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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但这个电话没有打过去。电话里提示,静安的手机关机了。
顾先生想,可能,小陈有时候,把手机关了吧?
隔了一段时间,批号的事情还有点坎儿,他请陈局出去消遣,邀请李老师。李老师给静安打电话,也没有打通。
要过年的时候,公司给员工搞福利,顾先生也马不停蹄地四处打点送礼。他给李老师准备了一份大礼。
李老师提起了静安:“怎么联系不上她?”
李老师也联系不上陈静安?顾先生问道:“她最近没有写小说?”
十月份她的手机就停机了?
坐车回去的路上,顾先生眼前浮现出静安的影子,大大的眼睛,眼里有聪慧,还有一种倔强。
他想回到办公室,给静安打个电话。但回到办公室之后,人来人往的,就把这件事忘记。
隔了几天才想起来,电话拨了过去,却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停机——”
顾先生想不出来,静安为什么不用手机?她也不再写小说,也不再去报社,不再跟李老师联系,她究竟遇到了什么?
对静安,顾先生印象比较深刻,她那双大眼睛里有种执着的东西。
看到静安,他就仿佛看到年轻时代那个懵懂的不顾一切的自己。
顾先生这年46岁,年轻时候,他的梦想就是将来成为一名作家。
那时候,他为了构思一篇小说,都不睡觉,废寝忘食地写作。因为构思了一个好的细节,他能快乐好几天。
但结婚生子后,家庭的压力越来越重,大儿子还有病,哪里都需要钱,这些生存的压力,让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写作。而他在生意上的优势也渐渐地显现……
最终,30岁那年,他彻底放弃了写作,专心地开始做生意。所有的文学聚会他都不参加,只为了把公司搞上去。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他点燃一根烟,披着衣服在书房里打转,仿佛丢失了什么,心里没着没落的。
翻开一本书,看了几行,心里就有悔意。如果当初他一直坚持写作,现在会不会有所成就?像莫言路遥贾平凹陈忠实呢?
就算不能成大家,他一生的梦想也实现了吧?
认识静安,他在静安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他想帮静安一把,希望她度过难关,把她的梦想坚持下去。
他在想,生活里的难关,都是一时的,想办法去克服。对于梦想,不要轻言放弃。老的那天会后悔……
静安仿佛在安城消失,谁也找不到她,包括静安的父亲和母亲。
静安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到底去哪了?为什么手机停机?她在躲什么?
2、
静安要躲的,是所有人。包括那个尘世里的自己。
静安带着冬儿,去九光楼上要抚养费之后,九光有些生气,觉得静安不给她面子。
九光妈听说静安不想让冬儿再回来,她心里也不满意,抱怨了半天。
抱怨的最后,她指着九光忿忿地嚷着:“你爸去世的早,你看谁都欺负我。你也没用,连个孩子都整丢了,当初孩子的抚养权归我们,现在让静安要去,我想看孩子还得经过她的允许——”
被母亲抱怨,九光也闹心,他冲动起来,就忘记静安对他的好。他想跟静安打官司要孩子。
过去,静安有大院的工作,现在,静安没工作了,她在家疯疯癫癫的要写小说。而九光在搞工程。
谁能耐,谁熊包,立见分晓。
九光的心活了。
晚上,他把大姐周英找到家里,商量怎么争夺冬儿的事情。
周英一听,就没给九光好话:“你是想要孩子吗?你好好想想,你是吗?”
九光梗着脖子,有些不高兴地瞪着他大姐:“我是啊,咋不是呢?她跟我要抚养费,还没有好话,我就不给她,她不是有能耐吗,她自己养孩子——”
周英说:“九光,看你说的这些话,监狱四年你白待了,你那是跟静安置气呢。你是要孩子吗?你就是想借着这件事,多跟静安接触,你心里还惦记人家吧?我劝你死了这个心吧,你这样的,三个捏一起,静安也不会得意你!”
九光觉得周英说得不对:“我有女朋友了,静安那样倔的,我早不得意她。”
周英嘴一撇:“别装了,你跟小茹都结婚了,还去静安那里嘚瑟,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粪。在大牢里叫天天不应的日子你忘了,是不是?静安带着孩子去探监,你都忘了?人要是没有良心,那连狗都不如。九光,我劝你消停地给冬儿送钱去!”
九光见大姐不赞成他的想法,他不高兴。
九光妈在旁边也说三道四,周英就对九光和她妈说:“九光给的钱,不是给静安的,是给冬儿的。
“九光,你是给冬儿的抚养费,你生了孩子,必须抚养到18岁。你们这么愚昧呢?
“九光每月给冬儿的200元,算个啥呀?静安占你们多少便宜?孩子每月学后托的钱,上学的学杂费,孩子的衣服裤子鞋袜,不都是静安置办的吗?冬儿一日三餐,你们花钱了吗?不都是静安在抚养孩子?
“九光那200元能干啥?再说他四年没给冬儿抚养费——你们要是这么出事,我都心冷。你们照亮着办吧,别到了最后,孩子都不认你做爸。”
周英气呼呼地走了,也没吃饭。
九光妈还是怂恿九光要孩子。“我现在也不开小铺,也没啥事,正好给你看孩子。”
九光是真动了打官司争夺冬儿的心思。
隔天,大姐夫开车去了工地,一些建材的事情,他跟弟弟曹宝庆还有小舅子九光聊了半天。
说完正事,要走的时候,大姐夫对九光说:“听说你打算要回冬儿?”
九光知道这是大姐跟大姐夫说的,就问:“姐夫,你说我打官司能赢吧?”
大姐夫看着九光,哭笑不得。“你赢个屁?你在大牢里蹲了四年,神仙也抹不平你的记录,孩子不能判给你。
“再说冬儿七八岁了,法官要问冬儿的意见,你认为冬儿会同意跟你吗?
“我不是说岳母不好,老太太是好心,但问题是冬儿跟着老太太,那还不得越吃越胖,将来出门,都得夹在门框上。
“你看看人家静安,天天陪着孩子跑步,你们老周家的人谁能为了孩子做这些?除了你大姐,谁也做不到!
“九光,你要是不嫌弃丢人,你就打官司吧,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好日子不想过,你就作吧!”
不知道是周英和大姐夫的话,说通了九光,还是九光自己想明白了,他骑着摩托,在傍晚的风里,买了一兜香瓜,带着二百元去静安家。
静安在房间里做饭,冬儿打开大门,看到是九光,惊喜地叫了一声:“爸爸!”
静安在房间里听见了,冬儿声音里透着惊喜。
孩子想念爸爸。静安虽然恨九光,但她心里很清楚,冬儿是渴望跟爸爸接近。
九光拎着一兜瓜走进院子,要进屋,静安在门口拦住他:“有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九光不悦:“你让我进屋吧,我也不能把你咋地,你都三十多岁,人老珠黄,你以为我还得意你?”
有女儿在跟前,静安克制着怒气。“我就是八十岁的老太太,我也有尊严,你不能进屋——”
“葛涛李宏伟都能进你屋上你的床,就我不能进?”九光的话越来越难听。
“对,除了你,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进我的家门,就你不行。”静安铁定了心,不能让九光进屋。
九光一旦登堂入室,说的话会更难听,以后静安的家,他更来去自如。
“你咋这么贱呢?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九光忿忿地说。
“贱也得有本事,没本事的人,在大街上撅着也没人碰!”静安毫不示弱。
“你!你!你真是贱到家了!”
“我乐意,我就愿意贱,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出去!”
静安手边的斧头已经拎了起来,她对九光再也不想容忍。这么多年,都是担心冬儿,才对九光客气。
这次,她再也不想为了冬儿,忍气吞声。
斧头一拎起来,九光连忙跑了出去……
静安心里那股怒火没有发出去她,弯腰把地上的香瓜捡起来,一个一个,用力地砸向九光。
“以后你不要登我的门!你以为我一个人过日子就好欺负?错翻了你的眼皮!下次再来,我就剁你个忘恩负义的牲畜!”
九光看到静安红了眼睛,他有点害怕,赶紧骑着摩托跑了。
多年前,九光打静安,就像打一只兔子。现在,兔子变成了母狮子,九光再多待一刻,就可能被静安一斧子劈上。
3、
回头看到冬儿惊骇的样子,静安也感到生气。
“怕什么?哭什么?你长大了结婚,千万别遇到你爸这个熊样的男人。如果遇到这样的男人,赶紧离婚,让他滚远远的,不伺候他们这帮瘪犊子!”
冬儿怯怯地说:“妈,我长大不结婚——”
静安咬牙切齿地说:“不结婚就对了,婚姻里,男人的好处太多,女人的好处没看到啥,就看到坏处!”
冬儿喜欢吃香瓜。九光买来的一兜瓜,都让静安扔了出去。
静安在厨房里已经把饭焖好,菜做到一半。
心里的憋闷,无法发泄。她把米饭和菜都倒进垃圾桶。
冬儿不知道咋回事,哭着问:“妈妈,你咋地了?”
静安说:“不吃了,你不是喜欢吃瓜吗?今天我们买瓜去,晚饭就不吃了,正好减肥。”
静安锁上大门,领着冬儿穿街过巷,买了一兜瓜。
回到家里,娘俩一人一个瓜,吃完之后不吃饭了。
静安知道,要是这么吃几天,冬儿减肥就快成功了。
只是,香瓜越来越贵。马上就要霸园,没有瓜了。
秋风越来越冷,到了冬天,水果会更贵。但为了冬儿的减肥,也值得。
冬儿现在还不太懂,等到10岁以上,她就会因为自己的肥胖而自卑。静安一定要陪着女儿减肥。
冬儿已经没有爸爸,没有完整的家庭,她的自身不能再往下掉分。
冬儿要在人生的旅途上,一点点地加分,让自己成为一个分数高的女孩,成为一个优秀的姑娘。
画画,读书,都能为冬儿加分。
那就培养孩子的学习能力吧,冬儿的一生,最重要的时间还有十年,陪女儿十年,以后,女儿什么样,都要靠她自己去努力,去争取。
3、
这天晚上,静安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搬家。
九光现在知道这里,静安的父母也知道这里,包括李宏伟葛涛都知道这里。
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来到静安的小屋,静安的心湖里就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久久不能平静。
她积攒了很久很久的力量,才做出辞职的打算,如果再因为其他人,其他事,打扰她的写作计划,那她的所有努力都白费。
无论如何,她都要写一部长篇,纪念自己的年轻时光,记录自己当年的坎坷和奋斗。
无论如何,都要写下来。无论前路是什么样,都要走一回。
那就搬家吧,搬到一个谁也不知道她的地方,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写完长篇,再搬回尘世。
静安把自己的想法跟冬儿说了,她有点担心,冬儿不同意。
静安想离开是容易的,锅一拎就走。
冬儿想抹去生活的痕迹就不容易,她需要转学。否则的话,九光顺着冬儿这条线,就能找上来。
没想到冬儿同意。“妈妈,你给我转学吧——”
静安感激女儿理解她,支持她。
女儿能顺从静安的想法,静安就为了女儿,也一定要写出长篇,让女儿看到她的努力成果。
一开始,静安想搬到北站去租房子。但静安的老姨在安北开杂货店,认识人很多。
再说,安城出门上火车,基本上都走北站,容易遇到熟悉的人。
西站更不行,离家太近。
最后,静安选定去老坎子码头租房子。
搬到另外的城市去居住,静安也想过,但抛费太大。还有,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静安不自在。
老坎子码头有江有水,静安以前有个同学就住在老坎子,她去老坎子玩过,喜欢这个地方。
租房子,转学,都很顺利。
同时,静安也把住的房子出租了出去,还回来1200元。
在老坎子租房子,一年的房租只用了700元。
静安搬家之前,买了几个丝袋子,把家里的物品都装到丝袋子里,两个三轮车就拉走。不过,桌椅板凳有点费事,电视太沉。
两个三轮车拉了两趟,家就搬完。
搬家的时候,邻居问静安搬到哪去。她没告诉邻居。
距离老坎子最近的是六小学,六小学也是静安小时候念书的学校。她对这个学校很有感情。
第一天送女儿去上学,静安遇到毕老师。这是整个小学里,对静安最好的老师。
毕老师教语文,静安把女儿带到毕老师面前,毕老师笑着说:“陈静安,把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别的我不敢说,语文我肯定让她成绩好。”
毕老师瘦,脸色苍白。当年就这样,现在似乎更瘦弱一些。毕老师的脸上已经爬满皱纹,但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
冬儿上学一周,她欢天喜地地跑回来,向静安汇报:“妈妈,老师让我当语文课代表。”
静安知道这是毕老师有意提携冬儿。冬儿从此放学回家,先写语文作业,后写数学作业。
冬儿以前数学就好,现在,语文成绩很快赶了上来。美术课,冬儿的画画每次都是90分以上。
冬儿的脸上泛着自信的光泽,整个人变样了。
尤其冬儿的身材,也在渐渐地恢复原本的样子。
从静安租住的房子,到六小学,步行要半个小时。
冬儿每天早晨中午晚上,要走四趟。别说冬儿,静安都感觉自己腰细了,手腕都细了。
以前她喜欢的一个手链,戴在手腕上,松了很多。
静安每天接送女儿上下学。这段路有点僻静,她不敢放大眼汤,总是接送女儿。
送女儿上学之后,静安就开始自己的写作生活。
在写作之前,她有很多家务需要处理。
这是一栋四四方方的房子,里面没有炕,静安自己有一张床。她又自己动手,做了一张床。
院子里,有一些房东不用的木头,静安跟房东借来锯子,买了一些钉子,叮叮当当,她自己做了一张小床。
这里离码头近,荒草枯树多,静安跟着邻居到码头上去捡木头,耧柴禾。为漫长的冬季做准备。
这种工作,是付出体力,不用脑子。尤其是为她自己干体力活的时候,她心情是愉悦的,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
她的就一边干活,一边构思自己的长篇。
有了搬家的念头之后,她就把手机关机。
现在,她已经不用手机。要想与世隔绝,就不能跟任何人通电话。手机早就塞到抽屉里面。
终于开始写作了。她到食杂店,买了十个笔记本,买了一瓶钢笔水。
一个笔记本是50张纸,每张纸有20多行,一行能写上20多个字。
那么,一页纸,就能写400多字。50页纸,就能2万多字。
十个本子,就能写20多万字。
静安打定主意,把十个本子写完,她的长篇小说也就写到结尾。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离群索居,静安过上了梭罗写的《瓦尔登湖》的日子。
炉子安上了,柴禾垛起来了,木柈子也堆满了仓房,一吨煤也买回来……
什么都很顺利,只是,写作不顺利。
她开头写了几行,就写不下去。有时候写了几页纸,到了第二天,又写不下去。
怎么办呢?
焦灼,不甘,静安苦苦地寻觅,想找到一条通往写作的那条路。
写不下去怎么办,只好看书。
静安什么书都看,白先勇的《孽子》,《玉卿嫂》,还有肖丽红的《千江有水千江月》……
过去看的书,又拿起来看,想找到她写作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但却一直找不到。
一个笔记本已经用光了,撕了写,写了撕,静安长篇的开头,还是没有写明白。
她孤注一掷,废了这么大的劲,搬家,给冬儿转学,远离一切尘世烦扰,还写不出来,怪谁呢?怪自己无能?
不,还是没有找到感觉,没有找到那条通顺的路……
4、
九光跟静安吵架之后,他大姐周英又训了他。
周英说:“你给冬儿送抚养费,静安凭啥领你情?人家辞职不辞职跟你有什么关系?吃你的喝你的了?你说话不好听,那你们见面就会吵架!以后你别去送抚养费,你把钱给我,我去送!”
九光把抚养费给了周英,周英骑车去了静安的家,却发现大门紧锁,屋门也锁着。
听邻居说,静安搬家了。搬哪去了?邻居不知道。
周英给静安的手机打电话,手机关机。
听九光说,静安辞职了,静安是不是搬回她母亲家里?
周英又去静安父母的商店,一问,母亲根本就不知道静安搬家的事情。
看静安的父母惊愕的样子,不想是撒谎骗周英。
母亲皱着眉头,生气地说:“前些天九光来过,说静安辞职是为了写小说,没把我气死。这姑娘这么不着调,就想那没用的事。我当时骂了她几句,她跟我吵架就再也没来,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周英说:“电话打不过去,她关机了。”
母亲懵了,这个女儿,总是这么折腾,就不能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省省心吗?
这天晚上收摊,父亲和母亲一起去了静安居住的房子,打听邻居,谁也不知道静安和冬儿搬到哪儿。
母亲急坏了。父亲反倒冷静下来。
父亲劝说母亲:“静安是自己搬家,不是让谁劫走。她把手机都关了,就是不想让别人找到她。”
母亲气急败坏:“我就当没生这个姑娘,她这么没心没肺,太自私了,什么都可着自己的想法,那冬儿呢?冬儿还念书吗?”
父亲一听母亲的话,眼睛一亮。“明天到四小学看看,看看冬儿是不是还在念书,找到冬儿,就能找到静安。”
第二天早晨,父母出摊之后,等到八点多钟,母亲把商店交给父亲,她去了四小学。
走到冬儿的班级,却发现教室里没有冬儿。冬儿没来上学,一问老师才知道,冬儿已经转学走了。
母亲实在想不明白,静安这个女儿,跟她是前世的冤家吗?竟然躲着她,搬家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她。
母亲忘记了,她曾经对静安的种种贬低,嘲讽,谩骂,训斥,让静安恨她,躲着她。同时,也让静安恨自己。
静安觉得一个人恨自己的母亲,本身就是不道德的,是不孝的。她无法爱自己的母亲,又不能恨,只能远远地躲着。
母亲认为做母亲都这样,教训自己的孩子,不是打就是骂,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又打又骂静安都不听话,那就是打轻了骂轻了。要是当初把静安打残废,她就消停,不折腾不嘚瑟了。
这个女儿,要是后背生翅膀,早就飞了。一点也不体恤父母的不容易,这个女儿就当白生了她!
未完待续——
本内容为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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