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61年的一天,毛主席在他的书房内接见了陶铸的妻子曾志。
早在井冈山时期,毛主席就与曾志相识了,细细数来,两人的交情也有几十年了。
那天,毛主席先是向曾志询问了有关“广州菜篮子问题”的进展情况。
前一段时间,毛主席在视察广州时发现,广州市的副食品供应存在相当大的问题,诸如蔬菜、鸡蛋、猪肉这样的生活必需品经常会出现供应不足的情况。
当时毛主席提议,将周边的两个农产大县划归到广州市的辖区之内,以解决这个问题。
如今距离那次视察已经过去了数月,毛主席想知道,广州市委的工作究竟推进到哪一步了。
曾志的丈夫陶铸是广东省委第一书记,他公务在身不便来京,所以毛主席只好向曾志了解一下情况了。
谈话结束后,曾志正欲离开,毛主席却突然叫住了她,随即拜托了她一件事。
毛主席到底拜托了曾志什么事?
一、曾志:我要为女性争志气
1911年春天,湖南宜章县汪家冲的一户殷实人家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原来,已经嫁入曾家四年有余的儿媳妇吴氏,终于在这天给曾家生下了一个女娃娃。
看着产婆怀里这个刚刚降世的小生命,曾老爷子笑逐颜开,旋即叫妻子去厨房准备一碗鸡汤,用来给儿媳补一补身子。
片刻后,孩子的父亲也来到了曾老爷子身旁,他从产婆手里接过自己的女儿,仔细端详起了他怀中的骨肉。
都说是怀胎十月,可这孩子在她母亲的肚子里足足待了12个月才降生,全然不顾一家人急切的心情。
当时,小丫头的父亲给她取名叫“昭学”,希望她日后能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孩。
可后来,小丫头长大了,一心想要成为花木兰、穆桂英那样的巾帼英雄。
为了当兵,她把原来的名字改为了“曾志”,意为“要为女性争一口志气”。
1926年秋,在学校食堂里吃饭的曾志忽然被隔壁桌几个同学的议论所吸引。
“你们都进复试了吗?我方才听说‘讲习所’的复试名单已经公布了……”
“什么考试?什么‘讲习所’?”
一串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忽从耳边传来,几个同学回头一看,发现说话之人原来是曾志。
“最近好多同学都在报考‘农民运动讲习所’,你不知道吗?”
一位女同学率先说话,疑惑地向曾志问道。
这个特殊的“讲习所”,是当时我党为了培养农民运动骨干而创办的学堂,主要针对广大青年学子开放。
一般来说,学生们要通过初试、复试两次考核方能进入“讲习所”学习。
而“讲习所”所教的内容除了如何开展农民运动、何为共产主义革命之外,还有一个军事科目。
而这对于自小怀揣着“英雄梦”的曾志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从同学那里知道“讲习所”还教军事后,曾志竟直接找到了讲习所的总队长赵伯诚。
赵伯诚见小姑娘态度特别坚决,大有一股“你若不让我参加考试,我便不走了”的气势,无奈之下也只好破例,让曾志参加下一轮的复试。
在入学填写报名表时,本叫“曾昭学”的她极为郑重地在姓名那一栏中填上了“曾志”二字。
同学们对她此举都十分疑惑,不明白她为何要在此时改名字。
对此,曾志给出的解释是:“从今往后,我要为女性争一口志气!”
二、讲习所里唯一的一个女学员
复试通过后,曾志如愿以偿地离开了此前就读的第三女子师范学校,走进了设在衡阳惠民中学的湖南农民运动讲习所。
当时,“讲习所”内共有一百一十余名学员,其中女生仅有十几人,而在这些女学员中,年仅十五岁的曾志是最小的一个。
“讲习所”是一所军事化管理的学堂,全部学员统一着灰色军装,女性学员全部剪成短发,与男同学一样,头戴大檐帽、腰系棕皮带。
看着镜子里那穿着笔挺军装的自己,曾志的心里简直兴奋到了极点,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真的有一天实现了那遥不可及的梦想。
可能是因为曾国藩当年曾在湖南建立过湘军的缘故,湖南地区的人民无论男女老少,也不论贫穷富有,皆有尚武情节。
别的地方都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可湖南地区的人民纷纷争着抢着参军入伍,不少富户家庭甚至不远千里地送孩子去念军校。
记得有一年假期,曾志与几个同学徒步从第三女子师范回家,半路上众人遇到了几个背着行囊往南走的青年。
曾志性格大大咧咧,也不忌讳什么男女有别,竟主动走上前去询问这些青年南下去哪。
只见,几个青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去广州,考黄埔!”一听说是去考军校,曾志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黄埔招女孩吗?”几位青年摇了摇头告诉她“不招”。
就是这么一个回家途中的小插曲,却让曾志郁郁寡欢了好些时日。
从小就爱读小说的她一直都有个参军梦,她甚至还曾幻想过像花木兰那样女扮男装去部队当兵。
一回想起那几个青年男子可以大鹏展翅参军报国,曾志就会产生一种特别强烈的羡慕之情,她真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身!
正是因为这身军装的来之不易,曾志格外珍惜在“讲习所”的学习机会。
当时,有个别女学员因为吃不了“讲习所”军事训练的苦,便三番五次地违反纪律。
后来,讲习所的领导一怒之下在早操上宣布:将所有女学员转入另一个讲习所去学习。
曾志对学校的这一决定十分不满,她不服气自己明明没有触犯纪律,凭什么要把自己转走?于是她主动找到校领导解释。
曾志的态度十分坚决,她向校领导承诺:只要能够留下来,无论什么困难她都可以克服!
最终,校领导被曾志的态度所打动,同意将她留了下来。
就这样,曾志成了农民运动讲习所里唯一的一个女学员,在此后的大革命中,她也成了第一批加入到革命浪潮之中的女青年。
三、敢和毛主席瞪眼睛的女党员
1928年的一天,曾志与丈夫蔡协民(蔡牺牲后曾志才与陶铸结合)的家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后来经过丈夫的介绍曾志才知道,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毛润之!
蔡协民曾是毛主席的学生,多年未见而今重逢自然是高兴万分。
当时,“毛委员”的名号已经在组织内部以及军中传开。
可作为一个出了名的大领导,毛主席却一点也没有领导干部的官架子,说起话来平易近人,时不时还会和蔡协民开几句玩笑。
两人就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侃侃而谈,蔡协民甚至连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妻子都忽视了。
这是曾志初见毛主席,毛主席那热情风趣、平易近人的性格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可当时的曾志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和平易近人的毛主席大吵一架。
1929年11月中旬的一天,陈毅突然来到了苏家坡,说是来接毛委员回红四军。
就在临行之前,毛主席专程找到了曾志,拜托她帮忙“照顾”一下当时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的贺子珍。
但曾志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她以为毛委员是想让她从工作上退下来,做贺子珍的私人“陪护”,一天到晚地守在其身旁直到孩子出生。
于是曾志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火来,毫不客气地对毛主席说道:“我有我的工作,哪有时间照顾她生孩子!”
毛主席闻言也有了三分火气,提高了些嗓门说:“子珍就是要由你来照顾!”
此时,曾志误以为毛主席这是要用官威逼迫自己服从,她那股子倔强的脾气当即就展现了出来,竟然毫不示弱地回顶毛主席道:“就是不照顾!我是党员干部,有那么多的工作等着我去处理,哪能成天跟在她的后面伺候她生孩子呢?”
毛主席一听知道曾志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忙放缓了语气解释道:“曾志同志,让你照顾子珍,又不是让你整日整夜地陪护着她,你只需要平日里多关心一下她就行了……”
曾志一听这话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她也放低了声调向毛主席道了歉。
她本就和贺子珍是好朋友,行军打仗的时候两个人也会经常地坐在一起吃饭,所以即便毛主席不说,曾志也会去关心对方、照顾对方的。
而毛主席见曾志终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放心地与陈毅赶回了红四军。
四、毛主席想送江青一块表
1960年前后,毛主席到广州视察发现了蔬菜供应不足的问题。
为了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毛主席提议将周边的两个县归到广州市,作为专门为广州供应蔬菜和副食的农产品基地。
此后不久,省委就把比较穷困的花县、增城两个县划给了广州,后来又增划了几个县,解决了广州市的“菜篮子”供应难题。
1961年,毛主席在中南海会见了曾志。
三十多年的血雨腥风,让毛主席与曾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今日再次重逢,当年的许多回忆竟不自觉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记得当年在井冈山的时候,毛主席与贺子珍就住在蔡协民夫妇的隔壁,两家人共同生活在八角楼上。
那时,曾志对毛主席只能算是认识,并没有多么了解。
当时井冈山上的革命形势十分严峻,部队粮食十分紧缺,战士们的伙食不仅不够吃,质量也称不上好。
久而久之,一些战士便有了情绪,他们都说“住在八角楼里的毛委员吃得肯定和咱们不一样!”
种种议论之下,曾志对此也开始产生了怀疑。
此后,为了看一看毛委员到底是不是在给自己“开小灶”,曾志先后两次趁着贺子珍做饭期间直接推开了毛主席的家门。
掀开他家的锅盖,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山珍海味”。
结果,看到毛主席的饭碗中和灶台之上的铁锅里,全都是和大家一模一样的食物。
曾志这才知道,原来毛主席并没有搞特殊化,他从始至终都和红军战士们同甘共苦。
新中国成立后,在一次会议上,担任广州市委副书记的曾志在向毛主席汇报工作时提到了这件往事。
那时,毛主席还开玩笑地说:“你这个小同志,一贯不信任我。”
1961年的那一次会谈中,毛主席与曾志聊了很多话题,有关于广州市委的工作的,也有关于她与陶铸生活的。
临别时,毛主席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叫住了曾志,缓缓地问她:“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块手表啊?”
毛主席见曾志没吭声,便接着说道:“江青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也没能送她一个像样的礼物,前些日子她跟我说想要一块手表,所以就想让你帮我在外面买一块送她。我平日太忙没时间,只能有劳你了,费用你不必担心,从我的稿费里出……”
当时,江青总与毛主席闹矛盾,两个人经常吵架。
可即便如此毛主席依旧时时挂念着她,还想着送她一块手表,足以看出毛主席的关怀。
曾志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她与江青的关系不怎么融洽,但毕竟和毛主席有着几十年的交情,既然毛主席开口了,这点小事也不好拒绝。
与毛主席告别后,曾志走出了中南海,坐上了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的车子。
刚一上车,曾志便向司机说道:“我们去表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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