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内蒙古5岁女童尿裤子被父亲一脚踹飞，浑身抽搐当场死亡

2016年3月14日晚，内蒙古通辽市科尔沁县某派出所，一对夫妻前来自首，他们一边心虚地交代自己可能失手害死女儿，一边极力解释着一切都是意外。

这对夫妻分别叫褚广臣和袁桂玲，女儿叫阳阳，只有5岁。民警对他们并不陌生，大概两个月前夫妇二人就曾因打阳阳，被阳阳的叔叔送进派出所教育了一番。

听闻阳阳去世，民警们震惊、疑惑、愤怒，飞快地赶到褚广臣的家。褚广臣还侥幸地请民警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看着阳阳尸身骨瘦如柴、皮肤淤青红紫，民警马上意识到了真相，心中的复杂情绪化作后悔，继而大骂道：马上跟我回派出所老实交代，你到底干了什么！

“自己的孩子，谁也不会往死里打，就是想教训一下。”面对民警的讯问、检察官的指控、法官的审判，褚广臣始终在狡辩。

他为什么要“教训”孩子呢？又是怎么“教训”孩子的呢？事发当天早晨，褚广臣早早起床，喊女儿去上厕所。

往常只要他这么一喊，女儿就会乖乖地照做，但是这次女儿却在床上一动不动。褚广臣进屋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阳阳尿床了。

按理说小孩子尿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骂两句也就罢了，心细的家长还会考虑是不是孩子身体有问题。

但是褚广臣这个人，酗酒、脾气暴躁，对他来说发泄情绪是首要的。他上前对着阳阳的肚子就是一脚，直接把阳阳踹飞一米多远。

情绪发泄完了，得关心安抚一下孩子吧？可褚广臣这个人，不仅脾气差，责任心更是没有。

平时给女儿做饭都要抱怨一下：如果不是你，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当然，阳阳大概也不需要不期待褚广臣的安抚，因为她一句话没说、一滴眼泪没流。

阳阳不是自闭也不是痴傻，之所以没反应是因为挨打挨骂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如果哭了说不定要受到更严重的打骂。

见女儿没反应，褚广臣感觉火气消了，也不觉得女儿有啥异常，便不再搭理女儿，照常出门找人吃饭喝酒。

到了下午，褚广臣才发现不对劲：女儿怎么在房间里躺了半天没出来？褚广臣和妻子袁桂玲前去查看，阳阳说肚子疼。褚广臣说这一定是坏肚子了，便不再关心。

没过多久，阳阳不仅肚子疼，还开始呕吐。褚广臣心说这肠胃炎挺重啊，但是依旧没放在心上，只是不耐烦地倒杯热水送来两片止疼药。

又过了一会，阳阳不仅呕吐症状没减轻，还开始浑身抽搐。傻子都知道阳阳出大问题了，褚广臣的智商当然比“傻子”高一些，他跟老婆说：好像不行了……好像真不行了……

可褚广臣就这么看着、想着、说着，却始终没有送女儿去医院。阳阳在绝望中眼神变得发直、瞳孔变得暗淡，直至彻底失去生命体征。

眼瞅着出人命了，褚广臣终于反过神来，女儿该不会是被自己那一脚踢死了吧？

也不知是蠢还是侥幸，褚广臣觉得自己那一脚没用力，说不定女儿的死因和自己没关系。

所以他去了派出所自首，请民警看看女儿死因到底为何、自己会不会因此坐牢。

民警看着阳阳的尸体怒不可遏，尤其是看到法医尸检报告后，更恨不得灭了这个人渣。褚广臣这一脚，致使阳阳胰腺和十二指肠挫伤、肝脏出现血肿，并因此死亡。

这些并不是法医报告的全部，还有更让人血压升高的内容：阳阳的体重只有三十多斤，身上遍布抓伤、掐伤，还有钝器击打造成的淤青、脏器损伤，而且是新伤叠旧伤。

很显然，褚广臣不仅仅是当天踢了女儿一脚，在过去的几年里，他还在不停地虐待女儿。可是父亲如此暴虐，母亲就不出手制止吗？

很遗憾的是，阳阳从未感受过母爱。袁桂玲是她的继母，亲生母亲在阳阳两岁时就和褚广臣离婚了。

阳阳的母亲叫刘海燕，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她天生智力不高，小学毕业就辍学回家了，除了帮母亲做家务，剩下的日子就是等着找个好婆家。

后来刘海燕遇见了褚广臣并相恋，虽然遭到刘父反对，但是褚广臣嘴巴甜会哄人，刘海燕被迷得非他不嫁。

父母辈的爱情观不一定适合年轻人，但是毕竟多了二三十年的人生经验，看人方面还是有点借鉴意义的。刘海燕结婚仅一年，就因为受不了褚广臣家暴而回了娘家。

面对老丈人登门讨说法，嚣张的褚广臣那张抹了蜜的嘴巴变得恶毒无比，说道“你的傻女儿，除了我还有谁要？”“啥都做不好，我打一顿又怎样？”

刘父见褚广臣如此无耻，便想让女儿离婚，没想到女儿竟然怀孕了。生孩子是大事，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刘父犹豫了。

得知要当爹的褚广臣又重新在嘴巴上抹蜜，一番甜言蜜语把刘海燕哄回家，也不打老婆了，2011年女儿阳阳出生。

可是褚广臣本性难移，没多久就管不住脾气，又动手打刘海燕。

2013年，刘海燕再次跑回娘家，刘父再也不忍女儿重回火坑，刘海燕也抛弃了当年的天真，当年就诉诸法院和褚广臣离婚了。

由于褚广臣的收入比刘海燕好一些，法院根据未成年人利益最大化原则，把阳阳判给了褚广臣抚养。

父亲大都是爱女儿的，否则刘父不会反对女儿的婚事、不会促成女儿离婚，刘父也相信褚广臣会爱阳阳。

但是刘父和刘海燕高估了褚广臣的道德，法官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褚广臣把离婚的怨气、对刘海燕和刘父的怨念全转移到阳阳身上，根本不照顾女儿生活，正在长身体的阳阳相比同龄孩子一直很瘦小。

同时他还拒绝刘海燕探望阳阳，所以刘海燕也不知道阳阳到底过得怎么样。

2015年，褚广臣和袁桂玲结婚。一开始袁桂玲对这个继女照顾得还比较好。可是，随着袁桂玲生下儿子，她对阳阳就凶相毕露。

相比褚广臣的暴戾，袁桂玲的方式就“温和”多了，她经常让阳阳罚站一两个小时，如果敢动一下就打骂，有时还不让阳阳吃饭。

袁桂玲有没有在阳阳身上留下伤痕呢？没有证据，但是伤痕那么多，种类轻重大小不一，谁也不敢说没有。

有了儿子，本就怨念颇多的褚广臣越看阳阳越觉得多余，对阳阳动手越来越变态。

有时喝酒喝多了，回家用手掐女儿胳膊取乐；有时心情不好，看见女儿也会来一巴掌；女儿犯了错，动起手来就更没有轻重了。

长期的殴打，让阳阳的心理变得懦弱，被打了不敢哭、不敢跑。每当身边有人抬起手时，她会本能地低头躲避，以为又有巴掌打过来。

出事的那天早上，当她发现自己尿床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是怎样的恐惧。面对这样的禽兽父母，阳阳的其他亲戚不管吗？

无论是出于血脉亲情还是道德良知，很多人都曾试图阻止褚广臣夫妇、尝试帮助阳阳。在袁桂玲嫁给褚广臣之前，邻居大爷专门登门找袁桂玲谈话，警告她不要虐待孩子。

褚广臣和刘海燕的家族长辈也跟袁桂玲讲，阳阳从小不容易，你不照顾好我绝不答应这门亲事。

结婚后，褚广臣的兄弟褚广彬特意找袁桂玲说：“阳阳这孩子挺乖的，你嫁过来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对于这些嘱咐、警示，袁桂玲拍着胸脯保证肯定对阳阳好。但是也就半年左右，阳阳的幼儿园老师就发现不对劲了

别的孩子都会带零食来学校吃，可是阳阳从来不带，但是褚广臣家也没穷到这种地步啊。

放学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是家长来接，唯独阳阳自己回家，可阳阳还不到五岁啊。过了些日子后，老师发现阳阳怎么老是脏兮兮的，头发也不洗，散发着怪味。

老师一问才知道，褚广臣和袁桂玲都不管阳阳的生活，除了没饿死，基本就让她自生自灭，一个夏天可能才洗一次澡。

老师看不下去了，经常给阳阳买零食，专门带阳阳去洗澡洗衣服，结果发现阳阳身上伤痕累累，还瘦得皮包骨。

老师问阳阳身上的伤怎么回事，阳阳只说没事，甚至说是自己摔的。阳阳如果敢跟别人告状，褚广臣会变本加厉地打她。

邻居们平时觉得阳阳可怜，也会把阳阳叫去玩耍、并给点吃的，不知褚广臣是不是自尊心作祟，不准阳阳接受邻居的食物、禁止阳阳去邻居家玩，哪怕是去叔叔褚广彬家也不行。

所有的亲属邻居中，褚广臣的弟弟褚广彬是最关注阳阳的。他后来跟民警举报说，因为褚广臣，孩子到他家吃口饭都不行，如果吃了孩子一回家就使劲踹！

2016年1月，褚广彬实在看不下去了，登门找褚广臣理论。可是褚广臣却不以为然，说你不要多管闲事，又不是你女儿。

见褚广臣如此无耻，褚广彬当场打电话报警。民警也是被阳阳的遭遇震惊了，对褚广臣严厉警告，如果再打孩子要受到严厉制裁！

褚广臣和袁桂玲戏精上身，说孩子只是太淘气了，轻轻地打几下教育教育而已，以后肯定注意，不会再打了。

民警以为褚广臣能悔改，而此后两月派出所也确实没收到反馈。但事实却是，此事后褚广臣和褚广彬关系闹得很僵。

褚广彬再也没机会见到阳阳，更不知道阳阳的生活如何。从派出所出来后，褚广臣和袁桂玲一如既往地虐待阳阳，直到两个月后褚广臣踢出那一脚，阳阳才算脱离苦海。

阳阳去世后刘海燕才见到了阳阳，朝袁桂玲大吼“你赔我的孩子！”舅姥爷看到阳阳的尸体后，忍不住泪流满面，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躲到停尸间外面继续哭。

负责解剖尸体的法医是一位母亲，看着阳阳身上的伤痕，纵使见惯世间罪恶的她也忍不住流泪。

很快，褚广臣和袁桂玲被检察院批准逮捕，送上法庭审判。

直到走进法庭，褚广臣依然不认为自己有罪，用一句父母哪有不爱孩子来开脱自己，辩称自己没有虐待孩子，全是因为阳阳调皮捣蛋才教育她。

袁桂玲也拒不承认自己虐待了阳阳，只说是偶尔因为她不听话才体罚一下。

面对公诉人的质询，褚广臣和袁桂玲甚至大言不惭地说给阳阳洗澡时从未发现身上有这么多伤痕，不知道阳阳身上的伤痕从哪来的。

这话如果让阳阳的幼儿园老师听到，恐怕老师也要顾不得斯文破口大骂——这俩禽兽给阳阳洗过澡吗？

阳阳的遭遇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喊打喊杀之声充斥媒体。褚广臣夫妇的律师，顶着巨大压力为其做辩护，提出褚广臣属于过失致人死亡，这样褚的惩罚能轻一点。

从专业角度来说，律师尽力了。但是褚的罪责实在是太严重，在公诉方的据理力争下，法院认定褚广臣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判处褚广臣无期徒刑。

判决下来后，有人问褚广臣还有什么要说的，褚广臣回答：只希望孩子在天堂能够原谅我吧。不得不说，褚广臣的回答，再次让人感到他是多么的无耻。

由于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袁桂玲的虐待行为有多恶劣，法庭最终以虐待罪判处其两年有期徒刑。但是，法庭无奈地发现她被捕时已经怀孕了。

按照规定，怀孕和哺乳期妇女被判刑一般不用坐牢，可以追加缓刑或监外执行。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像褚广臣和袁桂玲这样的恶魔并不是孤例：

2013年1月31日，一位叫刘迎洁的父亲，酒后一脚踢死女儿。法庭上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说“爱怎么判就怎么判”。

2017年1月3日，湖南新晃女子马某因嫌5岁女儿杨某吵闹，推倒女儿致其头部受伤死亡。经查，杨某长期遭受马某虐待，尸身上伤痕累累。

2020年11月2日，重庆男子张波，在女友叶诚尘多番逼迫下，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扔到楼下杀死。

一位生活在法国库尔布瓦的中国妈妈，因经常遭遇他的法国丈夫家暴。2023年5月12日，警察登门时，情绪失控的丈夫杀了女儿。

不用怀疑“父母都是爱孩子的”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父母对孩子的爱有多少、方式对不对往往是要被怀疑的。毕竟为人父母无需考核，谁也不知道爹妈当的合不合格。

褚广臣直至判刑也觉得自己是在“教育”孩子，这不仅是无耻，更是一种人格障碍，他注定不会成为合格的父亲。

一个个血淋淋的人间惨剧，让人们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太多阴暗角落，有太多的儿童需要额外的保护。

受限于传统观念和一些客观因素的影响，很多孩子受到父母伤害后，公权力和社会力量无法及时介入，无法阻止严重后果的发生。

物质基础是一切的前提，经济发展好了，法制和社会救助体系的建设才能取得长足进步。但愿大家共同努力，为孩子们构建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