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心:乌龟,吾龟

文娱客栈 2022-08-21 10:15:10

吾爱吾龟,犹怜时光。

写此文距离我此次失去我心爱的乌龟已快半月了。

我自2013年起就不间断地养过几次乌龟。第一只乌龟是老弟送我的一只核桃大小的巴西龟,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龟盒子里,那是我2013年暑假(当时在做老师,有寒暑假)第一次来西安游玩,老弟当时在西安,带我去了曲江海洋馆,从海洋馆出来后我看着那些小贩卖的小乌龟兴趣浓厚,老弟见状就大手一挥5元钱给我买了一只,又斥资5元给小乌龟买了个上面红色下面透明的小龟盒,再耗资2元买了一小袋龟粮。这也是我第一次有了一个生命将依赖我生存的感觉,也在不知不觉中萌生了一种使命感,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养好我的小乌龟,让它慢慢长大。

当时还起了一种近乎荒唐却浪漫的想法,将这个乌龟养到我老年时,老了后别人遛狗我遛龟。

奈何彼时,我对饲养乌龟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只知道按时撒几颗龟粮就可以了,眼看着小乌龟对龟粮毫无食欲的样子,我萌生了“抢着吃才好吃的”的想法,又自己在其他地方另外买了一只和它相似的巴西小乌龟。果然,在新乌龟入住龟盒后,我投喂的龟粮开始消失了,我为自己英明的做法感到自豪。

当然,善始未必善终,很快暑假就结束了,我要回到工作岗位上了,乌龟我自然是不能再照顾了,于是,就将两只乌龟连同龟盒托付给了我妈,我妈更没有经验,她也只能时不时的投喂点龟粮给它们,而我因为工作的繁忙就将这两只乌龟完全抛掷脑后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打电话问起它们,我妈说乌龟已经死了。这就是我第一次短暂而没有经验的养龟经历,说起来平平无常,想起来却是与两条生命的匆匆相聚、离别。

第二回养的还是巴西龟,因为在网上看了资料,知道它们比其他乌龟好养,于是就和朋友一起逛花鸟鱼虫市场的时候买了两只,当然,这次为了能让它们更久的活下去,我特意挑了两只和我拳头差不多大小的龟,在养它们的同时也得出一个我自认为堪称完美的结论:乌龟越大越好养!这个结论是经过我养它们的近两年证实的,它们在我饲养的两年间一直没有生病,胃口也好。超哥是个善良有爱心的人,做饭时手头碰到的生肉和蔬菜会切下一点点投喂给它们,它们也大口咀嚼着吃掉。两只乌龟生命力旺盛的让我欣慰。

也算是我和它们的缘分尽了,它们该去履行它们真正的使命了。我几岁的大侄子电话里得知我有乌龟,他也想要,也因为他大病出愈想让他开心点有利于病情恢复,再加上思考着我这两只乌龟生命力好,送给他比重新给他买更容易让他养的久点,也不至于让他因为新买的乌龟就死了而失落,于是我便和超哥商量了后将两只乌龟带回老家送给了他。得到两只乌龟的大侄子当天兴奋地告诉我他的小伙伴中谁也有乌龟、谁有几只乌龟、谁的乌龟是怎么养的等等叽里咕噜地说了许多话给我,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也开心。当然,自此以后我与这两只巴西龟的缘分就彻底尽了。

第三回养龟也是养龟时间最久的一次。西安的西仓是个迷人的地方,那次我和超哥去逛了莲湖公园,不经意间算是误入的西仓。当天正是那里有集市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到眼花缭乱的市井烟火气扑面而来,有了一种重返小时候“赶集”的感觉。小的时候,老家镇上每年正月份都有连续半个月左右的集市,热闹堪比春节期间,吃的、玩的、看的让我们当地的小孩子算是开了眼界。因为老家小镇地处国道所以全国各地做各种生意的、杂耍团、艺术团、戏剧团都会来镇上,令郎满目的货品,稀奇古怪的表演,绘声绘色的演绎让我们做小孩的兴奋不已吃喝玩乐的好不快活,大人们也会借此机会批发些货物找个摊位做点小买卖贴补家用。西仓的热闹虽然不能和我们当时的小镇集市比较,但与西安这座现代化大都市比较更具烟火味更有生活气息,两边街道小贩们摆满了小器物、花、鸟、鱼、虫、吃的、喝的、玩具等。超哥说:“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回。你想要什么,我送你。”而我又恰恰不是那种随意购买东西的人,要买什么都是有计划的,突然之间让我买个什么,我是万万不会的。也许是缘分使然,我走到卖乌龟的地方,竟然痴痴地盯着密密麻麻的乌龟们挪不动腿了,突然升起一种想买乌龟的想法,超哥知道我喜欢乌龟,也喜欢养乌龟,就试探性地问我要不要,他这一问让那会近期没有计划买乌龟打算的我经鬼使神差地开始挑选起了乌龟。

我是个比较相信缘分的人,对待人和事物都信。“满心欢喜就是缘”这是我认识的一位出家师说的话,我也十分认同。在超哥的等待中,我将有眼缘的乌龟放在手心感觉到欢喜的便留了下来,来回试了几只,最终定下了两只,也有巴掌大,这回因为对乌龟了解的多了,就买了两只中华龟。回到家超哥就在超市买了个透明塑料收纳箱,给我的两只乌龟安身。当然,我们对它们照顾也是细心又热情,大有老了一人遛一只的打算。

可是,天意难测,两年多后(2020年春节)疫情的爆发让我们滞留在老家三个月,原本只够维持一个春节假期的水和龟粮显然是不够的。两只可怜的小乌龟只能独自面对未知的困难,等到全国解封,我和超哥回到西安,两只乌龟早已因为家中暖气过高又缺水而魂绝气奄了。这让我伤心了好久,甚至暗下决心再也不养乌龟了,自我觉得我养龟就是在伤害龟命。

但是,再暗下决心,我还是抵御不了对乌龟的喜爱,我还是在朋友的陪伴下再次在西仓买了乌龟,这次为了我的乌龟能长长久久的陪伴我,迎合我心里四季常在,朝暮相伴的好彩头,我买了四只中华龟。这次是让朋友帮我用她的手托着我挑选的,因为她是我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觉是相通的,也因为我不忍自己再次遭遇亲手挑选的乌龟将来会离开自己的难受之情。

乌龟到家,超哥认真地买了个专门养龟的龟箱给它们,里面有晒台和专门投喂龟粮的槽子和乌龟游泳的地方,还有一颗四五寸高的不太稳当的一颗塑料椰子树,里面还放了些翡翠原石和好朋友从贵州带给我的贵翠原石(后来因为难清洗就没再放了),它们住的地方算是有山有水的”豪宅“了。

养龟以来,这四只乌龟的居住环境是最好的,我和超哥饲养的也是最用心,三天两头的不是他换水就是我喂食,当然,超哥还依然会在做饭的时候投喂肉食和蔬菜,偶尔还会整点米饭给它们,四只乌龟活得也算惬意,游个泳晒个背,安安稳稳地翻个身,活蹦乱跳的整出点”咯噔、咯噔“的声音,整天活力十足。我以为这四只乌龟会终结我的买龟行为,会一直四季不舍,朝暮相伴的和我在一起,没想到一个多星期前的一天早上,我竟然发现它们四个集体失去了生命特征,还口吐鲜血,连龟箱里都是血红一片,呜呼哀哉!

它们怎么死的,我不忍知道,只将它们深埋在了小区里长得比较结实的一棵大树下,想着它们必会成为大树的一部分,树活着它们也跟着活着,只要树一直长它们也一直长,伴随着大树看这蓝天白云,日升日落。

至于,我还会不会养龟,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它们住过的”房子“还在,但它们早已搬了新址,而我还在原地。也许我还会有新的乌龟,却再也不会有它们了。

作者简介:易心(笔名),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陕西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三秦文化研究协会会员,陕西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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