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统辩论或能改变胶着的大选形势

庶常纳言 2024-09-29 11:02:32

历史上的副总统辩论曾产生过许多令人难忘的时刻,但很难说其中任何一个时刻对选举结果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今年,人们的期待可能比以往更高,因为特朗普与哈里斯的选情如此胶着,两位候选人似乎都没有明显的优势。这场副总统辩论可能会为一些选民提供决定性的时刻,甚至成为势均力敌的选举中的转折点。

许多选民仍在了解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和副总统哈里斯所选的竞选搭档。特朗普的选择,俄亥俄州的J.D.万斯,去年才刚刚开始担任参议员;而哈里斯的搭档,明尼苏达州州长蒂姆·沃尔兹,此前从未在本州以外的地方竞选过公职。

此前的11场竞选搭档辩论,都安排在10月进行,此时媒体和选民们正需要一个新的角度来审视总统竞选。这些辩论通常与总统候选人之间的多场辩论交织在一起。但在与哈里斯面对面辩论过一次后,特朗普表示再进行一场辩论已经太晚了。因此,万斯与沃尔兹的辩论似乎是竞选活动中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交锋。

这使得10月1日在纽约举行的这场辩论比副总统通常的“配角”地位重要得多:用拳击术语来说,它可能是竞选活动最后一个月的主赛事。几十年来,这种期待和紧张氛围一直笼罩着每四年一次的“二号人物之战”,值得回顾的是,这些辩论曾产生过很多媒体热度和戏剧性。

历史上的第一次副总统辩论

让我们回溯到第一次副总统辩论。那是在1976年,美国独立200周年之际,当时的政治体系需要一些东西来恢复人们的信仰。这个国家正从十年的分歧中走出来,越南战争和水门事件丑闻迫使总统理查德·尼克松下台,令国民士气低落。

1976年的总统竞选是在未经选举的现任共和党人杰拉尔德·福特(他曾是尼克松的副总统)和一位名叫吉米·卡特的新人(前佐治亚州州长)之间进行的。(卡特将在周二,即万斯与沃尔兹辩论的同一天,迎来100岁生日。)

那一年,两位候选人都通过选择副总统候选人来拉拢各自党内的不满分子。福特选择了堪萨斯州参议员鲍勃·多尔,这是一位保守派,他希望多尔能安抚那些希望罗纳德·里根成为当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人。而来自南方的温和派卡特则选择了著名的自由派参议员、明尼苏达州的沃尔特·蒙代尔。这两人后来都各自成为了所在党派的领军人物,但都没有赢得过白宫。

他们在1976年的辩论,主要是因为多尔在谈论外交政策时说出的一句话而被人们记住。多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名功勋卓著的老兵,他将20世纪的几场冲突称为“民主党人的战争”。的确,每次世界大战和朝鲜冲突爆发时,都是民主党人在执政,但对美国参战的支持通常是两党一致的。多尔似乎是在挖掘共和党内部长期潜伏但从未消亡的孤立主义情绪。

多尔的争议持续了几天,并为后来关于他职业生涯的讨论提供了录像资料,但如果它确实造成了什么损害,那么在11月的选举结果中是很难看出来的。福特在初秋时远远落后于卡特,但在最后几天里缩小了差距,并几乎赢得了选举。

1980年与1984年:蒙代尔、布什与费拉罗

1980年,副总统候选人分别是蒙代尔和前国会议员、中央情报局局长乔治·H·W·布什。布什是里根的副手,里根在第三次尝试中赢得了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提名。辩论原定于10月2日在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举行,但在三天前被取消,因为蒙代尔和布什都拒绝参加。当时,双方就是否应包括第三位候选人——威斯康星州前州长帕特里克·卢西(那年他是独立候选人约翰·安德森的竞选搭档)产生了分歧。

1984年,布什作为现任副总统再次参选,并准备与历史上首位进入主要政党全国选票的女性——纽约州众议员杰拉尔丁·费拉罗进行辩论。费拉罗曾是一名检察官,她沉着自信,为民主党注入了活力。在某一刻,她对布什轻蔑的语气表示了异议:“我几乎要反感……你那种必须教我外交政策的居高临下的态度。”

那年秋天,蒙代尔也回到了民主党的领军人物位置上。他在与里根的第一次辩论中表现出色,因此在竞选活动中经常提及那次表现以及费拉罗的表现。他会问:“你们看了辩论吗?”观众则会热烈回应。

辩论结束后,布什因为麦克风未关而说出的一句“我试着踢了点屁股”引起了骚动。但那年秋天关于辩论的来来回回可能并不重要,因为里根正稳步迈向第二个任期,并赢得了除蒙代尔所在的明尼苏达州以外的所有州。在明尼苏达州,里根的得票率仅比蒙代尔少0.05个百分点。

副总统辩论史上最耀眼的一刻

或许,副总统辩论提升候选人形象的最佳例证,要数1988年与民主党人迈克尔·S·杜卡基斯搭档参选的银发得克萨斯州参议员劳埃德·本特森。本特森在华盛顿颇具声望,同时也拥有杜卡基斯所缺乏的对内陆地区的吸引力。他还曾对布什(当时已被其所在政党提名为总统候选人)选入共和党选票的年轻印第安纳州参议员进行过评估。

奎尔33岁时当选参议员,面对比他年长26岁的本特森时,他只有41岁。在回答有关其经验的问题时,奎尔表示,他拥有与1960年以43岁之龄当选总统的约翰·F·肯尼迪“同样多的国会经验”。

本特森盯着对手,评价道:“参议员,我曾与杰克·肯尼迪共事。我认识杰克·肯尼迪。杰克·肯尼迪是我的朋友。参议员,你可不是杰克·肯尼迪。”

观众欢呼雀跃。奎尔面露沮丧,但很快恢复过来,说道:“参议员,这真的没必要。”但如果当时有裁判,他可能会立即终止这场辩论。

然而,在11月,布什-奎尔组合赢得了40个州,轻松获胜。

自那以后,副总统辩论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戏剧性的高潮,但有几场辩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1992年,奎尔作为时任副总统和布什指定的攻击手,对抗由阿肯色州州长比尔·克林顿和田纳西州参议员艾尔·戈尔组成的民主党组合。

但奎尔和戈尔的风头都被第三位辩论者抢走了,这是迄今为止副总统对决历史上唯一一次增加第三位辩论者。他是已退役的海军上将詹姆斯·A·斯托克代尔,他是越南战争的英雄,曾是战俘,并在当时担任其他战俘的组织者和发言人。斯托克代尔是独立候选人H·罗斯·佩罗的竞选搭档,佩罗是一位亿万富翁商人,他也参加了与布什和克林顿的总统辩论。

但在辩论之夜,斯托克代尔在台上显得很不自在,而且他的助听器也出了问题。他的开场白——“我是谁?我在这里干什么?”——听起来更像是真正的困惑,而不是自我介绍。这成了讽刺的素材,在辩论结束之前几乎就已经被无情地嘲笑了。

斯托克代尔对佩罗造成了伤害吗?从表面上看并没有。1992年,克林顿-戈尔组合获胜,但佩罗-斯托克代尔在11月获得了19%的普选票,这是自1912年西奥多·罗斯福“公牛麋鹿”党鼎盛时期以来,第三方组合的最佳表现。

惊喜连连,但结果仍悬而未决

1996年,戈尔作为现任副总统回归,与多尔(作为共和党提名人再次对抗克林顿)选择的副总统候选人众议员杰克·坎普展开辩论。戈尔和坎普在戈尔1984年当选参议员之前曾一起在众议院任职。他们的辩论虽然激烈,但也很友好,许多共和党人后来表示,他们的候选人本应该更加咄咄逼人。无论如何,在那年11月,现任者赢得了至关重要的选票。

2000年,戈尔成为民主党提名人,并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来自康涅狄格州的温和派参议员乔·利伯曼作为搭档,利伯曼曾对克林顿提出过批评。这似乎是戈尔为了与克林顿保持距离而做出的努力,部分原因是利伯曼曾直言不讳地批评克林顿与白宫实习生的关系,这导致了克林顿在1998年被弹劾。

在利伯曼与迪克·切尼的辩论中,切尼当时是一家为石油和天然气行业提供服务的私营公司的董事长。但切尼也曾在众议院共和党领导层任职,并在第一次海湾战争期间担任布什的国防部长。在辩论中,他表现出一种对民主党对手的资历优势,尽管利伯曼当时只比他小一岁,而且也是现任参议员。当共和党总统提名人乔治·W·布什选择切尼时,如果存在任何疑虑,那么在辩论中这些疑虑都被打消了。

几周后,在美国历史上最接近的选举之一中,布什-切尼组合虽然输掉了普选票,但由于在佛罗里达州以537票的微弱优势(这一结果花费了五周时间和最高法院的决定才得以确定),他们在选举人团中险胜。

四年后,作为现任副总统的切尼,在与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参议员约翰·爱德华兹(马萨诸塞州参议员约翰·克里的竞选搭档选择)的对决中,同样游刃有余。由于2001年9月恐怖袭击的记忆在选民心中仍然历历在目,切尼占据了优势,并牢牢把握住了这一点,因为他知道自己以严厉强硬著称的名声比爱德华兹的新鲜感和南方魅力更适合当时的形势。

那年11月的结果并不像2004年那样接近,但早期的出口民调曾指向克里-爱德华兹的胜利。直到当晚俄亥俄州投给了布什-切尼,选举人团才有了胜者。

2008年重燃热情

四年后的2008年,美国国内的气氛明显不同。民主党人几乎一路争斗到全国代表大会,争论是提名希拉里·克林顿(竞选首位女总统)还是巴拉克·奥巴马(竞选首位黑人总统)。最终,奥巴马获胜,并选择了一位足以当他父亲的参议院同事——来自特拉华州的参议员乔·拜登作为他的竞选搭档。拜登与奥巴马在那年初选中失去的白人工人阶级选民有联系。

在与共和党竞选搭档、阿拉斯加州州长莎拉·佩林的辩论中,拜登表现出色。佩林为亚利桑那州参议员约翰·麦凯恩领导的竞选团队增添了活力和激情。虽然佩林注定是辩论的焦点,但拜登也抓住了机会,并充分利用了它们。

当时,华尔街正经历一场由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引发的危机,这场危机将触发信贷紧缩和经济衰退,很快这场衰退就被称为“大衰退”。因此,拜登作为连任六届的参议员的庄重,以及他出身于蓝领阶层的背景,都受到了欢迎。一个月后,他当选为副总统。

2012年,拜登的任务截然不同。奥巴马面临前马萨诸塞州州长米特·罗姆尼的挑战,寻求连任,而拜登则发现自己与聪明能干的保罗·瑞安同台竞技。瑞安是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比拜登年轻近30岁。瑞安初到华盛顿时,曾是杰克·坎普的国会实习生,和坎普一样,他也因在辩论中没有攻击现任副总统而受到批评。无论如何,拜登与瑞安的交锋并没有带来什么惊喜,也可能对接下来一个月奥巴马和拜登的连任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这一低影响力的趋势在最近两次副总统辩论中持续存在。要回想起2016年印第安纳州现任州长迈克·彭斯与弗吉尼亚州参议员蒂姆·凯恩之间的辩论,还需要花点时间。彭斯毫不费力地将重点放在了让他站上辩论台的人——唐纳德·特朗普身上,以及特朗普希望他宣传的社会问题上。

凯恩曾任弗吉尼亚州州长、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2012年进入参议院,他也将特朗普作为自己辩论表现的核心,称特朗普作为总司令“令人害怕”,并且对其他国家的独裁者和威权主义者过于宽容。

但几周后,当特朗普和彭斯击败克林顿和凯恩时,已经没有人再谈论竞选搭档辩论中发生的事情了。

在我们这个时代

彭斯的民主党对手是拜登的竞选搭档、加利福尼亚州现任参议员卡玛拉·哈里斯。在辩护时,她同样忠诚于拜登和自己。对于堕胎等彭斯非常看重的社会问题,她也毫不畏惧地进行了辩论。

仅仅三个月后,一群暴徒高呼“绞死迈克·彭斯”,并在美国国会大厦的台阶上搭起了一个临时的绞刑架,因为彭斯拒绝了特朗普敦促他阻止选举人团结果认证的请求。彭斯拒绝在那一晚离开国会大厦,并在凌晨监督了拜登-哈里斯组合正式确认胜选的过程。

彭斯还重返竞选舞台,寻求共和党2024年总统候选人的提名,以作为特朗普的替代人选。彭斯参加了候选人之间的几次辩论,在2020年大选认证问题上与特朗普保持距离,但在其他方面为特朗普的政绩辩护。由于无法在民意调查中取得太大进展或积累足够的竞选资金,他在第一次初选举行前几个月就退出了竞选。

尽管奎尔和彭斯经历了挫折,但电视时代以来,前副总统成为其所在政党总统候选人的传统仍然令人印象深刻(尼克松、休伯特·汉弗莱、福特、蒙代尔、戈尔、拜登和老布什)。

这一传统在今年继续延续,哈里斯将注意到,在她之前的七位前任中,有四位成功当选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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