奋楫者先!

谢谢大家。

作 品 欣 赏

孙伯翔 幽兰

孙伯翔 龙游凤集 99cmx51cm

孙伯翔 毛泽东词 69.8cmx44.5cm

孙伯翔 无瑕立品联 231.5cmx40cmx2

孙伯翔 宠梅剪水联 247cmx37.9cmx2

孙伯翔 行文做事联 138cmx34.5cmx2

孙伯翔 王维·鸟鸣涧 67.7cmx44.3cm

孙伯翔 牵牛花

吴川淮作品

吴川淮 作品

吴川淮 作品

吴川淮作品

吴川淮作品

吴川淮作品

吴川淮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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