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上海,一个营只剩20人,炊事员做饭无人吃,放声大哭

暴暴说历史 2025-02-25 15:14:12

5月21日,军长周志坚正在召开紧急作战会议。因疲劳过度和心情紧张,周志坚眼睛红肿,声音也变得嘶哑,但他仍高声说:

“从我军今天防守情况看,效果不够理想,甚至出现了阵地失守的情况,这在我第31军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尽管我们的防守阵地无遮无拦,重炮也没有上来,但丢失阵地实不应该,战后要查清责任。”

这天上午,当第272团2营受挫、陈家荡阵地被突破时,周志坚恰恰就在陈家荡阵地前,他亲眼目睹了这次失利。

面对撤下来的2营,他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他当即掏岀枪要枪毙教导员王树森。

这天,随同陈家荡阵地失守的还有第275团3营中镐阵地。蹲在前沿附近的战壕里,周志坚急得浑身冒火。

周志坚

周志坚扫视一下大家,接着说:“阙汉骞这缺德家伙,跟我们是冤家路窄。”

“不过,他也太狂了,眼看就要死到临头了,还张牙舞爪的,真是狗急跳墙。”

“为了抗击阙汉骞这家伙要发动的更大规模的疯狂反扑,我们决定以第275团为防守正面,第272团暂时放弃陈家荡,加强王家码头、蔡家宅地区,形成最后决战的防线。”

5月22日拂晓,阙汉骞故伎重演,他命令炮兵和海军继续向我军阵地倾泻了大量的炮弹和炸弹。随后,其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向我军防守阵地发动反扑。

敌人的反击依然以炮战和轰炸开始,然后便是5个团的兵力轮番向高桥以南第275团的防线冲击。

团部的几个参谋全都暂下营、连参加作战。19岁的团作战参谋兼宣传干事林拓到了2营。

8连蔡司庙阵地再次成为敌人反击的重点。林拓到时,营长于克钊正指挥作战,可是转眼营长便头部负重伤,被送下阵地时已不能讲话。

蔡司庙阵地已涂满鲜血。5月22日上午8时,由坦克掩护的国民党步兵又开始向蔡司庙第275团8连阵地反击。

坦克坚硬的钢铁车身直接驶近距8连地堡工事70-80米的地方,坦克的平射炮弹像牲口蹭痒似的一下一下地轰击钢筋水泥碉堡,很有力也很有节奏。

每轰击一次,水泥碉堡就颤动一下,感觉十分恐怖。

头顶上?加固工事的沙土木条被震得嘎嘎响,不停地落土。王忠仁不时地用手将落在身上的碎土扒开。

突然,有一件东西沉重地砸在他头上,又从头上滚落到胸前,滚到膝盖、大腿上。“什么东西?”

我军简易团前沿指挥所

王忠仁吓了一跳,用手一摸,是颗六零炮的臭弹——头顶上方,碉堡已涌进一窟窿的亮光。

“连长,敌人进来了,撤吧!”

“不,不行!一撤就完蛋!"王忠仁说,“只要坚持在阵地上,敌人就不敢上来。”

王忠仁是一个性格粗犷的汉子,能攻善战,具有极强的组织战斗能力。

“坚守可不是好差事,尤其在湿乎乎的泥水地里,动都不敢乱动,真是憋死牛。还是攻击舒服、过瘾哪王忠仁靠在泥水堑壕里想。

是啊,淮海战役第二阶段打黄维时,王忠仁多带劲呀。

尽管那是冰天雪地,但战士们跑在广阔的雪野上,就像一匹匹快马。

那天晚上打双堆集西侧屏障中周庄时,徐体山师长指挥第112团、第113团和第115团合力总攻敌守北角固守点。

夜晚21点30分攻击开始,王忠仁率8连在零下十度的气温下勇猛冲向敌阵。两个小时后,我军全歼守敌,俘敌正副团长以下官兵2000余人,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歼灭仗。

王忠仁带战士们缴获美式汤姆冲锋枪和手雷等战利品时,嘴上乐开花。

“能攻善守才是一支过得硬的部队!”王忠仁仍鼓励战士们保持高昂士气,实际上是在鼓励他自己。“坚持到天黑,就是胜利。”

这一天,蔡司庙阵地足足落了8000多发炮弹。到傍晚,8连150余官兵只剩下39人。

由于第275团防守正面扩大,所以他们付岀了重大牺牲,经受了严峻考验。

敌人先后以5个团的兵力向我压来,但我第275团的勇士们以一当十,与敌人展开生死搏斗。

午后,战情更为严重,团预备队全部上了战场。1营杨家宅阵地被坦克突破,2连在抗击敌人反击时几乎被打光,阵地失守。

一部敌人在坦克的掩护下从2连阵地突入,继而进至营指挥所前沿。

在这危急关头,1营教导员杨品一任命司号班长殷明义代理2连长,组织营部及2、3连仅剩的30余名战士向失守的2连阵地反击,殊死抵抗。

这时,几发炮弹打来,1营通往团指挥所的通讯联络中断。

“1营!1营!请回答!"

团长王亚明在他的掩体里坐不住了,他对政治委员林风说:“老林,指挥所交给你了,我上1营去,1营阵地不能丢!”

王亚明抱了挺卡宾枪带着他的警卫员小姚以及团警卫班的战士迎着猛烈的炮火,迅速向1营方向增援而去。

这时,从3营与1营交界处突入的另一股敌人借着浓浓的战场硝烟迅速向第275团指挥所方向突进。

他们迅速突破了小杨家宅阵地,距离团指挥所只有200米,肉眼就可以看清。

情况十分危急。政治委员林风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拔出手枪,组织团指挥所所有参谋、干事、侦察兵以及后勤炊事员20余人阻击,就连送弹药上来无法回去的民工也拿起了武器。

晚上睡在阵地上的我军战士,由于上海战役发动时间较为急迫,我军很多人没有换上夏装

敌人靠近了,林风命令:“开火!”顿时,我各种轻重武器发出了怒吼,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成片敌人被打倒了。

敌营连长们再次督促残部往上冲,但敌兵们被我军勇士的勇猛吓破了胆,他们停滞不前,即使当官的鸣枪示警,也无济于事。

敌我双方都精疲力竭,陷于对峙之中。

周志坚在指挥所听说第275团压力太大,团指挥部都岌岌可危,于是,当机立断命令傅绍甫派一个营迅速增援第275团。

在此关键时刻,哪怕是派十个兵,也可以缓解危急局面呀。

傅绍甫当即命令第279团2营火速增援第275团。

第275团指挥所和第275团的正面防线被笼罩在一片黑红色的迷雾之中。

接到增援第275团的命令后,正在金家桥外围准备作战的第279团2营立即岀发。

还不到20岁营副长王昭坤和营教导员荆士训率领2营跑步向第275团的防线靠近。

荆士训是个沉稳老练的指挥员,而副营长王昭坤却是个模样稚嫩、面部表情生动、一身“猴气”鬼精鬼灵的“小老兵”。

此刻,王昭坤并不知道他带兵增援的具体“对象”是王亚明。

当小兵时,他曾在王亚明身边当了很长时间的通信员。

王亚明手把手教他看地图,学习军事知识,教他射击——从小手枪到轻重机枪。

他从王亚明那里看的第一本书是《留守兵团作战条令》。

我军与蒋军逐屋争夺

半个小时后,第279团2营跑步到达第275团阵地外围,前方激烈的枪炮声在两个方向同时响起。

王昭坤和荆士训决定分头行动,一定要在节骨眼上助兄弟部队一把力,坚决消灭当面之敌。

第275团指挥所里,政治委员林风带着20余名“杂牌军”经过数小时激战已所剩无几。

敌人终于越过前边的房屋,这是通往指挥所的最后一道防线。“手榴弹准备!”林风沙哑着嗓子命令。

突然,有人惊叫起来:“不好,敌人从后面上来了!”林风猛回头,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果然,一支部队从他们的右后方凶猛地插过来。

他刚想下令开枪,就发现领头的面孔十分熟悉,他一愣,就听那人喊:“老林!”再看去,是第279团的“老荆”,他的心一热:增援部队到了!

“老荆!”林风扑上去紧紧地拥抱着荆士训,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王亚明呢?”

“上前边去了!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见到了援兵,林风那誓死如归的神情马上又变成了战胜敌人的豪情。“同志们,狠打呀!"林风激动地大吼。

很快,也处于疲劳状态的敌人,被我增援部队的锐猛之势一下子打垮了。275团指挥所终于保住了!

与此同时,王昭坤正带着4连向1营杨家宅阵地冲去。隔着老远,他就见水稻田里直挺挺地站着一个双手抱着卡宾枪射击的人。

那人身上的军装已经破烂,一片片地飘扬着,露出半截被硝烟熏黑的脊梁,他不知道此人正是他的老首长王亚明。

1营阵地已经变成焦土,作为指挥所的房屋被炸平,战壕也被尸体、弹片、树根、瓦砾填满。

阵地上,包括王亚明在内的还活着的人都豁岀命在光天化日下抱着枪打,都准备在这里牺牲生命。

水稻田里清清的水变得浑浊,青青的稻苗被鲜血染红了。

当王昭坤带领部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王亚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怀疑自己的神志是否清醒。

随即赶来的教导员荆士训接过他怀里滚烫的卡宾枪,他这个硬汉子“哇”地大哭起来。

泪眼朦胧中,当年那个调皮鬼王昭坤接替他上去了个漂亮的反击!把敌人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反击后被俘虏的国民党青年军一部

高桥以南第275团所担负的七个村庄的前沿防线终于保住了,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1营只剩下20多个人,情况最好的3营也只有八九十人。

22日晨,1营换防,撤出阵地,当炊事员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迎接归来的战士们时,却发现一个悲伤的事实:他们饭菜做多了。

那些幸存的战士们看到香喷喷的饭菜,回想起牺牲的战友们,各个伤心欲绝,迟迟不肯动口,而几个炊事员也哇地放声大哭。

从5月20日到5月23日,31军92师顶着蒋军5个师疯狂进攻及陆海空立体炮击,死守高桥南3天2夜,挫败了汤恩伯所谓“一面出击”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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