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6年11月15号,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被押送的队伍终于走到了青海湖。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走了四个多月,脚步是越来越沉重,走得也越来越慢了。
青海湖距离出发地拉萨,足足有一千八百多公里远。二十三岁的仓央嘉措,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跟着押送的队伍往前走。他心里头只知道,此行的终点是北京,要见的是大清朝的康熙皇上,至于其他的细节,他压根儿不清楚。
离开拉萨的时候,护送的人对他特别关照,差不多把他当成了贵宾,自然也没给他上什么铁链子。但是一旦走得远了,他们就开始给他套上了重重的铁锁。
他没戴枷锁前,路上碰到的和尚都会来拜拜他或者送他一程,但戴上枷锁之后,这些“烦心事”就都没了。仓央嘉措压根不知道,这都是康熙皇帝下的命令。皇帝在圣旨上写的是“抓来献上”,说白了就是朝廷抓的犯人。既然是犯人,那就得有个犯人的样儿。
沉重的负担让仓央嘉措走得很费劲,每迈一步都像在爬山。而且,从枷锁套上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特别丢脸,心里头也闷得慌。
到了青海湖,一望无际的蓝天和壮观的景色映入眼帘,仓央嘉措的心情稍微舒畅了点。他虽是尊贵的活佛,但也是个心思细腻的诗人,外界的一草一木都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弦。
见到青海湖那一刻,仓央嘉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一下子就被青海湖迷住了,在他看来,这湖比西藏的羊卓雍湖还要宽广得多。而且,抬头望见的蓝天白云,简直跟他老家的一模一样。
仓央嘉措他们刚一到青海湖,皇帝的使臣就紧跟着带着圣旨来了。护军统领席柱和学士舒兰这些人,一看圣旨到了,赶紧就跪下接旨。
席柱他们压根儿没料到,大老远地押着活佛一路辛苦,到头来接到的却是一道满是指责的皇命,那皇命上明明白白写着: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要迎来的六世达赖喇嘛,咱们打算把他安排在哪儿?又该怎么去照顾他的生活呢?
六世达赖喇嘛到了北京,该怎么安顿他?这事儿本来轮不到席柱他们操心,但皇上却把烫手山芋甩给了他们。席柱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明白:皇上这是不是觉得把仓央嘉措押来京城,有点儿后悔了?
席柱、舒兰他们心里头慌得不行,现在的仓央嘉措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块拿不起放不下的热烙铁。他们心里明镜似的:稍微一个不留神,头上的乌纱帽就可能因为他而不翼而飞,说不定还得被发配边疆吃苦头呢。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语言模型,我还没学习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您可以向我问一些其它的问题,我会尽力帮您解决的。
席柱这些年做官悟出的一个最要紧的道理是:想让皇上知道自己的忠心和能力,关键得摸清皇上的想法和打算。要是给皇上添堵,那可就麻烦了,准没好事。
现在,得想个法子处理仓央嘉措,好帮皇帝解决这个难题啊?
席柱和舒兰他们几个,把仓央嘉措前半辈子的故事都过了一遍,想着那答案啊,肯定就躲在他过去的那些日子里。
席柱知道的仓央嘉措,和大家了解的仓央嘉措其实差不多。他是个不一样的活佛,之所以说他不一样,是因为他没像其他活佛那样,从小就在布达拉宫里长大。他是等到14岁那年,身份才被公开,然后才被送到布达拉宫的。
仓央嘉措为啥到了14岁才被认定是转世活佛呢?这事儿跟西藏的一些权力斗争有关系。五世达赖喇嘛罗桑嘉措去世后,他的得力助手桑结嘉措为了抢权,就偷偷藏着这个消息不公布,还编造说五世在偷偷修行。他对权力那叫一个痴迷,竟然胆大包天地瞒了和尚们和皇帝整整15年。
桑结嘉措早就给自己铺好了后路。五世达赖圆寂后,他悄悄派人去找寻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那个灵童,就是年仅3岁就被定为活佛的仓央嘉措。不过,桑结嘉措没有急着把仓央嘉措接回寺庙,而是让他继续留在家里头,只是暗地里派人盯着。
在康熙皇帝搞定准格尔那摊子事儿的时候,他得知了一个让他火大的消息,就是那个五世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气得一塌糊涂,立马给桑结嘉措写了封信,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桑结嘉措呢,也是没办法,只好一边认错,一边把十多年前就定好的那个转世活佛仓央嘉措给接了回来。
仓央嘉措14岁了,一直在红尘中摸爬滚打,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那会儿,他已经和漂亮的姑娘达娃卓玛谈上了恋爱,两人还私下里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像这样的仓央嘉措,哪会乐意去当什么活佛啊。所以,他满心的不乐意,但还是被送进了布达拉宫。
活佛得清心寡欲,一旦动了凡心,就会被当成冒牌货。仓央嘉措的身份本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为了防着政敌拿他开涮,桑结嘉措干脆利落地终止了仓央嘉措和达娃卓玛的感情。
据说,桑结嘉措为了让仓央嘉措彻底断了情念,把达娃卓玛给害了。仓央嘉措找不着达娃卓玛,心里还是乱得很,寺里的那些规矩他实在受不了。于是,他就常扮成贵族家的少爷,跑到拉萨街上闲逛,结果又碰上了一位漂亮姑娘,叫玉琼卓嘎。
仓央嘉措对玉琼卓嘎动了心,老想偷摸着出去跟她见面。这事儿后来被桑结嘉措给发现了,俩人又被硬生生给拆散了。跟之前那段情一样,这段感情也是没结果,就这么算了。
仓央嘉措心里全装着恋爱那点事儿,压根没察觉到西藏的局面正闹得天翻地覆。他那段感情,结果倒好,成了政敌对付桑结嘉措的一把锋利刀子。
1704年,就在仓央嘉措被送到北京的前一年,部落的头儿拉藏汗带着兵马打进了拉萨,抓住了桑结嘉措并杀了他。拉藏汗还宣布仓央嘉措是个“冒牌活佛”,说他品德不行。康熙皇帝一看事情已经这样了,就顺水推舟,承认了拉藏汗的做法。
席柱他们琢磨完仓央嘉措前半辈子的经历后,心里有了底:别看仓央嘉措在藏民眼里是活佛,其实他一直就是桑结嘉措手里的提线木偶,一点实权都没有。他对那些情情爱爱以外的事儿,更是一窍不通。
碰到仓央嘉措这种情况,席柱心里清楚,这时候靠他给自己拿主意是指望不上了。像仓央嘉措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到了北京,安排起来还真是个头疼事儿。要是把他当活佛供着,不光是麻烦,万一出点啥岔子,还可能闹出大乱子;可要是直接把他关起来,那更不妥,虽然他已经被废了,但藏民们还是认他这个活佛,囚禁活佛,藏民们肯定不答应。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语言模型,我还没学习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您可以向我问一些其它的问题,我会尽力帮您解决的。
那怎么让他消失呢?干脆放他走吧?这主意挺不错的,但有个难题:仓央嘉措想不想逃呢?席柱跟了他四个月,摸透了他的脾气,这家伙有点“一根筋”。他特烦别人控制他,偏偏自己又没主见。
仓央嘉措之所以看起来“啥也不懂”,完全是桑结嘉措故意安排的。一个啥都知道的人,根本没法当别人的棋子。只有像仓央嘉措这样,只会写写诗歌,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而且性格还特别温柔的人,才适合被当成傀儡来控制。
席柱心里盘算着,想让仓央嘉措消失可不容易,得动动脑筋。他们绝对不能动他一根汗毛,因为杀了他,他们谁都担待不起。同样,也不能把他送还给拉藏汗,或者交给其他人,那样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
琢磨了好久,席柱最后决定:只能让仓央嘉措自己消失掉。至于他是逃跑还是自杀,他们就不操心了。
碰到这么大的事情,席柱心里没底,不敢擅自做决定,于是他把舒兰他们叫来一起商量。舒兰主张让他因病去世,舒兰提议道:“仓央嘉措不是在唐古拉生过病嘛,咱们也让他因病走了吧!”
席柱眼前一亮,说道:“病死?这主意我咋就没想到呢!”他立马赞同了这个办法,觉得这能让大伙儿都脱身,压根不怕谁来找麻烦。
11月15号晚上,席柱派人去把仓央嘉措叫了过来,但看起来他想法有变,明显不想让他就这么病死。等仓央嘉措一到,席柱就给他解了绑,还跟他说:
您真的不容易,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别再说了。我自己也信佛……我给您出个主意,赶紧跑吧!只要您跑了之后别再露面,后面的事儿都由我来扛。
讲完这句话,席柱摸了摸头顶的官帽,心里头盼着仓央嘉措能给个回应。
仓央嘉措脸上写满了惊讶,帅气的脸庞略显苍白,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又有啥事儿不对了”。每次有啥风吹草动,他总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有时候,事情过了,他压根儿都不知道是咋回事。这回,又到底是啥情况呢?
仓央嘉措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
让我跑?为啥要跑呢?拉藏汗想对我不利,但我都离开西藏了,他为啥还要背个杀人的黑锅?席柱居然敢不听命令放我走,他到底图个啥?如果真的开溜,我能跑哪儿去?西藏是回不去了,人家一眼就能认出我来!拉藏汗也不可能放过我,说不定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和纷争。跑到老百姓堆里,我怎么去瞎编自己的过去?躲进寺庙,我早就过够了那种日子。
仓央嘉措的脸色越发苍白,他心里猛地一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这世界如此宽广,却似乎没他这个昔日的“雪域之王”能呆的地方。
一股说不出的苦楚涌上心头,让他变得怒火中烧。他不再像平时那样文质彬彬,而是瞪大眼睛,直接冲着席柱吼了起来:
那时候,你们和拉藏汗到底是怎么商量的?为啥现在又让我跑路?在拉萨那会儿,你当着老老少少一大堆人的面儿,扯着嗓子喊:“咱们的达赖佛爷,是接了皇帝的邀请,去北京见驾的。”现在,我要是没亲自到文殊皇帝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见过皇上,我哪儿都不去了!
讲完那句话,仓央嘉措一甩袖子就走了,心里头烦得要命。他只想一头扎进自己的帐篷里,再也不愿意出来面对这个冷酷的世界。
进了帐篷里头,仓央嘉措就像瘫了似的,直挺挺地躺在那块破旧又脏兮兮的毡子上。他眼睛里亮闪闪的,那是泪水在眼眶里转悠,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仓央嘉措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还挺惊讶,自己咋就说出了“要是没见过皇帝,我哪也不去”这种话。说实话,他对见皇帝一点兴趣没有,就是想通过这话表达下自己的不满。毕竟被人牵着鼻子走太久了,他不想继续当那个任人宰割的羊羔了。
就在这时,账房门那儿有个人影一晃,达木丁苏伦就侧着身子挤了进来。这家伙可是拉藏汗的红人,还是押送仓央嘉措的人之一。因为以前就认识,仓央嘉措平时对他都挺礼貌的。但今天这形势,太紧张了,他连让个座的意思都没给达木丁苏伦。
达木丁苏伦对仓央嘉措那副样子很不爽,他瞥了仓央嘉措一眼说:“走出帐篷没多远,就是库库诺尔湖,路挺好走的。我们商量过了,今晚你可以一个人去湖边看月亮。”
仓央嘉措一听这话,立刻警觉起来,他直起身子问道:“这话咋讲?”
达木丁苏伦直接道出了真相,但在说这话时,他的眼睛没瞧仓央嘉措,而是死盯着账房的一个角落说:“大皇帝下了旨意,说你进了京城,我们这边可没法再养你了,懂了吧?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是想往高处走,还是想往低处落,都行。”说完,他一把推开门就走了。
仓央嘉措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心里暗自感慨:这下总算能死得明明白白了。
仓央嘉措在黑漆漆的夜里,真的踏出了帐篷,一步步往青海湖那边走。青海湖啊,就像个安静睡着的大美人,而那轮明月,就躺在她怀里头。仓央嘉措瞅着这美景,心里头突然涌上一股子想说话的冲动。
他迈开步子,沿着湖边溜达起来。突然间,平静的湖面上“砰”地响了一下,一条大鱼猛地跃出水面,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弯的弧线,接着“哗啦”一声,又重重落回了水里。
像仓央嘉措那样深信佛教的家伙,他信命。瞅着这鱼儿,他心里头就琢磨上了:“这鱼是不是给我啥提示呢?是不是想给我指个道儿啊?”
仓央嘉措心里突然一惊,琢磨起自己的念头,但又琢磨开了:“真要逃跑吗?那些押着我的人能让我跑掉?跑了我一个人又能上哪去?大冷天的,荒郊野岭,人生地不熟,一分钱也没有。那不是等着挨冻受饿,最后饿死冻死吗!”
他猛地觉得背后有动静,扭过头去,一眼就瞅见不远处石头边躲着个人影。他心里顿时明白了:那些盯着他的人根本没走,压根儿就没打算放他离开,这青海湖啊,怕是他的终点站了。
仓央嘉措刚一回头,后背就猛地被啥重物撞了一下。紧接着,他就跟月亮一块儿掉进了湖里。仓央嘉措心里想着得瞅瞅是啥玩意儿撞的自己,他拼命往上划拉,就想看个清楚,死也得死个明白。
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他往湖底沉,仓央嘉措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个女子在湖边上哭,那声音,跟他最后的那个情人玉琼卓嘎特别像。
仓央嘉措掉进了青海湖里,等达木丁苏伦、席柱、舒兰他们确认他确实进了湖里后,就聚在一起偷偷商量了下。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他们决定对外说仓央嘉措是在路上突然得了急病,就这么没了。
达木丁苏伦最后又交代了一句:“如果有人问是啥毛病,就说是得了水肿病。”他们照这么说了上去。
说到仓央嘉措是怎么没的,《清圣祖实录》第二卷第二百二十七条里是这样写的:里面讲了仓央嘉措去世的情况。
康熙四十五年,腊月里的某一天,理藩院上报了这么一件事:驻守西宁的喇嘛商南多尔济说,拉藏那边送来了个假冒的达赖喇嘛。结果这家伙走到西宁边上时,就生病死了。这假达赖喇嘛啊,干的都不是人事儿。既然他半路上死了,理藩院就提议,干脆发个通知,把他的尸体给处理了,别留着。朝廷呢,也同意了这个做法。
根据这段记录,仓央嘉措去世后,他的遗体被处理了,这其实是按照藏地的“天葬”习俗来的,也没啥不对的地方。
仓央嘉措“不在”后,西藏得找个新活佛来顶上。毕竟,官府都说他是“冒牌货”,而且青藏高原上也没给他留个坟头,布达拉宫里更没有他的供奉塔,这样一来,不就缺了个正宗的六世达赖喇嘛嘛!
1707年,仓央嘉措离世后的头一年,拉藏汗又物色了个新人物,是个叫阿旺伊西嘉措的小喇嘛,他宣布这小喇嘛成了新一代的六世达赖。
但是,就算阿旺伊西嘉措后来得到了康熙皇帝的正式任命,蒙古人和西藏人大多也只是在面上认可他,心底里并不真当他为活佛。大家对仓央嘉措的怀念和怜悯越来越深,到了提仓央嘉措时,人们会叫他“塔木介清巴”,而提到这位新的六世达赖,就只说“古学”。
说实在的,蒙古人和西藏人对仓央嘉措的那些小故事早就耳熟能详了,他的诗也在老百姓中间传了个遍。特别是那句“怎么找到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不辜负佛也不辜负你”,简直成了人人都能随口说出来的名句。
最终,老百姓的心愿占了上风,几年后,西藏的领导层不得不公开说:他们在四川理塘找到了七世达赖喇嘛,他就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转世小孩。这孩子出生在藏历的土鼠年,也就是公历1708年7月19日,名字叫格桑嘉措。
为了证实这个没在西藏出生的孩子确实是仓央嘉措的转世灵童,他们特地公开了仓央嘉措在世时创作的一首诗,诗句是这样的:
白鹤啊,你能不能把你的翅膀借给我用一下?我不想去那遥远的北方,就只想飞到理塘转一转。
大伙都说,没想到仓央嘉措在世时就说过,他要去理塘一趟,然后还会回来。没多久,仓央嘉措在理塘重生的消息就在蒙藏地区传开了,大家高兴得不得了。
大伙儿都管这个转世的小孩叫“杰旺”。为了不让拉藏汗伤害他,大家伙儿劝孩子的爹,悄悄把孩子从理塘带到了金沙江东边的德格藏起来。之后,孩子他爹索性也搬到了青海某个地方。最后,为了让孩子学宗教的东西,就把他送进了塔尔寺。
1720年,这是仓央嘉措离开人世14个年头后,格桑嘉措来到了拉萨。他在布达拉宫举行了正式登基的仪式,坐上了那把象征权力的宝座。
这个十二岁的小孩,走在从塔尔寺到拉萨的路上,得经过广阔的青海湖。当他走到那儿时,心里会不会琢磨起自己的“上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