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1月19日,贺龙与蹇先任的女儿贺捷生在家乡桑植出生才19天,就被母亲背着踏上了长征之路。
一路上,贺捷生跟着大人们爬雪山,过草地,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了革命圣地——延安。
1936年10月,时任中央财政部长的林伯渠,来看望蹇先任。当看到蹇先任怀里紧紧抱着一岁的女儿时,林伯渠不解问道:“为何不让她自己下来玩呢?”
蹇先任解释说,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孩子现在还站不起来。
林伯渠听后很是心疼,当场招呼随员给蹇先任送一只羊腿来。
奇迹出现了!羊腿竟让贺捷生恢复了腿部力量!
原以为贺捷生往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可1937年7月,其父贺龙被任命为八路军第120师师长,要率队打仗。
其母蹇先任则要到苏联学习。
这样一来,贺捷生的日子又要动荡了。
不久,曾参加过南昌起义的秦光远和瞿玉屏,被周恩来派到湖南搞兵运工作。当时,贺龙心想,带着女儿上前线不放心,遂把女儿托付给这两位老部下照顾。
待抗战胜利后,再接女儿回去。
后来,贺捷生结识了一位善良的“兰姐”。可惜,在那个封建社会下,兰姐最终的结局却很凄惨。
当听闻兰姐死讯时,贺捷生除了悲伤外,心中还颇感疑惑。
那么,“兰姐”是谁?她与贺捷生有何关系?后来又是怎么死的?
善良的“兰姐”贺捷生被秦、瞿抱回湘西后,因秦家里孩子多,生活困难,而瞿无儿无女,加之有个纱厂,日子还算富裕。
于是,二人商量后,让贺捷生跟着瞿玉屏生活。
瞿玉屏对贺捷生疼爱有加,他曾对家人说:
“孩子是我的命根子,谁也不准欺负她。”
那会儿,瞿玉屏要外出做生意,但他每周都会回家一趟。因为贺捷生长到六七岁了,要上学,学习知识。
出于安全考虑,瞿玉屏趁着回家之际,会把贺捷生送到一位老先生的家里读书。
在贺捷生的印象里,老先生的形象,像极了她以后在黑白电影中,看到的那些脸色阴沉的老掌柜。
往后的教学中,老先生依着瞿玉屏的指示,给贺捷生讲了很多精忠报国的故事。
有《木兰诗》、《满江红》等。
话说,虽然瞿玉屏心疼孩子,但还是要老先生严格教学。若是贺捷生不听话,必须戒尺教训。
贺捷生清楚地记得,老先生的口头禅就是:“把心用在书里,再乱看我打你手心!”
但面对着读不懂得课本,加上古怪的老先生,贺捷生的心情是压抑的。
幸好,老先生的女儿是阴沉中的一抹阳光,给年幼的贺捷生带去了温暖。
因女子姓兰,贺捷生就喊之“兰姐”。那会儿,兰姐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很端庄,但一直没结婚。
究其原因,贺捷生猜想可能是被战乱耽误,又或被其父亲给拖累了。
说起来,老先生的行动不便,日常生活的一切都要兰姐的帮助,甚至连上厕所亦要。
很多时候,老先生教着教着就打起盹来。
这时,兰姐就过来了,她先替父亲和贺捷生说了抱歉,然后亲自教贺捷生习字。
日子长了,她俩相处得如亲姊妹一般。
有一回,兰姐发现贺捷生的头上长了虱子,凑近一闻,惊讶地问:“你多久没洗头了?”
六七岁的贺捷生脸一红,不知怎么回答。
由于养母杨氏是个不管事的,贺捷生从未从她的身上得到过关怀。以至于年纪小的她,每天都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
兰姐见状,先是给贺捷生梳头,然后烧了半桶热水给她洗头。
洗完头后,贺捷生感到有种从未有过的清爽感。
等瞿玉屏来接贺捷生时,兰姐已经把贺捷生打扮了一番,头上还扎了两根红头绳。
瞿玉屏不禁夸赞道:“哇,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呀,打扮得这么好看!”
然后,他面带愧色地向兰姐道谢。
此后,贺捷生每到老先生家上课,兰姐都会给她洗头发,教识字。说起来,兰姐就是她的半个先生。
兰姐不幸的遭遇为了让贺捷生扩大视野,瞿玉屏给她找了两个逃难到当地的老师,一个是数学老师,另一个是音乐老师。
相比于老先生讲的课,贺捷生更喜欢这两个新老师的课。他们受过现代教育,给贺捷生带来了许多新知识。
可不去老先生家,就见不到兰姐,贺捷生顿时心生惆怅。
这天,兰姐趁着老父亲午睡时间,来瞿玉屏家看望贺捷生。两人相见,贺捷生抱着兰姐久久不放,泪流满面。
进屋后,贺捷生向养母介绍了兰姐。养母见兰姐虽年纪稍大,但手脚麻利,稳重端庄,奇怪为何嫁不出去?
兰姐离开时,养母就说了,她要做兰姑娘的媒人,一定为她寻一个好人家。
就这样,在养母的牵线下,兰姐很快就嫁给了瞿玉屏所在纱厂的一个姓王的股东。
过去十多天,兰姐回来看望贺捷生了。奇怪的是,她还穿着以前的衣裳,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并且还能看到胳膊上的伤痕。
养母就问兰姐,是不是姓王的欺负她了?如果是,她会和瞿玉屏一起找那姓王的。
兰姐默不作声,贺捷生的养父母已然知晓其中缘故。
于是,瞿玉屏就找姓王的理论,可那混小子却是油腻的很。嘴上答应着好好过日子,可私下里却要狠狠折磨兰姐。
解放前,湘西这个地方,男尊女卑的习俗异常顽劣。所以,不论找谁,都不管用。
瞿玉屏埋怨妻子,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事,却伤天害理,把一个姑娘推进了火坑。
此时,杨氏自知理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久,姓王的要离开湘西,他坚决要带走兰姐,还放下狠话,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走得那天,姓王的租了一条小船,花钱雇了几个彪形大汉,把兰姐绑上了船。当时,船没走多远,江边就传来噩耗。
兰姐和姓王的都死了。只有水性好的船老大活了下来。
听说兰姐和姓王的死讯,瞿玉屏、杨氏和贺捷生,几乎不假思索,都想到了船是兰姐弄翻的。
但为何被绑住了手脚的兰姐,还能做出如此惊天之举?这就令贺捷生不解了。
更不幸的是,那天,兰姐的父亲得知消息后,也选择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兰姐是贺捷生在漂泊时结识的知心大姐姐,可惜当时的社会太过阴暗,女子得不到应有的权力。
遇到问题,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解放后,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湘西地方的这种恶习,慢慢地得以纠正。
女性也有了自己应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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