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霸王别姬》庆功宴后，张丰毅在酒店大堂撞见个踮脚张望的江南姑娘。霍凡攥着皱巴巴的信封，上面印着“致我的西楚霸王”，信纸还沾着苏州评弹票根。这个北京舞蹈学院的青年教师，为研究京剧身段连看18场电影，却在第19次观影时记住了段小楼眼角的泪。
张丰毅起初只觉得新鲜——以往收到的情书多夸他“阳刚威武”，唯独霍凡看穿他演绎霸王时的脆弱感。他带她去《西楚霸王》片场观摩，霍凡竟指出虞姬自刎时剑锋角度偏差3度：“真虞姬的决绝，藏在手腕翻转的迟疑里。”这句话让张丰毅惊觉，这个比他小一轮的姑娘，懂戏更懂人。
与吕丽萍的婚姻，曾是娱乐圈的“女强男弱”范本。1988年结婚时，吕丽萍已是金鹰奖得主，张丰毅还在跑龙套。他在《龙年警官》片场连轴转三个月，回家发现儿子张博宇已会喊妈，却对他怯生生叫“叔叔”。“男人没事业谈什么家庭！”
这种执念在1991年达到顶峰。吕丽萍带着发烧的儿子探班，却见他正为《骆驼祥子》的角色增肥，满脸猪油地怒吼“别拿家事烦我”。离婚那天，张丰毅把全部积蓄塞给前妻，吕丽萍撕碎存折：“我要的是丈夫，不是提款机。”
1994年与霍凡的婚礼简单到寒酸——苏州小巷的石板路，两碗桂花糖芋苗就算礼成。霍凡却在新婚夜立下规矩：每天通电话报备行程。拍《秦始皇》时，张丰毅穿着龙袍躲在山沟找信号，只为说句“今日盒饭有虾仁”。
霍凡的驭夫术藏在细节里。她给剧组送的自制牛肉酱，瓶底总压着“少喝冰水”的便签；探班时默默记下导演夸赞的戏份，回家逐帧分析表演层次。张丰毅在采访中感慨：“她让我明白，好演员不是戏疯子，而是能把生活酿成戏的人。”
对待继子张博宇，霍凡展现了教科书级的情商。2002年张博宇执意考中戏，张丰毅摔了茶杯：“你那长相能当演员？”霍凡连夜带继子拜访化妆师，用特效妆把他化成老人：“记住这种皱纹里的故事感。”
2015年张博宇婚礼，张丰毅因“避讳二婚不宜主婚”缺席。霍凡却以母亲身份登台，将传家玉镯戴在儿媳腕上：“这是你爸在云南拍戏时，亲手挖的翡翠原石。”事后她给父子俩安排“和解火锅”，菜单上画着霸王别姬的Q版漫画。
如今在霍凡的抖音里，常能看见张丰毅的“变形记”——绑着粉色围裙腌泡菜，举着筋膜枪给妻子按摩，甚至跟着跳女团舞《Queencard》。网友笑问“硬汉人设崩塌”，他理直气壮回复：“宠妻才是男人终极人设！”这对丁克夫妻的浪漫藏在烟火气里。
霍凡书房挂着《霸王别姬》剧照，相框边缘刻着“虞姬永在”；张丰毅的手机屏保是两人在敦煌的合影，他正帮妻子绑散开的舞鞋带。当被问婚姻保鲜诀窍，霍凡指了指客厅匾额——那是张丰毅手书的“戏如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