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中美建交时,波音或许没想到,这个东方大国未来会成为它全球最大的“金主”——总共订购多达2357架各型波音飞机,比太平洋的风还慷慨。但命运总爱在最不经意时按下暂停键:2021年,来自中国的订单戛然而止,迄今已有四年没有给波音下过一架新飞机订单了。
而今,高调出任中国中美商会主席的波音中国总裁柳青,作为这个百年商会(于1919年在中国成立)的第43任掌门人,能否为波音重启中国市场写下新篇章?在这场大国博弈的棋盘上,波音是“困兽犹斗”,还是“柳暗花明”?答案或许藏在一场更隐秘的“飞机发动机游戏”里。
1. 安全事故:从“信任背书”到“信任破产”
波音的“坠机魔咒”几乎成了航空界的“灾难片”。2018年,737MAX系列因“MCAS系统缺陷”引发印尼狮航、埃塞俄比亚航空两起空难,致346人丧生。更致命的是,波音为赶工期竟让质检员“跳过关键步骤,只在最终文件签字”。
这种“赶工放水”直接导致中国率先停飞737MAX,而美国却在事故后仍坚持“安全无问题”,甚至逼得自家航司上演“飞行员罢工”。当波音工程师在华盛顿州工厂用"签字笔修正电路板"的视频疯传网络时,中国三大航已默默将737MAX机队占比从15%压缩至8%。此刻,空客A320neo系列因更稳妥的“渐进式改进”获得中国青睐时,波音却在“技术傲慢”中跌落神坛。
尽管中国后来解禁了波音737MAX,但交付工作仍陷于停滞——如同病人出院却无家属接人,市场信心难以重建。数据显示,2022年空客对华交付112架,是波音交付量12架的9倍,波音在中国的新机市场份额从巅峰时期的50%跌至2023年的不足10%。
2. 关税绞索:美欧贸易战的“附带伤害”
2025年,特朗普对我国加征的“25%关税”,让波音陷入“越制裁越卖不动”的死循环。一架波音737 MAX的零部件从最小的螺丝、垫片到大型的机身结构、发动机组件等,数量大约在50万个左右,需要在全球跨越700家供应商,关税让成本飙升。
而中国航司早已转向“国产C919+空客”的双保险。更讽刺的是,空客在天津的总装厂让其享受“零关税”红利,而波音却因美国政府的“关税大棒”沦为“高成本代名词”。瑞安航空CEO曾怒斥:“多出来的5亿欧元关税,够我们买5架A320飞机了!”
3.中美博弈:地缘政治的精密计算
2020年后,中美关系进入了一个“新常态”,从贸易摩擦到科技制裁,双方在多个领域展开了博弈。在这种背景下,波音作为一家美国企业,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中美关系的旋涡,从而被动沦为大国博弈的“人质”。
波音的对手——空客在2022年趁马克龙访华之际,一口气签下160架飞机的大订单,而波音同期仅获零星货机订单。而中国民航业对波音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中美经贸关系的紧张。一位匿名航空分析师比喻:“波音在中国市场的命运,像被绑在过山车上的行李箱——方向全由政治方向盘决定。”
美国商务部曾在2023年建议将中国商飞列入实体清单,却对C919的进口"心脏"——LEAP-1C发动机网开一面。这种"掐住喉咙却不捏碎"的策略,恰如丘吉尔所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4. C919的逆袭:中国航空制造业的“本土崛起”
2023年5月28日,C919完成首次商业飞行,彻底撕碎了“中国造不出大飞机”的偏见。截至2025年3月15日,C919已安全运送旅客123万人次,开通航线19条,总交付数量17架,累计订单达1035架,覆盖东航、国航、南航、海航等巨头,而波音的737 MAX却堆积在仓库里积灰。正如网友调侃:“波音的737 MAX是‘库存王’,C919则是‘未来之星’,这届航司都在用脚投票!”
C919的快速崛起不仅打破了国际航空市场的垄断格局,更展现了中国高端制造业的实力与潜力。它的成功交付和稳定运营,标志着中国航空工业正在从“跟跑者”向“并行者”转变。相比之下,波音737 MAX的困境则凸显了其在技术信任和市场策略上的双重危机。C919的每一步进展,都在为中国航空工业书写新的篇章,而波音的“库存积灰”则成为其市场失势的缩影。
中国商飞C919的成功运营,将彻底改写波音、空客双雄竞争格局。尽管其核心发动机LEAP-1C依赖美法合资公司,但国产化率已超过60%,并在积极推进包括引擎、航电、主起落架在内的全机国产化。波音前高管曾私下感慨:“C919并非‘山寨货’,而是精准刺向波音腹部的‘手术刀’。”
国产大飞机C919的崛起为波音敲响了警钟。C919不仅在性能上对标波音737,还在价格、服务、维保上更具竞争力。更重要的是,C919的成功研发让中国民航业看到了摆脱对外国飞机依赖的希望。因此,中国航空公司更倾向于支持国产飞机,以推动国内航空工业的发展。
作为首位拥有中国本土背景的波音中国总裁兼中美商会主,柳青的履新被赋予特殊意义。他的前任谢利嘉在任期间,737MAX 复飞耗时两年半,中国市场订单颗粒无收。而柳青上任后,迅速完成工商变更,成为波音中国的法定代表人,并通过中美商会释放信号:“我们希望用100年的商会资源,推动中美航空业合作。”
1.柳青的“走钢丝策略”:
借中美商会游说美国政府,暂缓对出口中国的LEAP-1C发动机、CF34-10A进行技术封锁或施加限制,换取中国重启订单。业内人士分析:“美国手握发动机‘王牌’,但打出去会伤及GE和赛峰利益,更像一场‘胆小鬼游戏’。”
目前,中国国产干线飞机C919和支线飞机C909的唯一动力——LEAP-1C和CF34-10A发动机,分别由美法合资企业CFM和美国GE公司提供。尽管美国至今未对这些发动机实施实质性打压,但这一“克制”背后可能隐藏着筹码:如果中国重启对波音飞机的订单,美国可能会在航空发动机领域给予更多支持。
2.柳青 “破冰之旅” 的挑战:
技术信任危机:中国航司对波音新机型的质量仍存疑虑,波音787梦想客机因机身裂纹问题被多国停飞,而波音737MAX9的 “螺丝门” 更让潜在客户望而却步。
市场替代压力:中国商飞C919已进入产能爬坡阶段,预计2025年全年产量将达50架,至2028即可跃上年产100架的新台阶。与此同时,匹配C919的国产发动机长江壹仟的研发进度也在不断提速,中国商飞在2024年又签下330架的新订单。
地缘政治阴影:美国至今未对C919的 “心脏”——LEAP-1C发动机实施禁运,被解读为 “留牌待沽”。有分析指出,美国可能以放松技术限制为筹码,换取中国重启波音订单。
3.柳青的交付重启与业绩“回血”:
2024年6月,柳青宣布波音恢复对华交付737 MAX和787梦想飞机,被外界视为“破冰信号”。很快,在7月20日,波音在中国舟山工厂交付厦门航空一架B737MAX8。当年12月,一架波音B737-8型飞机,再次在舟山波音737完工和交付中心向深圳航空完成交付。然而,波音全年对华交付仅30余架,远不及空客的150架。
订单重启的可能性
柳青的双重身份无疑为波音在中国市场的“破冰”提供了更多可能性。如果中美关系能够缓和,波音或许能够在2025年迎来一波订单潮。然而,订单的重启并非易事,波音需要在技术、服务和信任层面做出更多努力。
中美博弈的“航空战场”
波音与中国市场的博弈,本质上是中美经贸关系的一个缩影。美国可能会利用航空发动机等技术领域对中国施压,而中国则可能通过支持国产飞机来反制。这种博弈的结果,将直接影响波音在中国市场的未来。
航空业的“多极化”趋势
除了波音和空客,中国国产大飞机的崛起正在改变全球航空市场的格局。C919的成功不仅为中国民航业提供了更多选择,也让波音和空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未来,波音要想在中国市场占据一席之地,必须在技术、价格和服务上更具竞争力。
从1972年中美建交至今,波音飞机在中国市场的地位曾一度无人撼动。然而,4年的“订单荒”让波音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今,波音中国总裁兼中国中美商会主席的柳青,或为波音重启中国市场带来了新的希望,但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波音能否在中国市场“绝地重生”,不仅取决于柳青的个人能力,更取决于中美关系的走向和波音自身的改革决心。
正如一位航空业资深人士所说:“波音在中国市场的复苏,不是一场短跑,而是一场马拉松。柳青的使命,是为这场马拉松点燃希望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