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有很多案件编得都很好看,很符合推理,但如果放在现实中,就会发现太多不合理,甚至是匪夷所思,因此才叫诡事录。
比如《唐诡》里的石桥图一案,说的就是南州四子之一的钟伯期,因为误诊以为自己身患绝症,但又舍不得四子情谊,就将其他几子逐一杀害的案件,不仅如此,他还杀了几个无辜路人,因为当年名画家张萱曾为南州四子作画,同时入画的还有本地富翁家的两个儿子、一个老仆,所作图画名为石桥图。
钟伯期丧心病狂起来,连这几个跟他不熟的人也杀了,美其名曰,将石桥图中人带入地下,大家还可以在一起玩那套名士风流。
这作案动机,可信吗?合理吗?还真别说,搞艺术的疯疯颠颠真有可能为这么荒谬的理由杀人,但我唯独不解的是,如果钟伯期那么看重那幅石桥图,他为何不干脆将画也收归自己所有,一把火烧了地下作伴?
其次,除了图,钟伯期杀人,显然是更看重图上之人,他看重四子理所当然,结伴共游多年,想要拉自己的好友继续作伴,这种心态可以理解,但杀人不能赞同。
可那对奕的两个孩童、站立的老仆、路过的樵夫,这又算怎么回事?
为了图的意境,就必须把这几人也带到地下?但钟伯期他们这些年,也没回回约上这四个路人一起玩儿啊,临死前想起这几个一起上过画儿的路人?人家就是死了也不会跟你南州四子一起玩儿啊!
所以,真要分析钟伯期的动机,富翁家这对孩子、老仆被杀,更像是无心之举,顺手为之,正如钟伯期所说,这老仆找自己诉苦,他就顺手推波助澜,挑拨对方杀了刚中进士的这对双胎胞,以此为自己被淹死的儿子的仇。
至于说樵夫,多半也是钟伯期发现自己已经杀了三个路人,不如干脆就带上这最后一个,凑个圆满。
但问题又来了,钟伯期用虫子杀死颜元夫,那是因为颜元夫沾染墨香,就近放出“墨疯子”毒虫,颜元夫是最容易中招的;可他再用同样的方法杀樵夫,这就太勉强了。
一来樵夫跟墨香没啥关系,不容易招惹到这种毒虫;二来钟伯期与樵夫并非熟人关系,当面给人放虫,哪里有那么合适的时机?
再者说,钟伯期杀其他几人并未用重复手法,到樵夫时就重复犯案用了“墨疯子”,偏偏此时还已经对颜元夫开棺验尸,极可能发现了颜元夫的真实死因。
官府已经在查墨疯子了,这时候钟伯期还用墨疯子杀人,纯纯是在给苏无名递线索,案件设计感太强了,不符合常理。
当然,对于钟伯期杀冷籍的设计上,更难解释他的动机,故意在请众人饮茶时下毒,这是要将自己杀人之事公诸于众,毫不掩饰了?
但这显然又与钟伯期追求名士风流,要名声的作派是相违背的,如果他真想让自己杀人扬名,当众毒杀冷籍,就该留有遗书说明原委或者自认其罪,否则万一苏无名太笨,没能破这奇案,钟伯期岂不死得莫名其妙?
突然毒死自己的好朋友冷籍,这不纯纯有病?甚至遇上个昏官,还会认为不是他干的,真凶另有其人,或者是鬼干的。
那就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