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国家也玩冰壶?
”这是不少人听到菲律宾冰壶队这个名字后的第一反应。
毕竟,菲律宾一年到头都是夏天,连冰雪都少见,更别提这么“冷门”的项目。
这群看似“杂牌军”的队员们,正拼尽全力书写自己在冰壶赛场上的梦想。
故事要从四个生活在瑞士的好朋友说起。
他们有个很特别的家庭背景——母亲是菲律宾人,父亲是瑞士人。
兄弟俩马克和恩里克·菲斯特从小在瑞士练冰壶,还加入过瑞士国家队,但没能随队闯进平昌冬奥后便落了退意。
另一位成员哈勒是位银行家,也有25年的冰壶经验;而最后一个队员弗雷则是一名建筑企业家,完全没碰过冰壶。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两年前,当菲律宾成立冰壶协会并有资格组队参赛后,这个消息传到了几个好朋友耳朵里。
“我们来组个菲律宾队怎么样?
”这句看似随口的提议,迅速变成了现实。
马克带着经验,哈勒打电话把弗雷招募进来,四个人组建了菲律宾的第一支冰壶队。
“冰壶其实挺烧脑的,我还得训练平衡感,老摔跤时常让人笑话。
”弗雷回忆自己刚开始训练的日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可能”,他们的努力才格外有意义。
如果说成立球队是第一步,那接下来的路对这支菲律宾队来说更像是一场拉力赛。
因为他们没有专业的训练场地,也没有像样的教练。
队员们只能利用生活在瑞士的便利条件,自费去国外训练和参赛。
为了更高效地磨合,他们有时候甚至需要在长时间的日常工作之外硬挤出时间训练。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的教练竟然是马克的老婆——缺乏专业资历的她兼任了带队任务。
而替补队员,则是菲律宾冰壶协会的主席。
这样的“家族式球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有些业余。
可正是这份看似业余的坚持,让他们在冰壶界迈出了扎实的步伐。
参赛意味着开销,但球队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
训练场地、机票费用和器材几乎全靠自掏腰包。
有时候,大家会因为住宿找不到便宜房间而住在条件简陋的地方。
即便如此,他们每次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赛场,因为他们知道梦想需要一步步推着走,靠天生条件不可能成就奇迹。
这四个人里,弗雷的付出尤为让人动容。
为了支持生活在瑞士却选择为菲律宾争光的队伍,他不仅每天抽出时间加强自己的体能和技术,还直接卖掉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公司,用来支撑全队的资金需要。
“场上归马克管,场下的事情全交给我。
”这是弗雷对队友的承诺。
他的投入不仅仅是钱。
作为团队中技术最弱的选手,他为了赶上其他队员,有时每天训练到深夜,甚至因为一次练习姿势不到位而导致腰部受伤。
两年来,他整整瘦了27公斤,这让人几乎认不出他原本“圆润”的样子。
参加哈尔滨亚冬会时,他们的对手不乏强队——中国、韩国、甚至加拿大的职业选手都在场上竞争。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临时拼起来”的队伍,却在循环赛中赢了好几场,逼得不少传统强队都吓了一跳。
弗雷在赢了一场比赛后说:“虽然我们还不是一流队伍,但我们想让大家知道,菲律宾在冰壶赛场上不是来打酱油的。”
“你们冰壶队到底是在哪里训练的?
还能招新人吗?
”这是最近弗雷接到最多的电话内容。
亚冬会的表现让菲律宾冰壶队受到了更多的关注,不少有相同背景的菲律宾冰壶爱好者,也有了加入队伍的想法。
从无到有,这支队伍让人看到了改变的可能。
他们打破了“热带国家只能与冰雪无缘”的刻板印象,也给更多小众项目注入了信心。
现在,菲律宾冰壶协会开始在加拿大和美国等地成立更多的训练组织,希望吸引海外的菲律宾人参与进来。
而这群四个好朋友,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2026年米兰冬奥会。
他们清楚,站到更高级别的赛场就意味着更大的挑战和投入。
弗雷和队友们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们想告诉全世界,冰壶不只是强国的游戏,热带国家也可以追逐这个梦想。”
回头看这段故事,你会发现“菲律宾冰壶队”并不仅仅是一队参加亚冬会的“杂牌军”,他们更像一面镜子,映射着每一个不愿向环境低头的努力者。
无论是缺乏资源的窘境还是与强队抗衡的紧张,他们用坚持和勇气一步步推开了属于自己的那扇门。
梦想有时像一块滑过冰面的“壶”,需要手的精准掌控,也需要冰面上的巧妙变化。
但更重要的是,始终有人站在终点,耐心地为你扫清那条通往成功的轨迹。
也许,这支热带冰壶队的故事告诉我们——热爱和行动之间,从来没有气候和地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