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文心
编辑 | 西贝
2024，阅文正在迎来属于自己的绝对变局之年。
一切都反应在业绩上。近日，阅文集团发布2023年度业绩公告，截至2023年12月31日，阅文集团全年总收入为70.118亿元，同比下降8%，归母净利润达8.05亿元，同比增长32.3%，然而，非国际财务报告准则下（撇除若干一次性及/或非现金项目的影响）的归母净利润达11.304亿元，同比下滑16.2%，净利润率由2021年的17.7%下滑至16.1%，且营收出现上市5年以来的首次下滑。
阅文集团CEO侯晓楠在业绩发布后表示，期待2024年成为阅文的“爆款之年”，事实却难言乐观。
年报中暴露出营收下滑、在线业务下降、版权运营收入减少、新人作家收入表现不佳以及用户付费转化不足等问题。
然而随着网络文学监管收严、行业持续周期调整……尽管阅文已经回归付费，降本增效，押注短剧但行业“内卷”加剧，公司在市场竞争中内焦外困，新增长曲线迟迟未现，阅文能否赌对新曲线，走出困局？
告别高增长周期？
阅文集团尽管在行业地位无可撼动，但财报显示，其目前发展正面临多方挑战。
阅文诞生于网络文学野蛮生长时期，2015年阅文由腾讯文学和盛大文学强势合并，彼时旗下品牌涵盖QQ阅读、起点中文网、红袖读书、潇湘书院等。受益于IP改编，于2017年11月阅文顺利登陆港交所；2018年，向IP产业链下游拓展，阅文收购新丽传媒，而后新丽便成为阅文营收主力，但新丽传媒也曾因营收不振，将阅文拖入巨亏泥潭；2020年程武接棒阅文，在经历持续亏损后，于2021年6月提出“大阅文”战略升级，实现阅文再造，明确以网络文学为基石，以IP开发为驱动力，开放性地与全行业合作伙伴共建IP生态业务矩阵，但实现这一目标并不容易。
经过三年战略积累，业绩并不乐观。据财报显示，2023年，阅文实现收入70.12亿元，同比下降8%；净利润为8.05亿元，同比增加32.3%。
但纵观5年财报数据，2019-2023年阅文分别实现收入83.48亿元、85.26亿元、86.68亿元、76.26亿元和70.12亿元；净利润分别为11.12亿元、-45.00亿元、18.43亿元、6.08亿元和8.05亿元。很明显，自2019年营收突破80亿元之后，就告别了高速增长期。毛利以及毛利率更是如此，据2019-2023年财报显示，阅文毛利分别为36.92亿元、42.34亿元、45.99亿元、40.30亿元和33.71亿元，其中2023年同比下降16.3%；毛利率分别为44.2%、49.7%、53.1%、52.8%和48.1%，其中2023年同比下降48.1%。
尽管业务调整，阅文的毛利率曾出现下滑，但2021年阅文毛利率还是达到新高。但2023年阅文的内容数量、质量不及预期，网文业务流量缩水，导致毛利率下滑4.7%，未来维持毛利率稳定的能力也受到质疑。
除此，与新丽传媒的对赌协议始终是阅文头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新丽传媒作为阅文的重要子公司，其业绩表现直接影响到阅文的整体盈利情况，尽管新丽传媒董事长曹华益在财报电话会上表示有信心在2024年达到或超过5亿元对赌目标上限，但这一对赌协议始终是阅文面临的一个潜在风险。
对于“大阅文”战略来说，IP发掘因以网络文学的爆款为起点，将优秀IP培育成影视、动漫、游戏等领域的爆款，提升内容质量和用户体验，加强成本控制和盈利能力，并积极寻求与各行业的合作机会，以实现其“大阅文”战略的愿景。
在线与版权业务式微
阅文集团是一个以数字阅读为基础、以IP培育与开发为核心的综合性文化产业集团，其旗下拥有QQ阅读、起点中文网、新丽传媒等品牌。
从业务布局来看，阅文集团包含“在线业务”和“版权运营及其他”两大部分，在线业务主要是在线付费阅读、网络广告及在阅文平台上分销第三方网络游戏所得的收入；版权运营及其他部分营收主要来源于自有版权业务和新丽传媒两大渠道。其中，在线业务2023年该业务占总收入的56.3%，是阅文的主要营收来源。
据财报显示，2023年阅文集团，在线业务收入总计39.481亿元，同比减少9.5%。占总收入的56.3%。其中“阅文自有平台产品”在线业务收入34.139亿元，同比减少2.0%；“腾讯产品自营渠道”在线业务收入3.417亿元，同比减少42.2%；而“第三方平台”在线业务收入1.926亿元，同比减少33.6%，对此阅文解释称，2023年，阅文通过优化分发渠道和内容分发机制，同时终止与部分第三方分销合作伙伴的合作，决定将内容更多地通过投资回报率更高的核心付费阅读产品进行分发，虽然有助于降本增效，但也不可避免的导致市场份额流失。
据财报显示，阅文集团自有平台产品及腾讯产品自营渠道的平均月活跃用户从2022年的243.9万人降至2023年的205.6万人。2023年，虽然阅文的平均月付费用户较去年同期增长10.13%至870万；但ARPU(每名付费用户平均每月收入)为32.5元，同比减少14.0%。据2019-2023年财报数据显示，阅文集团付费阅读平均月付费用户数量分别为980万、1020万、870万、790万和870万，ARPU分别为25.3元、34.7元、39.7元、37.8元和32.5元。高增长年份成为其难以超越的天花板。
阅文集团的综合活跃用户、付费人员以及消费金额都呈现出了下行趋势。这意味着公司在用户运营和付费转化方面还有待提升。可能需要优化付费模式和激励机制，激发用户的付费意愿和付费行为。用户增量几近停滞，单纯依靠提升ARPU来保障业绩很难维持可持续性，更是对老用户的透支。
在线业务陷入增长瓶颈期，版权业务更是不尽人意。
据年报显示，版权运营及其他业务全年的营收为30.64亿元，同比下降6.1%，其中版权运营收入达到29.74亿元，同比减少5.89%，占版权业务整体收入的97.06%。而版权业务的核心新丽传媒的业绩表现更是惨不忍睹，2020-2023年分别实现营收20.33亿元、12.17亿元、16.23亿元、12.6亿元，其中2022-2023年降幅达到22.37%；净利润分别为4.26亿元、5.30亿元、5.38亿元、4.87亿元，其中2022-2023年同比减少9.48%。
对此，阅文称，阅文的版权运营收入受到极大影响，阅文集团在影视产业链上的布局可能面临一定的风险和挑战。
在线业务几近天花板、版权业务难撑大旗，形式严峻，长远发展，第二增长曲线需求迫在眉睫。
如果剔除新丽传媒的影响，阅文集团的版权运营收入实际上同比增长超过10%。这主要得益于版权授权、自营游戏及动画收入的增加。这显示出阅文集团在版权运营方面的多元化战略取得了初步成效，未来有望通过进一步拓展版权授权和自营业务等方式，提升版权运营的整体收入。
破局第二增长曲线 押注短剧？
随着付费阅读市场红利逐渐退去，用户增速放缓。免费阅读汹涌袭来，番茄、七猫等免费平台如过江之鲫，依靠广告收入，以及流量变现的商业逻辑，抢占着阅文的市场份额。
2020年阅文旧管理层被换掉之后，付费阅读的变现模式为内容引流的免费模式所替代，彼时，米读、书旗这些对手都在打免费牌，而网文高速增长已过，阅文也在当年财报中坦言，免费战略下，付费用户明显流失，免费阅读导致了内容成本的大幅增加，遭到反噬。
新旧在线阅读战略拉扯下，2022年下半年，阅文从“付费+免费”双模式转变为纯“付费”模式，重点打击盗版和收缩分销渠道，同时对旗下平台进行不同幅度的涨价。据财报显示阅文集团2023年，新增作家数量达到38万名，新作品数量超过67万本，新增字数高达390亿字，收入超过100万元的新书中，新人作家占比接近三分之一。由此，在付费阅读领域，阅文预计将长期保持绝对领先地位，以维持对创作者的吸引力。而免费网络文学内容价值较低，付费网络文学仍占据IP价值的前列，支撑阅文发力版权运营。
目前阅文的IP开发的主要方向仍聚焦在影视方面，财报提及的动漫、游戏的收入都远逊于影视改编。充分说明行业在IP开发中相对初级的状态，而游戏开发和分销收入的提升，对阅文还表现出有更长期的价值。
2023年科技应用领域最大的热门无疑于AI大模型，各大机构平台都热衷开发自己的应用，以提前占领吸引用户市场。
2023年6月，阅文经历成立8年来最大组织变革，升级为多模态多品类的内容大平台，并于7月发布了“阅文妙笔大模型”，以及基于该大模型的“作家助手妙笔版”产品。在2023年上半年的财报会议上，阅文集团新任CEO侯晓楠表示，在新的组织架构内，阅文将打通文学内容创作和多个阅读平台，将AIGC技术运用覆盖到动漫、衍生品等多品类内容，提升IP爆款成功率。AIGC在文字IP方面发展成熟，但在图像是视频等方面的应用数据很有限，仍需时间完善技术积累。
除了AI大模型新业务的探索，2024年，阅文将短剧作为第二增长曲线的重点方向。与短剧异曲同工在于，AIGC与网文业务的协同性极高。阅文可以利用AI技术加速网文业务的IP开发、衍生品创作以及出海翻译等流程，使各业务链条运转更加高效。
据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网络微短剧市场规模达到了373.9亿元，同比增长了惊人的267.65%，并预计2027年中国网络微短剧市场规模将超过1000亿元。
短剧行业“内卷”加剧，内忧外困之下，阅文能否讲好短剧新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