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割我妈肾的时候想没想过,这双救死扶伤的手,会被铁链烤着带走。

文签文化 2024-10-28 19:12:36

我是个破落户。

秦文却对我百依百顺,宠了我五年。

突然,他疯魔般视我为眼中钉,以折磨我为乐。

我捂着胸口,哭的撕心裂肺:「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秦文满脸冷漠:「因为珠家赚了太多黑心钱,所以报应来了。」

他抱着别的女人,急不可待地让我滚。

我笑了,眼神睥睨:「抱歉,滚不了。你欠的死人钱,先还了再说。」

1

「你就是八年前,因出人命而破产的珠家大小姐?」

秦文双目充血,一字一句问。

他死死摁着我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将我捏碎。

这番话让我愣在原地。

破落户珠家大小姐的标签贴在我身上整整八年。

只因,我爸公司出了人命,被立案调查。

一夜之间,冻结了名下所有财产。

最终,珠家宣布破产。

我从衣食无忧的金凤凰,变成了贫民窟里的打工妹。

成了名副其实的负二代。

2

「回答我!」

秦文粗壮的手指紧紧掐着我的脖子,刹那间窒息感扑面而来。

我被迫抬起来,撞进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里。

心脏像被无数银针刺入,痛得脸上失了颜色。

明明,明明昨夜我们还在床上肆意翻滚,抵死缠绵。

今日怎就像审犯人一样逼问我的过去呢?

「没错。」

我掐着掌心,低头垂眸,掩下所有的情绪。

世人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人人都可以踩一脚。这句话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朝事故,让原本富有的家,分崩离析。

没有富丽堂皇的别墅,也没有前呼后拥的佣人。

有的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和数不清的肆意嘲讽。

八年的时间足够让我接受新的身份。

「你瞒的可真好,当真是天衣无缝。」

秦明抬起我的下巴,指腹在脸上来回抚摸,姿态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可我分明看到,他漆黑的眼里一片冰凉。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说给你听。」

「那只是你以为,如果我不是你妈的主治医生,恐怕至今还蒙在鼓里。」

秦文攥着我的手,语气生硬的像块石头,俊逸的面庞挂着一抹冷笑,眼里似乎还带了点的恨意。

「为……什么?」

看着红肿的手腕,心瞬间沉到了谷地。

我与秦文谈了五年,如胶似漆。

情人节那天,他紧扣着我的腰身,在海浪里连绵不绝时,那双染上情欲的眼眸盯着我问:

「什么时候将我纳入后宫,成为你的专属男人?」

我被折腾的快要散架,只得胡乱答应抽空见双方家长。

眼看就要谈婚论嫁,可今日他却提起裤子,对我翻脸了。

3

「当年,你家害了多少条人命,忘了吗?」

淡淡的语调,却让我心头一颤。

怎么能忘。

当年,我爸包了个工地,挖地基时因工人违规操作,导致吊车直接掉进坑里,造成二死十伤,酿成了重大安全事故。

又因吊车司机是临时调过来应急的,未签合同,所以公司负全责。

除了高额赔偿金,我爸直接判刑七年。

最终,数十年筑起的高墙,一夕之间土崩瓦解,我的家没了。

我也变成人人唾弃的落水狗,以往争先恐后讨好我的人,统统避之不及。

网友们都说,人命其实早已明码标价,是最不值钱的。

赔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活生生的人。

可除了赔钱,还能如何?一命抵一命吗?

没有谁能预料到未来,也没有谁希望意外的发生。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了巨额代价。」

我看着指腹上布满陈旧的伤痕,自嘲一笑。

当年的事闹的很大,迅速窜上了头条新闻。

为了远离是非,我和妈妈离开了熟悉的城市,开始艰难生存。

我当过洗碗工,做过服务员,最难的时候甚至去工地搬过砖头。

从前那双娇生惯养的白嫩双手,如今却像几个月没下雨的干裂河床,纵横交错地在掌心上生了根,发了芽,粗糙得像枯死的老树皮。

秦文紧抿薄唇,目光在我手上扫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我轻笑一声,眼里满是悲凉。

4

妈妈手术后,需回家休养,我办理出院手续,因要报销医药费,必须找主治医生签字盖章。

不得已,我拿着单子站在了秦文面前。

「秦医生,麻烦您签个字。」

我将一叠资料放在桌上,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

求人办事,我早已学会了放低姿态。

「等着。」

他头也不抬。

「你什么意思?」

良久,我颤声质问,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以前,我谈过一段恋爱。

前男友得知我的底细后,却火速分手。

离开前他说:「你家就是因为赚了太多黑心钱,才会遭报应的。」

该不会秦文也这么认为吧?

是了,世人往往只凭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

他们听风就是雨,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人。

总是围成一团评论,说我们十恶不赦,人品败坏。

还扬言千万不要与之结亲,就怕生下来的孩子是超雄。

我以为秦文是不一样的,是最懂我的那个人。

没想到他与世俗一般无异,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知道,别太将自己当回事。」

「我以前就是太宠你,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姓谁名谁。」

「记住,我想宠时,你才是个宝。不想,连棵杂草都不如。」

男人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地上下打量着我,眼里全是不屑。

绝情冷漠的话犹如一道闷雷劈在我身上,刹那间,锥心刺骨的疼痛在身体各个角落曼延,侵蚀着血肉。

我站起来,刚想解释当年的事情原委。

他却随手将笔扔在桌上,眼神如刀:「出去。」

看着这张俊逸无双的脸,依旧是我喜欢的模样,可却变的如此陌生。

我眨掉眼中的泪,强撑着站起来,一言不发退到门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眼下,我还不能走。

没有主治医生的签字,住院期间的费用就无法报销。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5

自从家里出事后,妈妈一天打两份工供我读书,长期的劳作让她养尊处优的身体很快垮掉。

为此,我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因为不仅要维持家里开销,还要攒钱给妈妈看病。

这些年下来,银行卡里的余额从来没超过一千元。

思绪翻涌间,一道揶揄的女声传来: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念念小姐吗?怎么穿的如此寒酸?」

来人是沈玉,我的高中同学。

两个月前,我俩意外相遇,在得知我是墙绘师后,要求为她公司外墙作幅山水画。

即便在校时,俩人一直不对付,但我还是答应了。

只要钱到位,谁都可以是我的甲方爸爸。

我掏出计算机,按平方报价。

她却皱着眉头,不以为然地说:「这么贵?不就一幅破画吗?又不是金子做的。」

我笑着解释:「墙绘活很苦,一个项目要好多天才能完工,都是熬时间,其实也挣不了几个钱。」

沈玉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爸拦住了。

他满脸和蔼,眼睛笑的像弥罗佛:「念念同学出来打拼也不容易,更何况打了八折,不贵不贵。」

我当时听了,心里感激,觉得沈玉不好相与,老爸却是大方的性子,是个好人。

因沈玉特意强调公司有活动,要尽快完工,因此我不眠不休,在规定期限内交付。

当我满身疲惫要尾款时,沈玉爸爸搓搓手,满脸为难:

「小念同学,真不好意思,手头有些不凑手,要不先缓缓,等有钱了立马给你。」

没想到这一缓,钱再也要不回来了。

最后打官司时,我才知道,她老爸是有名的老赖。

6

瞅着沈玉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我直接怼她:「关你屁事。」

自从碰过面,身上仿佛被装了雷达,走哪都能遇到死对头。

「没想到你混的像条狗,依旧改不了大小姐脾气,还是让人那么讨厌。」

我张嘴想反击,余光瞥见男人,立即站起来,满脸堆笑:「秦医生,麻烦帮我签一下吧。」

手上的资料刚递过去,却被一把抢走。

「啧啧啧,想不到昔日挥土如金的大小姐,竟然会在意这点钱,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话落,手一抛,纸张在空中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我目眦欲裂地冲上前,却被一掌推倒在地。

「劝你别冲动,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秦文的声音不冷不淡,却透出一丝威胁。

「珠念念,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还敢嚣张。要知道我与你,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沈玉面露不屑,幸灾乐祸地俯视着我的狼狈。

看着她亲密地靠在男人身上,我厉声质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如你所见,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男人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我愣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

那双贪婪的大手曾在我身上四处游走,我哭着求饶,他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扣在腰间的铁掌。

如今,却亲昵地搭在别的女人腰上。

7

「你终究输给了我。」

沈玉得意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我机械般地转过头,拼尽全力给她一记耳光:「我现在是落魄了,但也不是你能随意欺辱的。」

老赖在我面前,没有嚣张的资本。

沈玉捂着脸,怒目而视,疯狂叫嚣:「贱人,我饶不了你。」说着便冲了上来。

我握紧拳头,丝毫不惧地迎上去。

「她也是能打的。」

忽然,剧痛袭来,力道之大让我倒飞出去,额头撞在椅子上登时冒出鲜红的血液。

我捂着脸,透过朦胧的双眼,望着面若冰霜的男人,只觉整个世界灰蒙蒙一片,黯淡无光,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往后,滚远点,别来烦我。」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8

他们走后,吃瓜群众对我指指点点。

纷纷说我是恋爱脑,男人都变心了,还死缠着不放。

对于周糟的议论声,我充耳不闻。

像一具行尸走肉慢慢挪动着身体,将四处散乱的纸一张张捡起来。

捡着捡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掉在洁白的纸上,字迹瞬间一点点晕开,模糊了我的视线。

「拿来吧,我来帮你解决此事。」

随着一声叹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映入眼帘。

我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抬头发现是乳腺外科的主任——颜可。

上个月,胸部时不时有些刺痛感,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不得已去医院做检查。

当我看到诊室里是个年轻帅气的男医生时,整个人都懵了。

在网上冲浪时,姐妹们都说在医生眼里,我们就是一块肉,无性别之分。

想了想,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再说医生「阅胸无数」,什么场面没见过。

于是,我强装镇定,假装自己是个女汉子,就这么走完了流水线作业。

如今看到他,多少有些别扭。

「那……谢谢你。」

我将资料递过去。

以秦文现在对我的态度,必定不会签字,颜医生好歹与他认识,也许会给个薄面。

9

时间飞逝,半个月后,我带着妈妈去了一所二甲医院。

这段时间,她频繁生病,弄的我焦头烂额。

为以防一,便带她去做个全面检查。

「病人只有一颗肾,平时你们就要注意,不要做重体力活,这对身体会产生负担。」

医生郑重嘱咐。

好端端的怎么少了一颗肾。

我变了脸色:「医生,你再仔细看看,之前没听过其它医生说肾少了。」

「我从医几十年,还能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质疑声让对方瞬间变了脸色,指着片子解释了半天。

「你带患者去景和医院看看,那里有最好的医疗设备。」

我木然地点头,带着人直奔医院。

10

「我没事,别花冤枉钱。」

妈妈抓着我的手,一脸不赞同。

我深呼口气,勉强挤出笑:「有病就要治,不然拖成大病,岂不要花更多的钱。」

这么一说,她没再坚持。

「病人持续高烧不退,需办理住院手术做全面检查。」

在女医生的要求下,我没再迟疑。

将人安顿好,去打水经过护士站,有人在闲聊:

「秦医生的妈妈真幸遇,得了肾功衰竭这病,还配型成功找到了肾脏,虽说要吃排斥反应药,但好歹救回了一条命。」

「就是,秦医生足足找了八年,终于半月前找到适合的,听说还是无偿捐献的。」

这番言论,让我变了脸色。

我妈少了一颗肾,而秦文却为至亲配型成功,不得不让人多想。

毕竟,我妈的小手术,是由他亲自操刀。

11

「你来做什么?」

秦文看见我,顿时冷下脸。

我对上他的眼:「我妈生病了,医生说她少了一颗肾脏。」

「这关我什么事,她出院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

秦文慢条斯理地将腿搭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

「我听说,伯母刚做了肾移植手术。」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蓦地坐直身,将擦净的手术刀扔在桌上,刀身光滑洁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寒光一闪,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一脚将凳子踹开,手中的片子「啪」的一声甩在桌上,直接发难:

「为了救你妈,就将我妈的肾脏切了,秦医生真是好手段。」

「你别血口喷人,凭空捏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秦文彻底坐不住了。

他怒目圆瞪,一拳捶在桌上,桌面上的物件不受控制地弹跳起来,滚落在地。

激烈的争吵声,迅速聚齐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正在门口探头探脑。

「秦哥,她胡乱造谣,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不如将真相说出来。」

沈玉扭着小蛮腰走了进来。

此时的她化着精致的妆容,风姿卓越,明媚动人。

12

「什么真相?」

我看着他俩,莫名其妙。

「还真是个傻子。」

沈玉像看白痴一样,眼里有嘲弄又带了点幸灾乐祸。

「当年,你爸工地上出事,遇害者中就有秦文的亲生父亲,你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我不敢置信望向秦文:「是真的吗?」

工地出事后,劈天盖地的辱骂,接踵而来。

有死者家属在门前挂起了白帆,还有好事者直接朝门口泼狗血。

妈妈因此一病不起,爸又被抓进了监狱,亲戚朋友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是非。

当时我只知道死了二人,至于姓谁名谁,一无所知。

「还能有假,这事当年谁不知道啊,亏得秦哥将你当成个宝贝,爱的如痴如醉,真是可笑。」

「别说了。」

秦文咆哮,双目赤红地冲到眼前,摇晃我的肩膀:

「区区一百二十万买断了一条人命,让我从此得不到父爱。」

「珠念念,是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

「可我却对仇人之女动了心,整整五年,对你万般宠爱,如珠如宝。」

「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个大傻子?」

他犹如一个疯子,笑的颠狂。

消息如同重磅炸药,炸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捂着胸口,冷汗直冒。只觉腹部一阵阵饺痛,几乎站立不住。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宠我如命的男人性情大变,以作贱我为乐。

「哈哈哈……」

我仰面大笑,眼角慢慢渗出泪。

「你怨恨于我,可我该去怪谁。」

「我爸坐牢至今还没出来,我何来的父爱?」

「我由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人鼠,落的这般境地,谁来为我报不平。」」

字字诛心的话,让秦文变了脸色。

他一个健步闪到跟前,陷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

「你不知道,当知道我爸因你家而死时,恨不得立即杀了你,你现在还有脸来质问我。」

他目光狠戾,拿刀在我脸上来回比划。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反手将刀刃插进胸膛,嘴角噙着血:「如你所愿,满意了吗?」

秦文彻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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