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妻子养的一条狗,她让我从悬崖跳下,活着回来就给我妈买特效药。
我照做了,可当我遍体鳞伤从悬崖上爬上来,她却穿着婚纱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跟男闺蜜的合照。
“从始至终只能是你。”
我在那条朋友圈里祝福她。
她却不耐地指责我。
“你不是说爱我可以付出生命吗?怎么还没死。”
可当我说出离婚时,她却后悔了,求着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1
“你的母亲去世了。”
医生怜悯地目光看着我,毕竟我自己才刚刚从死神手里逃脱。
悬崖蹦极,救生索断裂,我差点就没命回来了。
“尸体还停在太平间,家属有时间的话就先办个死亡证明吧。”
我哽住喉头,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哆嗦着手指打开手机,消息还停留在姜晚让我从悬崖跳下去的那天。
姜晚说只要我跳下去,就会给我妈用最好的特效药。
我划过了她的朋友圈,置顶上赫然是姜晚和男闺蜜拍的婚纱照。
照片下的评论明晃晃地刺痛着我的双眼,说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段好姻缘。
我扯了扯嘴角,姜晚从来没有在社交软件上提起过我的存在。
以至于除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没人知道我和姜晚已经结婚了。
而从我跳崖到我妈去世,整整一周的时间,除了朋友圈不断更新的动态,姜晚没有任何的音讯。
我拨了姜晚的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被人不耐烦地接起。
“不是说了不要打电话给我吗?你听不懂人话?”
我揉了揉头,那里缠满了纱布。
从以前就是这样,姜晚只是仗着我爱她,仗着我放弃不了这个家庭。
她可以随意朝着我撒气,只要一不开心就能闹人间蒸发,甚至一直拿着我妈的命来威胁我。
这样的婚姻真的让我感受到幸福吗?
我握紧了手机,哑着声音。
“我妈去世了,你是不是忘记给她买特效药?”
姜晚沉默了一会,有些满不在乎。
“是吗,咱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特效药也不是那么容易弄来的,总得先给需要的人......”
“我妈就不需要吗!我都答应你从悬崖跳下去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我砸着桌面,包着绷带的手渗出鲜血带起一阵剧痛。
姜晚被吓得愣了几秒,好半会才不耐地啧声。
“行了行了,我现在就回来帮你处理妈的后事,你别闹可以吗?你个大男人闹脾气跟婆娘一样。”
电话直接被姜晚挂断,我给她发了一条定位,上面显示了已读。
但我从日出等到日落,姜晚也没有出现。
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传来的是一条匿名短信。
2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姜晚的照片。
酒店的浴室,姜晚背部的纹身露出了一大片,撩起长发的脖颈处还有点点红印。
我怔怔地看着这张照片,也知道那个纹身的含义。
那是李东海曾经出车祸,姜晚为祈祷他平安无事,在自己身上刺上了他的名字。
“我和李东海真的就是好朋友,他认识我的时间比你都长,你在吃什么醋?”
面对我的质问,姜晚永远都是这句话。
仔细想想,这段婚姻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心甘情愿的付出。
我和姜晚结婚的时候,她就让我证明我对她的爱。
于是一个月两万的工资我就上交了一万九,剩下的一千块钱是我的生活费。
不仅如此,到了各种的纪念日,我都得给她买最昂贵的礼物。
就连我妈的医药费,也得我腆着脸完成她每次过分的要求。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和同事聚会脱下了戒指扔出了门外。
当时的姜晚高傲地扬着头,对着我说。
“跪着去帮我把戒指捡回来,等会回家就把钱转给你。”
在众人的嘲笑的目光下,我照做了。
因为当时我妈要接受第一次化疗,而我全身上下只有五百块钱。
回到宴会厅门口就听到姜晚和同事之间的调笑。
“看到没?我老公就和狗一样,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我颤了颤鼻息,给姜晚发了一条消息。
“回来之后准备好离婚协议,然后去民政局离婚。”
几乎是收到消息的下一秒,姜晚就回了个问号。
随后就是各种的电话轰炸。
我将她的联系方式拉黑,处理好我妈的后事,又订了回老家的机票。
姜晚用别人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你发什么疯要和我离婚?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吗,我真的很忙,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扯了扯嘴角,直接把手机给关机。
我当然知道她在忙,忙着和她的男闺蜜度蜜月呢。
3
回到老家后我将我妈的骨灰埋在了我爸身边。
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天早上,姜晚才找到了我。
她一进门就把结婚照扔在了脚边。
“闹脾气闹够了没?你把结婚照扔了什么意思?”
姜晚从不允许这张照片挂在墙上,她觉得太显眼了。
所以我在离开家的时候就被照片扔在了垃圾桶。
我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又写了冷淡。
“都要离婚了,结婚照扔了也没事,刚好挂上你和李东海的新照片。”
姜满抿紧了嘴,把包砸在了我身上。
“发什么火?你妈死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去死的。她自己身体不争气等不到特效药,你现在跟我发火有意思吗?”
“还有,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我和李东海就是普通朋友!你现在成天疑神疑鬼,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
姜晚向来是这样,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
每次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开始指责我,认为我不够爱她。
我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扔在她面前。
姜晚有些气急败坏,直接将离婚协议撕成了碎片,她大手一挥,碎片飘到了我的头发和肩膀。
“你要不要照照自己现在的模样,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觉得自己有资本是吗?想让我净身出户?你也不想想你所有的钱都还在我这呢!”
姜晚说的没错,我和她结婚七年。
这么长的时间,除了自己的工作其余的精力都在维系着这个充满裂痕的家庭。
只有在我把钱交给姜晚的时候,她才会软着声音喊我老公。
她对我的新鲜劲早过去了,拿着我的钱和李东海勾搭了不知道多久,每次回家都是满身的烟酒味。
她也常常会在我耳边说着。
“林远,你真没意思。李东海能骑摩托带我兜风,而你只能带着半死不活的老妈拖我后腿。”
姜晚见我默不作声,以为我妥协了,她扬起了唇角,伸手整理了我的衣领。
“妈死了我也很难过,我这几天都会好好陪你,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过几天不是你生日了吗?我们去雪山滑雪怎么样?”
她就是这样,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坚信我会向她低头妥协。
“你觉得我现在能去吗?”
我直接打断了姜晚絮絮叨叨的话语,她这时候才注意到我满身的纱布。
她脸色有些难看,皱紧了眉头。
“怎么搞的?”
我扯着嘴角,眼神有些冰冷。
“没什么,就是从悬崖上摔下来,弄了个全身骨折而已。”
姜晚愣了半晌才回想起来,那天让我去悬崖蹦极的事情。
她神色淡淡,只是哦了一声。
“这也不怪你,蹦极本来就是一个极限运动,没有专业知识很容易受伤。下次还是让李东海教教你,他最擅长这种......”
我突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垂着身侧的手攥紧又无力松开。
4
“你除了李东海,眼里还有我吗?”
姜晚的目光从来没落在我身上,好像只要我还活着,那么我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姜晚蹙着眉头,下意识地反驳。
“又不是我逼着你跳的,是你自己乐意。而且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怎么什么醋都吃?”
“我说的也没错,李东海确实比你各方面都强,让你去和他学学也是为了你好,不然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什么事都干不成。”
姜晚始终觉得自己没错,反而把错误归咎在我身上。
我捡起满地的碎片,漫不经心地回应。
“我三十多岁你也年轻不到哪去不是吗?”
“你当然没错了,只不是是和别的男人拍结婚照,然后住同一家酒店,就连洗澡都是一起洗的。”
或许是我说话的语气让她厌烦,姜晚直接就把桌上我给我妈摆的贡品甩在了地上。
“没完了是吧?从刚才到现在说话就这样阴阳怪气,我以前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姜晚曾经为了哄被家暴的闺蜜开心,大半夜把我拉起了床。
然后当着他们面前下跪。
只是因为姜晚要告诉她的闺蜜,男人应该怎样调教。
当初的妥协都是为了我妈。
但现在,我妈走了,姜晚说的话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我把手里的碎片也拍在了她脸上。
“离婚协议我会再准备一份,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你离开。”
我垂着头下了逐客令,姜晚被我气得浑身发抖。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冷笑了几声。
“行啊,你有种!”
她踩着高跟鞋从我家离开,走之前像是为了发泄脾气,还用力朝着地上的结婚照踩了几脚。
我用力地将门关上,目光落在了已经碎了的结婚照。
我依稀记得,当时为了拍这组照片,我准备了很久,也求了姜晚很久。
姜晚被我烦的不行,最后才勉强同意。
但一整天都板着一张脸,就连摄影师都有些怀疑我是去砸场子的。
拍完照片回家后,姜晚就对着我一通发脾气。
“你这样根本算不上好男人,你只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我将碎片全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有丝毫留念。
5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姜晚都没有和我联系。
就算是打电话催促她去民政局她也总会拿别的事情来搪塞我。
直到那天我去医院复查,撞上了姜晚。
“谁呀!撞到人不用道歉吗?”
如果不是她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我回过神,或许我还在盯着地上的孕检单。
这是姜晚的孕检单,她怀孕了。
姜晚迅速把单子拿了起来,我才愣愣地抬起了头。
“你跟踪我?”
姜晚见我的第一反应就觉得我在跟踪她。
我扯了扯嘴角。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姜晚有些心虚,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指甲掐进了肉里。
我深吸一口气,嗓音有些冷涩。
“都怀里别人的孩子,还不离婚跟我在这扯什么?你还想让我养这个孩子?姜晚,你要脸吗?”
姜晚再次听到离婚,她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上来就拉住了我胳膊。
我用力一甩,她就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你这疯子。”
李东海赶过来,连忙扶起了姜晚,他嘴里还叼着没吸完的烟,熏得周围人一阵阵咳嗽。
李东海眯着眼扫视着我。
“林远,这么久没见怎么还这么窝囊?自个没本事把气都撒在老婆身上吗?”
他撩起了上臂,那处也刺着纹身,仔细一看是姜晚的名字。
他炫耀般把烟扔在了地上。
“也真难为姜晚会和你这种无趣的人结婚。我能给她的,你能吗?”
我赤红着双眼,揪着李东海的衣领朝他脸上猛地锤了一拳。
姜晚尖叫了一声,有些心疼地扶着李东海。
周围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探着头好奇地围了过来。
我心口胀痛,从前姜晚怎样对待我都没有此刻来的屈辱。
她从以前就被把我当做一个男人,只是她手里的玩具。
可李东海不同,他总能在姜晚心上有一席之地。
我的眼神渐渐沉寂了下来,语气厌恶。
“你们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让我觉得恶心!”
然而我话音刚落,被我揍了一拳的李东海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尽是嘲讽。
“你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姜晚有些紧张地握住了李东海,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别说了。”
但李东海只是抚开她的手冲着我扬了扬头。
“你和姜晚结婚七年都没有孩子是不是很遗憾?”
我的眼神黯淡几分,感到遗憾的应该是我妈,她在生病时就一直念叨着希望能在死前看到我和姜晚的孩子。
但整整七年,就算我哀求过姜晚,她都拒绝。
她总会说着。
“我又不是一个生育机器,你和我结婚就为了孩子吗?”
李东海见我沉默挑衅地一声。
“我们不是来产检的,是来打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