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参军死在了战场上。
我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
因生得貌美,每夜都有不同的男人偷偷潜入我的家中对我行不轨之事。
为了报复,我只好委身于我们这儿的大户,裴家三公子,求他垂怜……
1
我的夫君死在了战场上,只被人用一卷破席抬了回来,草草下葬。
我跪在灵堂上差点哭晕过去。
夫君生前心善,左邻右舍有什么难处他都会伸手帮忙,所以前来吊唁的人不少。
女人们都可怜我,一个劲儿地劝我节哀。
男人们表面唉声叹气,实则恨不得一双眼睛都长在了我身上。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把我卖来了杨家做童养媳,现在成婚还不过一年,便成了寡妇。
如今世道不也太平,我膝下无子女,又无娘家可依,理所当然地成了旁人的盘中餐。
其实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但没办法,这个世道,男人就是天。
有几位婶娘私下里劝我,“瑶娘啊,如今你夫婿已经不在了,你该尽快找个可依靠的男人才是。”
“不是婶娘们多嘴,你生的天仙似的容貌,这哪个见了不眼馋?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说着,她们掩面而泣,“我们都是女人家,言尽于此,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心里一暖,抹抹眼泪,“几位婶娘好意瑶娘心领了,只是如今夫君过世才几日,我总要替他守节的。”
若是不守节三年,我也会被扣上浪荡的名头,惹人唾弃。
再者,夫君待我很好,我这辈子也只会有他这么一个丈夫。
婶娘们心疼地看着我,走时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
这晚,我像往常一样,锁了门,跪在夫君灵前,一边给他烧纸钱,一边与他说话儿。
“夫君,如今快到年关了,我存了些钱,本想着等你回来能与你一同去趟江南,可惜……”
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强展笑颜,“夫君,你放心吧,我一个人也能把自己照顾好的,你……千万不要记挂我。”
我撒谎的。
他走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
看着面前冷冰冰的牌位,我的眼泪根本流不尽,心被撕扯的生疼。
我八岁起便来了他家,之后的日子比在自己家里过得好多了,婆母对我也好,只不过她去的早,留下我与夫君二人相依为命。
夫君心疼我,从不肯让我做粗活,家里的活计他都一一揽下,别人都笑他定是个守妻奴。
他很喜欢这个外号。
我羞得满脸通红,说他一点都不害臊。
他却大大方方地抱着我,笑得温柔,轻声细语说道:“妻子就是用来守的,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直到一年前,朝廷开始招兵,夫君兴冲冲地报了名。
我们简单地举行了婚礼,草草圆房之后,我送他到城门口,他俯身抱我,说让我乖乖在家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有在乖乖的等他回家,他也确实回来了。
只不过……是以这种方式回来的……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我擦去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嫂嫂。”
来人是夫君的好兄弟,是个书生,平日里靠卖些字画做营生,名唤周盛。
“今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兄弟说说话,嫂嫂不怪罪吧?”
如今深夜,他贸然前来,若是被人看见,定是会引起误会的。
我尽量保持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轻轻摇了摇头,“周盛兄弟,这说的是什么话。”
“只不过如今夜已深了,有话不如明儿再来。”
他仿佛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直接跨进屋里,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笑道:“有些要紧事儿,非今夜前来不可。”
我心下不安,悄悄后退,眼睛寻摸着屋里有什么东西可以防身。
但这间屋子做了灵堂,被我打理地十分干净,如今什么也没有。
周盛从我打开门之后就没看过一眼牌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盯着他的猎物一般。
我害怕得要命,开口赶人,“你还是快些走吧,孤男寡女,恐怕会辱我名节。”
周盛充耳不闻,大步向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坏笑道:“嫂嫂不如跟了我,还管那劳什子名节做什么?”
我被吓坏了,声音里染了哭腔,“你这是做什么!”
他把我拽进怀里,低头在我颈边嗅来嗅去,声音愈发激动,“我心悦嫂嫂已久,嫂嫂不如全了我的心思。”
“今夜,我定让嫂嫂痛快!”
说完,他伸手撕扯我的衣裳,疯狂亲吻我的脖颈。
我伸手推他,可他简直像块巨石一般,任我怎么用力也推不开。
我被他按在地上,他伸手探进我的衣服内,大力揉搓着我胸前的柔软。
“不——”
“你快放开我!”
我呼喊救命,他直接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耳边喘息道:“嫂嫂,别白费力气。”
“如今你成了寡妇,可不就是任人采摘的娇花儿吗?”
“哪怕不是我,也会是旁人的。”
随着最后一层衣衫被他拨开,他伸手探进我的身体,欣赏着我此时此刻狼狈的模样,表情变态痴迷。
“放心嫂嫂,我定会温柔些。”
灵堂的灯光忽明忽暗,我绝望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夫君的灵位就在旁边,你怎么敢……”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身子微微一颤。
我咬着牙,哭喊道:“夫君把你当过命兄弟,你却对我……”
“他泉下有知,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盛刚开始还有些害怕,但他很快说服了自己,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
他重重撞击着我的身体,一阵阵粗喘声回荡在灵堂内,我咬着唇,手紧紧抓着地板,直到我的指甲被生生掰断……
许久过后,身上的男人终于停下动作,痛快地发出一阵低喘。
他穿上衣服,扔给了我几个碎银子。
笑道:“怪不得杨大哥对你如此体贴,嫂嫂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像具失了魂魄的尸体一般,空洞地眼神直直望着灵堂上的牌位……
良久,失声痛哭出来……
2
天还没亮,我便来到河边,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当我慢悠悠走到河水中间,水逐渐漫过我的胸口时,我忽然后悔了,扑腾着回到岸边。
凭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我就要去死?
那个畜生却能痛痛快快地活着?
他可是夫君最好的兄弟,可却做出了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被惩罚吗?
我鼓起勇气,写了一纸诉状,递到了有司衙门。
那县老爷轻蔑地把我的诉状丢到一旁,“你,说有人潜入家中强行霸占你?”
我点点头,“民妇身上有那人的罪证!”
县老爷轻笑出声,一脸鄙夷,“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不是你勾引的他?”
“你一个寡妇,郎君刚去世,本应安分守己,却还整日一副浪荡模样。”
“你告诉我,他不霸占你,霸占谁?”
我张了张嘴,又气又恼,只大声辩驳道:“我没有勾引他!”
县老爷使劲儿拍了拍案台,“肃静!”
“你一个女人家,遇到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没脸见人,去投湖自尽吗?”
“怎敢上公堂,堂而皇之地说这些话!”
“你可还知羞耻二字如何写啊!”
我倔强地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县衙匾子上的“公明廉威”四字,哽咽道:“我只想求个公道!”
“那周盛本是我夫君的兄弟,却在他死后——”我越说越颤抖,“在他的灵位前,侮辱他的妻子。”
“民妇敢问大人,天理何在?”
站在一旁的衙役不知跟县老爷说了什么,惹得县老爷皱了皱眉,“本官听闻你收了那周盛的银钱?”
我一愣。
县老爷笑了,“既给了银钱,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何来霸占一说?”
我跪着往前走了几步,“不是!”
“是他丢给我的,我没有收下!”
“求大人明查啊!”
县姥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衙役便把我拖了出去。
我崩溃大喊,“我夫君是为国捐躯!”
“我夫君是为国捐躯啊!”
我就这么被人丢到了大街上,路过的行人对我指指点点。
“这不是杨绛的媳妇儿吗?”
“杨绛死了有七天吗?她怎么跑到公堂上来了?”
“你看她脖子上是什么!”
“诶哟!不知检点啊!”
“我就说她张那副狐媚样子,一定不是个安心过日子的主儿,你看,果不其然,一语成谶吧!”
我不知道在大街上坐了多久,才站起身摇摇晃晃朝家里走。
邻居的几位婶娘看到我,连忙上来扶住了我。
“瑶娘啊……”
她们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们想说没用的,报官没用,男人们只会坦然相护,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女人身上。
婶娘们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心疼,怜爱,还有那么一丝……愧疚。
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挨得不远,有点儿动静就能听见。
所以,昨晚我呼喊救命的时候,她们也是知道的。
但她们也没办法。
她们要指着夫家过日子,不可能平白因为我一个外人,得罪了丈夫。
我不怪她们,于是便扯起嘴角朝她们笑了笑。
我回到灵堂里,对着牌位出神。
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去死?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从前在家里的时候,父母总是让我让着弟弟。
弟弟一发火,他们根本不理会我的辩驳,就会对我一阵打骂。
我以为嫁到杨家也是差不多的日子,不过是换个地方讨生活罢了。
我每每与夫君说起这些,他总是很心疼我。
他说:“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上天的馈赠,怎可因为性别就差距对待!”
“这世上存在即合理,上天创造男女两种性别,便是让他们互补的,并没有贵贱之分。”
后来他与我说:“女子总是比男子难一些,所以我总想对你好一些,再好一些。”
想到那些过去,我抱着他的灵位痛哭起来。
“夫君,你不在了,他们都欺负我。”
“为何男子行坏事便能被原谅,我明明是受害者他们却给我扣上莫须有的帽子?”
“我想要个公道,只想要个公道!”
3
夜里,我把门上了许多道锁,自己时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但是没有用。
依旧有人翻墙进来。
而且,这次还不止一个。
他们知道害怕,互相给对方打气,“杨绛那小子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等完了事儿,咱们给她些银钱就是!”
“你要是害怕就赶紧回去,看看人家周盛,再说了,一个寡妇,还能把我们怎么着?”
我拿着菜刀,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门被打开,我拿着菜刀挡在身前,“你们别过来!”
他们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朝我走来,轻而易举就夺过了我手中的菜刀。
“小娘子,何必多费力气呢?”
“昨夜周盛来的时候,你也挺快活的吧?”
他们揉搓着手掌,淫笑着步步逼近我,一个负责把我按在床上,另一个则伸手剥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