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酒吧派对上。
我喝大了,睡了前男友。
“昨晚睡得好吗?姐姐。”
一觉醒来,便看见江清辞勾着那双妖艳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江清辞,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杀了你吗?”
脑子瞬间清明,我想起身,只一动,便觉浑身酸疼。
瞧见胸前未消散的暧昧红痕时,心中怒火愈盛。
本以为是荒唐的春梦。
没成想……
“江清辞,你怎么敢!”
我刚拉起被子,就被扯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三年未见,姐姐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江清辞的嗓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低低沉沉萦绕在耳侧,惑人心神。
“姐姐,你想我了吗?”
他用鼻尖蹭着我耳垂,动作暧昧。
“江清辞,你这是QJ。”
我猛地推开他,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姐姐忘了,昨晚,是你强的我。”
他不怒反笑,巴巴把脸凑过来,像个无赖。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声音低沉蛊惑:“求姐姐多赏几巴掌,我好喜欢。”
“你不要脸!”
我用手抵在他胸前,心跳得厉害。
“姐姐不必害羞,我是姐姐的人,姐姐可尽情享用。”
他说着这话,故意挺了挺腰。
我身子难以抑制的发烫,浑身紧绷。
闭眼,深吸一口气,抬脚踹了上去。
在一阵凄惨的尖叫声中,我挣脱出来,下了床。
“江清辞,我是你的玩物吗?”
我强忍着泪,嗓音嘶哑。
“三年前,你说消失就消失,如今,说出现就出现。”
“你把我当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江清辞是我的初恋。
那年我大三,他大一。
他追了我大半年后,我成了他女友。
那时他长得高大白净,宽肩窄腰。
脸上还挂着婴儿肥,奶呼呼的,乖巧听话,头发微卷,像只惹人疼爱的小奶狗。
我也是色令智昏,在一声声“姐姐”里丢了魂,失身失心。
大三那年,他毫无征兆地退了学。
没留下只言片语,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昨晚在闺蜜楚月的生日派对上喝大了。
只记得酒吧光线昏魅,灯火摇曳。
醉倒前,有人抱住了我,甜腻腻地喊我“姐姐”。
那声音,那模样,像极了我曾经的小奶狗。
心头的执念被勾起,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原来,那不是梦。
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愤怒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恨不得立即撕了他。
2
浴室里,满身的斑驳和腿间的酸痛无不提醒着我昨夜的疯狂。
江清辞外表软萌,内里狂野。
恋爱那会儿,我爱他的乖巧听话,也爱他的狂野奔放。
我大概是疯了,我发现我现在居然还贪恋着他。
江清辞消失后,我颓废了一年。
后来家里出了事,我回了自家公司,用工作麻痹自己,慢慢走了出来。
距离上次见到江清辞已过去了一周,之后再没遇见。
年少时的爱恋刻骨铭心,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我很想问他当年为何不辞而别,想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想让他尝尝我当年所受的苦……
可现在,再追究已毫无意义。
两个月后,我和男友陆川就要结婚了。
我和江清辞之间再无可能。
一夜风流而已,我玩得起。
这几日,江清辞离别时的话语总在脑中萦绕:
“姐姐,我们还会再见的。”
“姐姐,你嫁不了别人,你注定是我的。”
我不知道他回来想干嘛。
他那人疯狂又偏执,占有欲很强。
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终于熬到了下班。
今晚公司有应酬,在H酒店设宴,为了一个大型房地产项目。
哥哥临时有事,只能由我顶上。
觥筹交错间,对方一个肥头大耳的经理一个劲儿地灌我酒,猥琐又油腻:
“虞总将这杯酒喝了,我们明天就签合同。”
我眯着醉眼,苦笑道:
“我记得我们喝第一杯的时候,徐总就是这么说的。”
“徐总真坏!”
我假意娇嗔。
毕竟是求人办事,生意场上该有的场面话我会。
刚刚红白酒混着喝,现在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我带来的男主管主动去敬酒,想替我挡了这杯。
可那位徐总并不买账,懒懒放下酒杯,语气不善:
“贵司这点诚意都没有吗?那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我急忙赔笑,硬着头皮,将一盅白酒一饮而尽:
“徐总说笑了,今晚不醉不归,定让徐总尽兴。”
徐总眼神暧昧,视线沿着我红唇一路向下,眼珠子落在我高耸的胸脯上不动了。
忽地踉跄一步往我身上跌,混乱间,臀部被他狠狠揉捏了一把。
徐总满足般开怀一笑,眯着醉眼,打着酒嗝,满面油光:“有虞总这个大美人在,定然尽兴。”
实在恶心,我借口去洗手间,暂时摆脱了这个大色狼。
正要出去时,洗手间的门忽地打开,又猛地关上了。
天旋地转间,我被人按在了墙上。
3
“江清辞,你放开我!”
我脊背紧贴着墙面,浑身毛孔紧闭,不敢动弹。
江清辞缓缓俯下身,微喘的呼吸灌入我耳,像羽毛扫过心尖,又轻又痒。
“姐姐好凶,居然对那头肥猪笑,对我冷脸。”
江清辞挑起我下巴,委屈巴巴道。
“那头肥猪有我好看吗?有我会伺候姐姐吗?”
“我熟悉姐姐的每一寸肌肤,只要姐姐勾勾手指,我就是姐姐的裙下之臣。”
他那骨节分明的左手缓缓抚上我的唇,愤怒的眸子里夹杂着欲色。
心跳乱了节奏。
烦躁间咬上了江清辞的手,憋红了眼也不松口。
“姐姐真是牙尖嘴利,幸好是手,这要是别的,姐姐下半生的幸福可就全毁了。”
此刻他竟还有心情调情。
就这样让我咬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嘴角挂着笑,右手不安分地捏着我的腰,逐渐向下。
我呼吸一窒,身子陡然一惊。
“江清辞,你别太过分!”
声音止不住地发颤,腿也不由地开始发抖。
“吻我,”江清辞嗓音暗哑低沉,低头强势抵住我鼻尖,“姐姐吻我,我就放过姐姐。”
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尽快摆脱他。
我一把抱住他脑袋,吻了上去。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瞬间强势袭来,似要将我拆骨入腹。
末了,他轻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
呼吸微喘间,意犹未尽般舔着红唇:
“姐姐的味道,真甜。”
4
江清辞就这样抱着我,将我裹在风衣里,直接去了地下车库,送我回家。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讲述了三年前发生的事。
说他是私生子,自小在母亲的打骂和管控中长大。
三年前,他父亲的两个儿子相继出了事,这才想起了他这个私生子。
那时,他跟我正浓情蜜意,不愿回去。
他母亲用性命相威胁,甚至说要来毁了我,逼着他去了国外。
他不敢赌,他知道他母亲能干出这事。
他母亲就是个疯子,自从被父亲抛弃后,成日疑神疑鬼,抽烟酗酒,一不顺心就打骂他,骂他不成器,骂他是累赘,骂他是丧门星……
不许他交朋友,说外面都是坏人。
中学时,他和一女生走得近,被他母亲知道后,发疯般冲进学校,怒骂那女生下贱,是狐狸精,勾引他儿子,逼得那女生退了学。
自此后,同学们都避着他,没人敢和他交朋友。
他就这样孤零零地活着,直到上大学后遇见了我。
他说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追到了我,
说我是他生命里的光,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宠爱和温暖。
我不嫌他穷,不嫌他粘人,不嫌他脾气古怪,性格偏执。
他爱我,迷恋我。
他要保护我,绝不让任何人来伤害我。
那时他被母亲看得严,不敢来找我,怕刺激他那疯魔的母亲,怕她来伤害我。
只能不告而别,自欺欺人地认为没有说分手,就不算分手。
这些年,他拼命努力,终于获得了父亲的认可,这才回了国。
他母亲被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余生再也出不来了。
他说,只有变强大了才敢来找我。
他想保护我,不是站在我身后,而是护在我身前,替我遮风挡雨。
下车前,他拉着我衣襟,泪眼朦胧,似下一秒就要碎了:
“姐姐,求你可怜可怜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有你了。”
我浑浑噩噩地听着,无力回应。
三年前,他就是这般,一旦惹我生气,只要抱着我,软乎乎地说对不起,花样百出地哄我,我就会心软,怎么都气不起来。
可如今,我累了,不想折腾了。
心已经碎过一次。
那滋味,不想再试了。
我冷冷推开他,语气狠绝:
“江清辞,你三年前不辞而别,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5
今早一到公司,部门经理就兴奋来报,说江城集团今日来签合同,我们拿下那个项目了。
他偷偷告诉我,昨晚的那个徐经理醉酒跌倒,摔断了左手。
而且因受贿和挪用公款被调查了,下辈子得去吃牢饭了。
闻言,我心中大惊,只觉此事太过巧合。
莫非是……
正当我疑惑之际,助理来报,说江城集团的人到了。
当我看到坐在会客厅里,被众星拱月,清冷矜贵的江清辞时,一时慌了神。
愣怔片刻后,就全明白了。
大财阀的私生子,需要人可怜吗?
得亏昨晚没心软。
狗东西,真不要脸。
这么个小项目居然要堂堂的副总裁来签合同,还真是大材小用。
我收起飞散的思绪,公事公办,迅速签了合同,成功拿下江城集团旗下开发房产“麋鹿格调”所有房屋的精装设计。
“虞总,合作愉快!”
江清辞主动伸手,同我握手。
我端着职业假笑,礼貌回应。
只是,双方交换合同时,他俯身在我耳边吹气:“姐姐,我想你了。”
这人当真死性不改,总爱在公共场合撩拨我。
我置若罔闻,笑着让经理去招待他们。
只是,我前脚刚回办公室,江清辞后脚就跟了过来,说要参观我的办公室。
助理要走,我不让。
江清辞那厮居然当着我助理的面,拉我的手,撒娇喊我姐姐。
吓得我赶紧甩开他,让助理先出去。
“姐姐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见我狠狠瞪他,江清辞嘴上说害怕,但脸上的笑快咧到脑后跟了。
他说要参观办公室,但进来后只盯着我瞧,眸光炙热。
我冷着脸坐在老板椅上,姿态傲慢:“江总参观完了吧,我还有工作,江总请便吧。”
“我就在这儿,静悄悄的,不说话,不会打扰姐姐工作的。”
江清辞说着这话,站到我旁边,眨巴着乌黑的大眼,仿若乖巧软萌的大型犬。
“江清辞,请你出去!”
我语气严厉,丝毫不留情面。
江清辞顿时委屈巴巴地蹲下身子,放低姿态,拉拉我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刚刚的沉着稳重全然不见,仿若一只赶不走的赖皮狗。
“晚晚,在吗?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忽地响起敲门声,以及未婚夫陆川的声音。
我仿若做贼心虚般,慌不择路地拎着江清辞的衣领,将他往办公桌下塞。
6
“进来吧。”
我瞪了眼躲在桌下的江清辞,示意他不许出声。
“晚晚,在忙吗?”
陆川捧着束红玫瑰走了进来。
“不忙,你怎么来了?”
我坐着未动,双拳攥紧,心中忐忑极了。
“正好有事来找你哥,更想看看我美丽的新娘。”
陆川将红玫瑰放在我办公桌上,笑容温润。
“都说结婚前最好少见面,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来见你。”
“晚晚,我很想你。”
我想起身,脚踝却被人拉住了。
紧接着,一双大手似有若无地开始摩挲,慢慢向上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