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少女为给父亲修房,允嫁49岁官老爷,生母怒斥:上赶着当后妈

友书闲读 2024-11-24 09:47:45

1890年,老秀才胡传攒了点钱,他找到农民冯金灶说:“我想娶你17岁的女儿冯顺弟做填房…”冯金灶老婆听后破口大骂:你都49了也不嫌害臊,我女儿才不会去你家当后妈…

冯金灶一家世代务农,有几亩属于自己的田产,不多,勉强过活。早些年,老冯的心里一直有件放不下的事。

他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遭遇太平天国俘虏,自己被抓去做了壮丁。当时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屠杀殆尽,唯有他因为还得长毛眼缘就被留下来,找个了师傅教他做裁缝,跟着在长毛营里混了几年饭吃。

他回到家乡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只剩下烧焦的土地。他打工赚钱娶妻生子。先是生了个女儿,大家认为不是很满意,便起名为冯顺弟,很快就真的生了个儿子,一家人总算欢喜了下来。于是,老冯就总想着将当年的祖屋修葺好。

可是修房子哪是简单的事,他勤恳干活,一家人省吃俭用也不过是今天添两块砖石,明天加一片瓦片,想要完全盖起来,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成。

小小年纪的冯顺弟将老爹的辛苦看在眼里,便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为家里做点什么,可她是个女孩,除了送个饭菜,什么也干不了。她常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做了个大官,然后衣锦还乡给老爹修门面,可梦醒了,发现自己是个女孩,根本做不了官。又是一阵嘘声叹气。

冯顺弟14岁的时候曾经和三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三先生就是胡传,原名叫胡守珊,出生在徽州的茶商家庭。虽然祖辈从商,胡传却一心要学文化,从小读书就很刻苦。25岁考中了秀才,本以为人生理想即将实现,可谁承想就止步于了秀才。

考了很多年,都考不中进士。胡传干脆放弃了求学之路。在41岁的时候,老秀才胡传柳暗花明,还意外得了个候补知州。他先前娶了两个媳妇,都没活长久,二媳妇生了三子三女后撇下一大家子撒手人寰,老胡又当爹又当妈,还得顾工作,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冯顺弟14岁的时候跟着姑母去逛庙会,在人群中听见有人夸赞三先生,说因为他鸦片馆和赌场都关了门,人人都很敬重他,于是冯顺弟心里就认为这个三先生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而后,她因为姑妈的原因,见了三先生一面,还被人说她有贵相。

不料几年后,三先生便派媒婆上她家提了亲。

媒婆一张嘴说的天花乱坠,冯金灶却老脸一撂,认为这桩婚事极为不妥。他们冯家虽然穷,却也不想通过卖女儿攀高枝,只能委婉的表示农村姑娘配不上做官太太。可媒婆却说三先生点名要庄稼人,因为庄稼人身体好,活得久,也能吃苦。

媒婆更是直接揭短,说冯顺弟已经十七八了还不说人家就要嫁不出去了。这个年龄的老姑娘也只能给人家做填房做妾了。能跟三先生,最起码还混了个不错的聘礼。冯金灶略有动心,可冯顺弟的娘却不干。

冯顺弟的娘想得很周全,胡传家的女儿和儿子都比冯顺弟大,这样的家庭很难管。再说老夫少妻,她受了欺负又找谁说理。媒婆的三寸不烂之舌各个击破,说什么儿子女儿都成家,不在一起,老夫少妻更懂得疼人什么的。

老夫妇都没有被说动,可唯独冯顺弟自己动了心思。

她一方面是觉得三先生有文化,嫁过去总不至于太苦,将来生了孩子也可以被很好的教育。另外一方面自然是她觉得得了聘礼就可以给老父亲修祖屋。她一个女儿家帮不上别的忙,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所以,冯顺弟自作主张应承了下来。气得她母亲大骂:你要做官太太,听你情愿罢,别后悔。

就这样冯顺弟嫁给了胡传。

徽州的女人素以坚韧和忠贞被人称道,在很多徽商的自传中我们可以看到徽州的女人很不容易。

古时封建时期的徽州属于高移民地区,山多地少,守着薄产难以为继。所以大多数的男孩十三四岁就被撵出家门学手艺,学不成不许回来。这也是徽商最早的起源,出门做学徒,学成做生意,小小年纪就要经受风雨的洗礼。

在明清时期,徽州称雄中国商界三、四百年,在这些走出去的男人背后是无数徽州女人的坚韧不拔,她们勤劳朴实,独立隐忍,相夫教子,赡养公婆。

冯顺弟生了孩子的那一年还不到二十岁,给孩子起名叫胡适,可她23岁的时候就成了小寡妇。一个弱小的女孩独立抚养儿子长大,还要寄人篱下整天看着胡传留下的那些比她还大的儿子女儿们的脸色。

全家上下几十口挤在一起,免不了口舌。而女人们之间的计较比男人更惨烈。

胡适曾经回忆说:他们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堪。所以他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冯顺弟经常受气,气得吃不下饭就回屋里大哭一通,哭过后还是继续熬着。她唯一坚持的就是必须要给胡适送到私塾学习。胡适从小看过母亲是怎样的不容易,所以这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在他心里刻下了烙印。

胡适不爱江冬秀,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但他依然包容她,尊重她,坚定不移的选择她,这一切都得益于冯顺弟。江冬秀在某些性格上,的确有冯顺弟的影子。胡适深知母亲的不易,他不愿意为婚姻这点小事再伤她。

后来,胡适考上公费留学生,冯顺弟生了一场大病,为了不让儿子惦记,提前照了照片,叮嘱家人,如果自己去世了,还要像往常一样写信给儿子报平安,不要影响胡适的学业。

虽然,冯顺弟那一次病愈了。可不久后又因积劳成疾,最终医治无效去世。胡适还是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冯顺弟去世的时候,年仅4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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