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在漫长的时光里,人性的复杂和生活的无奈搅和在一起,编出了一段段让人叹气的人生故事。吴珊珊的事儿,就是其中特别典型的一个,她咋从一个单纯乖巧的小姑娘,一步步变成大家眼里 “忘恩负义” 的抢房人,这里面弯弯绕绕的原因,真值得我们好好琢磨琢磨。
一、摇摇欲坠的原生家庭:悲剧的滋生土壤
吴珊珊的家,就像一条在狂风暴雨、大浪滔天里拼命挣扎、快要翻掉的破船。家里有三个孩子,却只有一套房子住,这就是个随时能把家里矛盾引爆的 “大雷”。弟弟小军是吴家传宗接代的独苗,按老一辈的想法,这房子肯定得是他以后遮风挡雨的地儿。
可继母张阿妹太强势了,她一来,家里就乱套了。张阿妹的女儿小敏找了个乡下男朋友,还打算倒插门,在那个传统观念特别重的环境里,这基本就意味着小敏以后得一直在娘家待着,房子归谁,不用想都知道了。就算没这事儿,光看张阿妹平常那么霸道、自私,她能轻易把房子让给吴珊珊姐弟?
更让人揪心的是,吴珊珊她爸,性格软弱,胆子又小,继母张阿妹在家里横挑鼻子竖挑眼,他一点主见都没有,就知道顺着,根本不管亲生子女以后咋办,让孩子在生活的苦海里瞎扑腾。
在这么压抑、憋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吴珊珊心里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了。有研究说,孩子要是长期处在父母关系不好、缺爱的原生家庭,心里就容易被焦虑、自卑这些坏情绪填满,到了人生关键时候,像选学校、找工作,就容易迷糊,特别没安全感,也没人能帮衬。吴珊珊就是这样,在家里到处碰壁,找不到能依靠的地儿,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生活的大风大浪往前走。
二、梦想折翼的青春:被改写的人生航线
上学那时候,吴珊珊学习可好了,成绩跟图南不相上下,在班里那是拔尖的,她心里对未来满是憧憬,晚上常常就着昏黄的台灯,想着靠自己努力考上好大学,开启全新的生活。
谁知道命运这么捉弄人,在最关键的时候,父亲偷偷把她的高考志愿改了,这一下,直接把她的大学梦砸得稀碎,没办法,她只能满心失落、不甘地进了中专师范学校。说到底,不是家里没钱供她上大学,纯粹是父亲目光短浅,没见识,再加上继母心里有小算盘,俩人一合计,就把吴珊珊的前途给耽误了。
教育专家总说,在社会发展慢、上升通道窄的时候,教育就是改变个人命运的关键。一个好学历,就像一把万能钥匙,能给年轻人打开好多机会的大门。吴珊珊和图南,本来站在同一起跑线,都有一样的梦想,就因为父亲这糊涂决定,俩人的人生轨迹一下子就岔开了,越来越远。图南顺顺利利考上同济大学,成了大家羡慕的高材生,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追逐更高的目标;吴珊珊呢,被困在中专校园,只能眼巴巴看着曾经近在眼前、好像伸手就能抓到的梦想,一点点没了,跟泡沫似的。她心里那份对图南的喜欢,也只能悄悄藏起来,成了永远没法说出口的遗憾。
三、冷暖人生的分野:人性岔路口的抉择
想想以前,小时候的吴珊珊和鹏飞,日子都不好过,在生活的寒冬里冻得直哆嗦,像两根在冷风里晃悠的小草,眼巴巴盼着有人能拉一把,给点温暖。他们都尝过被人冷落的滋味,好在困难的时候,邻居们伸过援手,那些星星点点的善意,就像黑夜里的火把,短暂地给他们灰暗的童年照点亮光。
时间过得飞快,鹏飞后来出息了,可他没忘本,一直记着那些在困难时帮过他的人。他用各种贴心、实在的法子回报大舅舅家,看舅妈家小院破破烂烂的,就给装点上五彩的彩灯,晚上一亮,小院立马有了生气;物资紧缺、缺吃少喝的时候,他费好大劲弄来一大车粮食,在家人困难的时候稳稳地撑住了场面,实实在在地诠释着感恩的力量。
再看吴珊珊,长大以后,她没把庄林两家(宋莹、黄玲)以前像春雨滋润庄稼一样的关怀,变成感恩、回报的动力。她嫁给了厂长的儿子刘健,俩人一个在粮食局上班,一个当老师,都是体制内的工作,按说住房不该是个烦心事。
但原生家庭像个甩不掉的阴影,死死缠着她。弟弟小军的学业问题,像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让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宋莹去广州了,房子空出来,吴珊珊瞅见了一丝 “希望”。之前,她好话说尽,低声下气地求着,想借房子给小军创造个好的学习环境,没想到,宋莹和黄玲压根不答应。那一刻,怨恨的种子可能就在她心里种下了,她以前把宋莹、黄玲当成去世母亲一样温暖的依靠,这下子,心里也有了裂痕。在绝望和不甘的双重折磨下,她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最后走上霸占房子的歪路,为了达到目的,啥手段都用上了,就想紧紧抓住这根 “救命稻草”,救救急。
四、情感纽带的断裂:内心世界的轰然崩塌
其实,吴珊珊心里一开始不是冷冰冰、空荡荡的。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真切感受过宋莹和黄玲像暖阳一样的关怀。那些看起来不起眼、不值一提的小事,在她灰暗的童年里,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宋莹细心留意到她青春期的小需求,提醒父亲给她准备买卫生巾的钱,让初入青春期、害羞懵懂的她免了尴尬;还有宋莹买布、黄玲织布,俩人一起动手,给她缝出人生第一件胸衣,这份邻里间深厚的情谊,谁看了能不动容?就因为这样,哪怕后来继母和宋莹、黄玲关系闹僵了,她还是舍不得,拎着用心准备的礼物上门,打心底里想守住这份难得的温暖,不知不觉,她已经把宋莹、黄玲当成最亲的人了。
可现实太残酷了。当她心急火燎,为小军争取暂住备考的机会,却被黄玲一句 “各家有各家日子” 冷冰冰地顶了回来,那一刻,她就像从美梦里突然被叫醒,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从来没真正融进这个她寄予厚望的 “家”。这么大的心理落差,像汹涌的潮水,一下子冲垮了她多年来用心筑起的情感防线,心里积压的委屈、怨恨像决堤的洪水,“哗” 地一下全涌出来了。她的内心世界崩塌了,曾经的善良纯真被怨恨淹没,在绝望里,她觉得既然靠别人的好心活不下去,那就只能拼一把,不择手段给自己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